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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南山居士。”
我大为惊奇,江湖传言医巫山方圆百里之内连只雄蚊子都飞不进去,可这位南山居士不但住在山上,还拥有一块自己的地盘!他是怎么做到的?
“南山居士到底是什么人?”
俪兰目光闪动,“居士外出采药去了,不日便可回来,表小姐若有疑问,何不直接问他?”
我并未如俪兰所说很快便见到这位传奇人士,倒是先见到另外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这天清晨,俪兰照例推着我在院中散步,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吵闹声。
“师姐,师傅真的不在家,你怎么就不信呢?”是那个小屁孩景天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他。
我和俪兰互望一眼,俪兰也是一脸迷茫,看来她也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急促且混乱的脚步声传来,“后院不能进!师傅临走时特意吩咐过……师姐,你先把人放下来吧,他好像伤得很重……”
后院的院门被一股大力“砰”得撞开,有人像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俪兰吃了一惊,立刻身形一纵,挡在我身前。很快她便惊叫道:“圣女?”
我歪着脖子试图去看来者何人,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哎呦”一声。
“云姐姐?”来人竟喊出了我的名字。
是耶律惠娜!
俪兰闪身站到一旁,出现在我眼前的正是满脸惊愕的惠娜,以及斜倚在她肩上昏迷不醒的楚歌。
“小楚他怎么了?”
“你怎会变成这样?”
我和惠娜的问题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又同时怔住,一来不知该谁先开口,二来各自的事情都是一言难尽,所以都希望对方先开口。如此,两人又同时陷入沉默。
还是俪兰先说道:“圣女,楚公子伤势很重,需要马上医治。”
惠娜登时回神,俪兰、景天共同帮忙将楚歌抬进后院的一间空房。我在院中急得团团转,片刻,俪兰先走出来。我立刻上前问道:“怎样?”
俪兰神色颇为凝重,缓缓说道:“楚公子体内经脉俱断,后背有一处深深的掌印,想来是被一记利掌震断……”
我眼前阵阵发黑。练武之人都知道,“胸如井,背如饼。”前胸中掌,就算力道再大,因为有厚厚的肌肉脂肪阻挡,未必会有性命之忧。而后背都是神经末梢,体内经脉都被震碎,那是多大的力道?
我紧紧握住双拳,咬咬牙,又咬咬牙,勉强问道:“还能活吗?”
俪兰轻轻叹口气,“凶多吉少。”
屋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是惠娜。
我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失声,“小楚!呜呜……小楚!”
“你号什么丧?人还没死呢!”景天从屋内走出,皱眉斥道。
“谁要死了?”
身后传来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悦耳的嗓音有如清风拂面,令我不禁想起穿越前经常收看的某电视台知名配音演员。
“师傅!”景天大叫一声,像小袋鼠见了妈妈一般跳跃着扑了过去。
我沿着景天移动的方向扭头望去,一个中年文士立于院门前,肩上背着药篓,手中握着药锄,长髯飘拂,丰神毓秀,青衣飞展,飘飘如仙。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海外仙客。
中年文士见我看他,微微笑道:“云姑娘看来恢复得不错。”
我含糊的哦了一声,心里还在想,此人就是南山居士吗?虽然长了一幅大胡子,可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如果他把胡子剪掉,绝对会迷倒一片小mm……
景天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朝三暮四!”
我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怒不可遏,这小屁孩说我朝三暮四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以为我看上他师傅了吧?善了个哉的,等我伤好了我一定得跟他好好“谈谈”,我得让他明白什么叫尊老……不对,什么叫尊重前辈!
一团白影突然从我身边飞过,扑通一声跪倒在南山居士面前,“爹爹,求求你救救他!”
