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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宫的历代宫主均由辽国世袭大贵族萧氏族女或皇室宗族之女担任,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成为了辽国的皇后,比如萧燕燕和萧观音。便是医巫宫的镇派之宝,当年医巫宫便是凭借着医巫秘笈在江湖上声名大震,横行一时。据说,练成医巫神功的医巫宫主能轻松打败几十名江湖顶级高手的联手进攻,更有甚者说医巫宫主能以一人之力,杀入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令大宋军队望风而逃,不战而败。这些虽然都是讹传,但医巫宫凭借这本秘笈在称霸江湖整整二百年,却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医巫宫再也没有人能够练成医巫神功,医巫宫便逐渐没落。直到萧观音继任宫主之位,由于遭奸人构陷,皇后之位被废黜,萧观音本人香消玉殒,医巫宫也受到牵连,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辽国为金国所灭后,部分契丹残部逃到漠北,重新建国。医巫秘笈便从此消失。”
“消失了?”我有些不信的重复道。
“话虽如此,但当时的江湖中人也多有不信。有传言说,医巫其实是被幸存的医巫宫人藏匿了起来。毕竟这几百年来,武林中人无不将医巫秘笈视为武学圣典,武林至尊的标志。因此,当医巫宫覆灭之后,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魔外道,人人都恨不得挖地三尺,将其找到,据为己有。只是大家明里暗里,真真假假的寻找了几十年,却是一无所获。那段时间,江湖中也的确无人练成秘笈中所着的绝世神功。因此,大家都认为,那本秘笈的确随着医巫宫的末代宫主萧观音一起灰飞烟灭了。直到几十年前,医巫宫突然东山再起,一个名叫萧烟儿的女子,自称是医巫宫主,在武林大会上力克群雄,为医巫宫重新确立了武林霸主的地位。”
“哦,这段我知道,听说书的讲过。”听了半天,总算听到些我还算熟悉的内容,我的语气不禁有些兴奋。
楚歌点头会意,继续说道:“然而,在那次武林大会之后,萧烟儿从此闭门不出,再未踏入中原武林半步。在她之后的继任宫主也是如此。江湖上众说纷纭,有人说医巫秘笈高深莫测,非常人能练就,医巫宫主不得其法,强行修炼,最终走火入魔,自食恶果;也有人说,医巫宫根本就没有找到真正的医巫秘笈,现在的医巫宫主修炼的不过是一种无名邪功,虽然能一时威力无穷,终却不能长久,所以她们也就不敢在江湖上抛头露面。”
听楚歌讲完这些江湖往事,我良久无语,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了?”楚歌见我神色怪异,不禁开口问道。
“我在想萧烟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了争那劳什子的天下第一,连丈夫孩子都可以不要,武林至尊真有那么重要吗?”
楚歌听完我的感叹,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喝酒。
“对了,那托镖人又是谁?他要把秘笈送到何人手里?医巫宫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楚歌苦笑一声,“你问的这些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来,我始终没有找到答案。”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年那冒牌‘邱宁儿’虽然接近我叔叔是别有用心,虚情假意,可是后来被我叔叔一片痴心所感动,加上两个人也一起经历了些磨难,此女对我叔叔也算有了几分情意。她不忍心我叔叔被医巫宫所害,便将实情告知于他。我叔叔非但没有因受骗而恼怒,反而对此女更加死心塌地。二人竟一同带着玉匣逃走了。”
“那后来呢?”想不到楚歌的叔叔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不过看楚歌的表情,他们的结局似乎并不完美。
楚歌的神色愈加痛苦,“他们二人在某个偏僻的所在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却终是被医巫宫人找到。‘邱宁儿’被带回医巫宫,我叔叔却从此不知所终,至今生死未卜。”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年,叔叔与医巫宫人私奔之事,曾经轰动整个武林,人人都知道医巫秘笈在我叔叔的手里。振远镖局几乎被各大门派踏平,所有人都来质问我叔叔究竟去了哪里。祖父一病不起,不久竟暴病而终。那时我只有七岁,若不是赵世伯一力主持大局,只怕振远镖局早就撑不到今天了。”
这个“赵世伯”估计就是我在振远镖局门口遇到,又被我一掌打飞出去的那位总镖头赵树海。怪不得那个赵树海在振远镖局如此作威作福,原来是有恩于少东家,不过主弱奴强,楚歌在镖局的地位不太妙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叔叔是遭了医巫宫的毒手时,突然有人带给我一封叔叔的亲笔信,叔叔在信中说,他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大漠,叫我不必为他担心。一天不将小棠救出医巫宫,他便一天不返回中原。”
“小棠就是那个冒充‘邱宁儿’的女人吗?”
