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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没吃饱自己也不清楚的秦义海,郁闷的放了筷子,追了出来,跟上逛街的那位。
小镇不大,瑾瑜要找的铺子却很快就找到了。铺面不大,里面的东西齐全的很。
“这位夫人,想要点什么?”掌柜的赶紧的迎上前问。
“买些绣线之类的。”瑾瑜说着,就动手挑了起来。挑的都是最好的丝线,又选了几块料子,小剪刀,花绷子等。
“夫人可要选几张花样?”掌柜的热情的问。
瑾瑜笑着摇头;“这些花样老土了些。就不用了。”
这样的话,按理掌柜的听了应该是不高兴的。可是,看看眼前的妇人衣着气质很不一般,所以,说自己铺子里的花样老土,他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再给我点百枚绣针吧。”瑾瑜看了看自己挑好的东西,补充着。
这话不但掌柜的有点吃惊,就是跟在一旁进来的秦义海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绣花针,一百枚?即便俩人笨都是大男人,也知道那东西不是什么容易损耗的东西啊!
她要这么多做什么呢?
“掌柜的快点取来。我们还要赶路呢。”瑾瑜懒得解释。有些不悦的开口催着。在他们眼中。绣花针是女红用的。可是在自己手上,那细小的绣针却还有别的用途。
跟秦义海同路,就代表着有可能遇到更多的凶险。心情好的时候,遇到也要适当的动手。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一种消遣。但是,有时候,她不介意用这小小的东西,阴毒卑鄙?她才不介意呢!
能简单迅速的解决掉麻烦,就好!
掌柜的朝瑾瑜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赶紧麻溜的去柜台里面拿绣针。一百枚,好么,等于是他近乎于几个月的销售量。幸亏昨个刚补了货,不然这单生意还真做不成。
东西都包好后。瑾瑜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到了柜台上,说不用找零儿了。拿起包就转身往外走,身后的秦义海,赶紧的松了握住腰间荷包的手。
怎么回事,看见她买东西。自己竟然就那么自然的想到要付银子?不过,自己刚刚动作快些的话,她会不会拒绝呢?应该不会吧,在食肆她吃好后,不是起身就走了么!
俩人讲定同行,很多细节的问题却没有商讨过。当然,秦义海是不会在乎花费的问题!更知道,她不是缺银子的人!女人买女红用的东西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一次就买一百枚绣针拿来做什么?
瑾瑜出了铺子,没有停住的意思,在正街上走了一个来回,招惹来很多目光后,才拎着包裹上了马车。
就知道,这样的小地方,根本就别想买到自己最爱的茶!只能继续喝从野狼山带来的金坛雀舌了。虽然是那个渣男的最爱,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反感吧!
茶还是好茶的,瑾瑜可不想太钻牛角尖!
马车动了以后,瑾瑜把刚买的绣针拿出来放在车厢内的小凳上,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的拔掉塞子。瓶子里的东西是她在山崖低采集的毒蛇液,还是几种合在一起的。
卷起袖子,把绣针分开,拿出六十枚浸了毒液,摊放在一块棉布上晾着。瓷瓶里的毒液也差不多没了,不过她没把瓶子扔掉。就算瓶子完全空了,兑点水进去,那也是能放倒大象的剧毒。
放毒针的锦囊是皮制的,里面只有几枚毒针了,今个赶紧补充上。她不觉得自己阴毒,恶人多死一个,世上就多了一份安定。她不是伟大的教母,没耐心和经历去教化恶人变善。
瑾瑜的理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毒死一个恶人,比教化好一个恶人相比较,前者更简单,更易行。
毒针弄好,收起,在软榻下的小盆里洗了手,这才拿起绣绷子,选了料子,穿好绣线。瑾瑜的女红,其实不用照花样也可以的。现在,她要绣的不是百花,不是山水风景。
傍晚前,白色的锦缎上,已经有五只大小不同色彩不同姿态不一的蝴蝶翻飞如生。锦缎,她没有裁剪过,也没打算剪开。就是很随意的想看看,这六米长的料子上,能绣上多少只彩蝶,还不能有重复样式的。
赶车的技术很好,马车一路都是稳稳的,虽然有些微微的晃动,却根本就不影响瑾瑜绣花。每一针都落在她想落的位置上,绣好的五只彩蝶没
古语有说以字观人的,其实绣也同样的道理。绣品明朗清晰楚楚有致的,绣者本人定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绣品一丝不乱神情气闲的,绣者基本是秉性贤淑的。绣品肌理圆融一团和气的,绣者定然是位纯正平和之人。
瑾瑜以往的绣品,只能属于第一种。但是现在,她欣赏着自己绣好的蝶儿,依旧跟第二种和第三种不沾边,反而多了点霸道和野性。
这样不行啊,瑾瑜看着自己的作品,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不该绣蝴蝶,应该绣猛虎、猎豹或者野狼之类的才合适呢?不过,也没关系,权当打发时间了。
天色有点暗了下来,瑾瑜想起要保护自己的眼睛,收放的时候才想起忘记买个小竹匾了。
喝了一口凉茶,瑾瑜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前面看不见人家。秦义海熟悉这条路,所以,瑾瑜不用操心晚上在哪里落脚休息,在哪里吃晚饭。
照中午的情况看,前行的速度稍微加快些,还不至于迟了些才到镇上吃午饭。不过,瑾瑜不觉得前进的速度缓慢是为了照顾自己,秦义海的意图就是为了诱敌!
