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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影儿盈盈走上前来,深深凝视着我,剪水双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姐姐,你……受苦了。”温柔真挚的声音在和暖的风中微微颤抖。一瞬间我竟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酸,仿佛她眼中这个饱尝人间冷暖,历经艰难坎坷的女子真就是我自己一般。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的望向高天。
“门主,俞姑娘一路奔波,又是刚刚脱离险境,已甚是劳累。不如先让她休息一下,再诉离别之情如何?”高天适时上前,替我解围。
苏影儿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微点头,说道:“也好。姐姐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理应先好好休息。是妹妹疏忽了。”
不知为何,我对苏影儿悲喜交加的反应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也许是因为我在急功近利、亲情淡薄的现代生活太久,也许是我这人本就和俞惜琴有几分相像,都是天性凉薄。
为了让我静心休养,苏影儿给我安排了一个相当幽静的院落,院落还有一个很应景的名字:宜心居。宜心居的隔壁就是苏影儿的居所“落英阁”。高天的住处就要稍远一些,他是血影门的下属,加上男女有别,也不宜住在有女眷的内宅。
正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将我弄醒。我以为是送饭菜的小厮,打开门却看到了高天。
“门中出了些变故,我和门主要即刻赶往中都。你暂且在这里住上两日,两日之后,自会有人来接你。”高天神色凝重的说道。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见刚刚和高天重逢,他就又要将我丢下,心中立刻升起不满和怨怼之意。
高天神色颇为踌躇,没有立刻回答。
我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心下顿时清明。他们要去处理的,一定是血影门中较为机密之事,我虽然是苏影儿的姐姐,但毕竟曾为燕子阁效力。如今正是血影门与燕子阁交锋颇为激烈的敏感时期,我这样的身份,于公于私,都应当避嫌。
我本来扶在门边的右手慢慢垂到身侧,高天的视线也随之而动。“那你们路上多加小心。”我平静的说道,随后便要关上房门。
高天左手抵住房门,视线牢牢锁住我,“小云,最近江湖上不太平,我……只是不想你以身涉险。”
我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明白。我有些累了,想接着休息。”说完缓慢却坚决的关上房门。
高天的手始终搭在门边,只是没再用力,任我将房门关严,直到房门完全闭合,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我。
我站在门里,久久没动,门外的高天同样停留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四周一片寂静,我甚至能清晰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高天终于转身离开。我轻吁了口气,将身体的重心慢慢倚到房门上,心中无限怅惘。
尽管一夜无眠,却依然不知他们何时离开,两人走得真是悄无声息。高天走后的第一天,我在无所事事和百无聊赖中度过。第二天,我呆呆的望着院中生机勃勃的紫藤萝架,思维基本陷入静止状态。再过两天便是七夕,大街上的喧嚣与热闹就是在这幽静的小小院落中,依然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的欢乐喜庆与我的孤独凄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天色渐黄昏,天边晚霞如锦,绚烂的霞光将街道民房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虹彩。我久久站在大门外,望着城门的方向,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冷笑,说什么两天之后便来接我,男人的话果然都不可靠!
夜幕低垂,明月当空。商家店铺纷纷挂起了灯笼,明亮的灯火将繁华的街市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只是别人的喜悦与快乐并不属于我,我的心里依旧空荡荡没有着落。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无意间发现前方一幢颇为精致典雅的阁楼前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四周还有很多人在陆陆续续的加入其中。
灯谜
“你说钱小玉今天会出什么题目?”
“都说此女有颗七窍玲珑心,她出的题目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猜出来的。”
“李兄何必如此悲观,若是能和这位开德第一美人共度良宵,此生也不算白活了!”
“佳人虽好,却不是你我之辈能消受的,就不知今晚能有此艳福的是哪位仁兄了。”
我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问道:“劳驾,能告诉我你们都在看什么吗?”
被我拍到的人起初吓了一跳,看我似乎也不像坏人,这才说道:“姑娘看来不是本地人吧?每年七夕,倚烟阁的头牌姑娘钱小玉都会以灯谜会有缘人,只要能猜出阁楼悬挂花灯上所写灯谜的答案,就能与钱小玉共度良宵。所以每到临近七夕的日子,城里大半的读书人都会到倚烟阁来,期盼成为那个幸运的‘有缘人’”。
哦,原来是妓院为了招揽客人搞的噱头啊。只是我还有些疑问,“就算是头牌姑娘,难道就不能天天见吗?非要都等到这一天?”
这个看起来似乎也是个读书人的看客神色有几分尴尬,“这个……那钱小玉既然是头牌,平日里虽说也能见到,但这缠头之资却不是我等能承受得起的。”
哦!敢情是都跑这蹭免费的来啦!不过这家妓院还真有几分商业头脑,通过这种打折促销的方式,即增加了客流,又不会让这些囊中羞涩的读书人有斯文扫地的感觉,相反倒让人觉得是件雅事。
这时,人群最前方突然引起一阵骚动,有人嚷嚷道:“出来啦!出来啦!”
开始我以为是那位头牌姑娘出来了,等了半天没见有什么动静。却见好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朝上望去,我跟着一起抬头,看到前方阁楼二楼的栏杆处,站了两个俏丽的小丫鬟,两个人各自提着一只大大的花灯,花灯从栏杆处垂下来,刚好停在众人的面前。虽然我站的位置比较靠后,依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花灯上面的字。两只花灯上面各自有两行诗,有好事者已经直接念了出来,“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白玉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众人纷纷猜测今天的谜面是要猜什么。这时阁楼上两个小丫鬟中的一个清脆的说道:“此诗每句隐含一位诗人,我家姑娘说了,哪位公子若能第一个猜出全部的谜底,便是今天的有缘人。”
谜面既然已经出来,楼下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来的既然大部分都是读书人,猜诗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便有人猜出前面两句说的是贾岛(假倒)和李白(里白),但是猜出后面两句的却是没有一个。众人一时都陷入冥思苦想中。
二楼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我家公子已经猜出来谜底是贾岛、李白、罗隐和潘阆”,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说话人的年龄应该并不大。
小丫鬟点点头,朝二楼里面的方向说道:“徐少庄主猜得不错,恭喜徐少庄主成为今天的有缘人。”
徐少庄主?我心中一动,忽然联想起某位江湖八卦的头条人物,不会就是他吧?
