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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着手做了很多年,可惜他做得并不成功。”
令狐团圆肃然起敬,这是她从来不认识的他。
“氏族尾大不掉,地方势力盘踞,权力若没有完全集中在朕的手里,天下就会出现纷争。没有你令狐团圆割据西秦,也会有旁人割据一方,只有彻底瓦解了氏族和地方势力,大杲才会更加兴盛。至于大杲能延续多少年,朕不清楚,朕只清楚有些事必须得做,有些仗必须要打,有些人朕必须征服!”
令狐团圆陷入沉思,潘微之悄然来到她的身旁。就在他到来的那一刻,惊变突生,躺到地上的人开始无声无息地死亡,万福等四人连忙运起内劲抵抗,令狐团圆和西日玄灏惊诧地审视起潘微之来。这样的死亡方式,天下只有迷毒能做到。
潘微之也异常惊骇,“不是我……”说完他就摇摇欲坠,令狐团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输以内劲,助他抵御迷毒。
雨似乎停了,但迷毒的死亡气息却更加浓郁,越来越多的人死去,连西日玄灏都不得不运功抵抗迷毒的入侵,令狐团圆下意识地抱着潘微之靠近了他。
“哈哈哈……”应淑妃那熟悉的狂笑响彻城头,原来正是她居高临下,抛洒下从桃夭处所获的迷毒,毒倒一干高手、毒死无数人。
西日玄灏暗忖不妙,他与浑球两败俱伤,这个毒妇竟来趁火打劫。
“你们也有今日?哈哈哈……”应淑妃跃下,落到西日玄灝身前,幽幽地道,“西日玄灏,你杀了我的儿子,你与我不共戴天,所以你会最后一个死!” 西日玄灝默不出声,她又对令狐团圆道,“无缺己经死了,潘微之离死也不远,只要你一撒手,他就死了。以你强弩之末的内劲,能支撑他多久呢?”
又是一连串的痴笑,令狐团圆望着她,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嘴上却问道:“你怎么跑出来的,桃夭呢?”
应淑妃撇了撇嘴道:“那小贱人己被我挫骨扬灰,也多亏了她,我才能收拾你们!”
万福哼了一声。
应淑妃目光闪烁起来,“先杀你们哪一个好呢?”她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令狐团圆身上,“还是杀你吧。”
见她向令狐团圆走去,西日玄灏喝问:“为什么?”
应淑妃边走边道:“因为她是女人啊,你深爱的女人。西日玄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误杀了袁初一,不过是发现她偷藏了令狐团圆的耳钉。你们的定情之物在一个婢女手里,你一着急,拂袖就打死了她。可笑的是,她死了后,你还借用她的头颅来威慑令狐团圆,这足以说明,你确实是西日家的种,够疯狂,也够痴情,更够绝情的!”
令狐团圆悲伤了,袁初一是为她而死的。
西日玄灏又吐了一口血,吐完后他面色苍白,显然由于姐儿令狐团圆的大战,内伤不轻,难以继续抵御迷毒。
应淑妃得势不饶人,毒嘴和西日玄灏有得一拼,“你费劲心机,篡取帝位,不就是为了她吗?而她坐拥西秦,为的也无非是你。你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嘿嘿,一对痴男怨女!然而你们的战争便宜了我,让我得以报仇雪恨,哈哈哈……到地狱里去后悔吧!”
说完,应淑妃一掌向令狐团圆拍去,西日玄灏悔恨不已,满腔怒火,却无力救援浑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毒妇行凶。而令狐团圆紧抱着潘微之,似已放弃了抵抗。
砰砰,接连几声闷响,却是万福等四人冲了上去,逐一被应淑妃打倒。
“万福,你我好歹相识几十载,送你归西,我都觉得遗憾呢!”
