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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传出了应答声,然后又恢复了安静。
紫琅回到府里的时候,淳于府依旧是灯火通明,门房来报,说大家都在后院赏月,紫琅就直接往后院走去,却在站着门口的时候,黑了脸。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淳于素素,不仅是淳于素素,还有两位姨娘,这种情况实在是让紫琅有点匪夷所思,她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慢地走向人群。
看见紫琅过来了,侯在门口的丫鬟婆子赶快跪地行礼:“见过侯爷!”
紫琅没有理会她们,步履生风地往灯火之处走去,那里谈笑风生,却让她想起了临终前的严朝婷,那骨瘦如柴的身体,那双眼凹陷的脸颊,凭什么严朝婷就该躺在阴冷的地下,而这些人却在这里,活生生地在这里,有血有肉的在这里。
丫鬟的高呼:“侯爷到!”让本来和谐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淳于意看见紫琅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赶快站了起来:“紫儿,你回来了。”
紫琅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两位姨娘,桌子上面放了丰盛的食物,她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月神啊,月神,你看到严朝婷了吗?她是否也能在这月圆之夜享受丰盛的美食,她是否也能与家人欢聚,她是否也能言笑晏晏。如果都不能,这些人,为什么可以,为什么还活着?
那一瞬间,紫琅浑身的戾气暴涨,让一边的淳于意也大惊失色,大声惊呼:“紫儿,你要作甚?”
第九一章 不欢而散中秋宴
突然,狂风大作,风吹起紫琅宽大的袍子,似乎下一个瞬间他就会变身成地狱的修罗,踩碎所有人的头骨,她让大家感觉到了来自地狱的恐惧。
满院子里的人都惊恐地看着这样的紫琅,紫琅一步一步地走向两位姨娘,双眼就像千年的寒冰,两位姨娘都不自觉地往后退,身体抖得如筛糠一样,她们能够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死亡,紫琅慢慢地伸出了手臂,只要她一个动作,两位姨娘就能够去陪严朝婷了,也许,严朝婷就不会孤单了。
就在紫琅的手要碰到两位姨娘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窜了过来,拉住了紫琅的胳膊,紫琅侧眼看了看,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淳于意就被甩了出去,整个人倒在了花丛里,他躺在地上看着临风而立的紫琅,顿时苍老了很多。
紫琅没有再理会其他的人,走到了淳于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爹爹的日子过得不错,本侯就不再打扰了。”
淳于意睁大嘴巴呼吸,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紫琅的底线在哪里,可是今天却经不起老太太的劝说,加上淳于素素和淳于苗苗都回来了,也不好不让她们见生身母亲,只好把两位姨娘放了出来,因为知道紫琅要在宫里耽误很长时间,他也不用担心被她看到,可是,没想到她却提前回来了,而且眼睁睁地看见了大家阖家欢乐的一幕。
紫儿面对他从来没有自称过本侯,如今却摆出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是生气了。
“幽枝!”紫琅无视周围的人,往大门外走去。
“是。”幽枝赶了过来。
“去侯府。”紫琅当先走在前面,幽枝紧随其后,月牙看了看紫琅,又看了看花园里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也跟着紫琅离开了。
一听到紫琅要去侯府,老太太她们具是一喜,淳于意却是一惊,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最后在丫鬟的搀扶下才赶到门口,可是,门口只挂着零落的大红灯笼,没有紫琅半点身影,淳于意看着深深的黑夜,心也慢慢地落入了深谷。
万管事看着匆匆而来的侯爷,惶恐地安排下人伺候着,因为现在侯府还在休整,比较杂乱,万管事不安地看着紫琅:“侯爷,静月轩已经收拾干净了。”
紫琅也没有多余的话,带着幽枝和月牙前往静月轩,静月轩因为是紫琅的院子,所以修葺得比较早。院子外面已经站了十几位丫鬟婆子,看见紫琅过来都恭敬地行礼。
紫琅面无表情地直接进了屋子,月圆之夜,因为一场狂风,月亮躲入了云层,整个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狂乱的风在大家的耳畔吹响,显得分外的诡异,所有的丫鬟婆子站在冷风中不敢移动,许久之后月牙才打开了门:“你们都退下吧。”
得了吩咐,大家才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安静地离开了。
