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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霓裳猛的一回头,眼睛里能冒出火一样的钉向安雨沐,不明所以的安将军险些就在公主的视线里大退三步!
“霓裳?”安雨沐试探着喊了一声。
“你不要叫我!安雨沐!你太无耻了!”顾霓裳突然跳下了马车,一脚踹开面前的安雨沐,冲着两眼望天事不关己的门前护卫道:“快去请大夫来!”
护卫立刻俯身行礼道:“是!”说完,就往府里飞快的去了,其速之快,十分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边无辜被踹的安将军泪目了:“霓裳……你怎么了?”
顾霓裳白了安雨沐一眼,一脸嫌弃的说:“安雨沐,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简直看错你了,我定要在父皇面前告你一状!要他好生教训教训你!”
说完,看也不看安雨沐一眼,就又转回了马车前,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姑娘,你伤得厉害吗?我扶你先进这个混蛋的府邸里休息休息等大夫可好?”
安雨沐侧脸——好吧,霓裳公主的善心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他这个救人回来的怎么就变成混蛋了?
安雨沐暗自在心里纠结着,那边顾霓裳已经把手伸进了车里,是要扶着十里折蓝出来的节奏了。
“劳烦你了。”十里折蓝淡淡的声音传出来,安雨沐不由又是一阵灰暗,他这个亲手把十里折蓝救出来的人一句好话都没有得到,她顾霓裳不过是要扶她下车,十里折蓝就说劳烦了——差别待遇也不能这么明显!
“走开,混蛋!”
“唉!”
顾霓裳瞪着安雨沐,哼了一声,手上扶着盖了他衣物的十里折蓝,从安雨沐面前施施然的就过去了,安雨沐郁卒的看着,十分想冲上去一把掀开顾霓裳自己替了她的位置。
却不想十里折蓝突然就回了头,眼神轻淡的看向了他,安雨沐一愣,刚想起自己应该跟上去,就见十里折蓝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
……
她的脸上有些伤口还在渗着血丝,分明狰狞得可怕的脸,安雨沐却不觉得可怖,但现下看来,十里折蓝笑的阴阴险险的,那脸也就吓人了起来。
一看安雨沐愣神了,十里折蓝挑了挑眉,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了,被鄙视了的安将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被十里折蓝给耍了。
猜想出原因的安雨沐在将军府外吹着小风晒着小太阳,深深的郁闷了。他原以为十里折蓝不过是个武艺高强的闷葫芦,想着带回自己府里好好调戏一番顺便治治自己的畏女症的,现在看来……好像这个闷葫芦先把他给耍了?
最后,被打击到的安雨沐还是忍不住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扶着墙壁进门去了。
此时,顾霓裳已经扶着虚弱【大雾】的十里折蓝进屋去诊脉了,善心爆发的霓裳公主看着十里折蓝时不时的皱皱眉,一想到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啪“,顾霓裳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正在诊脉的大夫身子就是一抖,差点当场给怒火中烧的公主大人跪下。
“高数!你怎的诊脉诊得这般慢?”霓裳公主不满的责备道。
被自家主上牵连的可怜大夫颤抖了:“禀告公主,伤太多了,老夫正在想着最好的药方……不慢了……”
“哼!”顾霓裳一甩衣袖,就转身出去了,十里折蓝平静的看着她踩着重重的步子出去,嘴巴一张,正准备对大夫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痛呼。
“霓裳!你轻点!”是安雨沐的声音。
“本公主现在正想好好修理你一番!安雨沐,你好大的胆子,强抢民女也就罢了,人家不从你你就这样虐待她?你是不是在战场上被哪匹劣质马踹了脑袋?是不是前几天一脑袋给父皇见礼的时候磕重了磕傻了?”
顾霓裳一连串的话里还掺杂着安雨沐的几声惨叫,想来也是被好好修理了一番,十里折蓝静静看着自己的手,唇角刚一翘,大夫就开了口,“姑娘?”
