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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讲论语,下午是琴艺。
国子监分为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管、律学、书学、算学,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这件事情让紫琅非常的纠结,明明就是阶级明显,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穿同样的学服,还说是为了平等,其实,阶级无处不在。
算学只设有博士两人,助教一人,二十多个学生,教学任务还是很重的。紫琅抬眼望去,在座的学子无不是面黄肌瘦,可是即使如此,他们的眼睛明亮,身板挺得笔直,紫琅摇了摇头,然后松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幽枝是不能进来的,所以只能在教舍旁边的小厨房等着。厨房是公用的,很多贫民家的孩子交不起每月的粮食,就只能自己从家里带饭食过来,然后中午在小厨房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幽枝熟练地把带来的点心放在屉笼上蒸在锅里,这样课间休息的时候,紫琅就能够吃到热的点心了。
教论语的博士很年轻,听说他以前也是算学的学生,后来直接留了下来,学子们都很安静地听课,如饥似渴,因为他们贫穷,所以他们更加渴望这种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
紫琅翻了翻论语,显得兴趣缺缺,因为在瀛洲岛的时候,刘峥虽然冷然,但是对于教学这一块还是非常负责的,岛上庞大的藏书量使得紫琅能够快速而全面地吸收人类的知识,然后迅速地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一个时辰的授课时间结束后会有片刻的休息时间,紫琅刚走出教舍幽枝就迎了上来,手上还端着一小碟精致的点心:“小姐,你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吧。”
教舍里不断地有学子出来,这时一个女孩娇俏刻薄的声音响起:“哼,还真是娇小姐,真是一个草包。”
紫琅抬眼看去,是算学里面唯二的女孩子,因为整个算学只有两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很瘦很黑,可是眼睛却非常有神,因为她于算学这一块很有天赋,所以被破格录取,她就秦晓,此时正鄙夷地看着紫琅。
紫琅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悲不怒地移开了目光,然后对幽枝说:“我们去那边的长廊,你准备一点茶水。”
长廊的旁边绿树成荫,有很多的石桌石凳供学子们休憩,幽枝赶快找了一个干净的石桌,把点心放在上面之后才转身去小厨房准备茶水。
那个女孩子冷哼了一声就去了另一边,其他的男孩子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幽枝很快地送来了茶水,茶具都是从家里带来的,精致得让周围的寒门子弟直了眼睛。粉色的点心看起来松软可口,只是紫琅一口都没有吃,却听闻周围有肚子叫的声音,紫琅喝了一会茶就站起身来了,慢慢地踱回教舍,那碟点心就放在石桌上,她没有让幽枝收起来。
接下来两个时辰大家都在练习书法以及背诵刚刚学过的内容,即使没有博士在,大家也很自觉地学习,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偷懒耍滑。
中午下学的时候有的人去了小厨房,有的人去了饭堂,紫琅不想吃饭,可是即使自己不吃幽枝也要吃,所以就带着幽枝准备去饭堂,教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个黑瘦的女孩子。
淳于府早就交了紫琅和幽枝的口粮,所以他们只要拿了牌子就可以去饭堂吃饭。饭堂里面很热闹,紫琅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幽枝就去忙着端菜端饭,像幽枝这样的下人,饭堂里面也有很多。
看着幽枝忙得满头大汗,然后恭敬地立在一边,紫琅开口:“坐下来吃饭吧。”
幽枝大惊:“不可,不可,小姐,千万不可。”
紫琅看见幽枝的大惊失色,然后点了一盘菜:“这些我不吃,你端到隔壁的位置上吃吧。”
“小姐,您还没有吃呢,奴婢怎能先用?”幽枝依旧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紫琅冷冷地用手指敲着桌子:“我不想说第二遍。”
