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这么着急,喘匀了气再说,我并不是不讲情面的人,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海兰珠明白他的心思,能在宫里当总管的人,自然都有些本事,哪怕是后金也一样。
她很少进宫,知道的人也不多,更没有什么可用的,若是像皇太极所言让哲哲她们帮衬,海兰珠可不放心,还是掌握在自个儿手中的好,一个贝勒府就争斗不已,若是这些女人进了宫,野心也会大的。
“多——多谢大妃体恤奴才。”萨尔多眼里透着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得了大妃的信任?躬身道“奴才将人安排在不远处的侧殿,请大妃移步。”
海兰珠在他的引导下向侧殿走去,貌似寻常的问道“听你讲话,很有条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进宫当差几年了?”
“回大妃的话,奴才的娘是汉人,所以奴才略略懂得几个汉字。”萨尔多偷瞄着海兰珠,暗自观察她的神情,见没有一丝的反感,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家里还有几个同父的兄弟,娘亲病逝之后,奴才就——找了门路进了宫,算算年头也有个八丅九年了。”
海兰珠自然晓得萨尔多的酸涩,他的娘亲也应该是掠夺来的奴隶,像他这样人在后金也会很多,既不同于正宗的女真人,也不会溶于汉人,身份尤为尴尬,海兰珠岔开话,问起了别的事情,萨尔多显然想要表现他的能力,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是让海兰珠对汗宫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也方便了她行事。
第一百九十章 回到府中
在侧殿,海兰珠安排好治丧的事,她对于女真人本来的那些治丧规矩知道的并不太清楚,所有很少指手画脚,自有懂得规矩的管事嬷嬷做主,海兰珠也只是简单的了解一番,轻声慢语的交代两句,争取说到点子上,让旁人不敢小视也就知足了。
遣散了众人,海兰珠胳膊拄着椅子扶手,手指轻按着两侧的额头,疲倦之感更重,萨尔多见海兰珠身边并没有随侍的丫头,眼珠机灵的一转,少刻功夫端来温热的茶水,低声道“大妃,您先用茶。”
海兰珠有些发愣,白瓷刻花的茶盏里面是正宗嫩绿的茶叶,开口道“你怎么晓得我偏爱茶水?”
“奴才只是听说过大妃的事,您虽然不常出门,可是您在盛京城很有名望,每次出行的梳妆打扮佩戴的首饰,就连汗宫里的侧妃庶妃都打听呢,而且您对汉人奴隶的善意,奴才心中感激。”
海兰珠见萨尔多红了眼圈,虽然不见得是十成,但也有八分真心,宽着茶叶,闻着清晰的茶叶味儿,她还是不太有把握喝进去,毕竟萨尔多对她来说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是否忠诚,还要再看看,海兰珠身处汗宫,会小心谨慎,不会轻信旁人。
“刚刚那几个管事嬷嬷,我看着她们都挺有规矩的,是阿巴亥大妃调教的?”海兰珠淡然的问道,位主汗宫,就要消除阿巴亥的影响,将她的人都调开,省得她留下的势力同多尔衮他们牵扯上丅,海兰珠可不想宫中的事,被多尔衮知道,或者将来利用上。
“回大妃的话,圆圆脸庞斜眉入鬓的那个嬷嬷,在阿巴亥大妃那很有脸面,在汗宫里也很有身份。唇边有颗美人痣的,也是她的心腹,其余两个都很是宫中的老人,也很本分。”
萨尔多将那些嬷嬷管事如数家珍一样一一道来,海兰珠用茶盖儿遮挡,茶水碰唇,点头道“真是好茶,难为你了,记得这么清楚。”
“大妃喜欢,是奴才的荣幸。”萨尔多更加的来劲,海兰珠觉得他还真是擅长打探消息,而且条理非常清楚,几句话就能将这个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还是很有用处的。
“萨尔多,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海兰珠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沉静无波的眼眸看着萨尔多的反应,萨尔多面露狂喜,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多谢大妃厚爱,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您。”
