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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羡游含笑道:“目前住在我姑母家,就在城北的杨家巷十三号,你遣人一问便知。”
沈殊点头道:“好,我明日会在辰时以后命人来接你,你切勿走开。”
杨羡游笑道:“我答应了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沈殊含笑冲他告辞,与沈红尘缓缓下了楼。
两人一直走到离开那座茶楼很远的距离,沈殊才低声对沈红尘说道:“红尘,一阵回去后,让暗卫查查大师兄的底,让他们小心点,杨羡游武艺高强,连我都不是对手,他聪明绝顶,莫要被他发现了。”
沈红尘心中狠狠一凛,抬头问道:“杨公子与你自幼亲密无间,你也要查吗?”
沈殊淡声说道:“我们已经多年未见,更何况他是我要送到瑾瑜身边的人,绝不能有一丝差池。如果他没事最好,如果真的有事,我岂不是害了瑾瑜?”
沈红尘心中微微发冷,却默然颌首,“是。”
他跟在沈殊身后半步之遥,看着沈殊那张绝色的容颜,以及冷凝的眉眼,心中心疼不已。
这样一个女子,要以怎样的决然的心性,才能在十四岁的年纪,强压沈家那些凶残阴狠的叔伯长辈?才能在十六岁的年纪一肩挑下整座江山,只为守护那个少年,等待他一步步的长大?
又怎能在面对自己心悦之人时,还淡然的命暗卫去调查他?
沈殊啊沈殊,你的心,不会疼吗?
第41章 心结
次日早朝,沈殊力荐无双国士杨羡游,顿时引来无数质疑。
有几个一向对他不满的朝臣已经开始说起了风凉话:“沈相,即便你用人唯亲,但必要的程序咱们还是要走一下的吧!再过不久就要开放恩科了,他若是真的有才华,那就让他拿个状元来看看,否则即便皇上允他高位,他也不能服众啊!”
沈殊冷笑道:“那诸位大人的意思是说,本相没有经过科考便做了这丞相之位,便无法服众了?”
那几人面色讪讪,强自说道:“沈相之位是由暮珝帝亲口所封,自然与他人不同。”
皇甫瑾瑜沉默了一下,说道:“沈相虽然如此推荐此人,但朕也觉得,方才几位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若真的有才,必能在恩科一举拔得头筹。倒时候,沈相觉得他适合什么职位,朕必允你。”
皇甫瑾瑜虽然让了一步,但是语气甚为坚定,沈殊若再坚持下去,只怕反对杨羡游不好,只得作罢。
下了早朝,皇甫瑾瑜对沈殊说道:“沈相慢走,朕有话问你。”
沈殊跟随他一路来到御书房,皇甫瑾瑜坐定后问道:“沈相今日为何如此坚决的推荐那杨羡游?这可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沈殊躬身说道:“杨羡游此人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他与微臣位属同门,武艺高强,通今博古,是微臣一直尊崇敬仰之人。微臣认为,人才难得一求,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皇甫瑾瑜沉默了一下,缓缓问道:“那依沈相的意思,这样的人才,朕该授其什么职位才好?”
沈殊微微一顿,躬身说道:“丞相。”
皇甫瑾瑜心中狠狠一跳,沉声说道:“沈相莫要说玩笑话,风国历代每朝都只设一位丞相,如今你已身在其职,那杨羡游即便再才高八斗,又怎能再授其丞相之职?”
沈殊微微迟疑,心中考虑着该怎样说这个问题。
但是他的时间紧迫,这件事情迟早要告诉皇甫瑾瑜的,只得说道:“皇上,实不相瞒,快则三个月,慢则半载,微臣将会辞官离去,而这杨羡游,则是能够代替微臣的最佳人选。”
皇甫瑾瑜一惊而起,几乎不敢置信般的脱口说道:“什么?你要走?为什么?”
沈殊沉默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
“皇上,微臣身体不适,需静养。”
皇甫瑾瑜怔了一下,似是松了一口气:“你要休息的话,朕可以放你长假啊,为何要辞官呢?你要休息多久?十天?二十天?还是一个月?”
沈殊顿了顿,轻轻开口:“五年。”
皇甫瑾瑜呆呆的看着他,“什么病需要养五年之久?”
