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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承认,也必须承认:我失眠了。
这样睡在一个人身边,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旁边的那位睡的正香。我转过头,发现睡着的皇帝单纯的像个孩子,收起了所有的骄纵和锋芒。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在空中描绘他的轮廓。
他的皮肤很好,不愧是养尊处优的皇帝,竟然连青春痘都没有!看来,当皇帝也有负面的东西,至少青春已经过早的离开了他。虽然他今年年方十八。
额头很饱满;眼睫毛太长了,应该剪掉;鼻子不算很高,且很有线条。果然是遗传了太后姑妈的美貌,突然就想起戚少商第一次遇见顾惜朝的说的那句话‘这公子倒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尤其嘴唇像极了太后姑妈,小巧红润……
天,我在干干什么!捂着发热的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我心跳的声音在黑夜里无限的放大。
赶紧别过头,危险的警报声在脑袋里响个不停。
偷偷起身,还是去客房睡比较安全。
“睡觉。”一只手刷的搭我腰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一看,还好,皇帝没醒,应该是在说梦话。
我越动,腰上那只手越紧,到最后我整个人都被圈在那人怀里了。
这破小孩,睡相太差了!我也不是抱枕,你抱那么紧干嘛!?
老实说,说,梦到谁了?
我盯着那张睡得香甜的脸,忿忿地想。
在来清朝两个月后我终于毫不意外的失眠了。在那个我从没想到过的人的怀里,开始了漫漫长夜里的数羊生涯。
第17章 恶妃
四月一过,五月就到了,桃花也谢了,万紫千红如今都已经只剩下一地春泥,只能等待来年护花。
花谢以后,树叶这个时候倒是长得极快的,往往就是一场雨一个眨眼的时间,原本还光秃秃的树就长成了一顶小绿伞。
五月,什么都赶到一起了,新的皇后已经入驻京城,等着皇上的册封迎娶;一个名垂青史的皇帝也正要降临这个世界。
爱新觉罗。玄烨降生的那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只有见面之缘的佟妃在景仁宫哀嚎了一夜,恨不得掀翻了景仁宫的瓦盖儿,整个皇宫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
那是一个生命再降临,一个很了不起的生命在不久的以后,也许连天公也有预知的能力,所以卖力的下了一夜的雨,像是很多人的哭泣,在紫禁城回荡着。
我站在窗前,面对着景仁宫的方向久久的站着,直到那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雨夜,直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皇宫,直到连奔走相告的笑声也消失了,那时候才睡着。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本该欢庆的夜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睡得着的。
第二天本来每天风雨无阻来学习的花束子没来锦绣宫,但其实,她昨天也就没来。
花束子病了,那个圆圆脸很忠心的太监耷拉吴是那么来说的,至于是什么样的病,我想,我知道。
好像今天待在锦绣宫格外的闷,我拍打着胸口,那里有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令人难受。
还不到午膳的时间,我却在锦绣宫半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让连碧带了些开胃的容易消化的卖相和口感都极好的吃食,再带上连青小泉小桌,五人直奔永和宫。
腰还有些隐隐作痛,所以走得不快,花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走到永和宫门口时,我已经有些喘气,也出了一些汗。
样子是有些狼狈的,所以我没有打算直接见花束子,我要平复呼吸,擦掉脑门上的汗,我还要想想见到花束子以后要说些什么。
“吴公公,你长没长眼睛,会不会走路啊,没看见我站在这里么?”
永和宫内突然喧哗,好像是有人起了争执。见状小泉张口就要通报,我抬起手,示意不要通报。
我也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果然,在皇宫里人踩人这种事永远也不新鲜,真是一出循环播放的无聊剧目。
那个宫女我没见过,不过一看那神气的眉眼,想来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
她口中的吴公公就是耷拉吴,那女的自己撞上的手里拿着衣料的耷拉吴,此刻却不依不饶了。
不一会儿院里的响动就惊动了房间里的人,从正殿走出来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宫人,远远看去好像长得还不错,应该是个娘娘吧我猜。
“呦,我当谁呢,原来是吴公公啊,你家主子还好吧?”关心人的话,却不是关心人的语气。
“还好,谢陈妃娘娘挂心。”
“哼。”陈妃冷笑道:“我能不关心吗,今个儿一大早就去景仁宫请安了,啧啧人家佟妃的阿哥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这就是命啊,想必若谨贵人的孩子还在,也是个水灵儿的孩子,只是可惜了,做额娘的没有福气,白白连累了无辜的婴儿。”
耷拉吴的的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手放在身侧握得死死的,可能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
也是,这人本来口角就不怎么利索,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真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哟,瞧瞧这都是什么啊,上好的血燕(借用一下),听说如今宫里的血燕都供给景仁宫了,你倒是打哪里来的?好啊,你这个狗奴才,竟然偷东西,好大的狗胆!”
