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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团圆到底放下了拳头,坐另一边窗下,平息呼吸,可满口的他的味道,满腔的愤恨,火烧火燎的难以熄灭。
西日玄浩猛然翻掀自己的衣襟,少女立刻掏出匕首,却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
“嘿……”西日玄浩嘲笑了她一声,抚平压皱的信封。
令狐团圆见那信封虚空,应是第三封信笺。
“里头有什么?”
西日玄浩收好信,喜怒难测地道:“有时候你也不蠢!”
令狐团圆忍了,又问:“殿下你知道花爽的死因?”
“嗯,我不是结案了吗,他中毒死了。”
令狐团圆觉着他在敷衍。西日玄浩难得为她解释了一句:“这明显是两起谋杀案件。”
令狐团圆甩了下头,又转面看窗外。
过了一会,西日玄浩低声道:“谁说死人不能杀人?只是差点得手罢了。”
令狐团圆立刻明白了,毒枣要害的应是王氏。王氏非善类,恐怕花爽早看透了,所以才多年不待见她。但她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粱王也好,她的父兄也好,都一个个眼大无比。
看了半夜的窗外景致,少女不知觉中又握紧了拳头。等她回过神来,她再生明悟,这不,她还有拳头。那黑衣武圣之所以封锁桐山城州府,不就因为他拳头大吗?
西日玄浩沉定下来。叶凤瑶的事他已不想深究,叶凤瑶的女儿他再厌恶也到此为止了。何况打也打过了,气也出过了,他堂堂一个王爷与一个小丫头较劲,那是丢份。
“铁砂掌问你要什么东西?”
“你用那信换!”少女转过头来。
西日玄浩不悦。
令狐团圆盯看着他,掏出匕首丢给他。“你没武器,这个借你使。”
西日玄浩一手抓住匕首,一手掏给了她信封。“别说本王小气,给你看你也看不明白!”
令狐团圆接过信,没好气地道:“别说本姑娘小气,东西给了你你也看不明白!”
车厢的气氛又凝固。西日玄浩极力控制了脾气,端详起匕首来。
令狐团圆从信封里倒出一物,一块鹿皮。
西日玄浩拔出匕首,闷声道:“里面的东西手别碰!”
令狐团圆应了声,打开鹿皮,却不见异物。再仔细一看,鹿皮里包着的是一枚比绣花针还细的黑针,通体乌黑毫无光泽。
“这就是毒杀花爽之物?”
西日玄浩点头:“仵作几乎把他的尸体肢解成肉沫,这才找到的。”
令狐团圆皱起鼻子,她刚想问,为何他不告知旁人,毒针又是如何射入花爽体内,却见西日玄浩对着封套惊疑一声。
“这东西你哪里得来?”
令狐团圆一怔,答道:“是洪家的人送给我的。”
“不对,这不该是洪家之物!”西日玄浩出神道,“四瓣梅花……想不到还有流传下来的。”
令狐团圆收好信封,等着他解说,他却没说。他慎重地收起匕首,对她道:“我暂且留着。”
令狐团圆忽然发觉,她与他距离近了。未等她后退,西日玄浩就退开了。同一个念头在两人心头滋生,沾上这个人就是倒霉。
两人再次左右望窗,夜雨绵绵。
14西进途中
更新时间2010…2…4 3:55:47 字数:2798
14西进途中
瓢泼阵雨和牛毛细雨不时更迭,泥泞山路崎岖弯道使马车的速度始终受限。令狐团圆在颠簸的车厢中逐渐迷糊,阖目休憩的西日玄浩突然睁开丹凤,喝道:“我们转西,去蛮申江南岸!”
令狐团圆被他惊醒:“什么?”
立秋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潘岳犯了一个大错。”粱王沉色道,“天将破晓,我们急驰一夜,却未与铠南军士汇合,这不合情理。铠南急行往桐山,快则一日,慢也就一日半,他们此时都没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潘岳派出的人被截杀,二,铠南与桐山城的阴谋主使沆瀣一气。”
立秋调转了马头。
粱王盯着少女问:“你的气劲能运几成?”
“六成。”
粱王冷冷道:“如果不想陪着殉葬,就立刻给我调息。”
令狐团圆没有废话,当即盘腿调息,又听他道:“无论你我,潘与令狐两家,桐山周郡的水灾百姓,处境都岌岌可危,而远水救不了近火,目前能扭转乾坤改变局面的只有一人。”
“——花野!”