“起来,起来。”海兰珠抬抬手,随即起身,抚平了披风的褶皱,吩咐道“你先留在宫里,看着灵堂的事,我还得去安顿贝勒府,接大汗的其他福晋入宫哭灵,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平顺如常,不出任何的乱子。”
“喳。”萨尔多知道这是海兰珠给他的第一个考验,就是使尽浑身的力气也不能让大妃失望,跟着大汗宠爱的大妃,才是最好的出路。
海兰珠带着几名侍卫出了汗宫,翻身上马,范礼已经被皇太极调走,应该会得到重用吧,这也是他应得的,能得到皇太极的信任,将来也更好行事,海兰珠回头看了一眼沐浴在黄昏夕阳下的汗宫,以后那就是自己生活的地方了,地位越来越高,享受也越来越好,可是纷争也会越来越多,这是不是就是有得有失呢?大妃,后金的大妃可不是好当的。
打马返回贝勒府,府门前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人的监视,叫开了府门,管家迎了出来,脸上有既有悲切却透着更多的欣喜兴奋,这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给大福晋————”停了一下,行礼更加的恭敬“给大妃请安。”
“免了吧。”海兰珠轻轻的一马鞭搭在他的后背上,反倒让管家心里一暖,这根本就是没有把他当成外人,低声禀告“大妃,府里一切都好,各位福晋庶福晋都按您吩咐,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只是在主子得到汗位的消息传来时,才聚集到您的院子,这也是喜事,奴才也没拦着。”
“都到了?”海兰珠微微颦眉,布布可是婴孩儿,有乌玛在应该会没事,虽是如此想,海兰珠的脚步也不由得更快,不早日见到儿子平安,她是绝不会安心的。
当她走进屋子,神态紧张中透着兴奋的女人慌忙起身,眼神炙热中饱含着一分期盼的看着海兰珠,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确实的消息。
“格格,奴婢哄着小阿哥,他已经熟睡了。”乌玛听见外面的动静,从东屋中走出,自然明白自己的主子在担心什么,跳开帘子,海兰珠隐隐见到小床上儿子熟睡的模样,长出一口气,向乌玛点点头,示意她辛苦了。
“大福晋,听说爷——他是大汗了?”已经被贬为庶妃的叶赫那拉不改脾气,别人尚没有开口,她反倒说了先,海兰珠解开披风,乌玛上前接住,走到了主位坐了下来,芸娜端上来茶水,海兰珠抿了一口,润润喉咙。
“八旗共议四贝勒得登汗位,你们都回去收拾一下,稍后进宫哭灵吧。”
“这是真的?”叶赫那拉一脸的惊喜,众人也都露出喜色来,“我就说爷是有大福气的人,贵气袭人,早上喜鹊————”
“叶赫那拉庶福晋,你要慎言。”海兰珠出言警告,她可不想让她说出不孝的话来,就是高兴皇太极登上汗位,在努尔哈赤刚刚病逝的时候,开心外漏并不适合,轻咳两声,目光透着一抹的告诫,“一会各府的福晋都会进宫,你们最好小心一些,虽然他是大汗,可却是四大贝勒共同主政,这一点你们要心中明白,若是你们哪个说错了话, 我立下的规矩不是摆设。”
“是。”众人压制住兴奋,垂头敛眉,恭敬的应道,其实除了哲哲意外,这些女人可不见得懂共同主政之言,她们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皇太极成了大汗的事情上,皇太极登上汗位,她们也会更尊贵。
“散了吧,一会一同进宫。”海兰珠想要趁着此时喝点药,小歇一会,回到府中,她才明白自己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众人散去,一身素衣的哲哲反倒上前,关切疼爱的看了疲态尽显的海兰珠一眼,叹气道“听说你带人出府,我这心就一直悬着,见到你平安归来,才好一些,姑姑虽然比不得你有本事,可也应该能帮衬上一把,姑姑嫁到府里要比你早,各府的福晋也都了解,姑姑实在舍不得你如此劳累,若是伤了身体,就不说姑姑,就连爷——大汗也会心疼的。”
“我还应付得来,需要您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海兰珠脑袋一蹦一蹦的疼痛,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若不给她找点事做,还会添麻烦,想了片刻,海兰珠扬眉笑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件事要您来做,等到进汗宫再说吧,我先去看看布布,您也早点收拾东西的吧,省得到时手忙脚乱的。”
海兰珠没有再给哲哲面子,起身离开待客的地方,哲哲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分的苦笑,望着海兰珠的背影,眼眸中极快的闪过愤恨,狰狞,眨眼就消失不见,微微垂头,有些丧气委屈,仿佛她的好意被海兰珠误解了一样,神情更加的落寞,缓缓的向外走去。
