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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孟世爵看不到她,只能背对着她问。
陈家茵似乎有些惊惶:“世爵,我不能给你解开绳子,楚王说,要是你被放走了,他就要杀了我和我的孩子……”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
这一位还真是个演戏高手,孟世爵只得说:“那就算了,他有没有说,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他是想直接杀了你的,是我说,可以劝的你投降,他才叫我进来的。”
孟世爵听完这句话,一时没再说话,室内很是安静,只有灯花烧的爆开时发出一点噼啪的声音。好半晌,才听见面壁的孟世爵叹了一口气:“你去告诉楚王,就说我愿意投降了。”
陈家茵惊喜的问道:“真的么?太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说给他知道。”然后就听见她脚步轻快的推开门出去了。
第五十二章 匕见
孟世爵是被人用绳子一圈一圈缠起来绑着的,手臂跟身体绑在一起,两只脚也绑在了一起。绳结似乎是在背后,他手根本动不了,已经被绑的有些麻了,现在这个样子,要动也只能是挪到地上,然后跳着走。对了,陈家茵那把匕首不知道有没有带走。他用了个劲,让自己又翻回来仰躺,接着又用力使自己向外侧躺,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并没见到那把匕首,看来是被陈家茵收起来了。
又看了一下烛火的位置,就在旁边的高案上,可是门外有两道人影,应该是守卫。他跳下去以后,够不够的着烛火先不说,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听到。现在手脚发麻,也很难反抗。他正在琢磨,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走近,他就又翻回了仰躺的姿势等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就看到陈家茵走了进来。陈家茵快步走到孟世爵跟前:“楚王说,你要是肯投降的话,要先把兵符交给他才行!”
“兵符?”孟世爵一脸茫然。
“啊,就是你调动大军时用的帅印或者虎符啊!”陈家茵解释。
孟世爵摇头:“我没有兵符。”
“怎么可能?”陈家茵不信,“那你们平时发号施令、调动部署,总要有什么印信吧?”
孟世爵想了想:“都是传口信,印信是有皇上给我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帅印,不过我也没带着,在我府里呢。”
陈家茵很难想象:“那若是有人假传口令呢?”
“不可能。”孟世爵答得斩钉截铁,“我们靖北军里没人敢假传口令,我的命令都是专人去传的,没有人敢假传。也不需要什么印信,我说的话就是军令。”神色间带着自信。
陈家茵忽然笑了:“你在耍我是吧?堂堂靖北军,晋国边境上的精锐部队,会没有兵符?”
孟世爵也笑了:“你终于不想演下去了吗?”
“原来你早看出我是在演戏。”陈家茵脸上还是那温软笑意,眼里却有讥讽,“想不到强横霸道的孟元帅,也很会演么!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交出兵符,二是死,你自己选吧!”
孟世爵扯了扯嘴角:“这有什么好选的?我交出了兵符,之后也是死,不如不交。你们就算杀了我,也一样跑不掉,等连翘他们挥军进城时,自然会杀了你们给我报仇。”
“呵,孟元帅还真是自信呢!且不说连希华肯不肯带兵为你报仇,只说他们如今自身难保,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下山呢!”陈家茵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孟世爵身边,伸出手去捏住了孟世爵的下巴,“刚才摘星楼的人来报,紫霞山起火,今日刮的是西风,风助火势,也不知这火会烧到什么时候。”摘星楼在宫城最北侧,地势极高,能看得见京城全貌。
孟世爵神色不变:“你们筹划的倒很周全。”
“那是自然。谋定而后动,才能一招制敌。你也不用想着城内的一万禁军了,今夜京城四处起火,他们忙得很!我说孟元帅,你还是乖乖听话,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吧!”
