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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和素彦小时候一模一样,又可爱,又漂亮!”
说了等于没说,陆云裳对他作别道:“大叔,我们先走了,再见!”说完拉着蓝珞枫往桃林方向而去。
“姑娘,那片桃林不能去,危险!”老农急切地提示。
陆云裳并不听劝,再次进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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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仇消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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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化羽以扇抚额,作沉思状:“你们既已出去,为何又回来?”
“我要问你几句话。”陆云裳道。
木化羽的身后,夭夭探出脑袋,拍手笑道:“漂亮姐姐和英俊哥哥又回来了?”
“夭夭,你外公很想你,你不想他吗?”陆云裳试探地问道。
夭夭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委屈道:“夭夭也想念外公,可是爹爹……”
“夭夭!”木化羽再次制止了她的话语,挥手摒除桃花林中的阵法,对陆云裳和蓝珞枫道:“你们请吧,我看你们和那些人应该没有关系,我不为难你们。”
“你还记得素彦吗?”蓝珞枫索性直接问道,“她为了你,未婚先孕,被人用私刑处死……”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木化羽颤声质问。
“夭夭的外公说的。”陆云裳道,“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村子里的瘟疫就是拜你所赐吧?”
“夭夭,闪开!”木化羽把女儿推开,手中的扇子须臾间变成了一柄桃木剑,直向陆云裳刺过来。
陆云裳并不闪避,待剑尖离自己鼻尖只有寸许,左手食指与中指用力一夹,那剑峰就此停住,不能前进一分一毫。
“素彦为了你,吃尽了苦头,你又为她做过什么?”陆云裳道。
木化羽恨恨道:“报仇雪恨。”
蓝珞枫不屑道:“人都死了,谈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她被人捆绑处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作为一个男人,除了害得素彦声败名裂,你又给过她什么?”
“若不是那该死的黄斤请了道士来收我,把我困在一个葫芦内,我又能让他们伤素彦一丁一点!”木化羽愤然道,“三个月前,那道士喝醉酒,不小心把葫芦的盖子摔散了,我才侥幸逃了出来!黄斤死了,黄家已经断子绝孙,哈哈,哈哈……”
“对不起你的人是黄斤,你为什么连其他人也不放过?!”陆云裳怒道。
“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木化羽揶揄一笑,“他们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陆云裳悲悯道:“他们只是愚昧。难道你认为,解决仇恨的方法是杀戮?”
木化羽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是!”
陆云裳松了手,说道:“如果一定要有人死才可以缓解,那你杀我吧,我宁愿用我的命换那些村民的命。”
“不,用我的命!”蓝珞枫抢着拦在她身前。
“蓝大哥,”陆云裳嗔责道,“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可以为人牺牲,我为什么不行?!”
木化羽望着两人相互回护,情真意切的模样,脑中浮现出六年前初遇素彦的情境,杀气突减。剑还在手中,却停顿着不动了。
“你的心里,还有爱。”陆云裳点破他所思所忆,“对素彦的思念,对夭夭的爱,这些都是你心底深处的柔情。”
蓝珞枫亦说道:“对夭夭的外公,你欠一个解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女婿究竟是谁。”
“女婿?”木化羽微怔,似乎并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我只问你,在你心里,有没有把素彦当作你自己的妻子?”蓝珞枫道,“如果是,那么作素彦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父亲。”
“我……”刚才那么理直气壮傲然自负的木化羽,一下子全没了说辞。对于这个一个世人眼中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他却要在素彦去世六年后经人点破才明白。
“夭夭的外公因为担心夭夭,形体消瘦,他本来就年纪老迈,怎么经得起失去夭夭的打击?!”陆云裳顺势接着反问。
木化羽不知如何回答,恢复自由以来,他心心念念的两件事,就是为素彦报仇,扶养夭夭长大。一切,他都随性而为,未曾想过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谁无妻儿,谁无父母?你也有女儿和岳父,也尝过失去妻子的伤痛,为什么还要把这样的痛加诸在别人身上?”
陆云裳的一连串反问换来的仍是木化羽的沉默。很久了,他才恨道:“可恨那些村民听了黄斤的挑拨,置素彦于死地,若当时有一人肯为素彦出头,今日我又谈何报仇?”
