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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惑地发现自己烧起来了,一团火自他掌心打入她体内,由五脏六腑激窜到脑门。
于呆滞状态中,令狐团圆被他扣胸贴背,随着他的一握又惊醒过来,心开始狂跳,耳根红透。当日她若未被梨迦穆带走,肯定早被他吃得连渣儿都不剩了。
西日玄浩对男女情事极富经验,他控制住了半年前就该抓住的混球,动作却极缓慢。他的脸庞在她耳畔摩挲,冷眼注视着她的手抬起、握紧又松开,他的手也随之握紧又松开。
她的呼吸放缓,却没缓和多久,他的双手在她宽敞的衣裳里游走,趋上滑下左揉右捏。这不是为她推宫过脉,他的动作不依着体脉,只一味撩拨着她。异样的滋味迸流,她不仅酥软额四肢,这一回不同以往,她想不出任何法子阻止他的轻薄。
他的唇不禁浮起一丝嘲笑,她与世间众多女子有何不同?他为何单单对她念念不忘?就因为在王府里没有得到手?他搓揉着她越来越烫的细腻肌肤,含咬着她脱卸耳钉的圆润耳垂,需一点一点地折磨,需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这是她欠他的。或许到手后他就能放开,天底下的女子多了去了,他们或半迎半拒,或欲迎还拒,压到身下都是一样的。。。。。。
他忽地止住了所有动作,她的手到底还是动了,却是抚上了他的脸颊。她为何要拒绝他?他轻薄了她,她就不能轻薄回来吗?他是一身的毛病,叫无数人都讨厌的性情,可她不在乎也不厌恶了。没有几个人真正懂他,她也不算太懂,但至少在她还能给予还能付出的时候,就放纵他、迎合他,有什么不好?
令狐团圆轻抚着他,动作生疏、手势过轻,但她的抚摸霎时暖和了他的神色。死混球心里早就有他,臭混球终于想通了,装来装去她也是他的女人。西日玄浩飞快地撑开了她的衣裳,摘掉了她的裘帽,却解不开他自己打下的蒙巾死结。令狐团圆裸着肩头转过身,脆生生地笑了,眼若月牙熠熠璀璨。于是,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胸口,一股激流从她胸口迸发,她浑身一颤,旋即挺直了上身、仰头,双手深深嵌入他的发间。
付出便是如此简单,放开胸怀,让热力顺畅流遍周身血脉,让紧张见鬼去。此时此刻,她不想记得她是谁,更不愿去思索以后会如何。激流化为川流不息的长河,长河奔流唤醒隐藏于身、深埋于心的清魂幽魄,它们叫嚣着、放肆着,它们雀跃着。窃喜着,它们融成浓郁芬芳的一股甜蜜,从她的唇齿溢出。那双狭长丹凤眼闪过一道奇彩,宛如天边的流霞。她猛地低头,托起他的头,隔着丝巾亲吻了下去。霞光醉了,他摇曳了,霞光痴了,他狂吻着她,撕开了她的蒙巾,撕开了她的衣裳。砰地一声响,却是他们在颠簸的马车中,于搂抱纠缠之间,他的头撞上了车壁。
这一声响,紧随在他们车后的四月和潘微之都听得清清楚楚。四月皱眉,那两人又打起来了?潘微之仿佛疲倦地掩住了额头。四月转头惊见他手臂染血,身为医师竟会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他问了他一句,他低声道:“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有些痛。”
四月忽然明白了什么,再不言语。
西日玄浩毫不在意后脑勺撞了,更将种种对她的怨恨抛在了脑后,他只知道浑球在剥他的衣服,浑球在发疯,浑球在释放她这一生真正意义上的初次美丽。她被药熏了层绯色的晶莹肌肤从玄衣里绽放,仿佛破茧而出的粉蝶,被他捏紫揉青的斑点是她的纹身。她又像只凶蛮狡猾的小狐狸,灵活刁钻地啮啃着他,勾魂蚀骨,他下意识地抓狐狸尾巴,却摸到了一手黏湿。西日玄浩当即清醒了过来,这家伙虽说彻底清了迷毒,但身子还弱着,腿间还伤着,不便他下手。
令狐团圆也清醒了过来,下身被触的微痛,那是伤药药效过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分开,一个鼻哼一声,整理衣冠,一个捂着衣裳的下摆,一脸古怪。
西日玄浩瞥了她一眼,又道:“你有什么用?”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他却不能。
令狐团圆幽叹一声,陷入了恍惚。