楚歌点点头,“几年来,我也曾去过大漠,可是茫茫戈壁,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明明知道至亲之人就在那里,却寻而不见。我心里的苦闷,无法用言语形容。一次在酒馆买醉之时,碰到了昔日好友王恩赐,我酒后失言,竟将叔叔之事和盘托出。谁知那厮竟是狼心狗肺之辈,他以为那医巫秘笈还在我叔叔身上,便召集一群地痞无赖,暗算偷袭于我。也是我命不该绝,遇到了小云你,否则,我也不会有机会在此与你一同赏月饮酒了。”
我顿时恍然,原来在京兆府城外,我无意中救了楚歌那次,他一直不肯告诉我的受伤原因竟然是这样。被自己的朋友陷害,楚歌心中的苦痛会有多深?那略带几分调侃的自嘲丝毫掩饰不住他眼中的落寞和痛楚,我很替他难过,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帮他多喝点酒,让他不至于醉的太厉害。
弯月如勾,渐渐西斜。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我把酒壶挂在那弯弯的月牙上,它会不会像小船一样飘荡摇晃起来呢?
“三年前,我孤身一人前往大漠,因为人地生疏,我在大漠里迷了路,险些活活渴死。”就在我真打算那么做时,楚歌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是惠娜于危难之际救了我,我很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便许诺为她做一件事。”
我努力眨眨眼睛,为什么我眼中的楚歌时而是一个,时而是两个呢?
楚歌也回望着我,他的双眸漆黑如墨,比无垠的夜空还要幽远,让人一眼看不到底。片刻后,他转过头去,缓缓说道:“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事,她的要求竟是要我带她离开大漠。”
我呵呵笑起来,说道:“你看,这就是轻易许诺的结果吧。”还是我比较英明,当初没答应替徐子炎做事,否则也会像今天的楚歌一样,陷入两难的境地。我一边傻笑一边用拳头捶向楚歌的肩膀,谁知楚歌的衣服料子太过光滑,我的拳头顺着衣料从他前胸滑过,登时重心不稳,朝前扑去,楚歌双臂一伸,稳稳把我接住,我便顺势跌倒他的怀里。
“小云,你喝醉了。”楚歌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热热的呼吸吹得我脖子发痒。我伸手挠挠,便要坐起来。不料楚歌手上一用力,我竟又跌了回去。我索性干脆趴在楚歌的腿上,楚歌的大腿软硬适度,刚好可以做枕头。“我没有喝醉,你继续说。”我闭着眼睛,喃喃道。
“既然有言在先,我便同意了她的要求。但因当时我尚年幼,便提出延后三年,三年之后,我定会回来接她。”楚歌的手似乎在抚摸我的头发。
我含糊说道:“那你跟我说的去漠北赴约,便是去接她对吗?”我的声音远不如楚歌平稳有力,口齿清晰。娘滴,他明明比我喝的多得多,怎么一点醉的意思都没有呢?
“正是。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惠娜她孤身一人来到中原。她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千里迢迢来投奔于我。我……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楚歌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低,越来越纠结。
我试图再次坐起来,无奈头沉得如同一个大铁球,我只得挥了挥无力的手臂,说道:“不行……嗷,她是医……的人……嗷,你不要命……了嗷!”脑袋中似有一群蜜蜂飞过,嗡嗡作响,娘滴,是谁说话这么大声,吵得我头疼!
