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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仪将葛登尔的想法告知王辰浩,王辰浩点头同意。不过,考虑到美洲银行刚刚建立起来,一切事物都得由葛登尔主持照顾。王辰浩要他先派别人过来天津,先在天津建好美洲银行中国分行,等到来年一切步入正轨后再让葛登尔过来。
于是唐绍仪和葛登尔研究了一下,决定让副经理卡纳基去天津。由于卡纳基并不知道王辰浩是幕后大老板,因此他们之间的借款谈判很容易骗过清政府和其他国家银行。
事情敲定后,王辰浩立即开始了练兵行动。他命王士珍、阮忠枢二人组织征兵工作,命段祺瑞、姜桂题、汉纳根等人挑选精干力量组成教练团,正式拉开大练兵序幕。
由于有了之前编练两镇新军的经验,剩下的六镇新军只需要依样画葫芦即可。王辰浩现在既有文武双全的幕僚团协助,又有两镇新军作为资本,更有庞大的美洲银行作为经济后盾,家底殷实起来,顿时感觉变得轻松多了。凡事交代部下去完成就行了,不需要他事事躬身亲为和操心,也让他有了更多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事情。
在这期间,朝鲜局势变得混乱起来。由于王辰浩把德法俄三国对中国的势力瓜分的祸水引到了朝鲜半岛上,使得朝鲜变成了德、法、俄、日四国博弈的战场,使得本就动荡的局势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1895年6月,俄国答应朝鲜闵妃要求,朝鲜各个港口对俄国开放,允许俄国军舰停靠。这使得俄国军舰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有日本军舰停靠的港口,监视日本西海舰队的行动。对此,日本政府十分恼火。
8月,曾参与甲申政变的亲日内阁内部大臣朴泳孝企图谋杀闵妃,事泄后朴泳孝被迫亡命日本。闵妃趁机解散了亲日内阁,重新获得政权,成立了以朴定阳为首的“贞洞派”亲俄国内阁,并利用俄国向日本施加压力,给俄国更加优厚的驻军、修铁路、开矿权利,迫使俄日俄矛盾升级,借俄军逼迫日本撤走在朝鲜的军队。
从这时起,日本便开始策划杀害闵妃的行动。而闵妃亦有所察觉,下令解散日本训练的训练队,改以自己的亲信洪启薰为队长的侍卫队以拱卫宫廷。这件事令日本极为不安,做好了杀害闵妃的准备,他们先收买了以亲日分子禹范善为队长的训练队,让他们作为前锋入宫,又挟持了大院君,以造成大院君发动政变的假象。
1895年10月8日,正值各国的目光都关注清帝国在直隶永平府举行的永平秋操时,日本驻朝公使三浦梧楼经过精心策划,暗中与朝鲜禁卫军中的日本军官约定,由他们留下入宫的门路,并在必要时将朝鲜禁卫军阻于宫外。
凌晨,日本人的突击队遭遇朝鲜侍卫队的顽强反抗,但侍卫队只有几百人,因为内鬼的出卖故很快被日本暴徒们击败,洪启薰被内鬼杀死。攻占景福宫的日本人一路闯入议政厅,挟持朝鲜国王高宗,逼迫其在亲日派拟好的《王妃废位诏敕》上签字,废闵妃为庶人;一路则攻进闵妃的住所寝宫。
当天夜里,40余名浪人突然冲进闵妃的内室。闵妃的贴身侍卫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们砍倒。浪人们将闵妃和她的侍女们实施残暴发指的侮辱,使其在朝鲜国民面前的名节形象尽损,然后乱剑将其刺死。并未就此罢手,他们接着将闵妃的侍女一齐杀死,然后把所有满是刀伤剑痕的尸体拖至庭院中,浇上汽油,焚尸灭迹。
这次暗杀闵妃的行动进行得很顺利。但是三浦梧楼的妄为,让使日本受到许多国家的责难。由于当时在王宫里的还有两个外国人,一个是当时在宫中的美国军事教官,另一个是俄罗斯技师。他们救走了一些闵妃的侍女,两人向外通报了事件,导致在汉城的各国公使强烈谴责日本的行为。
日本政府面临强大国际舆论压力,一面指使亲日政权收回将闵妃废为庶人的谕旨,追封为“嫔”,以缓和朝鲜国内外的舆论压力;一面慌忙把包括三浦梧楼公使在内的48名凶手“逮捕”。
日本专门派浪人组成暴徒队实施行动,目的就是避免政府参与,不给俄国人借口。