“何事?”十里折蓝心情难得愉快的问。
高数大夫再一次颤抖了,“姑娘,你脸上的伤口裂开了……”
十里折蓝一愣,脸色就渐渐冷了,她漠然的看着高数,许久,才掀了唇,接连报出几个名字来,语气平淡的:“不必诊脉了,去给我把这几份药取来便是,另外,把你药箱里的金疮药和绷带留下,你可以走了。”
颇有医德的高数正准备拒绝十里折蓝这种明显的不信任他的要求,十里折蓝的唇角就又勾起来了,这女子偏生是笑着,眼睛里也是冷得惊人,衬着脸上不时滚落的血珠……高数急忙掏出金疮药和绷带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十里折蓝坐桌边,伸手拿了大夫丢在一边的金疮药,在手里把玩一会,门便被推开了,顾霓裳站在门口,手里提溜着安雨沐的头发。
“姑娘,这人居然厚着脸皮说是他救你出火坑,你说……”
“是的。”十里折蓝突然打断了顾霓裳的话,脸上冰冷的,“安将军救了我。”
顾霓裳:“……”
可怜的安将军一朝沉冤得雪,正要翻身好好树立自己英伟形象,顾霓裳手就伸过来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安雨沐的脸紫了。
顾霓裳推了安雨沐一把,“你出去,我有话和这位姑娘说,还有,我要给她上药,你去多叫几个侍女来帮我,不许偷看,混蛋。”
安雨沐不满:“为何我还是混蛋?分明我的冤屈已经洗雪了,顾霓裳你不要……”
“出去!”顾霓裳一下子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差点夹着手的安雨沐:“……”
这年头,为何个个女子都如此彪悍?接连被两个女人刺激了的安将军再一次郁卒了。
门里,顾霓裳别别扭扭的走到了十里折蓝面前,从她手里拿了药,“我帮你上药吧。”
十里折蓝看向顾霓裳,“你好像还有话要问我?”
顾霓裳别过脸,恰巧几个侍女走进来,手里端了水与白布,“参见公主,姑娘。”
十里折蓝就把视线移开了,顾霓裳怏怏的拔开瓶塞,坐在了一边,十里折蓝知晓她还在看自己,也不说话,任侍女过来,大大方方的脱了自己的衣裳,擦洗身上的伤口。
“嘶——”顾霓裳倒吸一口气。
十里折蓝倒是没什么反应,除了脸色发白,好像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看出她还在忍耐了。顾霓裳看了一会,就忍不住移开了眼。
在十里折蓝脱下衣服之前,她就料想过十里折蓝身上的伤可能有多重了,但是现在这一看,她根本就无法直视。
“姑娘……”顾霓裳垂着眼,尽量不去看那边让人心惊胆战的场景,“你说,是雨沐救了你回来。”
“嗯。”
顾霓裳顿了一会,“我问你啊,你喜欢雨沐吗?”
十里折蓝沉默一会,才回答道:“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十里折蓝想也不想的:“猪。”
顾霓裳&众侍女:“……”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挠墙声。
合着,安将军在这位冷冰冰的姑娘眼里还不如一头猪?不知道为什么,顾霓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突然,十里折蓝淡定的叫了一声:“公主。”
“啊?”
“你喜欢将军什么?”
国师来探,双面之谈
————小剧场————
问:对于十里折蓝和顾霓裳之间迅速增长的友谊,二位怎么看?
安雨沐:顾霓裳!你离我家十里远一点!我当初怎么就没把你们两个人的友谊掐死在摇篮里呢!
付久墨:主母和公主觉得好,那便好。
安雨沐:久墨!你应该听主子我的话!
付久墨【认真】:可是,主子你是听主母的话的啊。
安雨沐:……
————正文————
高檐,金瓦,重楼。一望过去,满眼恢宏。不远处,一个紫衣金冠的男子正慢慢的走过一层层玉阶,衣角的流苏随着晃动,荡出浅浅的波痕。男子额前坠了一颗莹白的玉石,衬着他幽黑的眼,别样的好看。
“国师大人。”一边的宫女见他走近了,连忙俯了身行礼,男子淡淡的看了宫女们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过了她们面前。
男子走到了金殿下,抬眼望了望高高台阶上的宫门,唇角抿了抿,问身后紧跟着他的侍卫道:“离下朝还有多久?”
侍卫看了眼天色,恭敬的回道:“大概还有……”
“退朝——”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打断了侍卫的话,男子眼里一沉,脸色发了青,是要生气的模样,可是眨眼之间,又不见了那可怕的表情。
男子站在阶下,神色漠然,殿里的大臣们见了他,纷纷走了过来,恭敬道:“国师大人,今日怎的有了兴致来宫中?”