陈妃明显是在诬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却连气儿都没喘一下,想必脸也没红,心也没跳吧。
“不是!这是内务府给的……”这样的话说出来比耷拉吴公公的脸色还苍白。
“哼,还敢狡辩,娘娘说的岂能有假,这个我们先收着,等以后得了空在收拾你。”果然是狗仗人势,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在表现人性的劣根性的时候某些电视剧还是做的比较好的。
“是么?本宫倒是不知道什么娘娘说的话堪比真理,那位姑娘你别急着拿了东西走啊,倒是好好跟本宫说道说道。”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静妃娘娘……”吴公公那么叫了一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眶都泛红了。
那叫陈妃的脸色也是极好看的,开始的张扬跋扈都不见了,反而变得微妙和不甘,神色变了又变,才开口说道:“静妃。”
她身边的一干人等才反应过来要请安,非常不情愿的请安,我摆摆手,何必勉强呢,我也不是那么注重礼节的人。
“陈妃是吧,好说的很,你刚才说这两份血燕是耷拉吴偷的,请问你有证据么?”我看着陈妃,笑的温柔。
“当然……”
嘴角的笑意变得讽刺:“拿出来。”
“什么?”陈妃反问。
“证据啊,拿出来,本宫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否则,道歉。”
“静妃娘娘,”陈妃收敛起惊慌,渐渐拿出一宫之主的威严,很好,不愧是在皇宫里混到主位的人啊:“既然你那么说,想必是有证据证明耷拉吴不是小偷了,那也请静妃娘娘把证据拿出来啊。”
“证据么,我倒是真的没有。”我低下头假作沉思样:“不过,本宫的侧宫还有好些血燕不知陈妃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要是陈妃还认为本宫也是小偷的话,大可以去跟皇上当面对质,本宫不介意哦。”
“至于陈妃你后面那位姑娘手里刚刚从吴公公那里拿走的东西,不巧,正是我昨日交给内务府,让内务府替我转交的,如陈妃你要对质,本宫同样也不介意哦。”
“你……”陈妃的脸色变得铁青,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来一手。
“本宫什么?哦!?”我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妃身上的衣服,心里的火几乎要烧到头发丝,面上去依旧在笑,面部表情相当的好。
“这不是上好的湘绣缎子么?听说很珍贵啊,连青,锦绣宫里还有两匹是不?”
“回娘娘的话,是的,还有两匹。”
“那好,等回头你把那两匹缎子拿去,跟连碧你们俩做两套夏天的新衣,听说穿起来凉快,我也没试过,你们试试,然后告诉我效果。”
“你,静妃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妃沉不住气了,也是被人当场拿来跟一个宫女比较,真是让人下不来台,也难怪陈妃会如此上火,都无暇再顾忌自己的形象。
“本宫就是欺人很甚,那又如何,你想怎么样,去皇上太后那里告状?无所谓,本宫等着就是。”
“陈妃,虽说本宫现在被废了,但你别忘了,本宫的位分依旧比你高,注意说话的分寸,本宫不是每天都脾气那么好,不会追究的。”
“本宫是什么样的人想来陈妃也是清楚,别忘了本宫的手段,要是你再敢明里暗里的欺负花束子,本宫警告你,你一定会后悔的。”
“本宫欺人太甚了吗?”我笑着走到那宫女面前,手用力一挥,那两份珍品就去亲密的拥抱大地了,陶瓷碎裂的声音倒是好听。
“哼!”