失而复得
楚歌与惠娜到来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南山居士。只可惜我还来得及跟他说声谢谢,他就被惠娜拽去察看楚歌的伤势,然后楚歌被送进一间密室,再然后南山居士开始对他进行封闭治疗,也就是俗称的闭关。
惠娜并没有在凤来峰待太久,萧幻秋显然不能容忍自己宫里的圣女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却不受自己控制。惠娜对萧幻秋还是颇为忌惮,只得回去。这一去就再没回来,我猜八成是被软禁了。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终于愈合,我却没有高兴太多,因为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更为漫长的祛疤阶段。身上的伤疤暂且不提,光是脸上的疤痕就有三条之多!其中最长的一条贯穿右眼,用“狰狞可怖”四个字形容都不为过。现在我都不愿意照镜子了,哪个女孩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虽说这张脸不是我的,我心里还是很别扭。这就像别人托你保管一件心爱之物,却不小心被弄坏了,就算不是你的错,你照样会烦恼将来如何还给人家。
几天以后,楚歌被从密室中抬出来,我拄着拐杖去看他。南山居士并未一同出来,景天说他师傅为给楚歌疗伤,耗费了大量心神,需要继续闭关调养。景天小脸黑黑的,看来南山居士的情况似乎的确不太好。
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楚歌的情况。楚歌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脸上总算有了丝血色。
他柔弱无力的躺着,长发如墨散落在床上,虽然病态缱绻,却依然媚得惊人。
“小云,你怎么了?”楚歌竭力睁开眼睛,惊愕的望着我,漆黑的眼眸还是如星光般明亮。
我尽量放松语调,“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因为怕吓到楚歌,我特意戴上了面纱,还是阿拉伯妇女带的那种,就是把头全部裹住,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
楚歌紧紧盯着我,眼神明显不信。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我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楚歌缓缓摇头,“我现在感觉很奇怪,身体里像是一丝内力也没有,又像是……有用不完的内力。”
我黯然。楚歌身体的实际情况自然是前者。他的经脉俱断,南山居士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经是奇迹。武功只怕是全废了。楚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可能不清楚,他这么说只是还无法接受现实而已。
我勉强笑道:“不用担心,南山居士的医术很好,你会好起来的。”
楚歌苦笑一声,“我这个样子……以后只怕就是个废人了。”
我忍住想哭的冲动,轻声呵斥道:“别胡说!你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过是几天没吃好饭,身体有点虚而已。用不了几天,你就又是那个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的楚大少。江湖上还有那么多的小姑娘等着你回去一解她们的相思病呢。”
楚歌轻轻笑了一下,“以后江湖上怕是没人记得我楚歌了。”
一股愤怒忽然涌上我的心头,我刷的摘下面纱,朝他瞪眼道,“有完没完了你,这么伤春悲秋的,还像个男子汉吗?”
楚歌惊得要坐起来,用手指指着我,“你,你的脸……”
“看到了吧?跟我比起来,你那点伤算个P啊!”我刻意靠近他,“我都变成这样了也没寻死觅活的,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楚歌的手忽然摸上我的脸,“你……受苦了。”
我有些不自在,身体再次坐直,“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不嫁人就是了。”
楚歌的目光始终在我的脸上逡巡,我只好重新戴上面纱。“我娶你。”楚歌忽然说道。
“啊?”我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楚歌的脸有些红,“我是说,如果你以后没有中意的人,我愿意,我愿意……”他也说不下去了。
我想了想,说:“要是你真成了废人,我又实在没人要,就委屈你一下,只要你不嫌我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丑八怪做老婆,楚歌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我而已。我这样就坡下,既承了他的情,又不至于让他将来背上过重的心理负担。
楚歌倒是很开心,露出了我很久没有看到过的招牌笑容,“好。”
之后的几天,我没事就会去楚歌房里坐坐,陪他聊聊天。楚歌没有再跟我提起有关他内力和武功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问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的健康,都要靠他自己来恢复。
不去楚歌那儿的时候,我通常会在我房后一处隐秘的所在泡温泉。这里本来是南山居士的私人温泉,自从我住进来后居士便很大方的把这里让给我了。据说这里的温泉水相当养人,有美容养颜、抗皱祛疤的神奇功效。我每天都要在温泉里泡上一个时辰,之后在全身上下涂满如意膏,躺在温泉池旁的一块青石板上自然晾干。现在正值酷暑,艳阳透过厚厚的树荫既把青石板晒得暖暖的,又没有直接暴晒的灼热感,泡完温泉后躺在上面,享受树枝间吹过的凉爽夏风,那舒服劲儿不啻于做了一次Massage!