“铠南城的军士统共不过千人,而花野手里就有千人。既然赌了,本王就赌大的。”粱王森然道,“贼子逆臣,不到最后时刻也不敢贸然发兵与朝廷正面对抗,他们一步步抽空桐山城守备,就是证明。你且放心,你父亲你的族人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若有心为难南越氏族,早就抢先把客栈里你们的人杀干净了!本王甚至以为,那黑衣武圣没有强行攻占州府,正是顾忌南越氏族。贼子需要南越氏族的支持,决不会杀了潘岳和你父亲。杀了他俩,就意味着南越氏族将与他们势不两立。”
令狐团圆竭力控制内息,抛开纷乱的思绪。无心于权谋的她只清楚一条,任他机关算尽,由他诡计多端,她都是一把剑全始全终。
***
桐山城州府上空,将近百数的黑衣人俯视府内众人。即便修为仅次于洪甫仁的顾侍卫手心里也捏着汗,他幸而听了令狐约的主意,送粱王冒险出城。看情形,粱王若还在,必然难逃一劫。
无缺身着粱王的服饰,坐在众人之中,顾侍卫挡住了他的面容。
洪甫仁在屋檐上嘲笑道:“南越氏族又如何,还是交出粱王和小丫头,早早投降。我洪某一向说话算话,拿了人和东西就走!”
他身旁的黑衣武圣却看出了蹊跷,淡淡地问:“令狐约,你女儿呢?”
令狐约如何会答他?素来沉默寡言不出风头的令狐无伤,径自上前挥手道:“结阵!”
顾侍卫等人惊讶的看到,令狐族人迅速在空旷的正院里列出了阵法。颇有眼力的顾侍卫看不透是何阵法,只觉众人站位玄妙,暗含九宫八卦的奥意。
黑衣武圣默默地看了一会,叹道:“南越令狐,果然名不虚传。”在场之人,就数他眼力最高武力最强。结阵众人拆开看,每个人的修为都低,可结成了阵法,每个人的修为都能接近顾侍卫的级数。真要动起手来,他所带的九十黑衣,没准还吃亏。
双方上下僵持着,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潘岳紧张的站在令狐约身旁,潘族人围绕两人左右。潘岳心知,令狐约拿出了看家的老本,身边却没一个防卫,令狐约的安全就得仰仗他潘家的人了。
场中平镇开始说话,而且话越说越多。幕僚靠嘴吃饭,平镇的那张嘴平日不敢放肆,这当头却畅快了。洪甫仁被他说烦了,揭了片瓦,笔直地投了过去。铁砂掌的臂力强劲,瓦片裹挟气劲,呼啸穿空。顾侍卫见情,扬臂上前硬生生的替平镇接挡。他这一动,黑衣武圣看得分明,顾侍卫身后端坐的岂是粱王?
“不好!”黑衣武圣怒道,“令狐约,潘岳,尔等竟敢欺诈!粱王去哪里了?”
令狐约平静地答:“众所周知,粱王殿下接旨返京。”
黑衣武圣的斗笠下射出怒火,令狐约在他眼皮底下把人送走了,这对他是奇耻大辱!
“你家的小丫头呢?”社庙退走后,洪甫仁在城外掌毙洪家四人,却没有找到东西。回社庙又不见令狐团圆,便夜探了州府,不想粱王的侍卫修为也高,察觉了他的行迹,误会他行刺粱王。洪甫仁败逃半路,撞见了黑衣武圣。后者问明他找寻令狐团圆,便一力邀他入伍。可洪甫仁念念不忘的还是令狐团圆,对粱王他毫无兴趣。
无缺起身,只说一句话,就要了洪甫仁的性命。
“你老寻我妹子麻烦,粱王殿下看不过去,就顺手捎带她走了。”
黑衣武圣不假思索,一手拍上洪甫仁的肩膀。铁砂掌的利用价值本就不多,还不识时务,只知道追个丫头不问正事。何况洪甫仁的身份暴露,铁砂掌的凶名难以藏匿,留着已成累赘。粱王逃逸,他的计划变更,需做最坏的打算。
洪甫仁一声惊呼很快转为惨叫,他的一双黑手提高,又软绵绵地垂落,跟着半边身子瘫如泥浆,整个人从屋顶上滚落。他跌至地面,只剩半具尸体和一堆碎肉,死状惨于毛侍卫,令不少州府侍卫忍不住呕吐起来。
黑衣武圣击毙洪甫仁后,观令狐族人阵势不变,无人面带惧色,心下便有了计较。
“我素来敬仰南越氏族,如今替令狐家的女儿除了此人,也算了结眼前这场无益的争斗。不过奉劝诸君一句,蛮申水势不退,还是留在州府安全。”言毕,他率众而走。