“我说过,他们只是愚昧。”陆云裳道,“你说的不完全对,六年前,你根本不在现场,也无法确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村里的唐大夫就曾伸出援手,若没有唐大夫帮助接生,便不会有夭夭。”
“唐大夫?”木化羽悔意迭生,他记得,被他施法染上瘟疫的人中,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
陆云裳取出碧落箫,信口吹出一支曲子,婉约的曲调如涓涓流水,让人听了心境平和。
木化羽闭上双眼,手中的剑落地。“我去见素彦的爹。”陆云裳一拂袖,整片桃林随着她的衣袖挥过,渐渐幻灭。
木化羽领着夭夭,随着陆云裳与蓝珞枫的步伐而行。
那老农已收完西瓜,担着两个筐子起身回家,陆云裳眼见不错,叫住他:“大叔!”
老农放下担子,转过身,看到陆云裳二人的同时也看到了夭夭,喜出望外,急急跑来,脚被石头一绊,就要摔倒。
陆云裳结起手印,一道圣光护住了他。他重新站好,恍然大悟道:“原来姑娘是仙女,姑娘,谢谢你帮我找到夭夭。”
“大叔,我们还带了个人来。”陆云裳与蓝珞枫退开,老农看到了牵着夭夭的木化羽。
“你是?”老农问道。
夭夭仰起脸一笑:“外公,他是爹爹!”
“就是你,就是你害惨了素彦!”老农一听夭夭的话,一巴掌用力掴在木化羽脸上,“六年前,你为什么不出现,你现在来干什么?”
“小婿拜见岳父。”木化羽躬身一拜,歉然道,“素彦的事,是我的错,但个中缘由,我希望岳父能听我解释。”
“你说吧。”老农不是不讲理的人,由他诉说。
木化羽把他与素彦的相恋,黄斤的蓄意破坏,一一说来。
老农知道他是妖,如一般人那样害怕起来,一把搂过夭夭,颤声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素彦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怎忍心伤害?”木化羽悲切地嗟叹,“怪只怪造化弄人。岳父,夭夭就劳烦你扶养了。”
陆云裳见他语气有异,问道:“你要去哪里?”
木化羽不答,对蓝珞枫道:“你若想好好保护你的心上人,还缺一样得力的武器。”
蓝珞枫变出断翎刀,说道:“我有它。”
木化羽道:“让我助你。”他凝神运气,将真元聚齐,吐出来,倾注在蓝珞枫的刀上。而他自己的影像,越来越淡。
“这是……”蓝珞枫问道。
陆云裳道:“是他千年修行的真元……你何必如此?”
木化羽淡笑道:“岳父,带我去素彦墓前。”
素彦的墓前,绿草如茵,野花缤纷。木化羽痴痴望着墓碑,真气涣散,化作一棵桃树,守在她的墓前。
“他是想永远陪伴素彦。”陆云裳此时才明白因由。
老农感叹地点点头:“原来,妖也会痴心至此。”
“万物有情。”陆云裳对老农颔首道:“大叔,这次我们是真的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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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三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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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裳与蓝珞枫来到空旷之地,蓝珞枫让陆云裳退开,试了试倾注了木化羽千年真元的断翎刀,只轻轻一挥,河水中爆发出一阵水浪,直上云宵!
“没想到这次还有这样的收获。”蓝珞枫道,“云儿,你又渡化了一个人。”
“渡不渡,在于己;非在于人。”陆云裳道,“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化解怨恨。他的心是善良的,自然会明白。”
她幻化出玄光镜,镜中现出影像——韩子夜抱着君陌颜,随一个少年去了一个医庐……
陆云裳拉起蓝珞枫疾走。
“云儿?”蓝珞枫莫名其妙。
暮色苍茫,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陆云裳全凭直觉,一直走,唐家医庐出现在视线内。
院中,韩子夜正焦急地踱来踱去。
“子夜!”陆云裳喜上眉梢,“陌颜妹妹呢?!”
“唐大夫在给她上药,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云裳不答,径直进去,推开门。唐夕颜刚为陌颜包好伤口,见有人闯入,不禁生气。陆云裳对她歉意一笑,扶起君陌颜。
“你这是做么?”唐夕颜道。
陆云裳将君陌颜扶好,取出水月双珠,运用起还魂大法。君陌颜痛后的伤口愈变愈小,约过一盏茶功夫,伤口已消失不见,一如从来未受过伤般。
唐夕颜和初荷一直观察着她,两人眼睛越瞪越大,直到看到君陌颜的伤势短时间内痊愈,初荷才惊呼道:“你是仙女?”