因为凤来峰的人都知道这是我的私密领地,我从不担心会受人打扰,也就放心大胆的享受我的裸体日光浴。直到有一天,我照例□的躺在青石板上晒太阳,直晒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仿佛被人暗中窥视一般!这还了得,我噌的坐起,抓起身边的衣服飞快套在身上,大声喝道:“谁!赶紧给老娘滚出来!”一定是景天那个小屁孩儿!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偷窥人家洗澡!今天不把他屁股打成两半,我就不姓……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一个人从树丛中走出来,迈着悠闲的四方步,倒背双手,冲我懒懒一笑,“云姑娘脾气还这么火爆,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
我登时火冒三丈,是徐子炎那个烂人。我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抓过他的衣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是你!”
徐子炎笑意不减,“云姑娘就用这个态度对待救命恩人吗?”
我气极,明明是他耍流氓,偷窥我在先,我反倒不能说他什么。
救命恩人就了不起啦?——这话似乎有点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意思。
救命恩人就能随随便便耍流氓了吗?——万一他要矢口否认,说只是偶然路过,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办?我又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偷窥。
明明自己吃了暗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郁闷得要抓狂。
“玄天镯还我!”
徐子炎解下腰间佩戴的一枚五彩丝线的矜缨,随意扔给我。
我不解其意,但觉矜缨入手沉甸甸的,不像是装了几片干花,倒像装了一袋银子。打开袋口一看,我的玄天镯赫然在内!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当初费尽心思都拿不到,如今只是随口一说就到手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把镯子拿到眼前一寸寸的端详。“不用看了,是真的。”徐子炎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眼神里带着促狭与戏谑。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镯子,我当初也不会去找段黎华,也就不会与高天失散,更不会被段黎华虐待成今天这幅模样。而最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我之前受过的那些罪与今天的失而复得没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我紧紧攥着矜缨。
徐子炎目光中探询之意。
我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你又改主意,同意把它给我了?”
徐子炎说道:“我从未说过此物不可赠与姑娘,只是有条件而已。”
在我把矜缨扔到他脸上之前,徐子炎又加了一句,“现在没有了。”
虽然已经证实玄天镯确实归我了,但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就因为这个古怪的小东西,我现在容貌毁了,爱人没了,人生处在最低谷。我既没有自杀也没有精神错乱已经是相当乐观的表现了。
我转头正要走,徐子炎又拽住我,仔细察看我的脸,“他有没有说你脸上的伤疤能否去掉?”
“谁?”
“南山居士。”
“我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没好气道,“再说不光是脸上,我身上还好多疤呢!”
徐子炎眼中多了丝玩味,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瞄过我的胸口。
我顿时醒悟过来,想到自己又被这个烂人调戏,终于大怒,一个惊天大锅贴朝他右脸招呼过去,“臭流氓!”
右手轻而易举被抓住,左手随后跟进,他身体微微后倾,轻松躲过。
我破口大骂:“无耻下流龌龊!”
徐子炎眼中笑意更深,“打不过就恼羞成怒……”他的话未说完,我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吼,“放开她!”
我还未及回头,一阵拳风呼的扫过,吓得我连忙一低头。徐子炎握住我的手也随即松开,一个矫健的身影像一阵风般冲向徐子炎,转眼间两人便过上了招。
我立刻大喊,“徐子炎快住手!他有伤!”来人正是楚歌,楚歌重伤未愈,又武功尽失,哪里经得起徐子炎的拳脚?
徐子炎飞身跳出圈外,楚歌还想上前,被我挡在中间。“你没事吧?”我紧张得上下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