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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意看着冥顽不灵的女儿,气得要撞墙,真想把她抓起来,脱掉裤子,好好地打下屁股。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爷,老太太昏倒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淳于意大惊失色,提步就要往外走,突然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紫琅,然后对站在门口的丫鬟婆子吩咐:“照顾好小姐。”
“是。”
吩咐完之后,淳于意就面色焦急地赶去老夫人的院子。
淳于意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了,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这个时候素素看见淳于意慌慌张张地进来了,赶快行了一礼:“父亲。”
淳于意没有理会她,直接来到床边,抓起老太太的手:“母亲,你怎么了?”
老太太把目光转向淳于意,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虚弱:“滚!”
“母亲,紫儿还小,您就不要和她计较了,等她大了懂事了就好了,您这样生气,不是糟蹋自己的身子吗?”淳于意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女儿有矛盾。
“哼,不过是个丫头而已,我要孙子,你给我生个孙子出来,我再原谅她,否则她永远别想得到我的欢喜。”老太太声音突然凄厉起来。
“母亲,我已经找慧远大师算过,我命里无子,你为什么就要这么执着呢?有些事情是无法强求的。”淳于意也是面露悲伤。
“不,我不信,我不信命,你给我生,给我生,明天,明天就把我身边的四个丫头抬房,我要孙子,孙子。”老太太突然歇斯底里。
看着如此疯狂的母亲,淳于意想起刚才紫琅说的话,原来是真的,母亲不喜欢紫儿。他看了看老太太扭曲的脸庞,慢慢地站起身,然后吩咐旁边的素素:“你好好照顾母亲,让下人去吩咐,就把大夫留在外院,诊金多给些。”
“是。”其实素素刚刚听到了老太太的话,自己的心也似乎被揪着,因为自己也是一个女儿,这些日子她日日哄着老太太,才让老太太对自己和颜悦色,原来,老太太根本就不喜欢孙女,紫儿是嫡女,更何况自己这个庶女呢?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老太太,突然心生悲凉,她突然有点羡慕淳于紫了,如果自己能够像她那样大胆、洒脱就好了,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是庶女。
本来是好好的一场团聚,可是府里却没有任何的喜气,主子们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用的晚膳。
晚膳之后,蔡立带着紫琅去后院练习走路,睡了一下午,大家都恢复了一些体力。
淳于意和文兴宇坐在亭子里品茶,百年世家,好东西不少,回到汉阳之后淳于意更是把各种上好的茶往文兴宇的院子里送,让文兴宇格外的兴奋。
此时文兴宇在这茶香寥寥的氛围里异常的享受,可是,淳于意却如牛嚼牡丹一样,让文兴宇一阵肉疼:“你这是怎么了?有你这样品茶的吗?”
极品的六安瓜片就被淳于意就如喝酒一样,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淳于意看了看手上的茶杯,然后尴尬地放下,看着文兴宇:“先生是不是该跟教紫儿《孝经》了?”
“现在教《孝经》太早了吧,紫儿虽然会说很多,但是很多字都不认识,现在才刚刚教说话认字,孩子聪慧,但也不是如此这般拔苗助长吧。”文兴宇看着淳于意,面露不悦。
“哎!哎!先生,你可别误会,我也是,也是没有办法。”
在阵阵晚风之中,淳于意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文兴宇听,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先生认为呢?”
文兴宇想了想:“那好吧,从明天开始,授课之余我也会向紫琅讲授《孝经》。”
“那,多谢先生了。”
“应该的。”
第十六章 千钧一发马蹄险
老太太的病大夫已经看了,气急攻心而已,淳于意安排了府中的事务之后就准备出门。洪灾过后,百废待兴,淳于家的店铺大多都在商业街,虽然没有冲毁,但也因为遭受到了大雨而需要修葺。
刚准备出门的时候,看见文兴宇抱着紫琅,身后还跟着蔡立。
“先生要出去?”淳于意看见他们之后露出了笑容。
文兴宇点了点头:“恩,我想带紫儿出去逛一逛,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如此美景,当然要去看看才不枉此行。”
“正好我要去商业街,同行。”淳于意看了一眼窝在文兴宇怀里的紫人儿,紫色华丽的袍服让小娃子贵气逼人,再配上那副冷然的表情,却只让人觉得,好笑。女儿看都不看自己,肥嘟嘟的脸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捏一捏。
淳于意看着和自己闹别扭的女儿,面上露出了笑容:“紫儿,怎么不理爹爹了?”