万福躺在地上,袖中铁爪断裂,鲜血突突地流了出来,十—月、四月和应三德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你还是先躺一会儿,看我把陛下最心爱的女人大卸八块!”应淑妃得意至极,继续向令狐团圆拍掌。
说时迟那时快,被她认定—边在抵御迷毒一边护着潘微之性命的令狐团圆,突然甩出了一记左手剑,细水尖锐地刺入她的掌心,透手腕、破手骨。原来自从她一出现,令狐团圆就藏起了细水,细水本就是软剑,令狐团圆贴袖掩藏,应淑妃施展迷毒后得意忘形未加留意,就被令狐团圆得了手。
应淑妃惨叫一声,急速抽身后退,令狐团圆果断地把潘微之抛给西日玄灏,也不管后者护不护潘微之的性命,持细水冲向应淑妃。
西日玄灏几欲崩溃,这就是浑球,居然把情敌丢给他,这就是浑球,到了这地步,竟还有力再战。
。
事实上,令狐团圆并没有西日玄灝和众人以为的还有力再战,她心里清楚,她早到了气力崩溃的边缘,支撑她继续战斗的信念,无非是西日玄灏的那一句 有些仗必须要打,有些人必须要征服!她必须要除掉应淑妃!她再次奋起释放出剑境,那扭曲的空间,那时而咆哮时而哀怨的风声,还有空气里那钻入骨髄的血的味道,诉说的都是她燃烧着的生命!
应淑妃击中她两掌,却被她的剑境击退。
青春无悔岁月无恨,凡俗的人永远不懂,勇于追求的本身就是幸福,慢慢长路,起伏虽不由人,可若连逆流而上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只剩下用余生来后悔,曾经有些美好不能拥入怀中的遗憾。
不留遗憾,不添隐恨,天下至柔的宝剑,引发了天下最刚烈的剑境。她的信仰就是她的剑,她的剑就是她一生为之坚持的幸福,永不放弃,绝不认输!
剑境呈现出了棱角,于椭圆的本体中幻化出火树银花,炽热燃烧的是体内喷薄而出的血液,银花璀燦的是细水施展的千刀万剐之剑。应淑妃惊骇的面容在剑气里消融,最后化为尘埃。一缕清风吹过,不染一丝血污的细水悄然坠落。芳尘轻扬,远山薄雾起氤氲,千秋岁,岁千魂,带走人间残梦。
“浑球!”西日玄灏撕心裂肺地呼唤着,她却对他笑了一笑,那笑容凝固在威远城下,无限放大在死伤相枕的战场上。
令狐团圆慢悠悠地倒下了,无声的旋律再次回荡在众人心头,真正的余音不绝。
第四十五章 神仙慕我云中游
灝帝二年秋,威远城暴乱后,令狐约遭贬谪出京,封西南侯。帝遂颁新政,恤民情,吟旧歌,整吏制。原秦都知州令狐无忧任尚书后,助掌刑部的敏王杀旧吏、剿豪强、禁讼师,—时间声噪朝野。当然这些都是表象,只有少部分人才知晓,威远之战后,大杲的政权完全落到了令狐家族手里。
苏信在盛京的太医院里对着年迈的潘怡和发牢骚,就是为了这个事,“老太医,你说陛下是不是伤到了脑子?”
潘怡和啐了他一口,“大不敬!”
苏信叹道:“我也想尊敬,我也想崇敬,可我只能想想,我做不到,没有我在威远城,他们早都死绝了,可我力挽狂澜后,不仅没得到一点好处,还被打发到这霉气沉沉的太医院里了!而我的老本营,又给了查海冬那武夫去,你说,我算什么?”
潘怡和道:“你怎么就看不透呢?陛下这是为了你着想!何况谁说太医院就不要紧了?无缺的伤,依老夫看来,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你有闲心抱怨,不如仔细精研医术。”
苏信又叹道:“其实这个事该潘微之做的……”
“你又不敬了!”
苏信恼怒,“左右都是我不敬,人人都要我操心,一个个病恹恹的,我看了就烦!”
潘怡和却笑了,“能者多劳,像苏大人如此全才的,整个盛京寻不到第二 人!”
苏信欲言又止。
这当头,令狐无忧来到了太医院,见到两人就是作揖行礼。
“尚书大人客气了!”
“不敢当,尚书大人!”
令狐无忧笑道:“这是应该的礼数,两位本医为陛下殚精竭虑,如何不叫无忧敬佩? ”
潘怡和与他寒暄了几句,苏信却始终冷言冷语。令狐无忧也不介意,他此番前来,就为了缓和他与苏信之间关系。换了他是苏信,一朝大权在握后却被“贬”太医院,心里也会不舒坦。
“苏大人一直对我颇有微词,这不能怪大人。”令狐无忧很快找到了切入正题的机会,“无忧确实有骑墙嫌疑。”
“哼,嫌疑?”