又过了一会儿,瑾瑜把车厢里的纱灯点了起来,粉色的纱罩头出的光亮,顿时把车厢里渲染的温馨无比。
马车停了下来,瑾瑜知道是临时休息,掀开车窗帘后,喂马的车夫很有眼睛件儿的把踩凳放在车厢门口。瑾瑜拎着裙摆走了下来,见黑豆的草料里也有豆子,就笑着跟车夫点点头。
车夫其实也是镖局的人扮的,瑾瑜记得在船上的时候见过他,功夫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赶车和照顾马那是无可挑剔的。
眼睛往四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灌木丛,瑾瑜拎着裙角先往秦义海身边走;“我要到那边去下,你要不要跟着?”她没说自己的目的,听的人再笨也知道是要去方便的。
“马车里不是有?”他指的是马桶,那是叫人特意新买的。
“我想去那里。”瑾瑜边说,边抬脚往选好的地方走去。
身后休息和警戒的镖师们一起往自己头头看来,心说怎么办?跟还是不跟啊?
其实秦义海也在纠结呢,按理说吧,应该以保护她的名义跟着,不是怀疑人家了么,那当然要跟过去,防止她跟什么人接头啊。可是,自打自己相邀,她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以后,秦义海又觉得自己疑心太重,胡乱猜疑,这样真的不好!
犹豫着的功夫,那个人影消失在灌木丛里。在秦义海有些烦躁的时候,人回来了。没有再过来跟他说什么,而是直接的往马车那边走,还在那匹黑马的旁边站了一会儿才上了马车。
稍作休息后,继续启程。秦义海他们都知道,再往前半个时辰光景路程的位置是个险地。往常走镖,都是绕过那个位置的,今个,他们却是故意要往那边走的。
马背上的镖师举着火把,一个个的十分警觉的戒备着。秦义海,不时的朝马车看看,示意车夫等下要小心。要知道,这个车夫是镖师里功夫出尖儿的。
出发前就交代过他,任务呢看似简单,却有难度。赶车是小事,要紧的,一面要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车厢里的人,一方面是要防着车厢里的人。
不过,保护?防着?秦义海忽然想起自己半夜去客栈,敲她窗子时感受到的杀气……
第九十六章 陶醉(第二更)
“那种杀气,秦义海走镖的这几年里,还真的是头一回遇到。可是,就算是亲眼所见屋内当时就她一人,他依旧是不敢相信,那样的杀气是来自于她。到客栈,还要俩时辰的路,饿的话,先垫垫肚子吧。”秦义海在车厢外说到。
里面的人已经闻到肉香,听了这话以后,掀开了车窗帘,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半只鸡还是热的,应该是白天在路上烤的,刚刚在火堆上热了一下的,瑾瑜猜想着,无所谓的点点头,就把窗帘放下。
虽然知道秦义海怀疑自己,可是瑾瑜对他却没有丝毫的怀疑。没有用银针试试烤鸡上是否下了药,就用刚洗过的手,撕着上面的肉吃了起来。
烤的真不咋地,咸的地方齁咸,淡的地方很淡,很显然盐水没抹匀称啊。走镖的人常年在外,弄野食的技术应该不错啊。瑾瑜在心里鄙视着,却没嫌弃的把半只烤鸡吃的差不多。
拎起车夫刚才给的一壶开水,倒了些在铜盆里,冲了凉水,洗掉手上的油腻。把小桌上的骨头什么的收拾掉,这才给自己沏了热茶,靠着垫子闻着茶香。
也不知道今夜会怎样,秦义海虽然没说什么,瑾瑜刚刚下车的时候,尽管是夜晚,在火把的照耀下,还是能看出来,这条路不是经常有人通行的官路。
路显得有些荒,路面上的茅草都有小腿高呢。挑了这样的路遥远走,走的又慢,还连夜赶明摆着是想诱惑敌人啊!不管了,他诱惑他的,自己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