西日玄浩渐渐愠怒,他的身体在无声地咆哮,而他的情绪更抑郁。半年的时日,她与潘微之一定好着,他已经尽量不去想,可她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了她是个混球。清毒时她分明想亲近他来着,却软绵绵地倒下;他抱她出医帐,她动弹只因为潘微之还在里面憋着;甚至她还想走,与潘微之再次远走高飞。。。。。。
令狐团圆觉得有些凉了,她慢慢拉上衣裳,收回修长的双腿,蜷缩起身子。她望着左侧窗外,他瞧着右侧窗外,草原上一片阳光灿烂、繁华绚烂、芳草萋萋,远空飞鸟掠过云彩,风中隐约传送牧人的歌声。
“耳钉我收在行囊里,当个卖‘贵猪’的,戴不起它。”她轻轻地道。
他恍似未闻。
“这半年我学着做个寻常人,第一次吃米糠,第一次洗自己的衣裳,第一次住在破旧不堪下雨漏顶的房子里,第一次挣到了铜板,第一次为了一枚铜板与人争执,第一次被小吏欺诈。。。。。。”她微笑着看窗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却发现我越来越不甘心。我可以做一个寻常人,但我不能放弃我自己。如果失去不能弥补,如果幸福只是一场骗局,与其耿耿于怀,倒不如重新营造。”
西日玄浩微微动了下身子,依然望着窗外。她不再言语,他望了很久的风景,等他回头时,她却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翠微枝头几心痴
她头靠车窗,双手平放在腹部,一脚横搭一脚垂落,睡得是毫无美感可言,与适才撩动他的妖精判若两人。
西日玄浩默默低头,目光停留在那条垂落的腿上。混球怎生出这样的腿来?这样的腿长在她身上,真够暴殄天物了!
腹诽够了,西日玄浩悄然推开车门,伸出手打个响指,红玉骝嘶叫一声,欢蹄而来,他纵身一跃,利落地翻上马背,又踢一脚,运用巧劲上了车门,再跟混球相处一车,他就只想揍人。
红玉骝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一昂首飞奔向前,甩开所有车马,冲到了队伍的前端。
西日玄浩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一碧万顷的视野,和煦满怀的风,抚平了他的阴郁凤目,敞开了他的玄色衣襟,皇天后土,举目千里,他何必要待在一辆破马车内,瞪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红玉骝疾跑了一阵,便抖了抖鬃毛,放优雅了步子。它是骄傲的,它跑得太快,后面的马群便追赶不上。它跑得再快,也要在别人的瞩目中。
西日玄浩笑了一声,红玉骝就更得意了。阳光下一人一马熠熠生辉,田胖子和应三德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尽管两人都不喜欢梁王,但此刻却不得不承认,在雍帝的诸子之中,梁王才最具王者风范。倘若梁王收了他的性子,恐怕朝野上下暗地里支持秦王的势力大半会倒戈。梁王除了偶尔伤人、言辞蛮横,行事上却从没出过纰漏。
应三德一直有个古怪的想法。身为应家人,他是个异类,他从小任性,成年后更是我行我素,他不趋炎附势于应淑妃那一支,除了应家族长,应家所有的重要人物都不待见他。当有一日应三德听闻盛京横行的梁王,就窃以为他是草原上的另一个梁王,可是亲眼见着了,他却只能望其项背。西日皇族最俊美的年轻王爷,仿佛与生俱来就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田胖子与应三德感受一样,但他多了点儿心思。梁王的戒备给他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冷面和猖狂其实是拒人于千里的手段。梁王对他的提防从来没有降低过,可梁王又以他的威势不停地试探着他,这无疑是上位者最擅长的手法。相形之下,刻意平易近人的秦王很矫情,只是世人更愿意接受虚伪的善意,而本能地抗拒真实的压力罢了。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然后对视而笑。
田胖子到底资格老道,先扯起了荤话,“看来殿下心情好了,估摸那位侍妾傍晚才能出来了。”
“这才是男人!”应三德赞了一声,又暧昧地道,“光看那双脚,就知道殿下很销魂。。。。。。”
环肥燕瘦各色风流,应三德越说越下流,一旁的军士都竖耳倾听,挑起话头的田胖子反倒尴尬了。
西日玄浩忽然回首,荤话戛然而止。红玉骝在他的操控下回到了队列中,西日玄浩冷冷地对田胖子道:“滚刀肉滚的是什么?”