令狐无忧苦笑道:“我并非身不由己,更非望风使舵,而是我很早就与家父商榷过了,陛下威远一战势在必行,而如何才能将双方损失降至最小,则是我们共同的期望。”
苏信又哼了一声,却不再出言讥讽。
待到令狐无忧将过程详细说清,景元宫的姬天、守望两世的无缺,苏信沉默了。
最后,令狐无忧感叹道:“兼爱天下,倘若这世上真有贤能之君,应该非无缺莫属,可惜、可惜……”
三人沉默了许久,苏信突然拂袖而走。
令狐无忧一怔,只闻潘怡和道:“他去研习医道了!”
令狐约爵拜西南侯,竟拐了潘岳与他同往秦都。潘岳虽然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满,却不得不从之,无他,只因如今掌权者就姓令狐。大杲犹在,主子却换了人——令狐团圆挟灏帝以令天下,这个秘密正在一日日浮出水面。
“你说你家那位,到底在想什么?”潘岳跟随令狐约赏游景元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问哪一位呢?”
“装糊涂是吧?”潘岳胡子—翘,“都是你教出来的,难怪一个比一个能装会扮。无忧能装,无缺更能装,就连海岚一个姑娘家,都装得像模像样。”
“呵呵!”令狐约停步于藏剑阁废墟前,笑道,“原来你问的是没说出来的那个呀!其实答案我早在翡翠玦上就跟你说过了。她呀,要做一件连男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
潘岳似乎被废墟吸引了,没有继续问,而是四处摸索起来。
令狐约不禁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潘岳寻了半天,从废墟里掂出—块残砖,对着令狐约劈头盖脸地砸下。身具修为的令狐约尽管灵敏,还是被砸中了肩膀。
“找个砖头打你—脸!”潘岳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道,“这个事我想了很多年了。
令狐约苦笑着揉揉被打的肩头,道:“你打也打过了,该说正经事了吧?”
潘岳却凝视着他,敛笑正色道:“其实是你想说,你说吧!”
令狐约叹了―口气,不再揉肩,转而望着那令狐团圆一直喜欢蹲的危墙,低低地道:“女子―嫁三夫已是世所不容,女王称帝又会如何呢?”
潘岳一点也不惊奇,反而平静地答:“会开创新纪元,会改写历史。”
“我怕引起人神共愤、众所唾弃!”
“你没你家那位的气魄。”潘岳道,“没有尝试就已经打退堂鼓,不是她的所为。她既然敢娶三位夫婿,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她若称帝,老夫我第—个支持!”
“听这话,你倒很像她的知己,胆子可真大!”
潘岳却叹道:“老夫这是被你逼出来的,和你们令狐家那么多年打交道下来,就算老夫天生胆小如鼠,也被你一年年一次次吓得壮大了胆魄。”
令狐约大笑,拍拍潘岳的肩道:“辅国将军,那今晚我等你的上疏,要继续壮胆哟!”
潘岳浑身一颤,他又被令狐约算计了。
盛京,昌华别院。令狐团圆依旧是一身青裳,一脸疲倦地高坐龙椅。大包子递上茶水,见她半日一动不动,不禁惶惑,迟疑半晌后,到底壮着胆子喊了声,“陛下,夜已深,龙体要紧……”
令狐团圆回过神来,摸着额头道:“我怎么听这话,这么别扭呢?”
大包子立即跪下,磕头如捣蒜,令狐团圆连忙止住了他,“别,我不是怪你说错了话。虽然内宫里,你们都喊我陛下,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包子怔了怔,道:“可奴才觉得没有别扭啊,既然陛下坐在龙椅上,那奴才就该伺候陛下呀!”
令狐团圆展颜一笑,“好了,没你的亊了,你先退下吧。”
大包子走后,令狐团圆伸了个懒腰。在其位谋其政,就这么简单,习惯就好,很多亊都不是天生就会的,可若不开始做,怎么知道适合不适合自己?
然而令狐团圆总归要继续别扭,因为西日玄灏来了,他一入别院,整个宫殿就骤然冷了几分,一身玄袍的他犹如黑暗中的主宰者,冷竣逼人的眸光无人可忽视。
令狐团圆立即正襟危坐,正视他步步逼来,他虽身上无剑,心里却有,目光更是如剑,当他来到面前,那凌厉的目光更直透心扉。令孤团圆由衷地感叹,他还是死不甘心,绝不接受失败,而这一点又与她自己是多么的相似。
“你不要脸,我认了!”果然,他一开口就又是恶的话语。
“你脑子进水,我也忍了!”令狐团圆皱眉。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两根纤揩按在他的薄唇上,他一怔后竟咬了下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