“国师大人,近来……”
要说最近的安雨沐凭借一战在皇帝面前获得了无上荣宠,让他们不得不巴结,那么这位一直是一念王朝之宝的国师景流七,就更是所有大臣都恨不得抱大腿的对象。
景流七一面游刃有余的和诸位大臣打着招呼,一面有意无意的看着另一边,直到最后有一个白袍的男子神色怏怏的出现在他视线里。
景流七的脸色就瞬间冷了,他也不管身边还站着的大臣们了,自顾自的就直接朝那个白衣男子走了过去。“安雨沐!”
精神状态明显不佳的安将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回过头,“流……七……”
景流七挑了挑眉,响指一打,身后立刻蹦出了四个壮汉,直接朝安雨沐扑了过去。
众大臣:“囧!”
睡眼朦胧的安将军动也不动的,任那几个人把自己双手双脚缚了,抬到了面无表情的景流七面前。
“安将军,本国师有要事,还请将军移步来,可好?”
安雨沐懒懒道:“你难道想就这样把本将军抬出去?皇上可就在殿里。”
景流七无所谓道:“无妨。”说完,又是响指一打,安雨沐就被抬着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景流七淡定的拂了拂衣袖,看了众臣一眼,就也跟着飘然而去了。
宫门前停了一架华贵的马车,翠色漆底,上刻腾云纹,檐下铜铃声阵阵,安将军一见这马车,心里大概也猜出景流七今日是起了什么性子要“绑架”自己了。
“流七,你……”
“闭嘴!“紧跟上来的国师大人横了安将军一眼,一挥手挥退众人后,也踩着小椅上了马车,”你快些进去,本国师可急着呢。”
与之前的冰冷外表不一样了,现在国师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眼睛里几乎就要放出精光来,安雨沐被他一把按到车里,抬头,不出意料的,国师顿时就坐在他对面开口了。
“师兄,我要去你府上看望那个杀手!”
安雨沐闲闲笑道:“我就知晓你要来的,怎的,现在才过来找人算账可不是你的风格。”
景流七不满的嘟了嘟嘴,埋怨道:“师兄你知道些什么呀,我又不是你这样狭疵必报的,更何况她又没伤到我,倒是玄天把她伤得不清。”
说着,胸怀宽广的国师大人在心胸狭窄的将军面前拍了拍一边放着的一堆礼盒,道:“看,听闻你带回去的那位一直昏迷到昨日才清醒,我可是今日就备了礼物前来赔罪。”
安雨沐狐疑的看了骄傲的国师一会,才摇头道,“不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说吧,你还有什么企图?要说最近霓裳和十里姑娘走得近了,你也不是会来讨好霓裳的人。”
景流七仰首道:“那是,本国师除了师兄你,还需要讨好谁?”
安雨沐接口:“那好,说吧,你跑来看十里姑娘是要怎么样讨好我?”
景流七摇摇手指道:“师兄,要说你虽然脑子和武功比我好上不知道多少,可是卦势这种东西,你是断断不能与我相抗的。”
他说得自信满满,奈何安雨沐又不是会捧场的人,当场就兴致缺却的“哦”了一声,接着问:“快些说吧。”
景流七也看出了安雨沐的一点不耐烦,可是心里的那句话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了,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卖弄了一下,“你那晚带走她,虽是我本就无意留她,但是,你知晓我为何一直到近日都在帮你封锁关于杀手的消息吗?”
安雨沐了然的点头,“不知道。”
景流七“嘿嘿”两声,抑扬顿挫道:“因为,我那天晚上就算到师兄你红、鸾、星、动、了!”
安雨沐楞了一会,脸上蓦的有些僵硬,半晌,才缓缓的笑了出来,揉了揉年轻国师的头发,道:“你啊。”
景流七诧异的看了眼安雨沐,刚想问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安雨沐就开了口。
“你啊,和我一起在师傅门下学了那么久,难道一直都不知道为何我不学卦象吗?”他眯眼笑着,满脸的浅淡笑意。
景流七楞楞的反问:“为什么?”
安雨沐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侧脸,一笑,修长眉下,眼瞳在睫后隐没,“我啊,是从来都不信命的,自然不会去学那什么卦象玄学。”
安将军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只信自己手里的刀,只信自己手上的兵符,只信人定胜天,安雨沐,从来都不信命中注定。
马车车轮无声的滚过行道,檐下的铃声被荡起阵阵铃声,在宫门里这一段无人的路上洒下唯一的声音。
安雨沐看着窗外掠过的一个个檐,一堵堵墙,光洁有力的手托着下巴,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这一切,肩上披散的乌发被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