令狐约等人清楚,他是扣下他们,叫他们困在州府难以行事,他好另对粱王下手。
***
黎明静悄悄的照亮雨幕,雨势又弱几分,马车急驰往西。
令狐团圆睁开眼后,看见粱王睡在脚旁,静美的模样和平日迥然不同。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车厢里,玄衣松垮的覆在身上,摄人的容貌此刻竟纯净无暇,便是面上的血痕也同轮廓弧度完美相融。
令狐团圆摇了摇头,除了幼年见到梨迦穆,这还是头一次,她强烈的感到了男子的容貌之美。可惜,这个是恶人。
卑鄙的人成为武圣,恶毒的人是美男子,世道不公。
仿佛感知了她的感慨,西日玄浩缓缓睁开眼,立时丹凤精光一射。他支撑起身,披散的长发随之一荡,敞开的衣襟诠释着风流无俦。
“今日是最凶险一日。”西日玄浩小睡一觉后,头脑就更冷静,“往西方向有个关卡,那关卡防的是双关,肯定布有人手。我若是对手,此刻必然知晓我不在桐山,其实昨夜最佳的行进路线,是北上。”
立秋在车前应了声,令狐团圆也听明白了,杲南既是对方本营,那么本营的防守是最强固的也是最容易疏忽的。
西日玄浩盯看了令狐团圆良久,后者无视,却听他道:“我们再来打过!”
少女愕然。
西日玄浩掏出匕首:“这么个破刀,先混个手熟。”
只见银光流泻,细水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度,架在了粱王肩上。
“不敢劳殿下动手,团圆不敌,殿下再上。”
西日玄浩怒在眉梢,他竟被浑球小瞧。但见少女神色凝重,颇具剑士风范,西日玄浩的怒眉换了锁眉。他与她几次纠缠,却从未见她亮剑,而此时她剑出腰际,动作驾轻就熟,轻而易举就横剑于他肩头。所以西日玄浩按下不快,冷冷道:“拿开!”
少女迟疑片刻,以为他还不相信,西日玄浩见她不动,手一挥,以匕首拨开。“女人玩什么剑?”
顿时,车厢里一片刀光剑影。
令狐团圆一心不平,女子使剑就被小觑吗?而西日玄浩借着剑势熟练匕首,两人短兵相接。
立秋听到后面动静,只摇头不作声。
这次动手两人都很上心,比的是武技并非武力,碰的是利器并非对面那人,但两人又都不甘心,车厢逼仄空间狭小,少女无法淋漓尽致显示剑技;匕首短小又不顺手,粱王多在招架少有还手之力。
铿锵数声后,最先决出胜负的却是兵器。细水一剑砍断了匕首。
“嗵”一声,半截匕首飞射,钉入车壁。西日玄浩一滞,少女一怔。只见粱王手中剩下的半截匕首,当中中空,露出暗黄的纸卷。
莫非这才是洪甫仁真正想要的东西?
15官道之战
更新时间2010…2…5 3:24:37 字数:2966
15官道之战
令狐团圆坐到了西日玄浩身旁,看他倒出纸卷,轻手展开。巴掌大的纸头上赫然三个红字,而且还写得歪歪扭扭。
——天一诀
令狐团圆不禁愕然,愕然之后她付之一叹。原来洪甫仁想要的是绝世武学天一诀,而在天一诀的血腥历史里,又增添了洪家人的性命。可匕首里装的确也是天一诀,不过空有三字。这是嘲讽,嘲讽得又无比沉重。仅仅三个字就令铁砂掌丧心病狂屠戮亲人,仅仅三个字就续写了天一诀的血泪史。
粱王面无表情地盯看,这朱笔三字对他来说也沉重无比。这笔迹他认得,正是大杲一统天下的帝皇,西日昌的手笔。昌帝的文治武功被西日皇族的后世奉为楷模,可他的书法却难登大雅之堂,就这么丑陋。
西日玄浩收起纸卷,放入毒针信封里。
立秋清咳一声,两人往车外望去,前方已见关卡。
桐西郡关卡位于山坳下,旁设驿站,驻有小队军士。关卡敞开,立秋车行至关前,两军士坐在棚下闲聊,懒洋洋地投他一眼,也不拦阻。立秋驾马而过。
马车踏上了一条山道,立秋对两人道:“不太对劲。桐西郡历来为水祸重灾区,现在这时候,无论谁人过关卡,军士都该过问一下,而那两人的表情也太过轻松了!”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