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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迷惘的神情太过白痴,俪兰不得不提醒我一句,“您为萧前辈疗伤之时……”
俪兰话刚说一半,一名白衣宫人匆匆进来,“宫主,属下有事回禀。”白衣宫人名叫琼华,尖尖的脸,细细的眼,长相有点娇俏,又有点刁蛮,她还有一个姐姐叫琼英,两人都是萧幻秋得力干将四人组中的成员。只是我平时跟她们接触不多,没有太深的了解。
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昨日属下几人在城外终于截到圣女和楚公子。属下将宫主之令告知楚公子,却被楚公子一口回绝。属下等人不得已动用武力,谁知竟不是他的对手,所幸有俞姑娘相助,属下等才不辱使命,将楚公子带回。”
我揉揉太阳穴,皱眉道:“你们动手了?”
“是。”
“谁让你们动手的?”声音不若往常的随意,而是带有一丝责问的严厉。
琼华一张俏脸顿时变白。
“宫主息怒,她们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虽然有欠妥当,但……”
我摆摆手,俪兰立刻收声。楚歌的性子执拗别扭,这我是知道的。好言好语就能把他劝来,那是痴人说梦。加上医巫宫的人本就骄横不可一世,不打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再者琼华要说不是他的对手,那就说明楚歌开始并未落下风,也就不大会受伤。我气的是,俞惜琴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楚歌还不知道我再次穿越的事,他眼中的俞惜琴其实就是我,自然不会多加防备。而俞惜琴这婆娘最擅长的就是偷袭暗算,她下手有多黑,我心里最清楚!善了个哉的,这女人不是从来不爱管闲事的吗?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子!
不得不说,萧幻秋身边的人,还是都颇有眼色的。虽然我没有特意嘱咐,琼华也相当善解人意的把楚歌安置在一家客栈里,而不是直接带回节度使府邸。
我和徐子炎这几天正在冷战,这个节骨眼带个男人回来,我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推开客栈的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我顿时呆住。就见楚歌五花大绑被绑在床柱上,嘴里还塞了一团棉布!再配上美少年满脸羞愤恼怒的神情,就差一个一脸猥琐的肥猪大叔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搓着手,□着从门外走进来。
标准的“柔弱美少年遭遇恶霸绑架猥亵”的经典桥段再现啊!
唯一的区别是,从门外走进来的不是恶霸,而是我。
我僵硬的面部肌肉渐渐柔和,嘴角、眉角一同上翘,缓慢而悠闲的走到楚歌面前,伸出食轻轻勾起他那线条完美的下巴,“怎么样?没想到吧?”声音无比猥琐邪恶。
没有恶霸不要紧,我可以扮啊!
楚歌那双漂亮的星眸简直要喷出火来,眉头的青筋若隐若现,喉咙里不住的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我很快便发现楚歌不仅被绑住,还被点了穴。医巫宫的点穴手法很特别,就算内力超级强大的人,想要冲开穴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楚歌现在有变得那么强吗?需要捆绑加点穴这样的双保险?
我见楚歌是真的怒了,怕他冒险冲穴伤到自己,便收起玩笑的心态,正色道:“小楚,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楚歌恨恨的盯着我,眼中的浓浓杀气就好似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不过,貌似楚歌与医巫宫之间的仇怨是蛮深的,尤其是对萧幻秋。
我开始觉得头疼,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小楚,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是你现在对我有很深的误会……我拿掉你口中的棉布,你能保证不喊吗?”
