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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当初不应该天天围着几个哥哥转,结果听这些东西听多了,她就被光荣传染,现在一张嘴就是莫明其妙的话,她自己听了都晕。
“我……”贺沧海今天才知道贺千里这张嘴又多能说会道,怪不得他被自个儿妹妹吃得死死的,就凭今天这几句话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甭想打翻身仗了!
“不去做不去经历永远不能胸怀安邦定国之策,安邦定国之策从旁处学不来。”晏东楼等人到底比贺沧海更多见多闻,贺千里这番话贺沧海应对不来,晏东楼只一句话就把中心点说出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不说这个,哥,你打算留下我和秋水怎么办?”贺千里话锋也转得快,这话题既然继续不下去,咱换个理由照样能成。
这时,贺沧海看了一眼晏东楼等人,然后说道:“碣石镇上的驻军会照料你们俩,守将也是靖远军中出来的,有晏兄弟相托,他一定会好好照料你们。”
见贺沧海似乎是铁了心要走,贺千里心中颇为忧心,其实以上的理由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贺沧海这么迟钝,军中虽然是个炼钢炉,但同时也是个派系严重的地方。贺沧海去军营,指不定傻不愣登地就成为牺牲品,到时候身败名裂是小,小命不保是大。
因此,贺千里决定先缓一缓,别一上来就把话说死,先稳住贺沧海再说。
但是等回了屋里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挺自私,其实私心底还是觉得贺沧海在身边总有个依靠。在这时代家里就两个小姑娘,很容易招事儿,她心里自然会不安。
卷一 东临碣石 14.大宗师
14.大宗师
这头是兄妹俩在各自纠结着,他们心底都有着自己的思虑与想法,而引起这些思虑与想法的人,眼下正在碣石镇上悠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吹着小风,一个个显得无比逍遥。
私底下,郭方和沈谒堂总是没有太多拘束,晏东楼是个壁垒分明的人,在外条理俨然、规矩分明,但私底下与他带的这些兵却是亲如手足,或者说比手足还要更亲一些。
“爷,我现在还寻思今天小姑娘那一手功夫,真漂亮。”郭方咂咂嘴,似乎在回味贺千里今天卸力击退晏东楼的那一招。
一边的沈谒堂却忽然摇头叹气:“唉,以后谁娶这小姑娘可得费神儿了,牙尖嘴利功夫好,脾气还拗。”
话一说出来,惹得晏东楼和郭方都看着沈谒堂,沈谒堂连忙笑道:“我是在想,托给陈北照料,一来二去要是真有谁不开眼看上人小姑娘……爷也知道,营里一堆糙老爷们,嘴上若有个花口,还不得……”
“这还真是,得跟陈北先通个话。”郭方寻思着一乐,又道:“要真有人看上了,那可好看,以后还不得天天上演全武行。”
郭方与沈谒堂说说笑笑间,晏东楼只是听着偶尔也会心一笑,他现在正在想着另一件事,只不过这件事无论如何有些大胆。
最后另两人见晏东楼许久没话,遂问道:“爷,您寻思什么呢?”
“我在想,碣石镇的驻地教习喻逍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这小姑娘的路数倒和喻逍是有异曲同工之处。”晏东楼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郭方与沈谒堂齐齐一愣:“爷,喻逍虽然是驻地教习,可脾气臭得很,就算是您出面他也未必肯听。”
“我倒觉得可行,虽然喻逍脾气古怪,但说不定这小姑娘就对了路数。爷,不过,咱们是不是应该查查这何家兄妹三人的背景。”沈谒堂觉得这小地方有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寻常,再说贺沧海进靖远军本也应该查查身家背景。
“自有军务处去查,谒堂,你去跟陈北说,余下的事让他自己看着办。如有什么不便,或小姑娘自有主张,那也随她。”晏东楼说完却又想起贺秋水来,不是因为贺秋水漂亮可爱,而是因为他有和贺秋水差不多的感觉,觉得这小姑娘眼熟。
至于贺千里,晏东楼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应当人尽其才,既然一身武功挺漂亮,就不应该荒废。同为习武之人,寒来暑完练功不易,总不应该埋没在山野里,晏东楼也就这么点儿想法。
“是,爷,我这就去。”
“老郭,以后何沧海就交给你,我希望将来你能给我带个……上马则安邦定国的大将。”晏东楼说着一笑,看来还是记住了贺千里关于安邦定国这四个字的言论。
闻言,郭方也是一笑,应道:“是。”
而那未来预备安邦定国的大将,这会儿正在被俩妹妹幽怨的小眼神看着,颇有些不自在地道:“千里、秋水……”
“你就这么被说服了,哥,你真是太好说话了!”贺秋水叹气摇头,看来实诚人就是实诚人,怎么教也滑溜不起来。贺秋水一直自问是个挺滑溜的人,可这几年下来,不管怎么言传身教,贺沧海就是能一直这么副禀性一点儿不变!