哲哲刚刚跨出房门,就听见东屋里传来稚儿的清脆的声音“啊呜——娘——额——额娘。”
这声音让哲哲仿佛被雷电袭击到一样,直挺挺的身子僵硬,目光也有些发呆,脖子控制不住的转了方向,望着被帘子挡住的东屋,虽然她看不见,却能听到海兰珠欣喜的声音,“布布,乖儿子,再说一遍,叫额娘,叫额娘。”
“额——额——”显然他的发音很不准确,可是还是能听清是额娘这两个字,哲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收回了迈到门外的腿,想要去看看,乌玛此时却挡住了她行进的道路,低声道“哲哲福晋,您还是请回吧,您也瞧出来,格格很是疲劳,更何况格格的全部注意了都在小阿哥身上,若是对您疏忽了反而不好。”
“乌玛。”哲哲喃喃的轻唤,过了一会,方擦擦眼角,眼里压制不住的羡慕,轻笑道“叶布舒这才几个月,就会说话了?可见是个聪明的。”
“那是格格教养的好,您不晓得,格格多疼爱小阿哥,从他出生,一切的事都是格格亲自动手,还给小阿哥讲故事,做图画等等,那些个门道让奴婢大开眼界呢,小阿哥本身就聪慧,再加上格格悉心教导,自然开口早一些。”
乌玛其实也很羡慕,虽然自己的儿子虎头虎脑很可爱,出生也早两个月,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话,她也暗自学习海兰珠的法子,可还是不太得门路,乌玛本身见到汉字就头疼,更别说教儿子了。
虽是如此,纳兰铁成可是很喜欢儿子,总是抱着他说儿子像他将来也是条汉子,乌玛身上洋溢出来的幸福满足,更刺哲哲的眼。
哲哲转身像逃离险境一样离去,眼角渗出的泪珠被微风吹干,儿子,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儿子,恐怕不会再有了,难道她就做不得额娘?哪怕她现在能生,皇太极若是不让她伺候,哲哲又怎么会生出儿子来?哲哲紧咬着嘴唇,目光坚定而执着,她不会轻易就此服输,海兰珠,我们走着瞧。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灵堂闹剧
东屋里,海兰珠抱着刚刚学会说话的儿子,很是激动,没有当过母亲的女人永远也不知道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凝视着布布天真可爱的笑脸,海兰珠身上的倦怠好像都少了两分,她将布布小手轻轻的咬住,逗得他咯咯的笑个不停。
“格格,看样子小阿哥还是更喜欢见到你。”乌玛送走哲哲,挑帘进屋,就见到海兰珠斜歪在炕上同布布玩笑着嬉闹着,不见刚刚的那分疲倦以及隐隐浮现的哀伤和无能为力。
“布布,一会记得要叫阿玛,阿玛,知道吗?”海兰珠轻抚怀中儿子的头发,他若是此时开口说话,皇太极也会高兴的吧。
“听说阿巴亥大妃———”乌玛见海兰珠脸色一变,摇头说道“奴婢不该提起的,格格,奴婢只是担心您才会说起这事来。”
“乌玛,你不晓得当时场面的惨烈,我虽然没有看着她殉葬,可是多铎的仿佛野兽的愤怒,以及多尔衮难以压制的悲伤,就全都明白了,也——”海兰珠抓着布布的小手,拇指轻抚他的手背,低声叹道“无论阿巴亥犯了多大的错误,还是醉心于权势,她对儿子的疼爱维护是值得敬重的。”
“小玉儿格格没有进汗宫吗?”乌玛低声问道,海兰珠头向后仰,枕着舒服柔软的垫子,手臂圈着布布,她手上戴的月白石手串显然吸引了布布更多的注意,不停的用小手拨动着,海兰珠将手串摘下来,放在布布的小手中,布布笑得更灿烂,漆黑圆溜溜的眼眸透着好奇,看了半晌,歪着小脑袋,想要尝尝味道,就往口中送。
海兰珠顾不得回乌玛的问话,直接截住了,轻责到“这可不行,布布,这个是首饰,不能吃。”
“啊—啊—”布布不甘心的叫着,海兰珠很是坚决,这个毛病可不好,等到他走的稳了,这种什么都想尝一尝的习惯是在是太危险了。
“不行,布布,你要记得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吃的。”海兰珠将手串扔得远一些,儿子的眼中随着手串的落地慢慢的蓄满泪水,张嘴就想要哭泣,海兰珠轻轻的弹弹他的脑壳,不改决心“你可不能为这点事哭泣。”
“格格,小阿哥不会懂的。”乌玛捡起手串,放在梳妆盒中,布布虽然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母亲不悦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抽抽小鼻子,含着眼泪,蹭进海兰珠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