沈殊不愿意跟他多解释自己身体的状况,只轻声说道:“皇上,杨羡游是最适合接替微臣之人,您若真是不放心,微臣便让他去考恩科,为了避嫌,本次恩科,微臣不再担任主考。皇上如果再无它事,微臣告退。”
他微微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一直等到他走的远了,皇甫瑾瑜才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
连他也要离开自己了?
不知坐了多久,皇甫瑾瑜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忽然仰头唤了一声:“杨奕,你在吗?”
顿时一个人影从空掠身下来,跪在地上说道:“臣在。”
杨奕是当初和李元享一起跟着薛晚灯习武的那五个孩子之一,最后因为成绩突出,被沈殊派来安排在他身边做了暗卫。
这些年来,他一直和李元享一起陪在皇甫瑾瑜身边,李元享在明,他在暗,如此已经三年了。如今李元享被杖责一百在家休养,他就时刻在暗处护卫着皇甫瑾瑜的安全。
皇甫瑾瑜见到他,只略点了点头,淡声说道:“你陪朕走走吧,朕只是想有个人陪着。”
杨奕躬身说道:“是。”便站起身,跟在皇甫瑾瑜身后两步之遥,不紧不慢地的走着。
却见皇甫瑾瑜直直的朝着东边走去。
因为他并无设立后宫,而前朝的太妃太嫔们又住离此极为偏院的宫室,所以一路走来甚为冷清,除了几名洒扫的太监宫女外,并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妃嫔。
皇甫瑾瑜这时来到了一座端庄宏伟的宫殿之前,殿前的匾额上写着三个金晃晃的大字:坤元殿。
殿前有几名侍婢正在做洒扫,见到皇甫瑾瑜顿时一惊,连忙躬身下拜行礼说道:“参见皇上。”
皇甫瑾瑜淡声说道:“你们下去吧,朕随意看看。”
宫婢慌忙退下,皇甫瑾瑜缓步走进了内殿。
殿中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甚至当年那个人曾经用过的东西,也照原样摆放着。
皇甫瑾瑜轻声说道:“杨奕,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杨奕回答道:“臣知道,是皇后娘娘才能住的坤元殿。”
皇甫瑾瑜面上略有怔忡,轻声说道:“朕年幼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玩耍的,那时候,朕甚至以为,她才是朕的亲生母亲。”
杨奕说道:“沈皇后温良宽厚,泽披世人,的确深受后人敬仰。”
皇甫瑾瑜苦笑道:“可是这样一位好皇后,却被别人害死了,换做你是沈皇后的亲人,你会痛恨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吗?”
杨奕知道他说的是谁,此刻他只好保持沉默。
皇甫瑾瑜叹道:“换做是朕,也会恨的。”
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杨奕依言退出,皇甫瑾瑜一个人在殿内随意走动着。虽已时隔多年,但似乎仍能听见沈后那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瑾瑜,母后这里有小厨房新做的豌豆黄,你可喜欢吃?”
“瑾瑜,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就穿着这么单薄的夹衣到处走?过来,这是母后为你新做的夹袄,你试试看可合身?”
“瑾瑜,你的字要勤练了,你身为皇上唯一的皇子,这一笔字可不能写的太难看了,有空你多跟殊儿学学,他的字写的极好。。。。。。”
“瑾瑜。。。。。。”
皇甫瑾瑜靠坐在床榻边,双袖掩着脸孔,低低饮泣。
父皇、母后、母妃都一一离开了他,他已经再没有任何亲人了,小舅舅,你也要离朕而去了吗?
如果你是因为朕的感情而离去,那朕收回来可好?
只要你能永远永远的陪在朕的身边。。。。。。
杨奕在殿外等了很久,直到过了晌午,日头又渐渐偏西,依然不见皇甫瑾瑜出来。
有几位大臣沿路找了过来,见到杨奕守在门外,便知道皇上就在里面。
杨奕示意皇上今日心绪不佳,几位大臣等了片刻又走了。
只是皇甫瑾瑜大半日没有进食了,杨奕也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瞧瞧,却见皇甫瑾瑜推开门,自己走了出来。
杨奕连忙迎上去说道:“皇上,您一日没有饮食了,此时是否回宫传膳?”