对贺沧海,贺秋水老早就没脾气了。
同样摇头叹气,贺千里说的却是:“哥,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好好去做。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虽然私心想把你留在这儿,但你一身所学终究要有一展身手的舞台。是龙就不应该困在河滩里,是虎就不应该关在笼子里,我早就应该有这认识,哥应该去更宽广的天地里。”
“姐,你不劝就算了,还这么说。”贺秋水也觉得不应该去,当然她的理由和贺千里完全不一样。
“秋水,你诗文好,我不如你,所以有句话你应该比我更有体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现在年纪都小,趁年小就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对了,秋水想做什么?”贺千里忽然问道。
于是贺沧海就和贺千里一块儿看着贺秋水,贺秋水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侧着脑袋细想想后说道:“我不知道,姐呢?”
迎着贺沧海和贺秋水的眼神,贺千里笑笑向窗外看去,片刻的失神后她回过头来笑道:“开山立派做一代宗师怎么样?”
……
另两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贺沧海先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妹妹摸着脑袋笑得特憨厚:“千里一定行!”
“既然姐想做这么大的事,那我也得好好想想……”贺秋水说完撇开脑袋去,似乎真在想将来要做什么一样。过得一会儿,贺秋水猛地站起身抬头特豪气地说:“我知道将来想做什么了!”
“什么?”贺千里和贺沧海齐声问道。
“等着做大将军和大宗师的妹妹。”
屋里半晌没声音,贺千里和贺沧海相互看了一眼,嘿嘿然笑罢各自起身忙事儿去。留下贺秋水在屋里拍着手,同样是笑嘿嘿地说:“那么辛苦做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嗯,这也是个想法!”贺千里说道,通过贺沧海的事,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谋划谁的人生,不过她对贺秋水一直没什么谋划,从前也就偶尔想过要把贺沧海培养成武师而已。
她自己的人生且没细想过,何况是细琢磨别人的一辈子。
“姐……”其实贺秋水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及时行乐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没想到贺沧海和贺千里就这么没点儿玩笑心,她说他们还就信。
“我知道你想着找父母,但是希朝这么大,你又没印象,人海茫茫你无从找起,就只好想办法让自己人尽皆知一点,好让父母来找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和哥都会帮你。秋水,你说等你长大了,摆个天下擂台比武招亲怎么样……嗯,那你可得认真学功夫,要不然爹妈还没找着就先被人给……”贺千里说罢满脸坏笑的朝外走。
而贺秋水则在她身后跺着脚半怒半嗔地说道:“我好心缓和缓和,姐还取笑我!”
因为晏东楼他们会在碣石镇停留约十天左右,他们在这等待靖远军来接应,所以相对的也贺千里他们多一些时间准备。贺沧海倒真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随便拎一拎,军营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带太多东西。
但是贺千里一直在忙前忙后,又是准备吃的喝的,又是准备一些可以长时间存放的食物,比如腊肉、鱼干、肉干,还特地在衣裳里缝了暗袋让贺沧海多带点银钱。
虽然贺沧海不要,但是贺千里坚持:“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在外边行走首先就少不得银钱,真到要用的时候,一文钱都能难倒人。多带点儿没事,我和秋水现在也不缺花用,哥不用担心。”
“哥,你到军营里以后还得坚持天天练功夫,姐说过一日疏百日失,你可不能偷懒。要是哥以后回来功夫没进步,我和姐轮流招呼你。”贺秋水能帮着做的就是贴身衣物,军营里不是没有,只是总不如自己做的贴身舒服。
“哥,去了军营里要和大家伙儿好好相处,既不能倚仗一身武艺轻视旁人,也不能轻视了自己,遇事需三思而行,遇人则不卑不亢。给你带的东西可以招呼大家一块儿吃,路上如果碰见乞讨的千万别心软手软,实在看不过眼,要饭的给点钱,要钱的给点饭……”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从心理上来说,贺千里觉得自己更像是眼前这俩的妈。猛地贺沧海要出远门,她还真有点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
“你和秋水也要小心……”贺沧海说话时低着头,似乎为自己要离开姐妹俩而感到愧疚似的。
再多东西也总有收拾好的时候,整理妥当后贺千里轻轻一叹说道:“哥,你别这样,陈校尉会照料我们,我和秋水等你回来。”
陈校尉就是碣石镇的驻防长官陈北,两天前来过一趟,主要是为了认认人,至于晏东楼说的事陈校尉还一字没提。晏东楼帐下出来的人都秉承了他的习性,不管是人是事都得亲自看看再来定。
“哥,知不知道此去最重要的是什么?”临到快要走的时候,贺千里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贺沧海挠好一会儿脑袋才试探着答道:“安邦定国、建功立业?”