这样的紫琅太可怕了,幽枝的小心肝颤了颤,然后小心翼翼地端了饭菜去隔壁的桌子吃饭,她一边吃饭,一边小心地瞄紫琅,小姐竟然一口都没有吃,肯定是饭堂的饭菜不合小姐的胃口,这可怎么办啊?幽枝一边吃饭,一边着急,最后导致她也食之无味了。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紫琅抬头,是一个男生,面容普通,和他的声音并不相配,侧头看了看旁边,原来周围已经座无虚席了,连幽枝坐的那张桌子上也挤了几个人,而自己却一个人占了一整张桌子。
紫琅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旁边的幽枝也赶快放下碗筷,紫琅用手在空气中虚压了一下,然后对幽枝说:“你坐下吃,我先出去走走,你吃完了再出来。”
幽枝赶快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姐,奴婢,奴婢吃完了。”
紫琅只是皱眉看了幽枝一眼,幽枝马上吓得坐了下来,然后快速地吃饭,紫琅满意的准备离开,可是那一道声音又响起:“你还未用膳吧,怎么就要走了?”那位学子看着桌上没有动的饭菜:“是不是我打扰你了,要不你坐下吃,我找别的地方。”
紫琅摇了摇头:“不是。”然后转身出了饭堂,留下身后满脸错愕的学子。
刚刚跨出饭堂的门口,幽枝就跟了上来,然后低头紧跟在紫琅的身后,紫琅扫了她一眼,然后也没有说什么就往教舍的地方去。
经过长廊的时候,紫琅发现桌上的点心不在了,可是盘子却在,幽枝也看到了,然后快走一步把盘子收了起来,她随身带着包袱,简直成了一个可以移动的百宝箱。
教舍里已经有一些人了,有的趴在桌子上休息,有的在读书练字,也有的在小声的交谈。紫琅坐在最后,开始闭目养神。
下午的琴艺,紫琅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就开始发呆。
一天的课程就在这样无聊而乏味地渡过了,紫琅和幽枝出了国子监的门就看见外面停了各种各样的马车,带着各种各样的家徽,这个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骚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家的马车是金子做的吗?碰都不能碰?划伤了?那我的花盆还被碰坏了呢?你们赔我的花盆。”
紫琅抬眼看去,一辆马车旁边的确散落了一些碎片和泥土,而那个和车夫理论的学子就是中午在饭堂遇到的,此刻,他满脸的怒气,声音也微微拔高,只是,刚刚他说的话在紫琅的脑袋里一闪,旁边响起幽枝的声音:“小姐,府里的马车在那里。”
紫琅随着幽枝的手指看去,的确是淳于府的马车和车夫,她没有理会这边的争吵,径直往马车那边走过去。
因为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即使紫琅上了车,马车也不能走,必须都等权贵之家的马车通过之后,紫琅的马车才能够走。紫琅坐在车里有点无聊,然后扫视着整个车厢,突然,那个学子刚刚的话浮现在脑海里,金子做的车子,如果。。。。。。紫琅灵光一现,然后撩开车帘对车夫说:“呆会尽快回家,我有要事。”
车夫恭敬地回答:“是,小姐。”
马车终于走得差不多了,车夫这才驱车回家,因为有紫琅的吩咐,所以他不敢怠慢,车速很快,只是在一个十字路口却被堵住了,马车过不去了。
紫琅和幽枝下了车,然后对车夫说:“你赶着马车绕道而行吧,反正马上到家了,我走回去就行。”
因为不敢违背紫琅的意思,所以车夫只能架着马车绕道而行,而紫琅却带着幽枝往前走去,因为绕道比较远,只是过这一条街就到了淳于府,步行反而会快一些。
前方似乎出了一场车祸,一辆马车撞毁了好几个摊位,而且有一个小姑娘被撞倒了,所以周围的群众都拦着不让马车离开。这都是幽枝前去打听的消息,紫琅没有兴趣就带着幽枝继续往前走。
只是经过车祸现场的时候,紫琅眼角一扫,一个黑瘦的身影跃入自己的眼睛,那个就是自己的同学,秦晓。紫琅无意管这种闲事,正准备离开,这时却赶来一批衙役驱赶周围的群众,其中的领头竟然向车主谄媚地道歉,紫琅不用想,这又是一个权贵。
看见来了官差,周围的群众也都散了,毕竟是官爷,大家都是惹不起的。人群如鸟兽般散去,只留下马路中间的车主和他的家奴,以及瘦弱地捂着自己胳膊的秦晓。
衙役头领恭敬地请那位车主上车,而秦晓却被其他的衙役拉拽到一边,突然怀里掉出一包东西散落在地上,是粉色的点心,全部变成了粉末。
秦晓看着一地的粉末,眼神呆呆的,良久眼泪才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此时却又被一个衙役一推,整个人摔在了一边。
第四十章 小小侯爷真可笑
那纨绔子弟的车夫正准备驾车离开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点心粉末洋洋洒洒地飘向了空中,迷蒙了大家的眼睛,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在这纷乱之中犹如闲庭信步,气质高贵,神情漠然。
紫琅直接走到秦晓的面前,扬了扬下巴:“你怎么这么狼狈?”