刺杀闵妃的浪人,大多是玄洋社和紫冥会的成员。他们都是反对大隈条约修改案,主张侵占朝鲜的人。他们的结局是和三浦梧楼住进了广岛监狱。后来,日本法官以“并无充分证据证明彼等确曾实行意图中之犯罪”的理由,将三浦梧楼及浪人全部释放。三浦梧楼获释后,并未过着忍辱含垢的生活,也未从此与政治绝缘。他在内阁与军部中仍有势力,因此他经常躲在幕后,为日本一些对外政策的制定出谋划策。
乙未事变的真相被公布以后,极大地伤害朝鲜人民的民族感情,接着金弘集内阁又发布了断发令,压抑已久的朝鲜人终于掀起了反日的怒潮。他们高呼“为国母报仇”,纷纷起兵反抗。
1895年12月6日,高宗乘妇女的轿子,逃离被日本人控制的宫廷,来到俄国公使馆,获得俄国公开庇护。随后高宗下令诛杀亲日内阁大臣,金弘集、郑秉夏、鱼允中先后被愤怒的民众所杀,其余亲日分子逃跑,日本在朝鲜的扩张遭到沉重打击,同时也让日俄矛盾进一步激化。
第101章 红脸黑脸
日本和俄国在朝鲜半岛上的矛盾激化,这早就在王辰浩的意料当中,他巴不得日俄在朝鲜开战,那样他可以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
在王辰浩心中,武装力量是排在第一位的。北洋八镇新军的征兵、训练工作进展顺利,第一镇和第二镇新军已经搬出军马场,在军粮城和老龙头火车站附近屯扎,开始履行拱卫直隶安全任务。原先的军马场继续用作新招募的六镇新军的训练基地,只是原先的设施不够用,正在进行扩建。
六镇新军的武器装备问题一直备受关注,各国军火公司一直追着王辰浩并抛出一系列优惠大单希望赢得这笔巨额军火订单。由于王辰浩跟德国毛瑟公司和克虏伯公司当初有过承诺,此后的新军采购优先考虑他们的公司。不过李鸿章希望装备可以自造,建议王辰浩向天津机器局和江南机器局订购,以缓和两局资金压力。
王辰浩当然明白国产化的重要性,一味依赖外购将会打击本土制造业的发展,同时也造成国防脆弱。但新军需要的武器装备换做国产成本太高,六镇新军的装备采购费加起来的预算要超出近八十万两,将来全国还要加练二十八镇新军,总预算超支近500万两,这还不算用于采购备用武器和零件的费用在内。如此巨额的超支预算,显然不划算。
李鸿章也知道自造武器的弊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整顿官吏冗余和腐败问题,但成效不大,他主持兴建的洋务公司面临被官僚集团吃空的危险。
“也不是没有办法,改为商办即可。”
王辰浩即不好驳李鸿章的面子,但又得考虑自己的情况,赔本的买卖他不做,因此提出把目前的天津机器局和江南制造局由官办改为商办。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官僚集团的腐蚀,同时发挥商业经济的优点,提高生产力降低成本。
李鸿章犹豫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前段时间张之洞跟他谈起过把官办改为官督商办或者直接改为商办的问题。由于张之洞督办的汉阳铁厂严重亏损遭到朝廷勒令停业整顿,但张之洞整顿来整顿去始终无法避免官僚习气影响铁厂经营的问题。于是他想到引入民间商业资本经营铁厂,实现官商督办或者完全商办来救活汉阳铁厂。商办的好处是既可以减轻朝廷冗余开支,又能够增加赋税填补财政不足的尴尬境地。
“商办固然有很大好处,但商人为了追求利润不择手段,恐危机朝廷安全。”
李鸿章所犹豫的是天津机器局和江南制造局不同于汉阳铁厂,关乎国防安全。一旦改为官商督办或者商办,商人追求利润不择手段,若是不小心泄露了国防机密亦或者让外资控制了国防工业,这对国家安全来说威胁巨大。
王辰浩知道李鸿章的顾虑,于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交给我来打理。”
李鸿章道:“辰浩你要编练新军,哪有时间来打理?”
王辰浩笑道:“有了第一镇新军的经验后,剩下的新军工作有了经验和先例参照,已经步上正轨,由王士珍等人打理一切,我并不需要太操心。”
李鸿章笑了笑,说道:“辰浩你的眼光不错,你挑的那些人果然都是能撑起大梁的人才,这点老夫相信。只是由你来督办,跟老夫来督办有区别吗?”
