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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倒吸一口冷气,旁人皆色变。令狐氏族从不与皇族联姻,难道要从令狐团圆这里开始改变?
令狐团圆握紧拳头,正色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令狐氏族从不结亲皇家,倘若陛下真宠幸了团圆,团圆就一头撞死床前。”
“你!”
成功的洗刷了自个的令狐团圆笑道:“所以请殿下松手!”
如此放肆又惊骇的对话,令全场静默。潘岳擦了擦汗,令狐约放下了心,无缺不知在想什么,潘微之则始终盯看。
西日玄浩一点点松开,又心有不甘,就在令狐团圆抽手之际,他再次捉牢,凶狠道:“你就是击杀叶琴师的凶手!也是香江两案最大的嫌疑者!”
令狐团圆蹙眉,才解了一个套,他又套她第二个。
“来人,给本王拿下她!”
“等等!”令狐约急道。
由于打断的是粱王,宦官也不急于说皇帝下面交代的话了,饶有兴味的看着。潘微之心下则打定主意,一力承担叶琴师是他吩咐手下动手,合令狐团圆共同击毙的。潘岳应该不会责难他,香江的事潘家一直都陷着,何况她就是令狐团圆。
“我知道陈妈妈是如何死的!”
又一句出语惊人。无缺凝视其父,父亲什么时候看穿了陈妈妈之死的真相?
“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粱王瞪他一眼,冷冷道:“本王给你这个面子,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把你父女二人一同绑了!”
令狐团圆被粱王交由侍卫看管,令狐约对她说了一句:“没事的,为父会为你解释清楚!”抚慰了令狐团圆后,令狐约引粱王入侧门。
令狐团圆没有挣扎,她明白,爹叫她别乱来,他有法子处理。而令狐团圆离侧门最近,且修为不低,她将令狐约与粱王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且说!”
令狐约淡淡道:“殿下,臣原先一直不解陈妈妈那样的人如何会被吓死,但今日见到殿下,臣明白了,她确实是被殿下吓死的。”
“什么?”
“殿下子肖其父,与陛下七分相似,而陈妈妈是见过陛下的。她见到陛下后惶恐难安,一思及曾与陛下的相识,半夜里就越想越怕。和粱王殿下酷似的,器宇非凡的,除了当今圣上,还会是谁?纵然她阅历丰富,识人无数,却也经不住陛下带给她的威慑力,所以一晚上她就胆裂而死。”
西日玄浩震惊,陈妈妈还真是被他活活吓死的!所有人都想复杂了,惟独没有想到,真相就如此简单。可简单的只是表面,陈妈妈实际是知情吓死,而她一死也把秘密带入了黄土。
“香江两案,臣以为,牵涉皇家,殿下也在其内,而犯妇已死,小女乃自卫杀人,不如就此结案。”
令狐团圆正腹议,这恶人恶得厉害,居然能把一大活人生生吓死!却听西日玄浩冰声问:“牵涉皇家?想必令狐大人能帮本王找一个人了!曾在艺水楼的叶琴师,叶凤瑶到哪去了?”
令狐约苦涩地答:“臣有一妾叶氏,早年在艺水楼讨过生活。”
西日玄浩眉宇间几乎滴水。令狐团圆则不能呼吸。粱王居然是为她娘亲而来!
“她现在人呢?”
令狐约知道粱王查到令狐家是迟早的事,所以挑能说的说了:“叶氏已病故十多年。”
西日玄浩面色稍霁,“叶氏可有子女?”
“殿下才见过……”令狐约苦笑道,“她与臣育有一女,正是团圆。”
西日玄浩的面色又沉了回去。叶凤瑶的女儿!再望令狐约,虽年过四十,令狐族长却庭丰貌伟,清晰可见年轻时的翩翩风采。嫁郎令狐……难道,这就是叶凤瑶最后的选择吗?
