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俞惜琴缓缓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我有些急了。
“在你和苏影儿见面不久以后,我就不知是何缘由失去了所有意识。待我再次醒过来时,就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努力在脑中搜寻以往记忆,试图找出与俞惜琴描述情形的契合点。“你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吗?”
“你在街边喝醉酒,之后被人追杀,接着就遇见了他。”俞惜琴眼神指向徐子炎。
我一拍巴掌,原来的想法果然没错,俞惜琴的灵魂就是在玄天镯里!在开德府的倚烟阁,玄天镯被徐子炎抢走之后,我便与意识之海失去联系,俞惜琴也再次沉睡。只是为何俞惜琴无法通过玄天镯与徐子炎建立联系呢?这个问题我回头还得问问莎琳。
“那你醒来之后的事呢?”
“刚开始,我发现自己重新回到身体里,自然是十分高兴。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医巫山,虽然不知为何身在此处,但为了避免多生枝节,我还是决定立刻下山。”
原来如此。当日那场PK之后,我因为穿到萧幻秋身上而抓狂发疯,自然吸引了凤来峰和医巫宫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刚好给俞惜琴趁乱逃走制造了机会。
简单的两三个问题之后,场面便陷入沉默。我挠挠头,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
在经历了这么一连串令人抓狂、凌乱、绝倒的诡异事件后,我和俞惜琴的再次见面似乎不应该是这么平淡。就算没有彗星撞地球的震撼,至少也该爆出几个大大的火花才对得起大家的期盼和观众的眼球吧?
俞惜琴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与慌乱后,已经恢复常态,镇定如初,比我预想的惊讶程度要轻很多,至少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异样。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穿到萧幻秋身上的吗?”我简直有些沮丧的问道。
其实这件事应该是绝对的秘密,尽管莎琳并未要求我绝对保密,但我也知道这不是一件随随便便就能对别人说的事。难道要我跟她说,玄天镯其实是个空间传送器,我的老板是类似上帝的高级无形意识体,至于我本人嘛,我来自一个叫地球的星球,这里貌似也应该是地球。我要是这么说,徐子炎他们不把我当怪物,我就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可有些时候,一些明明不应该说的事情,如果对方越不想知道,你就越想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
俞惜琴只是眼皮动了动,看都没看我一眼。她果然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的心情更加沮丧(你就犯贱吧你!)。
徐子炎啪的合上一直摇个没完的破扇子,上身前倾,脑袋凑近我,“我倒很想知道,云儿不妨说来听听。”
我也凑近他,“你想知道?”
徐子炎用力点头。
我朝他一笑,“我就不告诉你。”
徐子炎也还我一笑,顺便递过来一个电力强劲的媚眼。我立刻闪出去八丈远,这厮道行实在高深,我跟他比,还是嫩了点。
我跟徐子炎这种形式独特的较量,在俞惜琴眼中似乎却变成了打情骂俏,她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看不惯。
不过被徐子炎这一打岔,我终于发觉有哪里不对劲了。问题还是出在俞惜琴身上。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似乎比过去更加的沉默。原来她的沉默有更多孤傲的因素,是不屑于与人交流,如今却是不愿,不想,单纯不想说话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有自闭症的倾向。
我和俞惜琴,虽然算不上多要好的朋友,但毕竟同在一个身体里相处过,也算是共患过难的。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是不担心。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俞惜琴眼中一抹流光闪过,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还要再问,徐子炎却握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俞惜琴刷的站起,“不管怎样,你我也算是都得偿所愿。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便叨扰,告辞。”
这婆娘的臭脾气一点都没变,说走就走!我急得正要拦住她,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表小姐?”
俞惜琴表情一怔,我和徐子炎同时回头,是俪兰。
俪兰惊喜中略带埋怨,“表小姐你怎么说就就走呢?你的伤还没全好,我家宫主和南山居士可是都急坏了呢?”