秦晓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紫琅,本来还有点感动,可是一听到她的问话,整个人犹如受了内伤,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脑袋不去看紫琅。
紫琅向幽枝使了一个眼色,幽枝上前小心地扶起秦晓,秦晓本想拒绝,可是看着现在的情况,只能顺势而起。衙役们因为紫琅的到来而全神戒备,似乎只要紫琅有什么不良的举动,就会对其赶尽杀绝。
那车夫看了一会就要离开,紫琅立刻眼睛一扫,那匹马竟然吓得生生地跪在了地上,任那车夫如何催赶都不起来。坐在车子里的主人无法,只能下车,一双桃花眼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带着痞痞的笑容看向跪在地上的马:“你这畜生,这是怎地了?”
马儿当然无法回答他,只能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似乎觉得有点无趣,就把目光转向紫琅三人,摇晃着身子走到紫琅的面前:“怎么?你们认识?为什么还不走?”
紫琅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国子监的学生你也敢乱撞,真是胆大包天。”
国子监的学生即使是庶民也是有一定特权的阶级,即便是上层贵族也不能对其随意侮辱和怠慢,否则不管是对自己的名声还是家族的名声都是有损的。
那少年似乎发现了很有趣的现象:“国子监?你们是国子监的学子?”
紫琅立刻一阵狂汗,不管是她还是秦晓都穿着国子监的统一服装,这都认不出来,不知道这个人长眼睛是做什么的,紫琅只是淡淡地说:“看来,你的眼睛是不需要了。”
衙役的头领立刻跳了出来:“你这丫头,休得无理,这可是当今太后最喜欢的小侯爷。”
紫琅冷冷地扫向那个衙役头领:“你刚才竟然纵容手下殴打国子监的学子,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罪呢?”
衙役头领脸一红:“没,没有,没有殴打,只是一不小心推了一下。”
紫琅直接转身拉过秦晓的胳膊,瘦小的胳膊和手掌已经磨破了皮,出了血,连国子监的学服都破掉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一不小心推了一下?”
“啊?不,那是,那是马车撞的。”衙役头领脱口而出。
紫琅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向小侯爷:“听到没,我的同学被你的马车撞成了这样,你说要怎么办?”
小侯爷似乎呆怔了一下,衙役头领也突然反应过来:“不是的,不是的,小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紫琅冷哼一声:“出尔反尔,小人所为。”
小侯爷似乎对紫琅起了兴趣,慢慢地踱到她的面前:“咦,你这小丫头,不怕我?还敢当街和本侯理论?”
紫琅嘲讽地笑了笑:“怕你什么?一个连马都无法驾驭的人我会怕吗?”他刚才和马说话的那一幕,紫琅看得清楚,其实紫琅知道马明明是被自己吓到了,可是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她当然是不会放弃的。
周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这位小侯爷因为父母早逝,三岁就承了爵位,因为其母亲是太后的亲侄女,所以太后怜其身世可怜就多加眷顾,导致人人对其曲意逢迎,如今小侯爷可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别说是驭马了,就算是牵马估计他也是不会的,所以之前他并没有认出紫琅她们所穿的是国子监的学服。
紫琅的话似乎让小侯爷恼羞成怒了,他转身抢过车夫的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马背上,可是马依旧跪在地上不动,双眼没有焦距,似乎连疼都感觉不到。
紫琅拍了拍手:“和畜生较真的人会是什么呢?”
小侯爷转过脑袋阴沉地看着紫琅:“你哪个府上的?”
“怎么?想报仇?”紫琅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说的漫不经心,似乎随时准备教训一下面前的这个少年。
小侯爷却突然凑到紫琅的面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什么报仇啊,你挺有趣的,我们做个朋友吧。”
啪嗒!所有人的心中似乎都落下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似乎你明明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可是等待了很久,突然只是掉下了一颗石子,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