待二人步回大厅,令狐团圆已换作无事人,令狐约瞥她一眼,再望无缺,不知何时,无缺走到潘微之身旁正说着什么话。令狐约心叹,又把目光转回西日玄浩。
平镇请示,西日玄浩道:“一场误会。香江的案子就由潘大人结案。”
潘岳投了令狐约佩服的一眼,后者却是有苦自知。
宦官清咳一声后道:“既然误会解了,那咱家就继续说了。”
侍卫放开令狐团圆,西日玄浩依然盯着她。她只作不知,在人群中寻无缺,便与无缺身旁的潘微之目光相撞。柔和的目光叫令狐团圆一怔,她这才知道,他就是潘微之。除了潘微之,旁的潘家人无缺都不会那么亲近。一想起香江那会,他捞她抱她,帮她起镖,带她去潘府,令狐团圆就冲他微微颌首,这才转了目光,看宦官说话。
“陛下说了,两位大人兼族长和郡守之位,一旦入京,恐两位大人担心家族和地方。所以他准许了潘泰大人告老还乡,委任令狐绅大人为望舒郡守。此刻这两位大人已在返乡路上。当然令狐约大人到了盛京,陛下还会为大人另安排一个合适职位。”
宦官的话连令狐团圆都听出了弦外之音。雍帝调动南越两氏族的官员,打压了南越的氏族力量。每个氏族真正厉害的人物往往长居族内,而非朝堂。在令狐团圆的印象里,她爹令狐约就是她所见最精干之人。现在雍帝把令狐绅她的伯父遣回原籍,调任她爹上京,听似一进一出,实则降了令狐氏族的势力。一方面,令狐绅回乡执掌令狐氏族,日后未必将氏族交到无缺手里。另一方面,宦官说得好听,陛下会另安排一个职位,却未说明什么职位。要知道,令狐绅在盛京官居三品,等令狐约去了,雍帝会一下提拔一个七品郡守到三品吗?
潘岳面色更难看,他已年至古稀,行将就木,被雍帝一旨召到盛京,很可能客死他乡。而以他的年纪,雍帝也不会重用。宦官一字未提他去了会如何,就是证明。
两大氏族的人都缄默。宦官还在往下说:“此外,陛下念及旧情,特意恩准两位大人带齐家眷随行。令狐大人,你可清楚?”
令狐约黯然:“下官清楚。”雍帝这一招釜底抽薪,对令狐氏族来说还是双管齐下。带齐家眷,不就是让他带团圆上路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雍帝早已淡忘,可现在雍帝却伸手来要,要的还是那么狠,不仅要团圆一个,还连根带土地挖了。
宦官笑道:“潘大人也一样哦,四大公子陛下闻名已久,倘若能齐聚一堂,真真是盛京盛会了!”
无缺和潘微之当即明了,雍帝对四大氏族同时操起了剪子。
西日玄浩拂袖而去。他兴致而来败兴而归,连到手的浑球都扁不着。他带着手下一走,令狐府邸厅堂里压抑的气氛随之外泻。两族头面人物一商议,雍帝没有明令返京觐见时日,而盛京的两位族人也在赶回途中,这当中可找些时间。怎么也得交接完了才出发,进京路上急行,把时间补回就是。
没令狐团圆的事,她走出了正厅。潘微之注视着她的背影,调笑勇武的香江少女和鲜丽夺目的红衣少女形象重合起来。优渥的妹妹,令狐团圆,确实不是寻常的氏族小姐能比拟。
1万福阴风
更新时间2010…1…22 21:44:28 字数:2874
第二卷百步九折萦岩峦
1万福阴风
送走粱王后,潘与令狐两族殆无虚日,忙于族事。令狐绅返乡之日,令狐团圆去了翡翠玦,向梨迦穆辞行。无缺也跟去了,他与梨迦穆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无缺九岁那年被梨迦穆相中一并收了去,只是他始终不肯无缺尊他为师。
两人船下黄龙滩,施展轻身身法,攀上山头。午后的阳光明媚,翡翠玦鲜绿欲滴,令狐团圆到了玦前,心生感叹。草木无情,岂在乎人之离情?
“你不妨请梨先生同往?”无缺提议。
令狐团圆道:“只怕师傅不答应。”梨迦穆十余年只字未提他身为西日皇族的秘门传人,提了也只道令狐团圆日后可能碰到同门,意味着他不打算见同门。既不想见同门,自然不肯见皇族中人。
无缺道:“你得去问他。不问如何知道,他是去还留?”
