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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蹊跷。”
皇甫瑾瑜皱眉:“红尘曾是先帝身边的御医,有进宫的腰牌,但凡进宫总会进出四座城门之一,守城的军士又怎会睁着眼说瞎话?”
薛晚灯冷哼:“但是事情的确是如此,没有一人说曾见过红尘此人。”
皇甫瑾瑜沉下了面孔,这些人居然惫懒至此?
薛晚灯说道:“皇上,无论守城军士为何会有这样的言辞,是自身原因还是人为,还请皇上细查。在下还要回山上复命,就此别过。”
皇甫瑾瑜心头怅然,低声说道:“好,红尘的故去,朕也很痛心,还请你多在他身边照顾。”
薛晚灯淡声说道:“少主不是一般人,就算悲痛,也不愿受到别人的怜悯,还请皇上放心。在下告辞。”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皇甫瑾瑜忽然想起来一事,便是那日沈红尘为他针灸去毒时,面露惊讶之色,以及说出那种毒素的名称。
叫什么来着?
皇甫瑾瑜略略思索了一下,刚想起来是叫“欢颜”,还未等来得及告诉薛晚灯,却见薛晚灯早已犹如鹞子一般掠身飞了出去。
“晚灯!”皇甫瑾瑜追了出去,早已不见薛晚灯的踪迹。
“皇上可是有事?”
身边忽然轻飘飘的落下一人,皇甫瑾瑜微微一惊,却见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劲衣的女子,年纪约在二十二三岁,眉目清朗英霍,腰间别着一个显眼的腰牌,腰牌上有一个硕大的烫金色“禁”字。
皇甫瑾瑜怔了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但是腰牌却告知了她的身份,暗卫。
皇甫瑾瑜忽然明白过来,“你是沈相安排在朕身边的暗卫?”
女子恭恭敬敬的说说道:“是,微臣叫幻月,隶属沈氏暗堂,是少主命微臣与凌枫一起暗中保护皇上。”
她侧首嘬指为哨,轻轻一声呼啸,从另一边又轻飘飘的落下一人,同样的装束,年纪相仿,对着皇甫瑾瑜单膝跪倒行礼,“微臣凌枫。”
皇甫瑾瑜点点头,说道:“幻月,朕刚想起一事,可是晚灯走得太快,朕追不上,你能否再将他叫回来?”
幻月躬身说道:“是。”
只见幻月身形一动,转瞬久不见了踪迹。
皇甫瑾瑜惊叹道:“幻月的武功真高。”
凌枫淡淡一笑:“回皇上,幻月的轻功在暗堂是首屈一指的,她跟晚灯的武功也不相伯仲。”
皇甫瑾瑜心中忽生感触:“沈家果然人才济济啊。”
凌枫微微变色,躬身说道:“皇上,沈家永远是皇上的臣子,只为皇上效劳。”
皇甫瑾瑜忽然一笑:“朕只是感叹,并非有其他的想法,你莫在意。”
凌枫只淡声说道:“少主兢兢业业为沈家操了很多心,满心只忧虑该如何辅佐好皇上,没有半点私心。她一身病痛,也只因此而来。”
皇甫瑾瑜看了他半晌,才缓缓说道:“他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朕也为他感到高兴。”
凌枫沉默了半晌:“是微臣失言了。”
皇甫瑾瑜微叹:“不,你很好。”
不知怎的,皇甫瑾瑜感到跟凌枫说话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不知不觉居然又聊了好半晌。
凌枫的眉头此时却蹙了起来,忽然说道:“幻月不可能去这么久。”
皇甫瑾瑜诧异道:“怎么?”