楚歌似乎又跟我说了什么,只是他的声音瞬间非常遥远,远到我根本无法听清,远到我无法肯定他是否在跟我说话。天上的星星好多,好亮哦!这是我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
情种
头好痛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脑袋哀号,直到从床上滚到地上,我才意识到居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坐在地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形。徐春送我来中都,我在大街上偶遇楚歌和一个小美女,后来我们三个一起去茶馆听书,再后来我陪楚歌在房顶上饮酒,再后来……再后来不记得鸟!
我从地上站起,打开房门就朝外面冲去,险些与门口的一人撞个满怀。那人刷的向后平移了三尺,我才看清原来是楚歌,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你醒啦?”楚歌的神色有些尴尬,目光有些闪躲。
我紧紧盯着他看了数秒钟,一把抓他进屋,啪的关上房门。“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回房的?”我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楚歌被我的野蛮行为吓了一跳,喏喏道:“昨晚我们一同在屋顶饮酒,后来你喝醉了,我便送你回房。”
我有些不信,说道:“就这些?”
楚歌点点头,“就这些。”
我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小样儿,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不然脸红什么?
楚歌在我无声的威压之下,终于抵挡不住,“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事。”
果然,果然!我就知道我昨天一定是酒后失态,暴露了我花痴的本性,对楚小帅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啊嗷!我发过誓要为高天守身如玉的,这下全完了!
谁知,楚歌却接着说道:“你昨晚喝醉以后,又唱歌了,还唱得好大声。我怕你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只好送你回房间。”
???!!!
我的嘴巴大张,半天都合不拢。“有……有这等事?”我的声音颤抖得简直不像从我喉咙里发出的。
楚歌点点头,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促狭,“这还不算完,你还要跳舞给我看,我看实在太晚了,不想吵到客栈其他的人,只好点了你的睡穴,你这才安静下来。”
我顿时凌乱了,抓狂了,不淡定了。楚歌,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你昨天又犯病了,我怕你跑到大街上伤害到花花草草,只好给你打了一针镇定剂。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啊嗷!他说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楚歌慢慢将托盘上的饭菜一样一样放到桌子上,朝我招呼道:“快过来吃吧,不然都凉了。”
我漂移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求助的望着他,“你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吧?”
楚歌静静凝视着我,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我从不说谎,不信你可以问问店小二。”
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算了,唱歌就唱歌吧,总比醉了在大街上裸奔强。大不了以后不喝酒就是了,还好这样的糗事没在高天面前暴露,也算是一件幸事。经过一番精神胜利法的自我安慰,我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
楚歌为我端来的早点是馒头,米粥和小菜,很是清淡,相当熨贴我刚刚被酒精荼毒过的胃口。我吃得相当满意。
楚歌不声不响的坐在一旁看着我,许久,忽然说道:“你当真会跳舞吗?什么时候跳给我看?”
我一口稀饭险些喷他脸上。没完没了了还!我这点糗事他打算念叨到什么时候?
我狠狠瞪着他说道:“大清早的不吃饭,拿我垫牙就管饱了是吧?”
楚歌微微一笑,太阳神般的笑容瞬间刺瞎了我的眼。“我跟惠娜刚刚吃过了。”
惠娜?耶律惠娜!医巫宫!
昨晚与楚歌的谈话内容如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我又一把抓住楚歌的胳膊,说道:“惠娜她……”我正想告诉楚歌惠娜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大仇家医巫宫的圣女,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一定是惠娜。”楚歌起身去开门,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站在门前,果真是她!
惠娜的表情仍带着几分羞怯,“小楚,云姐姐。我们何时出发?”
出发?去哪里?
我疑惑的看向楚歌,楚歌说道:“今日便是崆峒派宴请武林同道的日子。”
哦,武林大会啊,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吃那么多,留着肚子到宴会上去吃好的了。
这次崆峒派将宴请的地点设在了登瀛楼。登瀛楼是中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据说是崆峒派的产业——这也是崆峒派将大会地点定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在自己的地盘上举办大型商务酒宴,既安全又好控制局面。不怕仇家来捣乱,也不怕有人暗地里搞破坏。不过也由此看出,每一个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