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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要她的仇人出尽洋相、颜面扫地。
令狐团圆停在一端后,随着渐缓的琴声,有节奏地在原地舞着云袖,那云袖上下纷飞,而她不时抖肩垂首,酷似一只梳理羽毛的小鸟。正在此时。一个不合之音突兀地响起,那声音虽轻,离得极远的西日雍还是听到了,他不由得眉头一 挑。说时迟那时快,适才还在整理羽衣状的令狐团圆忽地一个翻滚。以宽长的云袖团团裹住身子,而后狠命地跌落绸布,犹如一只被射中的鸟从空中跌落尘埃。
殿中一部分人站起了身,只因令狐团圆这一跌,一直状似白纸的绸布深凹了下去。在拉绸布的军士尚未反应过来时,令狐团圆在云袖的遮掩下,双手紧抓绸布,猛地一用劲儿,军士们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滑的编从手心脫出。
更多人站起身观看,雅公主也禁不住站了起来。那人的衣裳肯定是坏了,女官在为她换衣之际动了手脚,只要她舞蹈的动作一大,那衣裳就会从后背裂开,直至全部脱落。
令狐团圆一个蜷身,打横拥滚着将自己裹在了绸布里,众人只见那白绸在空中浮动,却不见令狐团圆在里面睁开双目。同一时刻,潘微之睁开了双目,双手急速抚琴,伴随着琴曲的激昂跌宕,令狐团圆裹着绸布在半空中甩出云袖,一条接一条的青色云袖从白色绸布里飞出。待那云袖落定,众人定睛细看,方知是她衣裳的碎片。
雅公主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完了,她的阴谋诡计被破除了。只见令狐团圆甩完了云袖,轻盈盈地在空中一个折腰,缓缓飘向了潘微之。而随着她的舞姿,琴声渐渐轻柔了起来,直至琴声消失的那一刻,令狐团圆落到了潘微之身前,披着白绸的她面带浅笑,缓缓匍匐于他的臂弯中。
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敛声屏气,却有琴曲的余韵依旧在众人心头徘徊,挥之不去。短暂的沉寂过后,热烈的赞誉之声炸响。
令狐团圆直起身抱起琴,潘微之则抱起了她,“陛下,请允许我们先退!”
西日雍挥了挥手,超出他预计的收场,已叫他说不出话来。
在田胖子的带领下,潘微之将令狐团圆抱入了瑞安王子的寝宫。
“最近几日陛下都不会回国,两位便在此小住,有事且喊殿外侍卫。”田胖子恭敬地说完,便识趣地走了。
潘微之望了眼怀中埋首羞于见人的令狐团圆,唇边浮起一抹笑来。他将她放到床上,慢慢地解开了缠裹她的绸布。随着绸布一层层剥落,渐渐露出她光洁肩头,他的手便顺着那肩的弧度,缓缓地抚了下去,汗涔涔的背脊纤腴有度,紧跟着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令狐团圆浑身颜抖了起来,那人的手抚到哪处,哪处就似失去了,她竟呼吸急促地支撑不稳,靠在了他的身上。
“刚才的劲儿去哪儿了?”他取笑她。
令狐团圆压着声音道:“那些贼笨的军士还死命地扯,我拼了那么多人才将绸布裹上。”
他又笑了笑,手停在那圆润的臀瓣上,她立时飞霞满面。不想他却停着不动了,只枕在她的肩头亲昵地贴着她。一时无语,殿内温度却急剧攀升,不知过了多久,那绸布轻轻地飘落,青鸟就又飞了起来。
夜宴过后,接管瑞安诸事繁杂,西日雍着实忙碌了两日,却未忘记宫廷里的古氏夫妇。
问了田胖子后,田胖子向他禀告:“他们一直待在宫里,安逸得很,每日早晨,古夫人会打一通拳,古医师也想打拳,可他不行,动作生硬得很。完了之后,他们会去瑞安的医馆研读医书,偶尔古夫人会诵上几页,但古夫人念得不好,大约少时没有好好念书。用过午膳后,头一日他们去垂钓,古医师极有耐性,一坐就是一下午。然而古夫人坐不住,在一旁地里挖蚯蚓,结果古医师没钓上鱼,古夫人的蚯蚓倒挖了一堆。”田胖子笑了一声后,又正色道,“雅公主次日去见了古夫人,好像是赔罪来着,但古夫人没有在意。”
西日雍摸了摸微微发胀的額角,示意田胖子不用再说了。自从那晚夜宴后,他总觉着那两人哪里不对,却又寻不出什么端倪,那两人的表现太过完美,完美到令他羡妒。作为大杲之帝,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世间什么样的女子未曾拥有过?连雅公主那样的绝色都打动不了他。可夜宴那一晚,他还是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失落,古氏夫妇真挚的情感流露,令他觉得自己已日渐苍老。
过了一会儿,他疲倦地问:“明远郡主有消息了吗?”