陆云裳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问道:“其他瘟疫病人呢?”
“随我来。”
陆云裳跟在唐夕颜身后,来到一个房间。唐夕颜在房内安排了十余张床榻,每张榻上各躺着一名病人。
陆云裳结起手印,一道圣光笼罩着这个房间,未几,所有病人悉数痊愈。
众人如梦初醒,对着陆云裳叩拜:“多谢仙女救命之恩。”
唐夕颜敬佩地看着陆云裳的举止,眼中流露着赞赏。“……”她正要说什么,突觉头重脚轻,体力不支,整个人倒了下去。
“唐大夫!”众人争先恐后地去扶唐夕颜。
“她只是劳累过度。”陆云裳道。
“小姐已经几乎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了!”秀冬道,“为了研究克制瘟疫的法子,小姐翻遍了医术典藉。”
“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女子。”陆云裳赞叹道。偏偏,红颜命舛,她的父亲也因为六年前的一件陈年往事而丧生。
“云儿姐姐!”君陌颜的叫唤打乱了她的思绪。
“对不起。”君陌颜垂下头。
“怎么了?”陆云裳问。
“我和子夜哥哥没有保护好澈天琴……”
“不怪你们。凡事皆有因果,是他们太狡诈。”陆云裳携起她的手,“妹妹,咱们离开这里吧。”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君陌颜道。
“南诏国。”
马车毫无节奏地在雨后泥泞的路上颠簸,在留上留下深深的两道车辄。
蓝珞枫坐在前面驾车,君陌颜与陆云裳坐在马车内。
“云儿姐姐,你说子夜哥哥能找到他师父吗?”
“应该可以吧。”陆云裳道。
君陌颜忽道:“你为什么不用玄光镜帮助他寻找呢?”
“有些事,要靠自己。”陆云裳道,“我有预感,子夜哥哥一定能找到独孤前辈,而且会有很特别的际遇……”
一把飞刀射过来,钉在马车上,马车上的人均受了惊。蓝珞枫拔开飞刀,拿出下面的字条。
三日后,忘情峰,碧落箫换北堂琪。
“他终于来了。”陆云裳道。
“云儿,你真的要把碧落箫给他?”蓝珞枫道,“你别忘了,他曾利用你爹骗你,这次会不会再利用*?”
“以他的自负,同样的方法他不会用第二次。何况,是个失败的方法。”
“忘情峰在哪呢?”君陌颜瞪大眼问。
“再赶几里路就有人家了。问问就知道。”蓝珞枫道。
马车继续前行,车上的人因为心事重重而沉默着。晌午时分,一个茶亭出现在蓝珞枫视线中。
一个壮年男子胸前挂了毛巾,吃力地擦着汗。“大哥,打听一下,忘情峰在哪里?”蓝珞枫停下来问道。
“一直往前,最高的那个山峰就是了。”
“谢谢。”
陡峭的山峰一眼望去几乎高耸入云端。蓝珞枫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陆云裳端详着一块岩石,那上面,刻了八个字:既见君子,云湖不喜?
她随口念了,引得君陌颜也凑过来看字。“这几个字有什么特别吗?”
“这字体是我师父莫不言的手笔。”陆云裳道。
“你们看这里!”蓝珞枫道。陆云裳和君陌颜闻声朝他所指处看去。那是一个山洞,洞口正上方题着三字:不言居。而那个洞正面对着的,是又一个山洞。上方题的字为:千秋轩。
“难道这里是我师父和千秋道长当年修炼的地方?”陆云裳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们……”
“相恋一场。”蓝珞枫指着千秋轩洞壁上的八个题字:身无彩凤,心有灵犀。
“怪不得,当年听到不言师父的死讯,千秋道长反应那么强烈。”尽管当时只有八岁,那一次际遇的记忆,于陆云裳而言,却是刻骨铭心,永不能忘的。
“邪君把我们引到这里,用意何在?”蓝珞枫道。
陆云裳淡淡摇头。
温润如玉的碧空因了雨的洗礼更加明净,云聚云散,*不定。陆云裳想,这世间的离合聚散,亦如这天上的云般,聚了,散了,由不得人作主。不是情比纸薄,是缘比丝弱。
“蓝大哥。”陆云裳轻轻握住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