孟世爵反而笑了笑:“家茵你有什么手段,不妨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陈家茵用力捏着孟世爵的下巴,捏的自己手指都泛白了,也没见孟世爵有什么反应,她收回手顺势用指甲在他下巴上又划了一道檩子:“好啊,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次承蒙孟元帅‘照顾’良多,我也不好意思不有所回馈。哎呀,你还穿着湿衣服呢,我帮你脱掉。”说着又拔出那把匕首,挑起孟世爵的衣领,直接把衣服割裂,借着锋利的匕首,不一会就把孟世爵的衣服割得四分五裂,只留了绳子和裤子在身上。
她把衣服碎片都归拢到一边,将孟世爵的荷包拿出来仔细翻检,又把衣角都拿在手里揉捏,总之把孟世爵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最后她的目光只能落在孟世爵的裤子上,在心里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伸手去检查。
其实陈家茵只是想找找他裤子有没有内里或者衬袋,在两边摸索了一下没有,只得横下心来,把孟世爵的裤子拉了下来。她目光避开孟世爵的下身,把裤子翻开来检查,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孟世爵忽然开口:“我早说了没有,你非不信,莫非家茵是早盼着和我坦诚相见,才这样做的?”
陈家茵恼羞成怒,提起匕首就架在了孟世爵下身:“说,兵符在哪?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楚王新登基,我送他一个太监就当见面礼,你说好不好?”
“楚王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莫非,是许了你做皇后?”孟世爵依旧神色不变,淡定的问道。
陈家茵手一抖,冰凉的匕首贴着孟世爵的皮肤,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陈家茵得意的笑了:“原来你也知道怕。你甭管他许了我什么好处,我只问你,兵符在哪?”
“在连翘那里。”出乎陈家茵意料的,孟世爵居然正面回答了,“她领兵上山,我把兵符交给了她,便于她辖制下属。”
陈家茵闻言皱眉:“当真?”这可不妙,若是兵符在连翘手里,此刻还真的不能杀孟世爵,总要留着他才好威胁那些人。只是,也不知连翘会不会顾惜孟世爵的性命,想到这,陈家茵又问:“你和连希华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居然那么信任她,连兵符都交给她。”
“主仆关系。她是我买下来的官奴,你不知道么?”
“原来真的是你买了她。可是这样一来,对她来说,你是死是活也就并不太重要了吧?你若死了岂不更好?她就自由了。”陈家茵说道。
孟世爵望着屋顶,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也许是吧。”
“说来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陈家茵把匕首的锋刃贴在孟世爵身上,“她一路从中都跟着你去北境,这十年你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你们都没成亲?还是说,是你瞧不起她官奴的身份,不肯给她名分呢?”
孟世爵皱眉:“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陈家茵追问:“那是哪种关系?”见孟世爵不答,她又换了问题,“为什么你见了兰姑娘一次,就再也不肯理她了?别人都说,她很像少女时期的我呢。”
“兰姑娘?果然是你们派来的么?”孟世爵终于抬头看了陈家茵一眼,然后嗤笑,“你以为,我还在对你念念不忘?”
陈家茵把匕首在孟世爵腿间放好,然后松了手说:“别乱动啊,小心割到哪里就不好了。”然后走到孟世爵脸前答他的话:“只是想试试你罢了。皇帝给你的宫女你不肯碰,还把爬上床的送去了花楼里;当初抓了我也并没做什么;留了兰姑娘一晚,她依然还是处子之身;如今你又说连翘跟你不是那种关系。我真的好奇了,孟元帅,莫非,自从我另嫁他人之后,你就改了性向?或是干脆不举了?”
第五十三章 逃脱
近距离的观察下,陈家茵似乎看到孟世爵在听到她的话时眯了一下眼睛,但自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没什么改变,依旧是带着点嘲讽的笑意:“怎么?上次我没碰你,你失望了?现在家茵是想亲自来试试么?”