凌枫沉声说道:“按脚程来算,幻月应当早就回来了,她此时未回来,莫非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日有些忙,明日暂停一下不更,周一恢复。
第68章
皇甫瑾瑜心中也是一惊;顿时想起了故去的沈红尘;他不愿沈殊身边的人再出事;忙说道;“你快去看看幻月,真有什么事情也能帮一把。”
却不料凌枫说道,“皇上;微臣的职责是保护皇上;如今幻月和杨奕都不在,微臣万万不敢离开皇上半步。”
皇甫瑾瑜微微一怔;凌枫明明与幻月的感情极深,却能不顾幻月的安危而留在自己的身边,他默默一叹,心中却满满的尽是感动。
此时两人不再说话,只有些焦虑的等待着。
又过了约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忽然听到一阵衣袂掠动的声音,凌枫刚一凛眉,就听到对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啸声。
“是幻月!”凌枫掠身而上,皇甫瑾瑜只见眼前一花,凌枫手中已揽着一个女子飞身下来。
果然是幻月。
凌枫沉声说道:“皇上,幻月受伤了。”
皇甫瑾瑜一惊,忙问道:“幻月你怎样?”一面忙唤着内侍去找太医过来。
幻月的衣襟上有大片的血迹,脸色有些苍白,却强笑道:“无妨,皇上,微臣刚才追晚灯的时候,刚刚看见他,就发现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在围攻晚灯。那些黑衣蒙面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手诡异,微臣一时疏忽,才不慎受了一些轻伤。”
皇甫瑾瑜急声问道:“那晚灯呢?他可受伤了?”
幻月淡笑道:“晚灯也只受了一点轻伤,幸亏少主带人来得及时,救了我和晚灯。”
皇甫瑾瑜顿时又惊又喜,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你是说,沈殊他下山了?他来京城了?”
幻月微微颌首:“是,少主似乎查到了什么,担心晚灯受到伤害,所以亲自下山接应,此时应该在相府。微臣怕皇上等的着急,所以先回来禀报一声。”
皇甫瑾瑜此刻什么都不顾了,连声喊道:“小录子,快给朕换衣服,朕要出宫!”
小录子急急忙忙给皇甫瑾瑜换了出宫的便服,皇甫瑾瑜让赶来的太医去给幻月治伤,自己只带了凌枫飞快地朝相府跑去。
而这边,一行人站在曾经的相府门前,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正在慢慢合拢相府的大门。
沈殊依然一身男子打扮,头束金冠,一身淡紫色的锦袍,眉目清冷。
她的手上抱了几卷书册,右手轻轻抚触着书的封皮,神色有些伤感。
这几卷书册,便是红尘心心念念要回来取的。
可是他却在临走的时候,连这几册书都没有带走,反而丢了性命。
红尘,我将这几册书埋在你的坟前,可好?
你寂寞了,也可以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沈殊深深吸了口气,扬声说道:“小林子,把门锁好了,我们走吧。”
被她唤着的那个叫小林子的青年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大锁,用力的锁好,转身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站在沈殊身边的阿薰低声说道:“少主,你不打算再回来了吗?”
沈殊怅然的说道:“就算回来,我也暂时不想住在这里了,反正沈家的宅子那么多,住哪里不都是一样?”
阿薰顿时哑然,随手牵过马,扶着沈殊坐了上去。
众人皆上了马,沈殊转头看了看吊着手臂的薛晚灯,淡笑问道:“你还能骑马吗?要不然我给你找辆马车?”
薛晚灯冷冷一哼,单手一按马背,利落的上了马,他却转头说道:“幻月回去告诉皇上你回来了,他肯定会冲出皇宫来见你,你就打算这么的走了?”
沈殊轻轻哼笑出来:“我倒真没觉得他对我有多深的感情,只不过从小到大照顾了他几年而已。我前脚走他后脚不就纳了妃子?何况这些日子,他连封信也懒得写了,我还需要对他抱有什么希望?走罢!回去晚了大长老又要指着鼻子骂我了。”
她轻轻拉动缰绳,马儿便轻跃了出去。
薛晚灯和阿薰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这个人啊,依然是这样口硬心软。
一行人绝尘而去。
当皇甫瑾瑜气喘吁吁的跑到相府门前时,看见的便是大门上,沉甸甸挂着的那把漆黑大锁。
他怔怔的走上前,指尖轻触着冰冷的锁身,喃喃的说道:“你居然就这样走了?沈殊,你好狠的心!”
凌枫跟在他的后面,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见地上清晰的马蹄印,便知道只怕少主她们也是刚刚离开。
但是既然少主不愿意见皇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站在一边小心警戒护卫着。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凌枫目色一凛,扬声喝道:“什么人?”
皇甫瑾瑜忽然心生雀跃,难道是沈殊又回来了?