紫琅沐浴更衣之后就睁着眼睛躺在榻上,幽枝和月牙彼此对望了一眼,向紫琅蹲身一礼:“侯爷早些休息吧。”
紫琅应了一声,幽枝和月牙这才退下了,两个人来到了院子里,幽枝有些疑惑地看着月牙,因为事发时她并不在现场,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冷风吹得月牙有点冷,她看了看紫琅的卧室,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她往幽枝靠了靠:“侯爷提早从宫里回来了,就看到两位姨娘了,当时就发火了,看样子是要打两位姨娘,可是被老爷拦住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月牙瑟缩的表情,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可是幽枝依旧能够感受到当时紫琅的愤怒,特别是她和紫琅都知道,也许严朝婷就是那些人害死的,可是她们却在那里阖家团圆,竟然不顾紫琅的吩咐,难怪她会如此的盛怒。
淳于府里面,淳于意又慢吞吞地回到了后花园,那里杯盘狼藉,有些丫鬟婆子正在打扫,而老太太她们已经离开了。淳于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密布,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晚上的宴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老太太的院子里,大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特别是两位如惊弓之鸟的姨娘,佟闵儿牵着言哥一言不发,言哥却是满脸的阴寒。
淳于苗苗看着两个懵懂无知的女儿,突然有一种天塌了下来的感觉,今天的事情被淳于紫看到了,她一定,一定不会帮自己了,那两个女儿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当时自己为什么就听了淳于素素的话,要放姨娘出来呢,怎么就能够心存侥幸,以为不会被淳于紫发现呢?现在完了,一切都晚了。
淳于素素和老太太坐在首位,脸色也因为刚才的一幕变得苍白,可是却强作镇定:“两位姨娘先会庵堂吧。”
从死亡线上被拉回的两位姨娘立刻一惊,发现是淳于素素在说话之后就行礼离开了,落荒而逃。
老太太也因为这一遭而受了惊,整个人有些呆呆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神色。当天晚上,淳于素素和淳于苗苗都留了下来,住在了各自没出嫁之前住的院子。
恪靖侯府,左安炫一个人在院子里自斟自饮,这时小厮过来禀告:“侯爷,轩骊侯府有人来了。”
左安炫拿杯子的手在空中停下了:“是谁?”
小厮弓着身子:“是轩骊侯。”
一听到是紫琅,左安炫赶快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是轩骊侯?你确定?”
“奴才确定,万管事亲自出门迎接,不会有错的。”小厮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左安炫立刻就要往外去,小厮赶快拦住了:“侯爷,夜已经深了,轩骊侯爷休息了,现在,现在不妥。”
左安炫想了想就停住了步子,看了一眼院墙的那边,最后只能颓败地返身坐下,中秋之夜,注定了孤独,他好想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好好的说话,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拥有诺大的家产,却终究是孤独的。
紫琅躺在榻上,熄灭了烛火,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声,他们的欢声笑语刺痛了她的神经,也许,自己不在了,他们会更开心,罢了,罢了,自己本就不属于这尘世,不该参与的就不参与吧。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紫琅就起床了,然后喊来了幽枝:“备马?”
幽枝偷偷地去瞄紫琅:“侯爷要去竹园吗?”
因为今天的花展是在竹园举行,紫琅这么早就要起来,恐怕真的是要去花展,看来,昨天的事情算是过去了。
月牙伺候紫琅梳洗完毕之后就立在一边,紫琅在桌边坐下,温热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不是。”
幽枝和月牙具是一惊,花展是淳于府筹备了很久的大事,侯爷竟然不去,可是两人是下人,也不敢对主人的行为有所置喙,幽枝只能出去吩咐,让人备马。
紫琅随意地喝了两口粥,就要出门,月牙拿着披风跟了出来:“侯爷要去哪?让奴也跟着去。”
紫琅拒绝了她给自己披披风,大步往外走去,门房已经牵着马站在门口,幽枝也立在一旁。
天未亮,外面的灯笼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灯光顿时有些凌乱,幽枝看不清楚紫琅的表情,只是在她要上马的时候问了一句:“侯爷,要去哪里?”