“……萧幻秋你这个……呜呜!!!”刚刚拿掉的棉布又认命的重塞回去。小楚啊小楚,你自己不配合,就别怪我不优待俘虏了。
“这个嘛……虽然说来话长,但我尽量长话短说。”
“……呜呜!呜呜……”
“其实我不是萧幻秋,而是……而是你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
楚歌眼中的怒意更盛,似乎“朋友”这个词语对他是种极大的侮辱。
“大约在一年前,我在京兆府城外捡到重伤昏迷的你,在土地庙里帮你疗伤,后来在开封城外的登天崖,我们还一起练功、谈心,在蒙古大营,我们一同对敌……”原本轻松的语调在循序渐进的叙述中无端的渐渐沉重,从来没有想过,在我一路跌跌撞撞,奔向幸福的路上,在我始终自认为孤独、彷徨、无助的路上,楚歌其实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一直在用属于他自己的独特方式默默关心我,用他最大的能力保护我。而我对他,就像俪兰评价萧幻秋对待南山居士,非但不领情,还恶语相向,把他从我身边赶走……虽说我们之间无关爱情,但对待朋友,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有时候,我们经常会刻意伤害一些明知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只因为他们即便受到伤害,也不会弃我而去,例如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
这种有恃无恐的心态也许并非恶意,却比世间任何一种恶行更加不可饶恕。
小楚,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真心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后来在医巫山凤来峰,我和萧幻秋之间发生了冲突,莫名其妙的我就从原来那具身体进入到了现在这具身体,其实原来那具身体本来也不是我的……我知道这些事情是惊世骇俗了一点,但,这都是事实。”
“……”楚歌不再挣扎,神色不知何时竟平静了下来,眼中的愤怒、仇恨经过蔑视、嘲讽、疑忌、惊骇、不可置信等一系列的变化,最终定格为若有所思。他深深凝视着我,似乎想透过我的表象直接去探究我的灵魂。
“我以前那具身体……你昨天想必见过了,其实,她才是真正的俞惜琴。我……我不过是寄居在她身体里的一个,一个……”游魂两个字,我实在说不出口,这只会让几天来本就有些自怜自艾的我心情更低落。
楚歌忽然冲我不停的眨眼睛,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你是要我拿掉你嘴里的棉布吗?”
楚歌一个劲的点头。
“你能保证不喊吗?”
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信任他。
棉布被拿掉的一瞬间,楚歌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嘴里长时间被塞着那么一大团东西,任谁也不会好受。
“小楚,我也是不得已……”
“你叫什么?”楚歌打断我的话,眸光烁烁,一刻没有离开我的眼睛。
我有几秒钟的反应迟钝,楚歌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话?
“我问你的名字。”楚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孙芸芸。”我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与忐忑,那种感觉就如同去面试应聘时面对主考官的问询。
楚歌不再提问,眸光比方才还要深沉了几分,一双眼睛就像长在了我的脸上。
我条件反射的揉揉脸颊,正想如何打破僵局,楚歌已经先开口,“在医巫山,你……出事后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俞惜琴。”
哦?我疑惑的望着楚歌,他似乎是话里有话。
“那时我还把她当成是你,没想到的是,你对我的态度很反常,反常到……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知是不是回忆太过不开心的缘故,楚歌的表情相当沮丧低沉,“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没有太在意,想拉住你,赔不是。谁知你竟冷冷的甩开我,只丢下一句‘别再缠着我,否则对你不客气’,就头也不回的径直下山而去。我当时的心情……好难过,简直……难过得要死。”
我能理解楚歌的心情,俞惜琴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客气,她当时的态度,只怕比楚歌现在的描述还要恶劣。
“我当时本想悄悄跟在你的后面,等你气消了,再跟你解释。然而景天告诉我,惠娜因为我的缘故被萧幻秋软禁,她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救出惠娜以后,我本想立刻去找你。没想到镖局传来消息,杳无音信多年的叔叔竟安然归来!”楚歌黯然的眸中总算再次亮起光彩。楚原的下落一直都是楚歌心中的头等大事。他能平安归来,楚歌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只是萧幻秋在这里面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一会儿要不要跟楚歌说?
“我和惠娜赶回镖局,与叔叔相聚。直到五天前,崆峒派的王世伯派人请叔叔前来凤翔,说有要事相商。我与惠娜也一同前来,因为惠娜身体不适,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两天,不想刚到城外就碰到了医巫宫的人,还有……你。”
楚歌眼中的神采又黯淡下去,“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我出手。我倒在地上时,你看我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楚歌语气中那淡淡的悲伤与凄凉,令我都不禁动容,仿佛受伤害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一般。
短暂的静默后,我开口问道:“那,你是相信我的话了?”