他慌忙转身望去,只见一匹快马在他们身前三丈以外便停了下来,从马上跳下来了一名二十二三岁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笑眯眯的扬了扬手,朝凌枫打了个招呼:“小枫枫。”
凌枫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朝皇甫瑾瑜躬身说道:“皇上,是天极宗的人,他叫林墨。”
林墨从马背上提下来一个样式古朴的木笼子,却笑着对皇甫瑾瑜说道:“你就是皇宫里的那个皇帝?殊儿的眼光还可以。”
皇甫瑾瑜顾不上计较他的语气,忙问道:“沈殊他在哪里?”
林墨愣了一下:“殊儿啊?她回山上去啦!大长老只给了她三个时辰的时间来回,如果回去晚了她会被大长老骂的很惨的。”
皇甫瑾瑜好生失望,还未曾说话,林墨就将那个木笼子塞给了皇甫瑾瑜,说道:“把这个好好养着,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这个跟殊儿联系。”
皇甫瑾瑜诧异的说道:“这是什么?”
笼子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帆布,他好奇地掀开一角,却发现里面居然站着一只雪白色的大鸟。
他唬了一跳,“这是什么?”
林墨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我最心爱的宝贝,却被小殊儿连哄带骗的夺了来。这是雪鹞子,很通人性,我养了很久的,殊儿让我把这个送给你,好与你鸿雁传书啊!”
皇甫瑾瑜满心满脑子只剩下那四个字“鸿雁传书”,他忍不住心跳加快,连口舌也有些干燥起来。
他微赧的说道:“沈殊当真这么说?可是为何朕最近给他写的信,他一封也未见回?”
林墨抓抓头发,奇怪的问道:“你给她写信了吗?殊儿说没有收到啊!”
他呵呵一笑:“所以说,用人来送信是最不靠谱的,还是鸟儿好。”
他轻轻拍了拍鸟笼子,对着那只雪鹞子说道:“雪儿雪儿,你在皇宫可有数不尽的山珍海味吃了,你可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发你的鸟脾气,啄了皇帝陛下的手指头。”
皇甫瑾瑜顿时无语,低头又看了看那只雪鹞子,却发现这只雪鹞子浑身雪白,只有背脊上有一小片黑点,双眸漆黑,英气无比,顿时心头多了几分喜爱。
林墨有些不舍的看了看自家的鸟儿,又交代了雪鹞子的习j□j好与饮食,才住了口。
他刚上了马准备离去,忽然又说道:“小殊儿当初做错了一件事情,所以她要想办法去弥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瑾瑜,轻声说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小殊儿是整个天极宗最宝贝的人,我们也会拼尽全力去守护她,而她想要守护的,我们也会帮助她一起守护,她喜欢的人,我们也会尽力去成全。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本心,就不要放弃。”
林墨突然抓抓头发,伤脑筋的说道:“我似乎说的太多了。”
他胡乱朝后招了招手,“告辞了告辞了!”
话音未落,已纵马离去。
凌枫摇摇头,轻声说道:“皇上,天极宗的人一向不羁惯了,说话随意,请皇上不要责怪。”
皇甫瑾瑜唇角含笑:“朕很高兴,又怎会去责怪呢?”
他低着头看了看手中笼子里的大鸟,轻笑道:“雪儿,咱们回宫吧。”
皇甫瑾瑜一回宫,就先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信上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了出来,包括他中了春毒,红尘为他解毒时所说所做的一切。
似乎想找一个宣泄口,洋洋洒洒的,皇甫瑾瑜居然写了好几页。
写完后自己又看了一遍,才将笼子里的雪鹞子放了出来。
雪儿又黑又圆的的小眼睛定定的看了看皇甫瑾瑜,神色傲然,却又带着一丝温驯。
皇甫瑾瑜忽然失声笑了笑,这个小家伙的神态,还真有几分像沈殊呢!
雪儿的脚踝处,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他打开盖子,将信笺塞了进去,封好了竹筒。
让宫人们取了一些肉干来,喂着雪儿吃了,雪儿一声呼啸,展翅而去。
看着珝=雪儿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皇甫瑾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随着雪儿而去。
不知道沈殊看了自己的信,会有什么想法?
会怎样回信?
他既然将雪儿给了自己,应该是会回信的吧?
皇甫瑾瑜长叹,自己真的是入了魔,居然会对一个男子动心至此。
他忽然又轻轻一笑,断袖就断袖吧!只要沈殊肯回应自己的感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