皇甫瑾瑜面色有些憔悴,只摇摇头。他沉默了一下才问道:“杨奕,你师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杨奕不明白今日的皇甫瑾瑜为何总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却依然回答道:“师父素日很严格,但是面冷心热。”
皇甫瑾瑜“唔”了一声,又问道:“听说他受伤了,可好些了?”
杨奕说道:“已经好了七八成,大概再将养几个月就无大碍了。皇上可是要见他?”
皇甫瑾瑜摇摇头,心中想着却是那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薛晚灯,以及总跟在沈殊身边的神医红尘、侍婢阿薰。。。。。。
为何沈殊能跟他们嬉笑打闹,对自己却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呢?
他在坤元殿坐了那么久,心中仿佛打了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皇甫瑾瑜深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杨奕,陪朕出宫去相府,朕要亲自问问他。”
。。。。。。
皇甫瑾瑜换了一身便服,除了杨奕也没有带旁人,来到了沈府前。
沈府的下人见到他连忙跪下行礼,就要进去通报。
皇甫瑾瑜伸手制止住,说道:“朕与沈相熟不拘礼,你不用通禀了。”
说罢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沈府的下人虽然被他命令不许通报,但依然谨慎的跟在了杨奕的身后。
此时天色将晚,沈家来往的仆人见到皇甫瑾瑜,连忙躬身行礼。
皇甫瑾瑜问旁边一仆从:“沈相在何处?”
那仆从忙回道:“沈相此刻在书房办公。”
皇甫瑾瑜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远远在望,他甚至都能看见房中的沈殊,正在窗下低首写着什么。
走到了跟前,皇甫瑾瑜忽然没了勇气,见了面该问他什么?问他为何要走吗?可是他今天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吗?
难道非要逼的他说出“恨自己”这三个字,自己才会死心吗?
皇甫瑾瑜忽然又不想进去了,正转身准备走,忽然就见沈红尘手中端着一只漆盘远远走了过来。
红尘见到他顿时驻足,目露诧异:“皇上?你怎么在这里?为何没有人通禀?”
跟在皇甫瑾瑜身边的沈家下人连忙说道:“沈公子,皇上不允许奴才通传。”
皇甫瑾瑜点点头,轻声说道:“是,朕只想随意看看,这就准备走了。”
沈红尘见他神色有些茫然无措,心中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他的来意,淡笑道:“皇上可是为了我家少主在早朝时,提出辞官一事而烦忧?”
第42章 往事
皇甫瑾瑜原本跟沈红尘也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在沈殊跟前见过他几面。
红尘为人内敛,性格虽然温和却不太喜欢多话,相比起性子活泼,开与人开玩笑的阿薰来说,皇甫瑾瑜跟他单独谈话的机会,几乎屈指可数。
不知怎的,皇甫瑾瑜此刻见到他温煦的面容,忽然觉得心底有无数的话想对他说。
红尘淡淡一笑,挥手先让那沈家的仆人自行离去,才对皇甫瑾瑜说道:“皇上若是想听在下说几句话,便请移尊几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皇甫瑾瑜默然点点头,跟随着红尘转过抄手游廊,来到一处僻静的花厅。
沈红尘请皇甫瑾瑜先坐了,又小心的将手中漆盘放在花厅内的石桌上,坐在了皇甫瑾瑜的对面,这才含笑道:“皇上想问些什么,红尘必定知无不言。”
皇甫瑾瑜怔了一下,开口问道:“朕想知道,为何好端端的,沈相忽然说要走?他说身子不好要去养病,可是真的?可是朕没发现他哪里有不妥啊!”
沈红尘神色淡然的说道:“皇上可知,我家少主素来畏寒?”
皇甫瑾瑜点点头:“这个朕知道,可是这跟他的病有关系吗?”
沈红尘面色沧然,缓缓说道:“是的,少主此次离京,就是为了要治疗身上的寒症。”
他苦笑一声,“皇上你又可知道,少主年纪轻轻,又怎会得上这寒症?”
皇甫瑾瑜茫然的摇头:“朕不知,沈相从未跟朕说过。。。。。。”
沈红尘语气悲凉的说道:“他那个傻子又怎么会告诉皇上这些呢?”
他轻轻叹息,跟皇甫瑾瑜缓缓道出多年以前的一段秘闻。
十四年前,那时的已故皇后沈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