陈家茵听他挑衅,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这一掌用力之大,直接把孟世爵的脸打的偏向了里侧,自己的掌心也热辣辣的有些痛。陈家茵收回手揉了揉,又伸出手去抹了一下孟世爵脸上被自己指甲划出的伤口:“真是对不住,划破了你的脸,不知会不会毁容。”
孟世爵没吭声,陈家茵把他的脸转了回来:“在我面前逞什么男子汉硬骨头的威风是没用的。没有兵符,你就下令把郑状元和张明召进宫来,不然,”她又拾起了匕首,“不管你能不能举,我可都要帮你割掉了。”
“我手绑着要怎么写?”孟世爵黑沉沉的眼睛扫了陈家茵一眼。
陈家茵一时也有些踌躇,她并不敢放开孟世爵,看多了影视剧中一招逆袭的男主,她也不清楚孟世爵的武力值能到什么程度,不知道放开他的手有没有关系,所以一时很难决定。她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突然有了主意,叫人去取了纸笔来,自己写了一封信,然后把孟世爵随身带的荷包和那信放在了一起,自己带着出去了。
孟世爵看她出去,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终于看清了腿上绑的绳索,这些人也真是怕他跑,在他膝盖以下用绳子缠了好几圈,绑的非常紧。而手臂就更不用提了,现在身上的衣服都被割碎了,绳子已经直接勒进了胳膊上的肉里。
不过陈家茵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她为了写信,把烛台拿到了高案旁边的小几上。孟世爵尽可能轻的转身,让自己双脚落地,然后站了起来。又一点一点挪到烛台旁边,微微侧了身子,把绳索送到烛火上去烧。他身上的绳索足有大拇指粗细,绳子又勒着肉,在火上烧的时候,不光会烧到绳索,连皮肤都一起烤焦了,他顾不得疼,只担心味道会传出去,给门口的两个守卫闻到。
他现在浑身赤裸,两腿绑在一起,能作为武器的,也只有自己的头了。孟世爵从军十年,经历过的艰难困苦数不胜数,也曾多次陷入生死一线的境地,可却从没有一次是这样难堪屈辱的。古人说的没错,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若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在天香殿就该直接掐死陈家茵。
孟世爵心里恨恨的发誓,等解开绳索脱开此难,一定要陈家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空气中皮肉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那绳索也烧得仅剩了一小半连着。可是就在此时,门口守卫的声音传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什么东西烧糊了!”
“是啊,只听说顺天府和刑部大牢着火,那糊味总不会吹到我们这里吧?”另一人回话。
先前的人就说:“不会是里面烛台倒了吧?”
孟世爵眼看绳子还没烧完,怕他们进来查看,只得当机立断的扭身轻轻一跳到了床边,离着床还有一段距离,就往前一窜倒在床上,然后回复平躺的姿势。
他刚躺好就听第二个人回话:“应该不会吧。”虽然这样说,还是和先前说话那人打开了房门往里面看,这一开门烧糊味更加明显,两人都有些惊讶,赶忙走了进来,见烛台好好的,孟世爵也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似乎没什么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奇怪,一齐走到孟世爵跟前来查看。越往他身边走,觉得焦味越重,还没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打挺坐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挣,就把他上身的绳索挣开了。
两个侍卫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刚要张口喊人,孟世爵反手就把绳子绕在了他脖子上勒紧。另一个眼看情势不对,转身要跑,孟世爵直接拔了被勒住侍卫的刀掷了出去,跑掉的侍卫刚跑到门边就被那刀钉在了地上,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呃”声就没了气息。
孟世爵双手用力用力勒死了剩下的侍卫,然后才跳下地去,从门口的侍卫那里拿了刀,割开了自己腿上的绳子。他把裤子提上来系好,又把门关上,活动了一下被绑的发麻的手脚,然后把被勒死的侍卫的衣服扒了下来。
他站在门边一边穿衣服一边从门缝里往外探看,刚把上衣穿了一半,就看见前殿那里人影晃动,似乎有人过来了。孟世爵不紧不慢的把门闩上好,然后抱好剩下的衣服,提了刀走到西面窗下,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孟世爵先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前面应该就是养颐殿主殿,这里往后有个后院,是太妃们住的院子。往东过了夹道就是护城河,河那边是高高的宫墙。往西应该是奉先殿,只要出了奉先殿旁的宫门,往南行很快就能到了中书省办公的衙署。
想到这里,孟世爵穿好衣服,戴上侍卫的帽子,溜到了后院,想从后院角门出去。谁料到了后院,虽然因为前院参与宴席的人都被关了起来而根本没碰见人,但那角门却已上锁。他拉了两下没拉开锁,却已经听见前面起了骚动。孟世爵干脆把刀插在腰间退后了十来步,然后快速跑过去一跃攀上了墙头,接着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