紫琅抬起头,阳光的照射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哼!”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转过了脑袋。
淳于意当然不会和小孩子置气,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恩,头发很软,然后一边和文兴宇说话,一边往外走。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可是快到商业街的时候却停住了,府上的管事直接过去询问了之后才来回禀:“老爷,前边在修路,马车不能过去。”
“哦,修什么路?”淳于意随口问了问。
“之前的洪水把马路冲毁了,所以官府正在组织囚犯在修路。”管事回答的很清楚。
“恩,那好吧,我们步行过去,先生要去逛逛吗?如果直接去鹦鹉洲,我让马车送你们过去。”淳于意一边下马车,一边和坐在马车里的文兴宇说话。
文兴宇看了看怀里一直保持缄默的小娃,笑了笑:“现在还早,我们去商业街转转再去鹦鹉洲。”
“也行,忙完店里的事情,我也去一趟鹦鹉洲,很久没回来,听说那里建得很好,只是不知道这次洪水有没有波及到那里。”淳于意眼里有担忧的神色。
“老爷,鹦鹉洲之前被商贾们捐钱填高了,所以这次洪水那里地势高,没有被淹。”管家适时的出来解说。
文兴宇正准备下车,淳于意习惯性地去接紫琅,可是紫琅却不理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文兴宇不松手。文兴宇和淳于意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在蔡立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路上的确有穿着囚服的人在修路,旁边还围着官差不时地抽着手上的鞭子,那些犯人似乎感觉不到疼一样,依旧麻木得搬着石头、沙子。
路过他们的时候一行人脚步都没有停,直接往前面的商业街而去。街上很萧条,人非常少,开门的店也很少,很多都在重新修葺,看来这一次的洪灾让大家的损失都很大。
不时有几个小乞丐在路上疯疯闹闹,你追我赶,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忧无虑的。大家一边走,一边逛。文兴宇突然指着一处给紫琅看:“紫儿,你看,那个小乞丐的母亲病了,她正在给她母亲喂水喝,这就是孝顺,知道吗?对于自己的长辈要敬要爱。”
紫琅睁着大眼睛:“病了不是要喝药吗?喝水有用?”
文兴宇听到紫琅的话,差点岔气:“他们是乞丐,没有钱买药,不对,现在关键是的孝顺,小孩子照顾生病的母亲,就是孝顺。”
紫琅更加不解了,在狼群里大家也会照顾老弱病残,可是,这不是应该的吗?和孝顺有什么关系,只回了一句:“这不是应该的吗?”
文兴宇又无语了:“既然你知道,昨天就不应该那样对你的祖母。”
“可是,是她让我下跪,又不是让我照顾她,如果她病了,我也可以帮她找药,你知道的,我会找药。”紫琅回答的理直气壮。
文兴宇突然在心里哀号,学生太聪明了也不好,如此强的逻辑性让自己这个老师都无法反驳。
“可是,你把老太太气病了。”文兴宇苦口婆心。
“我没有气她,我说了,我不跪人的,如果谁让我跪,我就让她死,可是,我没说不帮她找药啊。”
“找药只是一个方面,磕头也是孝顺。”
“不行,磕头不是,那我情愿找药。”紫琅继续坚持。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淳于紫嘴角抽了抽,哎,这么聪明倔强的女儿应该如何教养呢,真是麻烦。
文兴宇不遗余力地给紫琅传授着孝顺的概念,比如,这边有小孩子扶着老人过马路啦,那边有小朋友把自己吃的给母亲啦。我们的某狼还是没有明白,磕头和孝顺有什么关系。
很快,就到了淳于家的商行,商行就坐落在十字路口,繁华的地段。五层高的楼房,矗立在这样的街口显得威风凌凌,这就是属于淳于家的实力,而且仅仅是一隅。
说是商行,其实只是一个中转站,因为这条商业街上有很多淳于家的店铺,每次都统一来商行提货,当然,商行也会接一些别的商家的生意,比如今天钱家定了西北的皮货,或者王家定了北方的药材,淳于家都接,只要能够赚钱。淳于家的生意店铺遍布全国,所以这样的中转商行也很多。
进了商行,就有管事的带着小厮们出来迎接,文兴宇和紫琅当然是被请到会客室休息啦,淳于意只身进了内室询问生意的状况。
到了陌生的环境,紫狼只是东看看西看看,观察环境似乎成了她的本能。文兴宇当然是品茶啦,淳于意交代管事拿了上好的茶叶,文兴宇现在正在兴头上,完全顾不上无聊地坐在榻上的紫琅。蔡立就像雕塑一样站在一边,没有表情。
过了很久,在文兴宇心满意足的时候,淳于意才进来了。
“让先生久等了,我们走吧!”