田胖子立刻伏地,“一直在找,却一直没能找到。”
西日雍的脑海中竟奇怪地浮现出古夫人挖蚯蚓的身影,古医师、古夫人……他又摇了摇头,令狐团圆中了幽欢修为尽失,怕是一生都休想恢复,而古夫人却有微弱的气力。
“査古氏夫妇的籍贯。”
。
“启奏陛下,那日带古医师前来营地,我就去查了他二人的来历。”田胖子复述了老医师的原话,说得煞有其亊,“古氏夫扫皆出自西秦,乃老医师早年游历天下结识,不过这古医师确实出身不凡,他乃一代名医古遐叔的后人,古遐叔与老医师相见恨晚,便托了老医师照料他的后辈,古遐叔去世之后,古闲云便携妻投奔了鸿贤老医师门下。”
古遐叔?西日雍想到了古言,那可笑的武圣首创者。
又逃过西日雍猜疑的令狐团圆也觉着日子过得很不寻常,她该憎恨西日雍的,西日雍害了梨迦穆、软禁了无缺,甚至还要取她性命,可她就是恨不起来。 一看到西日雍那张与西日玄浩相似的脸,她就有些心软,西日玄浩格格不入于众人,西日雍又何尝不是孤家寡人?
然而这心软又是要不得的,爱憎分明、是非黑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西日雍强取豪夺、蠹武沽名,实在不是个好人!她不能等他死了后才见无缺,也不能令九泉之下的梨迦穆失望,更不能因为怜悯就混淆了是非,她必须尽快恢复修为,她必须变得更强。
就在令孤团圆在殿前园林里整理思绪之际,一名军士风全满面急匆匆往样和殿奔去。令狐团圆眼尖,看见他背上挂着的行囊里露出的铁制筒头,涂的竟是血红色,她心中一个咯噔——千里之外的盛京出事了!
西日玄浩回了盛京,他的脑子里除了那日她对他的笑外就空无一物,那个该死的家伙,死到临头还笑了个灿烂。西日玄浩不知该如何遗忘’更不愿入宫,入宫就会见到那家伙的哥——另一个满肚子弯弯肠子的家伙。可西日雍委他的重任,他不得不担起,满朝的文武他不能不管,北方战事一切的辅助还需他操持。
受伤的顾侍卫让他想到了法子——装病。于是,大杲的朝堂挪到了梁王府,若非令狐海岚办事得力、安排众大臣得体,恐怕大杲的朝政早已瘫痪。但是避而不见也挡不住无缺主动找上门来。这一日午后,—身淡黄的无缺公子手持附庸风雅的纸扇,施施然地踏入了梁王的后花园。
“无缺公子求见!”
踏着下人的通禀声,无缺径自来到亭中西日玄浩面前,“据说你病了?”
西日玄浩不理他,只翻阅手中的文书。
“好大的架子!”无缺笑着坐到了他的对面,以扇子挑起一沓文书道,〃除了相思无用处,没有别的病能叫梁王殿下栽跟头吧?”
西日玄浩放下手中文书,沉着脸道:“你不好端端地待在宫里,跑出来作死不成?”
无缺摇着扇子道,“你父皇以前拿团圆压我,后来又拿令狐一族吃定了我,可我要去哪里还是自由的。话说你去了杲北,可曾见到了她?”
西日玄浩斥道:“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总有人会告知无缺,他与浑球在础海的事。
“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无缺依然在笑,眼神却已凌厉起来。
“说什么?”西日玄浩心头一气,话就难听起来,“说我睡了你妹子,还是你妹子睡了我?”
无缺猛地一收扇子,把扇骨捏出了声,“为何就你一人回来,她人呢?”
“自然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无缺怒极反笑,冷冷地道:“她要真跟了微之走,我还能安心,只怕不是这样的吧?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去了缮滑后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
无缺深吸一口气,和这人对上,回回都能生出想要揍人的冲动。可他得知令狐团圆的事只到西日玄浩带着她离开营地,后事如何,只有西日玄浩知晓。扇子又徐徐展开,无缺轻轻笑道:“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
望着那俊美少年飘然离去,西日玄浩咬紧了牙关。
无缺步履轻松,心头却极沉重。他已想好了,为了团圆,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既然西日玄浩的嘴难撬,他就要他自己开口,西日雍擅长要挟,他也学学。一回到皇宫,他就去找西日玄浩的生母韩德妃,拿下他老娘,看他开不开口!
