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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不安,徐子炎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徐子炎依然没有看我,而是不紧不慢的将这些物什放回了荷包里,唯独留下了玄天镯。我的心顿时一沉,正想开口质问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料他一抬眼眸,两道目光直直朝我射了过来。我的嗓子立刻如同被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人看起来虽然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样子,眼神却是相当犀利,仿佛能直达灵魂深处,我竟被他看得更加心虚,就好像这镯子本来不是我的,是从别处偷来的一般。
我们之间的对视仅仅持续了两秒钟,我便狼狈不堪的败下阵来。正想着怎么才能把荷包和玄天镯要回来,耳边传来轻笑声,“看来我们的徐少庄主对云姑娘是动了情了,连定情信物都留好了,就不知少庄主打算送人家何物呢?”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钱小玉,善了个哉的,她哪只眼睛看出徐子炎对我动情了?
徐子炎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我跟前,将荷包放回我手中,举起玄天镯,说道:“此物我留下,权当今日救你一命的谢礼。”
我大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徐子炎双臂抱肩,悠悠道:“如果徐某没有猜错,方才那些人应该是冲你而来。我救你于危难,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
“……那你也不能硬抢别人的东西!”我的底气已稍有些不足。按理说,区区一个镯子,与救命之恩相比,根本不足为谈。只是,只是,他为什么非要这个镯子呢?我可以给他别的东西嘛,比如……我想了半天,才发现我其实没什么可以给人家的。我身上最值钱的要数楚歌送我的玉佩,却是万万不能送人,否则楚歌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我。第二值钱的是高天送我的玉簪,那是我的珍爱之物,更不能送。除此之外,就是这枚稀奇古怪的玄天镯了,然而我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觉得这镯子对我竟如此重要,一想到它要离开我,就如同我身体的一部分被剜掉一样。
“此物属于姑娘所有?”徐子炎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本来话已到嘴边,看到徐子炎那古怪的神情,又咽了回去,“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它就在我身上了,自然就是我的。”我这说得可都是实话。从我穿过来那天起,这枚玄天镯就一直在我身上。至于以前它究竟归谁所有,那是俞惜琴的事,和我就没关系了。
徐子炎突然出手如电,点在我身上的几处要穴上。顿时我感到全身的气力又回来了,手脚也恢复了自由。我挺起胸脯,双手叉腰,准备继续和他理论。徐子炎却转身又躺回榻上,“你若为我做三件事,我便将此物还你。”说完,他朝钱小玉招了招手,钱小玉立刻小鸟依人的依附上去,神态极其亲昵。
我深吸一口气,气聚丹田,正准备气场大爆发时,徐子炎忽然又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选择。”
我呼吸一窒,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徐子炎也深深凝视着我,半晌,才轻声说道:“打赢我。”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进着,悠悠的铃音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形成一首优美的和旋。我躺在柔软舒适的锦榻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徐子炎说,想要拿回玄天镯,要么为他做事,要么打赢他。为他做事我是万万不干,可是打赢他……我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方才只是跟他过了两招,实力上的差距已然明了,更别说人家还未尽全力。要打赢他,除非是有高天或者俞惜琴那样的实力。
江湖之中行为处事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以实力说话。实力强的人才有决定的资格,实力弱的废柴就只有接受的份。令我郁闷的是,自从我穿越以来,遇到的人没有一个能打的过,俞惜琴、高天、萧水心、萧幻秋、施泽,还有徐子炎!
“姑娘,您准备去往何处?”车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方才在倚烟阁,我和徐子炎始就玄天镯的事终不能达成一致意见,抢又抢不回来,只能暂时作罢。徐子炎为了补偿我,提出将他的马车借我,送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刚看到马车时,我着实惊诧了一番。想不到那个无赖居然有这么拉风的一辆马车!先说拉车的四匹马,皆是通体黝黑,银蹄似雪,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车驾上悬挂着八宝銮铃,只要马车稍有轻微的晃动,便能发出清脆的铃音。马车里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锦榻边摆放着做工精致的香薰炉,锦榻侧面的抽屉里放置着各式糕点……还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
我用鞋底在厚厚的地毯上狠狠踩了两脚,觉得不够解恨,又一屁股坐在铺着金丝锦缎的车榻上,用力扭了几下,直到屁股底下的锦缎都皱得不能再皱了,这才满意的半倚在锦榻上。奶奶的!老娘的东西你也敢抢?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姑娘,您打算去哪?”车外又传来徐春的声音。徐春是徐子炎的属下,倚烟阁小楼外的暗哨之一,是徐子炎派来护送我的人。
我陷入思索。首选自然是回血影门的分舵,然而那里毕竟是血影门的一个暗点,如果随便让外人送我回去,势必会引起血影门的人的猜忌,也就会给高天带来麻烦。再者那里虽然安全,却也不过是囚禁我的另一个牢笼而已。有了登天崖的经历,这种在孤寂中无望等待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重新体会。
可是不回血影门我还有何处可去呢?我的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立刻掀开车帘,说道:“小哥,能不能送我去中都?”高天不是在中都吗?他既然毁约不来接我,那我直接找他去好了。
徐春先是一愣,他可能没想到我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过很快他便点头道:“公子说要送姑娘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小的自然要听姑娘的吩咐。”徐春倒是很随和,跟他那个泼皮主子一点都不像。
此时天还未亮,城门还没开,徐春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令守军特意为我们打开了城门!由此可见,飞凤山庄的势力果然非同小可。