一行人又原路返回,马车还在商业街外面等着,去鹦鹉洲还有一段距离,需要坐马车才能去。
现在太阳已经升高了,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也有很多卖小吃的摊子,叫卖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吵架的声音,让本来宽敞的街道显得非常的拥挤。
“呵呵,现在是吃饭的点,很多劳工都出来解决温饱,这些小吃摊的生意就格外的好,不过这边大的酒楼都还没有开张,我们就直接去鹦鹉洲用午膳,先生看,可好?”因为很多店铺都在修缮,所以这里有很多的劳工,虽然街边的小吃很多,但是金贵的淳于老爷怎么可能在这里用餐。
“好。”文兴宇回答了一声之后,又立刻和紫狼嘀嘀咕咕起来,不时地跟她介绍一下市井的情况,比如,那个小吃叫什么啊?比如他们说的汉话是什么意思啦?很多很多,这算得上是言传身教了。
淳于意在一旁听得也很专心,这个时候前面一阵阵惊呼和哭喊传来过来:“让开,让开,马惊了,马惊了。”
淳于意一行眼看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发疯似地跑了过来,前面的铺位和人群都被马撞得乱七八糟,一片凌乱,凄厉的哭声在这个午后让所有人的心都扑扑乱跳。
一刹那间,淳于意头脑空白,他本能地推了一下文兴宇,自己却被乱串的人群撞到了马路的中间,一个趔趄,他倒在了地上,疼,钻心的疼,他试着要站起来,可是脚却使不上力,脚崴了。
文兴宇被淳于意一推,一个踉跄倒在了路边,他紧紧地护着怀里的紫琅,然后转头去看淳于意,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淳于意竟然呆坐在马路中间,他突然大喊:“蔡立,蔡立!”
没有听到回答,却看到蔡立在人群的另一边,焦急地要过来,可是人群似乎发疯似地,阻拦了他的前行。
踏踏踏,马蹄的声音似乎敲进了大家的心里,在青石板的路上显得格外的响亮,马的速度很快,奔跑而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安静,吵杂的环境突然变得安静,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匹马,以及那个半坐在马路中间的男人,大家似乎可以看见马蹄踏过他身体的情景,鲜血会染红这片青石路,也许男人的脑浆也会被踩出来。没有风,一丝风没有,大家似乎都定格了,似乎都已经能够看到呆会的惨剧。
紫琅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面露惊慌,她双眼含冰,快速地从文兴宇的怀里爬了起来,然后敏捷地穿过人群,向淳于意跑去。
感觉到怀里一空,然后看向那个远去的紫色身影,文兴宇脸色骤变:“紫儿。”苍凉而绝望的声音还在这个闷热的中午回荡,而听到声音的淳于意却脸色苍白地侧头,看到那个跑向自己小小的身影,同样脸色大变:“紫儿,不要过来。”
可是,小娃娃却毅然决然地奔跑了过去,眼看马蹄就要落下,大家都在心里哀悼,得了,一大一小都完了,不忍心看这一幕的人们都撇过了头。
可是,可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大家都慢慢地看向马路的中间。
一大一小两个人竟然安然无恙,大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小的却直直地站在旁边,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马,而那一匹刚才凶狠无比,铁蹄铮铮的马,此时却温顺无比,它低着头,喷着气,马蹄在地上不安地踢打着,就像是,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无比的委屈。
呼,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事了。这个时候从后面跑过来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