令狐团圆点头,忽觉翡翠玦下寒风刮起。无缺道声“小心”,两人同时跃下,墓穴阴风密布,与玦上风光天壤之别。令狐团圆欲行前,被无缺拉后:“你到我身后。”
令狐团圆见他面色凝重,不好争前,只运起浑身气劲抵挡墓地阴气。两人一前一后,飞速往前,越行阴风越重。无缺突然停了身法,令狐团圆险些撞上他后背,她刚问“怎么了?”无缺就侧身虚掩住其妹,前方猛爆出强大的气劲,吹鼓起两人衣衫。
令狐团圆在无缺怀中震惊,何时无缺的感知胜过了她?而随着前方气劲的狂泻奔涌,墓穴发出了沉闷压抑的轰鸣声,仿佛被阴风压抑了许久,积蓄的力量喷薄而出。整座墓地在颤栗,石壁剥脱下一层层石片,石片夹着石屑到处肆虐。无缺不假思索,由虚掩改了紧搂,旋身带着妹子闪到了角落。无数石片从他身旁擦过,弹射激钉入石壁,又或跌震地面。待到墓地震颤暂休,风又呼啸穿梭,声势远大之前,阴森森又冰寒寒。
无缺和令狐团圆心知,此情意味着翡翠玦来了强敌。来人与梨迦穆交手,能造出如此动静,必然是与梨迦穆一般级数的高手。只有高手过招,才会将气劲控制如斯,或韬晦待时或激流滂湃。
无缺犹豫,他与团圆没到那个级数,过去也帮不上梨迦穆。令狐团圆却看到他衣衫多处破损,脸颊也被石屑划出两道血痕,她一时血热,从他怀里钻出,抢先开道。她这一跑,无缺来不及拉住,只得紧紧尾随。
剑吟夹杂戾风,如同无数把利剑,不断地冲出墓室。令狐团圆首先艰难地站到了门口,她担忧师傅,却只能止步门前,再往前阴寒透骨,乃两高手过招形成的气场。无缺跟上并肩,眼前墓室已面目全非,仿佛被揭了一层石皮似的,失了往日的灰,色白形惨。
梨迦穆未持青冥剑,只握了把竹剑,竹剑早在气劲交加中冰冻成棍,一层冰霜覆盖其上,每每于交手中磕去一层,又迅速凝结新的一层。他的对手是一位奇特的男子。发灰黑,衣裳灰黑,貌整齐,周身整齐,面肤微黄不带表情,犹如木雕假人。他空手应对梨迦穆不落下风,爪风犀利伴随着阵阵阴风。
令狐团圆看了几眼,暂缓下心。师傅未用青冥就还有余手,倒是冰剑所展的剑式,她前所未见。与寂灭七剑风格不同,也与往日梨迦穆的精妙绝剑不同,冰剑每走一式,她都看得极不舒服。无缺亦是一般不适,盯看梨迦穆的剑只觉浑身气血逆流。
剑式简约率性,仿佛无心而出,却剑剑落指对方难接之处,若换了令狐团圆和无缺应对,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而来敌委实了得,尽数化解了梨迦穆的剑式。他爪掌功夫卓越,内劲更是浑厚。有几剑分明要招呼到他身,他却凭借散发出的气劲所凝气场,混爪式弹开。墓中盘旋的阴风就由他而生。
令狐团圆和无缺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尽管看着剑式逆血般难受,却也很快的沉迷在世间顶尖高手的对决中。两人以往只知梨迦穆的修为莫测高深,一直不明水深几何,目下终于有了比照。
梨迦穆早知墓穴来人,眼角余光瞥到一双痴迷后,心下暗叹。他和那人的对决,岂是如今的两人能旁观的?
对手仿似洞透了梨迦穆的心思,挥爪弹开冰剑后,瞬间避退三尺。他收敛阴风后,以一把低柔嗓音细语:“你我十余年后的再度交手,暂且到此为止。”
梨迦穆不言,停剑后他的虎口开裂,一道鲜血延着冰剑迅速流下,流过剑身,热血与冰剑相接,发出咝咝颤吟。令狐团圆一惊,师傅竟吃了亏。血滴落地面,冰剑骤融,酥化碎泥。
“你是何人?”令狐团圆问。
那人慢慢转过身,气韵已与适才不同。他和蔼地笑道:“你们就是他的徒儿?不错,很好,年纪轻轻的能走到这里。”
令狐团圆一怔,这人虽在笑,还笑如春风,却给她险恶感。
“你可以走了!万福!”梨迦穆喝道。
无缺眉头一拧,他不似令狐团圆漠不关心世事,万福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大内第一高手,甚至是杲中第一高手,雍帝最宠信的宦官,万福公公。
“遵命。”万福笑吟吟地回身作揖,跟着,他原地消失不见。一阵阴风疾出门口,冲劲左右震开了两少年。
令狐团圆左退一步,站直后,耳畔却钻入万福低柔的声音:“我们还会再见的。”
无缺站稳后扶住了令狐团圆,后者面色粉白,两道鼻血淌下,他暗道不好,自个体内也热血上窜。无缺强自压下,梨迦穆淡漠道:“先调息,稳了再说!”
令狐团圆和无缺方才知道,好戏不能白看。梨迦穆、万福级别的高手过招,两人离得太近,都受了内伤。
等两人调息完起身,却见梨迦穆面色惨白。他那样的人,面色这一变,就更加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