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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崇德八年(上)
崇德八年年初开始,海兰珠格外担忧本应在这一年去世的皇太极,她对历史的纠错能力心存忌惮,对于皇太极衣食住行她更加的上心,可以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太极的身上。
清晨日出,皇太极正睡得香甜,就感觉鼻子发痒,半梦半醒中,手掌像是赶苍蝇一样挥动了一下,却躲不开,闷哼道:“海兰珠,别闹。”
“不行,你答应过我,每天清早陪我的,不许说话不算数。”海兰珠顽皮的小手更加的过分,拿着沾满着露水的花枝,扫过皇太极的鼻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和祈求:“起来啦,起来啦。”
皇太极磨不过海兰珠,无奈的睁开眼眸,凝眉叹气道:“你怎么习惯早起了?前两年还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海兰珠拉着皇太极起身,顺势在他的脸颊上奖励一般地轻吻一下,“乖,我们要迎着太阳奔跑,改掉懒散的毛病,身体可是本钱,马虎不得。”
皇太极摸了一下被海兰珠吻过的地方,嘴角含笑,低头看着她帮自己穿鞋,那种盈盈的幸福甜蜜,让皇太极觉得早起也不见得不能接受,只要身边有海兰珠就好。
穿上海兰珠特别吩咐裁缝制作的宽松衣衫,皇太极上下看了一眼,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怎么——怎么——”
“穿着舒服不就行了?”海兰珠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发丝扎成了马尾,显得更有活力一些,抓着皇太极出了内室,在宽敞的关雎宫庭院里活动起来,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花瓣上沾染露水,天边红红的日头散发着暖暖的阳光,几分鸟雀叽叽喳喳,使得这个宁静的早晨多了几分生气。
他们俩人手挽手大约走了半刻钟,海兰珠示意皇太极随着他的动作活动脚腕手腕,然后轻快的向前小跑了两步,回头向皇太极挥着手,充满活力的说道:“跟上,皇太极,跟上我,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皇太极摇摇头,他自从登基为帝之后,鲜少上战场,一向是决胜千里之外,他本性又很沉稳,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步玩?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更何况他是皇帝,怎么能——
见皇太极犹豫,海兰珠脚步不停跑回到皇太极的身后,伸手推着他的后背,催促道:“跑起来,跑起来,皇太极,你若是不听话,小心我拿小鞭子抽打你。”
皇太极回头看着海兰珠额头晶莹的汗珠,自己有多重还是很清楚的,一向娇养不肯吃苦的海兰珠推着他,拉着他,应该费了很大的力气,这么做的缘由就是要让自己小跑起来,皇太极虽然不大明白海兰珠此举的意图,但是却感到她是自己着想,更不愿违背她的意思,皇太极暗自摇头,跑就跑吧,疼宠海兰珠已经成了习惯,实在是不忍让她这么费力气。
想明白的皇太极一把拉住海兰珠的手腕,两人并肩小跑了起来,海兰珠欢快的说道:“对,这就对了,皇太极,我们一起——我们要活得长长久久。”
慢跑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皇太极脸上也出了一层的汗水,此时太阳已经完全的升上空中,海兰珠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再跟我做——做一下放松动作,皇太极,这心肺功能——呃,五脏六腑都有好处的。”
随即海兰珠开始做起了类似于健身操的动作,尤其是其中几个动作对皇太极格外的有益处,海兰珠永远都不会忘记,后世的史学家分析皇太极突然病逝的缘由恐怕就是突发的心脏病,这其中固然有因为宸妃去世他哀伤过度的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的饮食结构、保养不足造成的。
海兰珠对健身也不大懂,但在现代时耳濡目染,她的母亲又是有名的中医大夫,自然会记得一些诀窍,从嫁给皇太极的那一日开始,海兰珠就有计划的调养调理他的身体,所以皇太极的身体要比历史上健康不少,若不是实在担忧历史的纠错能力,海兰珠也不会早晨锻炼身体,她能说别人,其实自身还是懒散的。
晨练结束,海兰珠解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丝绢,站在皇太极面前,抬高手臂擦着他脸上的汗水,轻声说道:“第一天辛苦一些,以后就好了,回去我给你按摩一下,省得拉伤了大腿和胳膊。”
皇太极抓住海兰珠嫩白的小手,目光里透着一抹感动,“海兰珠,朕——朕不会留你一人,别怕,朕身体好得很。”
“皇太极,这种事不是靠说出来的,而是要做出来的。”海兰珠唇角上扬,望进皇太极的眼底,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低声说道:“你若是心中有我,就按我说的做,好吗?在这个世上我最不想见你有事。”
皇太极含笑点头,“朕答应你。”
海兰珠搀着皇太极的胳膊,微阖双眸深吸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我要宠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就够了吗?傻丫头。”皇太极捏了一下海兰珠的鼻尖,拉着她向回走去,“你是我皇太极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
海兰珠微微低头,看着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微微一笑,随着皇太极的脚步返回关雎宫,此时宫娥婢女早就按照海兰珠的吩咐准备好铜盆等物件,海兰珠亲自伺候皇太极梳洗,她不是信不过这些婢女,总是觉得这也是妻子应该做的,给他递递手巾,梳梳头,很寻常的事情,可是做起来却觉得心中暖暖的,感到很温馨舒服。
“海兰珠,这就是早膳?”皇太极看着面前桌子上的小米粥、四碟小菜,凝眉带着一丝抱怨的说道:“是不是太素了?”