第18章 单刀景仁宫
花束子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抱着一个青色的枕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目赤红。
我几乎不敢相认这就是那个温婉的人了:“花束子?”
她抬起头来看我,好像要哭泣一样:“娘娘?娘娘,佟妃的孩子生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胸口一痛,几乎要窒息,是那个静妃把她害成这样的啊,我如今借用这个身体,却帮不了花束子一丁点。
“花束子,你听,那孩子在哭呢。他知道自己生错了地方,所以那孩子在哭呢,花束子你听……”
继上次于陈妃正面交锋之后,我终于和另一主角——佟妃,正面杠上了。
自从到了这边以后,我就清楚的知道在这里我基本上是玩不转的,出状况出到很容易就把这个刚从冷宫里出来的前皇后,直接送入火葬场了。
上次跟那位陈妃的交锋我就知道了,沉不住气,眼里还揉不得沙子,又有点保护欲过强,又还不得上位欢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过得有多好。
况且皇宫根本就是个你不找麻烦麻烦就找你的地方,众口铄金,多少人倒在了强大的舆论之下,下场凄凉;又有多少人在流言蜚语中获利,从此平步青云。
你当然不能指望这样一个地方,对一个被废的前皇后降为妃嫔、又好像还过得不错的人有多宽容。
多少次听见那些小宫女或者更小等级的答应、贵人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得难听的都有,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居然连已经过世的我名义上的爸爸都不放过!
按我以前的脾气,我都想冲过去一人扇他个大嘴巴子。但是我都忍了,连陈妃那种人我都忍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不为别的,我至少不能辜负了那个以生命为代价换他女儿自由的父亲。
破口大骂就意味着惹事,出手教训就是跋扈骄纵,一旦做了,我就会失去所有的庇护。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因为什么把皇后的位子丢了,落到要在冷宫度日的原因,不就是这些吗。
我总是在听到这些的时候,沉默的拖走‘发飙四人组’,在这里,只有低调和忍让我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既然低调已经不行,那么至少要足够隐忍。
我常跟他们说:别跟那种人计较,就像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要咬回去吗?
除了一嘴狗毛,你能得到啥?不过是一嘴狗毛。
不知道是为了说服他们,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因为在说的同时,我都在幻想我冲过去暴打他们的场面。非常暴力,非常血腥了。
哎,锦绣宫一言难尽的忍者生涯。
我自认忍功了得,但事实证明我的功力还远远不够。
破功是在一个非常热的下午,我刚好没事在专属的小花园里消暑。却看到连碧捂着左半边脸进来,想躲开我的视线,偷溜进房里。连青在旁边打掩护,眼睛通红。
我‘噌’地从躺椅上起来,两步走过去,拿下连碧的手,只见一个鲜红的还冒着热气的五指印,在连碧白嫩的脸上硬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谁干的?”我平时一点重活都不舍得让干,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一个小手指头都不曾动过的人,居然被人打成这样,而且还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扇耳光,那是一种人格上侮辱。
我只是让人让去给花束子送个东西,结果回来就给我带了一份好礼。很好,真的很好。
我想我一定很冷静,非常的冷静。
连青和连碧却变了脸色,对视一眼,然后连碧开口说道:“娘娘,没有人,是奴婢不小心,自己在墙上撞的。”
很好,看来我这大半年的成绩就是教会她们跟我撒谎,还是睁着眼睛的那种,没办法算是我惯出来的。
“很好,那你再去撞一个给我瞧瞧。”
“娘娘……”连碧低呼,隐隐有着哭腔,眼里泛起了红色。
“小青啊,我不信她,你跟我说,”我指着连碧的脸:“我就信你说的,告诉我,这到底是谁干的?”
连碧一听,在一边哭得更凶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碧,”我没叫她‘小碧’,却直呼她的名字,“你撞个墙小青会哭成这样子?你当我是傻瓜吗!?”
我只是轻轻那么一说,连碧的眼泪就那么流出来了。
“跟我说实话,好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下连碧终于说实话了,原来她们在路上遇到了景仁宫的宫女正在说我的坏话,她们实在气不过就上去跟她们理论,结果就升级成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