俞惜琴下意识的摸了下脸上的伤疤,勉强笑了笑,“不碍事,已经没什么了。”
她嘴上说没什么,可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和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还是让我的心如同猛然被针刺了一下。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纵然刚强果敢如俞惜琴,同样会伤心,会痛苦,甚至会绝望。
我为我自己一直自欺欺人式的良心不安而深深愧疚,无地自容。
“小俞,你还是回医巫山凤来峰吧,南山居士会医好你的容貌的,是不是,徐少庄主?”最后半句话我是对着徐子炎说的。
徐子炎见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抛给了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只能苦笑一声,点点头。
俞惜琴半垂眼眸,沉默许久,依旧摇头,“算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容貌更重要!”我终于怒了,一拍桌子,转头看向俪兰,“俪兰,你帮我劝劝她!”
俪兰走上前,小声道:“宫主,奴婢这还有件要紧事要回禀……”
“有什么事比劝她回心转意还要紧?”我不耐烦的打断。
俪兰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是关于段姑娘和高公子的。”
我倏地转头,因为动作太猛险些把脖子扭断,“继续说!”
“九月初三,崆峒派在凤翔召集武林各派商讨推选盟主之事,高公子与段姑娘均在邀请范围之内。”
那不就是明天吗?我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的一角应声而碎。“太好了!这次再抓不住姓段的小贱人,我就誓不为人。”我咬牙切齿面目可憎,言语、形象都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大反派。
就连俞惜琴都被我的王霸气所震慑,“你要找段黎华?”
“不错!”我隐隐冷笑,“你可知你脸上、身上那些伤疤从何而来?全是拜她所赐!”我将段黎华对我做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施虐过程加油添醋的描述了一番,其实就算我不加油添醋,那些事实也足够俞惜琴感同身受了,只是讲故事嘛,哪有不虚构的道理?否则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流言和小道消息了。流言与新闻唯一的区别,就是虚构成分的多少而已。我只在事实的基础上加工了百分之三十的虚构,已经够对得起段黎华了。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俞惜琴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起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是若有所思,最后的神情最为奇怪,像是三分恍然、三分解脱还有三分惆怅,复杂得莫名其妙。
待我全部讲完,她只说了一句,“不要再记恨于她,把这件事忘了吧。”
再见高天(一)
“段黎华原名唐小山,她原本是枫林山庄的下人。”徐子炎悠闲的品着茶,徐徐说道,“十年前枫林山庄遭遇灭门大火,唐小山虽侥幸逃生,却不幸沦落青楼。五年前,她成为中都第一名伶,同时也成为燕子阁落云堂的堂主。”
“我对段黎华的血泪成名史不感兴趣。”我冷冷说道,见徐子炎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不禁满头黑线,“你不回自己家,跟着我回客栈做什么?我可没邀请你来。”
在遇仙楼,由于俞惜琴要求我以德报怨,不要去报复段黎华,遭到我的严词拒绝,我们的这次历史性会晤便以不欢而散告终。我气咻咻的返回客栈,徐子炎这厮居然也一同跟了回来。
徐子炎对我的冷言冷语没有半分尴尬之意,“既然你不愿跟我回去,那我只好跟在你身边了。”这厮摆出一副虽然我受些委屈,但我情愿为爱牺牲,委曲求全的恶心表情。我抖了三抖,又抖了三抖,鸡皮疙瘩还是没掉完。
“那外面那些人为毛还不走?”我指着楼下标枪一样纹丝不动的二百亲卫问。
“他们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笑得极猖狂,“我还需要别人保护吗?你信不信我一个喷嚏就能把他们全咔嚓了?”我现在是奥特曼与超人合体,终极版无敌外挂,还有谁能比我牛叉?