若是来的狠茬子多,他们自己搞不定的话,还得出手帮帮他们呢,这样想着,瑾瑜就摘了头上的玉簪子,还有发髻上的金花。装毒针的锦囊就在手边的位置。
马车越往前行走,就越是颠簸,逛荡的瑾瑜原本想闭目养神来着,竟然被逛荡的迷迷糊糊睡着了,纱灯里的蜡烛燃尽都不知道。当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瑾瑜听到的不是厮杀声,而是秦义海在车厢旁招呼她下车。
隔着车窗帘,居然看见灯笼的亮光,掀开一看,竟然到了一条街上的客栈门口。
看样子他们是白忙了。瑾瑜拎着自己的几个包裹下了马车。车夫伸手接。她也没客气的就给了他。
进了客栈,瑾瑜的房间夹在秦义海和其他镖师房间的中间。关了门简单洗漱一下,瑾瑜脱掉外面的衣衫就上了床。窗外有人,她相信是秦义海安排的。监视还是保护她也无所谓。
接下来三天里,不论秦义海领着走官路,还是荒废的老路,都是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
瑾瑜发现,这些镖师们的心理素质不错。相互配合的也不错,并没有因为紧张,弄得人人疲惫不堪,秦义海本人的精神也不错。当然。一行人精神最好的,还是瑾瑜,锦缎上已经有几十只彩蝶了。
这天的下午,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镇子,秦义海下令。今晚就在这里住,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找好了客栈后,瑾瑜就上街,找绣线去了,这回秦义海依旧跟着。
瑾瑜这回真的只买了绣线,秦义海心想,也对,上次买了一百枚针,一天扔一枚,也够她扔三个多月的。他虽然好奇那一百枚针怎么用,这回的他却没有往坏处想。
可是,她每日在马车上,真的是在绣花么?她绣出来的绣品是什么样的呢?绣的又是什么呢?荷包、帕子?香囊?再或者是鞋面儿?秦义海刚刚走神儿猜,立马又清醒过来在心里骂自己。
不是怀疑人家么,那干嘛还要胡思乱想的猜这些?
“两位点壶什么茶?”走出铺子,路边有家场面蛮大的茶楼,瑾瑜也没跟他打招呼,就径直走了进去。伙计瞧着客人的衣着举止,就把人引进了雅间,问到。
“凤凰单丛可有?”瑾瑜进茶楼后,觉得这茶楼档次还行,坐下后,就先问。
“您真问着了,前个刚到的新茶,若是二位早来几日,还真没有呢。”伙计笑着回应。
“那就这个吧,只是我喜欢自己煮茶,麻烦小哥帮着准备下,别的小点心挑好的上些来。”随口一问,竟然真有自己喜欢的茶,瑾瑜挺高兴,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不知镖头喜什么茶,今个我请客。”
面前这位点的茶,秦义海是喝过的;“就这个吧。”对于茶,他还真的不是很讲究。
伙计一听这话,感情这两位不是夫妻啊!点着头麻溜的出了雅间。客人要自己煮茶往日也是有的,只是在此处点这个茶的人其实真不多。五两银子一壶呢!掌柜的也就是不想来的客人失望,才年年少买些回来备着。
当然,越是昂贵的茶,利润也是越大的。
“没想到,夫人你这么讲究。”伙计走后,秦义海觉得不说话,真的很别扭,就主动的没话找话。
“这算什么讲究啊,真正讲究的人喝什么茶,是要看自己什么心情,季节环境、水源、煮茶的炭火、器皿都是有说到的。”瑾瑜没有让人家冷场,回应着。
这个还真不是她夸张,是真有的事。世间有武痴、书痴、当然也有茶痴。讲究之下,但是沏茶的水,有冬日梅花上的落雪!竹叶或荷叶上的露水!采集了用罐子盛了密封埋在地下备用。
至于高山上的泉水,那已经不算上讲究到极致了。
秦义海听着,点点头,的确,这些他也听说过的。伙计很快就来了,不是一个,一起来了三个,都没有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