紫琅飞身上马,拉着缰绳看着站在地上仰着脑袋看自己的幽枝和月牙:“你们且留在府里。”话音一落,马已经飞奔出去了,幽枝和月牙只能看着那个黑点越来越远,月牙非常的担心:“幽枝姐,要不要告诉老爷?”
幽枝深深地看了一眼月牙:“你要记住,你的侯爷的人。”
月牙立刻低下了脑袋:“是。”
恪靖侯府,左安炫催促着丫鬟给自己穿衣服:“快点,快点。”然后看向立在一旁的小厮:“你真的看见她出门了。”
小厮点了点头:“是的,骑的快马。”
左安炫赶快推开身边的丫鬟,自己随便绑了绑衣服:“快,备马,备马,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厮:“城门,侯爷,你别急,城门还没开呢。”
左安炫轻轻地一脚踢过去:“快点,一开城门她就走了,她这是怎么了,去城门做什么?今天不是花展吗?”
这种事情,下人们当然回答不了他,只能都保持沉默。左安炫也不再啰嗦了,马上整理自己,然后不顾形象地往门外跑去,不过这位小侯爷的确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外面的马已经准备好了,小侯爷在骁骑营训练了一段时间,这驭马还是学会了几分,只是这上马的姿势,我们不谈也罢,可怜我们的小侯爷一直想学紫琅那种飞身上马的姿态,可是似乎永远学的四不像,最后只能爬上马,赶往城门。
紫琅的方向是城门,今天为何要出城,淳于府的花展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可是紫琅现在的动作的确让左安炫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索性他也不是很爱思考问题的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追到紫琅。
第九二章 紫琅缺席花展宴
淳于府的花展,宾客络绎不绝,王公贵族彼此之间都是彬彬有礼,相邀着一起入内。淳于府的家奴今日大部分都安排到了竹园,训练有序的下人,迎客、引客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车驾有家奴统一地安置下去,门口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商人之家的家奴竟然有如此的修养,让各位宾客都是不住的点头,看来淳于府也不只是充满了铜臭味。宾客直接被引到了后院,那里的紫罗兰开得分外的灿烂,让置身花园的各位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因为只是花展,所以大家并不是非常的局促,三三两两地一起赏花,花圃周围摆满了桌椅,上面安置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以供宾客随时取用。
竹园的书房里面,淳于意满脸苦涩地看着坐在首位的宇文偃,期待已久的花展也无法让他展开笑颜,外面高朋满座,书房里却是枯井无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宇文偃才开口:“轩骊侯不知所踪?”
淳于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让人去侯府请了,可是下人回禀,说是侯爷不在府里,天没亮就出门了。”
宇文偃抿嘴沉思:“她怎地去了侯府?”
淳于意低下头不说话了,昨晚的事情他要如何跟晋王讲得出口?宇文偃也不傻,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继续追问了:“你下去准备宴席吧。”
淳于意躬身一礼:“是。”
不管紫琅今日在不在,这花展都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所有的事情要必须按照计划的进行,淳于意也只能收起自己失落的情绪,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花圃里现下的紫罗兰都是最普通的品种,呆会宴席之上,会有特别培育的品种给大家观赏。都是达官贵人,每个人都不能得罪,淳于意要一直在旁边盯着,以免出现任何的突发状况。
宇文偃坐在椅子上低眉很久,这才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空空地传来:“有消息没?”
黑风的身影忽然显现:“早上城门一开,轩骊侯和恪靖侯就出城门了。”
宇文偃的眼神一变:“恪靖侯?”
黑风弯下腰:“是。”
宇文偃没有再说话了,慢慢地走到窗边,不远处就是花圃,那里远远地就传来了悠扬的丝竹声:“退下吧。”
待黑风退下之后,他从袖管里拿出一根细长的篪,褐色,上面的漆看起来十分的光亮,显然是主人经常把玩的效果。宇文偃看着手上的篪,想起了那个紫衣翻飞的容颜,只是,这种时候去侯府,竟然和恪靖侯一起出城,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淳于府的生意竟然抵不过自己的情事?不知不觉的,宇文偃竟然生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