楼下那群等着拣便宜的花痴男见今天的希望落空,不免唉声叹气一番,很快便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倚烟阁正门一侧有个小吃摊,为夜间玩乐的人们提供宵夜。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微微有些驼背,头上带着一顶大大的斗笠,鬓染银霜,面容和善。
“来碗乳糖圆子。”我坐在摊前的凳子上说道。
老摊主看了我一些,呵呵笑道:“客官莫怪老朽多嘴,依老朽看,客官还是来碗醒酒汤比较好,夜凉了,当心风寒入体,伤了身子。”
我的脸微微一红,因为高天来接我的承诺并未如期实现,我一气之下跑到小酒馆里喝了两杯。酒喝的虽然不多,奈何酒量却着实不行,到现在我的脚下还有些发飘。
我低声说道:“有劳老丈了。”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很快便端上了桌,我双手捧着瓷碗,小口小口的喝汤。不知是否汤里中药味太浓的缘故,我竟有些眼睛发胀,鼻子发酸。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除了高天,第一次有陌生人这么关心我。楚歌虽然待人真挚,但毕竟是公子哥出身,在体贴细心方面差强人意。
一阵嘈杂的嬉笑声隐隐传来。我抬头望去,小吃摊后华屋幢幢,灯火通明,名贵华丽的雕花纱窗里人影绰绰,不时有寻欢作乐、丝竹管弦之声从里面传出。
人世浮华南柯梦,红尘烟云迷众生。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巨大的荒诞感,似乎我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杂戏班、翠寒谷、血影门、燕子阁,都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摸出怀中的小酒壶,拧开壶嘴,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全倒进嘴里。既然是在做梦,一醉方休,又有何妨?
“姑娘,饮酒伤身,姑娘还是多多珍重为好。”老摊主说道。
我笑着朝老摊主点点头,“我理会得。”说完站起身,朝远处走去。
身体比刚才还要轻盈,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心情却是好了许多。高天、楚歌、苏影儿、医巫宫,统统抛在脑后不去想。心中不再有羁绊,只想放声歌唱。穿到这里以来,我始终都如同一个旁观者,身边的朋友来了又走,似乎从未与我生活在一个世界里,我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里的生活。我不明白,形成这样的局面,究竟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是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我……
一股熟悉的危机感突然涌上我的心头,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支配蓦然回头,身后的巷子里一片漆黑,半个人影也没有。虽然周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的心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直觉告诉我,有个相当危险的存在就潜伏在附近。
“哈哈哈哈!”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的撒腿就跑时,一个笑声突然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
我几乎以瞬移的速度朝旁边蹿出去5米的距离,噌的掏出怀中的短剑,微微躬身,做出备战的姿态,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现在的我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阵仗,再加上有个杀手师傅,一般的场面已经轻易吓不倒我。此人若只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我自然不用怕他;若他也是像萧水心、萧幻秋那般级别的人物,我现在跑也没用。
一个人影悠悠从本来空无一人的阴影中走出,我尚未看清他的面容,就听他笑着说道:“俞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施泽!
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怎么会是他!
一听到这曾经让我做噩梦的声音,我便立刻知道了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软体爬行动物的代言人——“玉面阎罗”施泽!怪不得刚才的笑声听起来有几分熟悉,原来是这厮怕我听出他的声音立刻逃走,故意变化了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故意等我?还是根本就一直跟着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却无计可施,——现在我身体的四肢就像不听使唤了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与此同时,两名黑衣蒙面人悄无声息的潜进小巷,一左一右对我形成夹击之势,手持利剑,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这两个人应该是刚刚赶到这里的,从他们进巷的脚步判断,此二人的内力不算深厚,凭他们的功力若是跟踪我,我不会发现不了。不过,他们跟施泽肯定是一路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施泽早就设计好了这个陷阱,就等着我往里跳了。
施泽颇为玩味的打量着我,他脸上的笑容虽然无害,目光却如同一条蟒蛇正在欣赏早已吓成一摊的美味,“俞姑娘,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叫施某颇费了一番力气啊。”施泽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我又惊又惧,险些瘫坐在地上。听他话里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我是谁。我们不过才见过一次而已,虽说上次他便认出我是“黑鸽子”(我到现在还没明白他是怎么认出我的),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是俞惜琴呢?据俞惜琴自己说,除了翠寒谷和血影门,江湖中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更不要说她的出身来历。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惊恐的看着他,思维如同僵住了一般,想不出任何应对措施。面对萧幻秋等人,我害怕归害怕,真要逼急了还是有勇气拼一拼的。可是面对施泽时,我却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就仿佛他是我的天敌一样——我这人最怕的就是蛇。
施泽将我的反应全部看入眼中,他似乎相当满意,“本来施某该早些来拜会俞姑娘,只是血影门的高护法对施某有些成见,这才拖延了些时日。既然在此地偶遇,也算你我有缘,施某想请姑娘到舍下小坐,不知可愿赏光?”
偶遇个屁!明明是一路跟踪我到此,看此处黑暗无人,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地点,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