王辰浩回答道:“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您督办的话,您念着旧情不好意思动那些老官员,这样一来您的整顿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我来督办就不同了,都知道我的作风是大量提拔新人排挤老人。我出面整顿他们的话,他们要么选择屈服于我收敛自己,要么卷铺盖走人,这样整顿起来才有效果。”
李鸿章点点头,但又忧虑的说道:“这样固然可以达到整顿之效果,可这样一来辰浩你岂不是要得罪人了?”
王辰浩神色坚定的说道:“尸位素餐,得罪他们我不在乎。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身上的毒瘤不除祸害无穷。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您在吗?我出面得罪他们,顶多让他记恨,说我是仗着您宠着胆大妄为,等我整顿完了您再出面稍微安抚一下他们,平了他们的气咱也把正事办成了不是?”
李鸿章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王辰浩的意思,顿时哈哈大笑几声,道:“辰浩你这是唱的一出双簧戏,让老夫跟你办红黑脸呢!”
王辰浩点点头,不置可否。
李鸿章转念想了想,这招不啻为是一个妙招,看向王辰浩赞许的说道:“辰浩又长进了呢!”
王辰浩连忙谦卑的回答道:“都是您赖您的精心栽培,辰浩一直感激不尽。”
李鸿章点点头,暗讨王辰浩知道这点就好,也不枉他白费心血,于是道:“既如此,那咱们翁婿二人就唱一出双簧戏给他们看好了。”
说完,一老一少相视大笑。
第二天一大早,李鸿章签发北洋通商大臣令,任命王辰浩署理天津机器局和江南制造局事务,受命两局改革之全权。同时,李鸿章上奏折《官督商办折》给朝廷,历陈官办种种弊端,以及商办多重好处,最后二者结合起来,论证他的官商督办是最好的折中办法。
李鸿章的折子是要被优先处理的,朝廷不赞同商办,但李鸿章的官督商办是个折中办法。随后一天,张之洞的折子也送到了,同样也是提出官督商办的办法。李鸿章和张之洞二人一个北洋通商大臣一个南洋通商大臣,二人的观点一致显然是商量好的,因此朝廷于三天后便批准了他们二人的议案,准许官督商办。
而在这之前,南北两洋还没得到朝廷正式批准早就开始实施计划了,典型的先斩后奏。这种情况在清末已经不是秘密的规则了,可见清廷中央对于地方的约束力实在是有限。
王辰浩的官邸离着天津机器局不远,以前有空的时候也常去看看。当李鸿章正式任命他接管机器局后,王辰浩立即带着他的亲兵卫队一百余人,连同北洋通商衙门、天津海关、海军衙门等部门的三十几个官员,带齐了账目名册进驻天津机器局。
第102章 北洋兵器
天津机器局位于天津城东贾家洼附近,始建于1867年,耗资23万两,年维持经费45万两,由天津海关拔出40万两关税,海军衙门协饷5万两,原名军火制造厂,1870年由李鸿章接掌,更名天津机器局。
李鸿章在经营直隶二十五年间,天津机器局成为淮军强大的后勤支柱,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至1895年底,天津机器局占地3000亩,员工2330人,固定资产扩大到210万两主要建有黑药厂、铜帽厂、栗药厂、棉药厂、无烟药厂、枪弹厂、机器锻造厂、炼钢厂、水雷厂、造船厂等,大大小小辅助工厂三十多个,各厂都配有成套机器设备。主要产品为各种火药、铜帽、枪弹和炮弹,生产比较稳定。其中年产黑色火药32万公斤、栗色饼11。3万公斤、棉药1。04万公斤、无烟药3600公斤、毛瑟枪弹400万发、铜帽2800万粒、各式炮弹2万发,规模很大。
不过,规模越大亏损越严重。至1895年年终结算时,天津机器局各项开支490万两,收支385万两,直接亏损105万两。这还不包括欠款,收支的385万两当中,还有各省欠款120万两,其中大多数都是打的白条。因为清朝地方官员调换频繁,很多都是前任花钱继任不忍账的情况,造成烂帐、无头账目高达90万两,将这些包括进去,亏损高达两百万两之多。而官僚腐败造成的偷工减料、滥竽充数、高报价吃回扣等原因造成的间接亏损也不下百万两,这些都是天津机器局光辉表面下的黑暗,亟待解决的问题。
王辰浩首先把家门口的天津机器局列为重点整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