田胖子当即汗颜无地,他光顾讨好应三德,却忘了这是在行军。
应三德也醒悟了过来,连忙道:“是我的不是,见田骑尉有些困倦,本想说些笑话,却说过头了。”
西日玄浩拿马鞭指他,狭长的丹凤眼精光一射。平镇顿时提心吊胆起来,怕他开口就是一个“滚”字。
。
“应三德,别以为我管不了你,但只要你在我军中,我就管得。”平镇刚放下心来,又听他道,“滚!”
有了前一句,这个“滚”字应三德应该能勉强接受吧?看了看应三德的面色又红又紫,平镇暗自担忧。
西日玄浩回到马车旁,应三德的侍卫再次请示,小声地问:“将军,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应三德咬了咬牙,道:“不,本将军赖上了,不走!”
四月在马车内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旁的潘微之好像喘过了气,对他低语道:“应三德颇有名气,但此人却被应家孤立。田守正你也知道,精明着。”
四月点头道:“也就他二人敢在梁王眼皮底下胡诌。这还是在梁王麾下,础海的治军只怕更糟糕。”
“我们且看阿狐如何打算。”潘微之望着守在马车旁的西日玄浩,淡淡笑道,“其实跟梁王走一程也不全是坏事。”
四月替他干笑一声,明远郡主是梁王的,阿狐才是他们的。
傍晚时分,西日玄浩到了晟木纳中南部。他终于瞅了眼车内,浑球还睡得死死的,可恼的是她换了俯卧的姿势,还不够宽敞的车厢内,也能睡得四仰八叉,独她一人。
西日玄浩招来顾侍卫,“你看着她。”
顾侍卫应声,回头又吩咐部属一番。他离开了梁王,梁王的护卫就缺人手。顾侍卫嘱咐完仍不放心,来到四月的马车前敲了敲车门。
四月也不探头出车窗,直接在车内硬声道:“我知道了,咱俩换个位置。”
顾侍卫道:“你放心,公子我也一并照应。”
应三德听出蹊跷,使眼色给田胖子,后者苦笑道:“你知我姓甚名谁?”
应三德给他一记白眼。
连绵的营帐越来越近,那是应三德的家。但是应三德觉着奇怪,竟无马队来迎接梁王,即便应淑妃与梁王关系不佳,应家也不至于缺了礼数。不止应三德觉得奇怪,西日玄浩心头也浮现了更古怪的念头。他一路南行,去的时候到一个地方死一人,回的时候更是死一堆人,连自己都险些性命不保,难道这次北上又要倒血霉?西日玄浩愤恨地看了车内人一眼,若是那样,必与她有关。
无须梁王开口,应三德遣手下先回应家营地。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那位侍妾朗声道:“殿下,请派您的人去。”
西日玄浩挥手,一军士纵马而去。
西日玄浩勒马,全军随之暂停。应三德狐疑不多久,那军士快马而归,沉声道:“启禀殿下,应家族长去世,应家乱作一团。”
应三德一惊,立时高声道:“不可能,那怎么可能,我出来的时候,爷爷还好端端的。。。。。。”
军士沉重地截断了他的话,“现下应家正到处流传,说是应三德下毒谋害了应族长!”
应三德大惊。
田胖子震惊,明远郡主难道有先见之明吗?若应三德的手下先行,必然一去不返,弄不好连性命都丢了。
西日玄浩冷冷扫过众人,下令:“就地扎营!”
车厢里又传出声响,西日玄浩斥道:“你给我安分点儿,女人管什么闲事?”
令狐团圆停止了捶打,握紧双拳又缓缓松开,她确实不宜再开口,而意见她已经传达了。果然,西日玄浩一转念就收回了前令,这时候绝不能停留在应家营地附近,他甚至比令狐团圆想象的更果断。
“应三德,你和你的人给我待到队伍中间去。”
应三德如何肯听,他才咆哮了一句,就被田胖子敲晕。应三德的手下奋起执戈,被西日玄浩阴冷的话语喝止,“一群蠢货,他回去还有命吗?跟本王走,你们才有活路!”
众人被慑住,令狐团圆暗自点头,他们走他们的,不管应族长是谁害的,不理应家的祸事。
西日玄浩训斥完应三德的人,再次下令:“我们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应三德被丢进潘微之的马车,四月骑上了他的马,队伍再次出发。
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