楚歌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灿若星辰的双眸。“其实,你刚刚走进来时,我就觉得你不像是萧幻秋。尤其是那双眼睛,”他抬起眼眸,滟滟星眸清澈明亮,“那眼中的神采……像极了你。”
婚约
徐子炎是亲眼目睹我穿越,所以才不得不接受这一看似离奇,实则更离奇的人间罕事。俞惜琴跟我原本就是一条战壕的战友,自然也没什么可说。楚歌却仅仅凭我的三言两语和他自己那个唯心得不能再唯心的‘眼神论’就接受了我的说辞,这未免有点太轻率了吧?
虽说我来这的目的就要他相信这件事,可他这么快就从善如流,我倒有点接受不了了。
楚歌似乎并不这么想,自从他默认我就是原来的俞惜琴,现在的孙芸芸之后,很快就完成了角色调整,跟我说话的语气、神情都和原来相处时一般无二了。
我替楚歌松了绑,又把俪兰叫进来替他解穴(为了避免我们的谈话内容被别人听到,俪兰她们都被派的远远的,在客栈外面警戒),毕竟我不是医巫宫的出身,医巫宫的解穴手法我也不会。等这些都忙活完了,两人重新坐定,我才说道:“其实我这次见你,除了想告诉你我最近经历的这些事,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你可知在德兴城外,趁你昏迷之际偷袭你,致你重伤的人是谁吗?就是崆峒派的王陵!”我把王陵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如何与萧幻秋结盟,又如何受萧幻秋指使去暗害楚歌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楚歌果然如我所料,震惊万分,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王世伯他一向待我如己出,怎么会……”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些腌臜事都是他当着我的面说的,还能有假?若不是他把我当成萧幻秋,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暴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多加防备他。他说的这些事情,因为没有证据,我们也没办法去戳穿他。我……萧幻秋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就算我去揭发他,也只会被他反口污蔑,反倒不会有人信。”
楚歌皱了皱眉,“这么说他请叔叔来凤翔,只怕也是居心叵测。”
我后知后觉的一拍手,“对哦!你刚刚说是王陵请他来的对吧?那八成是没安好心!你赶快去阻止楚前辈,叫他不要去见王陵。”
“我比叔叔晚到凤翔,又被直接带到这里。只怕他们已经见过面。”
“啊?”我急得在原地直转圈,“这可怎么得了,都怪我没把事情考虑清楚,楚前辈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
楚歌拦住我,阻止我继续转下去,“王陵这次向各门各派广发请帖,来的并不止我叔叔一人。我想他大概是要召集各派继续商议推举盟主之事。纵然他对我叔侄二人不怀好意,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贸然动手。”
我还是不太放心,“你还是叫楚前辈赶快离开吧。这种阴险小人是防不胜防的,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楚歌摇摇头,“就算王陵已经忘记了我外公对他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崆峒派也不是他一人的天下。我既然已经知晓了他的险恶本性,自会小心提防。他若真要对我们叔侄不利,我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在武林同道面前拆穿他伪善的面具。”
我怔怔望着楚歌,眼神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崇拜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小楚,几个月没见,你不但功夫见长,人也成熟了很多。我都要怀疑这具身体里还是不是原来的你了。”我轻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准备收回来的右手被敏捷有力的大手握住,我怔住,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竟然没成功!楚歌神色平静,就好像干这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觉得事情有点脱线了,有些不悦,脸色一沉,“小楚,放手……”
我们正拉锯胶着的功夫,敲门声适时响起,“宫主,圣女请求见您。”是琼英的声音。
惠娜被关在另一个房间,由琼英和琬珠看守,琬珠是四人组里最小的一个,她是俪兰的表妹。此女最大的特点就是每次一见到我,就控制不住筛糠般的抖,脸色白得像随时随地都能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