马车出城以后,四周便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原野。车夫大概是惯走夜路,马车驾驶得相当平稳。徐春坐在车辕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在均匀的马蹄声和悦耳的铃声催眠下,我很快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相当沉,既没有做梦,也没有见到俞惜琴,令我很是欣慰。现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睡眠,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能睡上三天三夜。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耶律惠娜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市,半天说不出话来。在这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不是坐马车,而是坐火车来的。这也难怪,反正在梦里一个小时跟十个小时基本没什么区别。
“姑娘,中都已经到了。不知姑娘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徐春彬彬有礼的问道。
“我……”我一时无语,徐春的这个问题实在让我无法回答。本来我是想在路上好好筹划一下到了中都以后的安排,谁知道这一路就这么睡过来了。现在我的脑袋里就跟一团浆糊一样——这就是觉睡多了的结果。
徐春看我的样子就明白我还没想好去哪,接着说道:“不如小人先送姑娘到附近的客栈歇息如何?”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把我送到中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有其他要求就说不过去了。
我跳下马车,朝他摆摆手,说不用了。为了感谢他这一路上的辛苦,我本意想请他和车夫吃饭,徐春以急于回去复命为由,谢绝了我的好意,直接驾车原路返回。
望着渐渐消失在街市尽头的马车,我心里顿感惆怅。来中都的想法本就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真到了这里,才发觉自己真是白痴得可以,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高天?搞不好我来这边找他,他却已经回德去接我。一想到这种可能,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对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万分懊恼。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街市两旁的店铺纷纷挂上精美的花灯,周围的行人都穿着色泽鲜艳的新衣,而且多是年轻人,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姑娘,买个泥孩儿吧?你看做得多好看啊,才十文钱一对。”一个有些苍老却相当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对我说的。我转过头去,一个杂货摊的老婆婆正对着我笑。她见我被吸引住了,脸上笑得更欢了,“姑娘,七夕节买对泥孩儿,大吉大利,包你找个如意郎君!”
原来今天已是七夕,怪不得街上这么多人呢。
老婆婆摊子上的泥娃娃做工的确很精美,一个个笑容满面,憨态可掬。只是连泥娃娃都成双成对的,这更加刺激了我那颗孤独寂寞的心。我朝老婆婆歉意的笑了笑,摇摇头表示不买,转身就要走。
“小楚,你看这个泥娃娃多有意思啊。”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走到摊前,指着一个泥娃娃兴奋的对自己的同伴说。她的汉语不甚流利,听起来不像是中原人。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看清女孩子的长相,她身边的男子突然出声道:“小云?”
男子那熟悉的嗓音顿时令我呆若木鸡,我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到同样因震惊而陷入僵硬状态的楚歌。
我朝楚歌艰难的笑笑,说道:“是你啊,这么巧?”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紧接着天旋地转,世界仿佛倾倒了一般,我的意识稍稍清醒些时,发现自己竟躺在楚歌的怀里。
“小云,你怎么了?”楚歌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帅脸离我近在咫尺,眼中满是焦急,看得出他是真的担心我。
“我没事。”我发觉自己的声音犹如大病初愈的人一般孱弱无力。眼神无意中一抬,一个倩影映入眼帘,我顿时一震,脑海中只反复出现四个大字:惊为天人。
她的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秋水盈盈,如梦似幻,漆黑如墨的秀发长至腰际,长长的发丝在风中翻飞起舞,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一双星眸如同吸取了天地之精华,充满灵性又带有一丝仿佛与生俱来的哀伤,令人心动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心碎。
正在呆愣时,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原来是楚歌把我抱了起来,“我这就带你去看郎中!”楚歌急匆匆说道,大步流星朝街市的一边走去,连身边的女伴都顾不上。
我有气无力的说道:“等等,小楚,快放我下来,你晃得我头晕。”
“你暂且忍耐一下,找到郎中便能为你医治。”楚歌非但不停,走得反倒更快了。
我哼哼道:“不用找郎中,找点吃的就行。”
楚歌:“……”
两天一夜水米未打牙了,身体能不软吗?我没直接饿晕过去就已经是突破身体极限了。在街边的一个小餐馆里,楚歌与随行的那名陌生少女坐在我对面,静静的看着我狼吞虎咽。虽然我也想保持一下淑女风范,可对食物的欲望明显已经高于一切,我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不停的吃!
面前的空碗越摞越高,我的手和嘴却如同有了自主意识一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楚歌好言提醒道:“别吃的太多,当心伤了身子。”
我把最后一个馒头三口并作两口咽下肚,胃口里的最后一丝缝隙终于被填满,这才恢复了力气,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楚歌担忧的望着我,问道:“小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那位高公子呢?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不是要去漠北吗?怎么到了中都?”
楚歌微微敛眸,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又看了看楚歌身边那个美到让人震惊的少女,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她叫惠娜。”美少女还没开口,楚歌已经替她回答。
“哦,原来是慧姑娘。”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啊,我招手叫伙计给桌上的茶壶加满水。
“惠娜是她的名字,她是契丹人,复姓耶律。”楚歌纠正道。
“哦,原来是耶律姑娘。”我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点头道。耶律惠娜,似乎更耳熟了,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楚歌接着说道:“本来我要去漠北,便是去赴耶律姑娘之约。不想她已随商队来到中原,若不是因镖局有事耽搁了两天,我们怕是要错过彼此。”说到这,楚歌扭头望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耶律惠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小楚,你好福气啊!”我隔着桌子捶了下楚歌的肩膀。楚歌神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耶律惠娜的小脸微微发红,低眉敛目,乖巧得像个小媳妇。
我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但笑不语。楚歌与这位耶律姑娘曾经有过什么过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