无缺回宫后,就直接往韩德妃那儿去,然而走到半途,却见五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着。
“何事如此惊慌?”无缺拦下了其中一位。
那人哭着道:“无缺公子快放了我,自己逃命去吧!”
无缺还未细问,又见到三个宫人跑了过来,而这三人身上皆带血,他放开手里的人,抓了三人中的一个又问,那人啜泣道:“淑妃娘娘疯了,正在到处杀人。”
无缺立刻明白过来,晟木纳之事必然走漏了风声,应液妃听闻满门抄斩,只剩一与哪她不亲的应三德,她不疯才怪了!
那被他捉着的人还颇有胆识,又说了句:“公子若有心,就去救救各宫娘娘吧。她们都是寻常妇孺,在淑妃爪下,焉有活路?”
无缺急问:“万福去哪儿了?”
“万福公公一早去找苏大人,还未回宫。”
关键时刻,万福却掉链子。无缺暗恨,恐怕等他回宮,西日雍的三宫六院都要死绝了,这也是西日雍自己不好,他征战瑞安,却带走了宫内的大批高手,造成了宫廷守卫空虚,难以抵挡应淑妃这样的螅帧6髟恍谱蚴⒕鞑α随厮盏乃招爬淳└ㄖ谟κ厦鹱逯箨奖蔽奕耍笄诙伎吭对谑⒕┑乃招诺鞫龋獠糯钌狭送蚋!
怨归怨,人却不得不救。无缺施展轻功,先去找了韩德妃。找到后,他心中有苦说不出,自己是来拿人的,反倒成了救人的。
三言两语,说通了韩德妃后,无缺不敢怠慢,背她速至昌华别院,将她藏到了他自己最不愿去的地宫里。然后他又找到了潘妃,这位更不用多加解释,直接背了就跑,丢进地宫,由韩德妃去解释吧。如此来回几趟,无缺搬运了数名宫中有身份的女子,命宋佚看住地宫入口,这才去找离得最远的纳兰贵妃。
但是无缺迟了一步,纳兰贵妃的宫殿里早已死伤一片,纳兰贵妃也已香消玉殒。看她满头的血,明显是正中了应淑妃的毒手。
这个疯婆子,连长年卧床的人都不放过!”无缺恨恨地骂了一句,却听到附近有隐约的求救声,他连忙寻声而去,找到了尚在血泊中挣扎的查婕妤。本是武将之女的查小琮中了应淑妃一掌,并未丧命当场。应淑妃击了她一掌后也没去检查她还有没有气,这才使她等到了无缺的救援。
等无缺抱着查婕妤回到昌华别院,候在入口处的宋佚已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没事了,我不去了!”无缺带着两女进入地宫,放下闸门,关了入口。
众女子以韩德妃为首,都候在入口不远处,不敢深入。无缺在心底叹了声,带着众女往里去,走过昏暗的过道之后,四处闪烁着夜明珠光芒的宫廷地宫,瑰丽非凡。
潘亦心仗着是无缺的南越同乡,大着胆子先开了口,“无缺公子,我们要在这里这里待多久。”
无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眼下宫内无人是应淑妃的对手,我也打不过她,只能躲这儿了。”
韩德妃道:“但是此地乃皇宫禁地,闲杂人等是不能来的,无缺公子你……”
“我也是没有法子,要有法子,我绝不来这儿!”无缺又缓了声道,“只要撑到万福公公回宫,我们就能出去了。”
宋佚抖抖索索地道:“我怕公公回得晚了,淑妃会追到这儿……到时候……那我们……”
无缺肃然道:“她若追来,我誓死也会护下你们。”
几个胆小的女子哽咽了起来,除了韩德妃还好些,其他女子都面无血色。这场面叫无缺很头大。
潘亦心有心缓解气氛,却说错了话,她问:“纳兰贵妃呢?”
躺在地上的査小琮悲愤地道:“贵妃被那毒妇一掌击毙了。”
宋佚当即哭出了声,跟着其他女人也都哭了起来,韩德妃也流下了泪。
“都别哭了!”无缺吼了声,四下立刻安静了。他定了定神,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