“女孩儿家怎能打打杀杀?”徐子炎夸张的皱眉,“云儿,你该学着温柔点。”
“不好意思,打我出生那天起,我就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上辈子,我是个标准的贤良淑女,如花的美貌,善良的心灵,统统拦不住男友在劈腿大道上义无反顾的脚步。穿到这个时代,一睁开眼就面临生存的严峻考验,没有时间更没那个条件继续扮淑女,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而大染缸一般的杂戏班子更是重新锻造人格的绝佳熔炉,在那里待上半年绝对能达到脱胎换骨的效果,于是本来就没有以往记忆的我就自然而然的在告别淑女的岔路上越走越远。
如今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话用在这里貌似不太合适吧?)。再让我回到以前小家碧玉的温婉贤淑,怕是不太可能了。
“俪兰!”我朝门外大声喊道,“送客!”
徐子炎一甩袍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长出一口气,这厮脸皮还算没厚到家,我还以为他会赖着不走呢。
我正要说“慢走不送”,徐子炎忽然转身,微微一笑,“高天就住在城郊的石中寺,我不在的时候,你大可以借此机会去找他。”
月朗星稀,树影婆娑。望着月色下那片庄严肃穆的建筑,我的心情浮躁又郁结。既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那个令我又爱又恨的人揪出来,又因为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而纠结得想干脆掉头回去。至于白天在徐子炎面前信誓旦旦绝对不会来找他的那些豪言壮语,则早就抛到脑后。
我狂躁的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睛死死盯着石中寺那宽大的寺门,是走还是留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此消彼长,激烈的反复斗争,但不管是哪一边占了上风,我的脚下就是如同生根了一样,动也动不了。
月移星转,夜色在我的游疑不定中悄悄溜走,星光逐渐暗淡,夜色却愈加浓郁。
孙芸芸,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鸵鸟吗?
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如霹雳般响起,雷霆之势犹如来自九重天外。我一个冷颤,如同醍醐灌顶。我不可能总指望别人帮我解决所有的问题,虽然原来有高天,现在有徐子炎,但属于我自己的问题,终究还要我自己去面对。徐子炎白天对我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我轻飘飘落在院墙里,寺院里一片沉寂。这个时辰,僧人们早就入睡了。寺中显然住了不少高手,只是已经入不了我的法眼。
我悄无声息的穿行于各个院落之间,轻松躲过巡逻守卫的视线,很快便发现不寻常处。有人独自在一处无人的院落中静静伫立了许久,看样子不像是守卫,更像是在等人。
我悄然靠近,心扑通扑通直跳。
透过花墙的缝隙,借助惨淡的月光,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内。尽管只是一个背影,我还是激动到险些不能自己,只能紧紧捂住嘴巴,拼命遏制住那颤抖的哽咽。
这个人,就是高天。
没见到他时,不清楚自己有多么想他,尽管每天都在梦里相见。
真看见了他,才明白如果没有他,生命是多么黯淡。
不管曾经有多么恨他,不管他有多对不起我,只想扑到他怀里,跟他说,再也不要离开我。
爱情曾经伤得我很重,重到失去生命,却依然挡不住我再次沦陷。因为,当爱情到来时,从不会有预告。
当我正准备冲出去时,高天忽然开口说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我硬生生止住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高天的语气疏离又陌生,令我有些不舒服,却并未生气。因为直觉告诉我,高天的话不是冲我说的。
院落的另一方又出现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下走出。我再次捂住嘴巴,为的是避免自己惊叫出声。是俞惜琴!
有人接近院落时,我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当成例行夜巡的守卫,才没有太在意。
我惊愕的看着俞惜琴慢慢走到高天对面,两人相对而立,均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不同的是俞惜琴的眼中有股无法掩饰的憎恶。
“解药给我。”俞惜琴声音压得很低,愈加显得冰寒森冷。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解药自然会给你。”高天的声音也没暖和到哪去。
虽说是亲眼所见,但我想破了头也想不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俞惜琴的态度自不必说,高天又是怎么回事?他眼中的俞惜琴应该就是我啊?为何他现在对我是如此态度?还有解药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为你做事,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就算拼个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
“可以。”
两人达成某种妥协后,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尽管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我,我却有种立刻离开这里的冲动。不知为何,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