摇头说不是,贺千里见来接应的人都在远远的地方,这才轻声说道:“安你个大头,是保命啊!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你自己的,当然首先是你自己的。我这些日子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吧……一路上多琢磨琢磨,不管是为自己着想还是为以后可能跟着你的人着想,你必需把这些琢磨明白。”
“噢,好!”贺沧海说完笑笑,便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一定会照贺千里说的去做。
卷一 东临碣石 15.出阳关
15.出阳关
从碣石镇出东门往合阳关外去便是靖远军的驻地萨兰洲,而从萨兰洲来想进镇上也只有东门这一个选择。
这日黄昏一队轻骑绝尘而来,带起一溜儿黄土进城,阳光、黄尘、骏马,一切看起来浪漫悲壮得要命,这要搁电影里准得英雄史诗片儿。但在东街上的贺千里看来,这非但不浪漫,甚至还有点儿操心。
靖远军的人来了意味着贺沧海最迟后天就会启程离开碣石镇,转而踏向他的征途。她是说过不干涉贺沧海的选择,但是真到要分别时,她却只想把贺沧海打晕了藏起来。
她虽然没亲眼见过战争,但历史书上、历史片儿里,战争都是靠人命堆出来的。这个认知她有,但是贺沧海没有,就算是有大概也会去,男性——不管是男孩儿还是男人,骨子里都有英雄情结,如果不能驰骋江湖,那就纵横沙场。
靖远军的入城后不久,便派了人来知会贺沧海,什么时候启程,去哪里汇合。来人还按照军中旧例发放了一些银钱,做完这些来人便转身回镇子上,留下兄妹仨在屋里面面相觑。
此时天将暮,夕阳只在天际存着一抹余光,暖暖的橙黄色在夜色四起时显得分外绚烂。兄妹三人久坐在海边的高台上,贺千里和贺沧海都没有作声,贺秋水左右一看也没吱声。
“哥……”贺千里其实不是第一回送自己的兄长去从军,不过在现代她要担心的只是很久见不到兄长,不能撒娇,不能要零花钱,不能拖着哥哥当苦力,仅此而已。可这是在希朝,有伤亡且医疗情况不容乐观,又没电话网络,普通的小兵通信也殊为不容易。
“千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贺沧海知道这是贺千里最担心的问题,所以连连保证。凭着他的功夫,别的不行想脱身还不容易。
“我是想跟你说,既然去了就不要有顾虑,我和秋水会过得很好,不要担心我们。去军营以后多读兵书,在排兵布阵方面多看多想多听,打仗不仅仅要靠拳头,还要靠脑子。路上多熟悉熟悉怎么用流星锤,双锤加起来二百斤呐,贴身的短剑要放好,练功一天也不能少。你要是哪天没练被我知道了,就等着我和秋水一块儿收拾你吧!”贺千里其实也不懂这些,只能依靠着仅有的知识跟贺沧海一一叮嘱。
憨厚一笑,贺沧海伸手揉揉千里和秋水的脑袋,然后说道:“好,我听你们的,你们俩也要乖乖在家里待着。秋水啊,以后出门遮一遮,别顶着张脸上街上招摇,我不在可没人替你吓唬他们。还有千里,你……唉,你的拳脚功夫别练得太厉害,说话也别这么厉害,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