“我最近胖了,要吃得清淡一点。”海兰珠将筷子放在皇太极手里,耷拉着脑袋让皇太极看不清神情,轻声说道:“同甘苦,共患难,皇上,难道您不愿意陪着臣妾?”
“朕——朕——”皇太极是典型的无肉不欢的人,就是早晨也少不了,看着面前的青菜,小声的说道:“其实,海兰珠,你不胖的,那应该算是丰盈。”
刚刚还很哀怨的海兰珠一下子抬头,挑眉立着杏眼,双手按在炕桌上,眼中蒙上了一层薄怒,“胖了,我就是胖了,那不是丰盈,是胖了。”
“好,好,好,朕陪着你,海兰珠,不就是吃得清淡一些吗?朕陪着你有苦同当。”
皇太极将青菜放在口中,做出一副很香地样子,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多年的相处,皇太极太清楚海兰珠的小性子了,若真是让她胡搅蛮缠起来,最后吃苦的还是他,中午在崇政殿议事,海兰珠应该不会去吧?
皇太极显然低估了海兰珠的决心,刚过午时,召来的议事大臣尚未散去,就见一名内侍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娘娘陪您用膳了。”
皇太极拿着毛笔的手一顿,看着纷纷低头的大臣,无奈的叹气:“你们先下去,按朕说的做。”
他们可是不敢小瞧皇后娘娘,停住了脚步,低头道:“恭请皇后娘娘训示。”
“训示倒也谈不上。”海兰珠淡然一笑,弹了弹衣袖,“皇上的龙体重要,以后呈禀政事尽量的简洁直接,少说废话,多说事实,你们明白吗?”
“奴才遵命。”众人暗自挠头,对视一眼,眼里透着一丝的困惑,皇后娘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的龙体欠安?不像呀,难道他们说得太多了?
“豫亲王、阿尔萨兰就很好,你们以后都向他们学习。”
海兰珠留下这句话,提着篮子走进了大殿,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两个人不废话吗?他们根本懒得说话吧?
“海兰珠,午膳也要清淡吗?”皇太极看到海兰珠不自觉的问道,海兰珠摆着菜色,调笑道:“你看看不久知道了?”
皇太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肉少了一点,但也是有的。用过午膳,海兰珠将银杏茶递上,轻声说道:“以后的茶水都要用银杏,皇太极,这对你有益处。”
皇太极用杯盖宽着茶叶沫,随口问道:“你刚刚对他们说的话是?”
“既然领着俸禄就该认真做事。”海兰珠踱步到皇太极身后,按摩这他的脖颈,“事必躬亲并不一定就是明君,我看他们有时废话马屁太多了,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非要弄出许多话来,多耽搁功夫。”
皇太极脑袋靠在海兰珠胸前,低笑道:“朕的海兰珠,还真是天真可爱,若不把事情说得太难一些,又怎么能显出他们的本事来?”
海兰珠下颚拄着皇太极的头顶,双手下滑搭在他的胸前,娇哼道:“我不管,反正我不愿你为那些不值得的小事累坏了身子,他们不心疼,我心疼。”
“儿子们长大了,也可以为朕分忧。”皇太极微阖这眼眸,他哪怕保养得再好,也赶不上壮年时精力旺盛,拍拍海兰珠的手,低笑道:“五个儿子,够为朕分忧了,还是儿子好,海兰珠——你——你又咬着朕的耳朵。”
海兰珠咬着皇太极的耳朵,气哼哼的说道:“你这是说到我没本事生女儿了?皇太极,这根本不怨我好不好?都是你的错,我才没有女儿。”
皇太极将海兰珠拉进怀里,安抚的笑道:“好,是朕的错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海兰珠缓靠在皇太极的肩头,把玩着他的手指,皇太极摇头笑道:“海兰珠,你可曾晓得,别人有多羡慕你一连生了五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很孝顺成才,虽然朕也有些遗憾没有女儿降生,可是朕心中更多的是感激。”
“我同样如此,没有你,又哪来的幸福生活和儿子们?”海兰珠满意的笑道,无论以后怎么样,是不是能让皇太极度过生死劫,她都不后悔当初嫁给他,一丝都没有。
崇德八月,通过大半年的晨练、晚膳后散/步以及饮食的保养调理,皇太极的身子越发的硬朗,就在海兰珠觉得渡过生死劫时,皇太极却突然病倒了。
第三百八十年 崇德八年(下)
关雎宫内,旗主亲王、满汉大臣跪了一地,虽然跪得膝盖发麻,也不敢有任何的移动,他们实在是怕了皇后娘娘。前一阵子,科尔沁传来丧讯,海兰珠的父亲寨桑因年老体衰而病逝,乞颜氏因此卧床不起,皇后海兰珠作为他们最疼爱的女儿,于公于私都得亲自奔丧,稳定由于寨桑去世而引发的科尔沁诸部的动荡。
海兰珠当初接到消息,虽然挂念乞颜氏,但是更是担心皇太极,她本来很犹豫的,可架不住皇太极一再表示他会按时休息并且锻炼身体,不会少做一样,饶是这样,海兰珠也在离开之前亲自吩咐随侍在皇太极身边的满德海,一样一样做出了详细的规划,不放心的海兰珠竟然主动召见了同皇太极议政的亲王大臣,叮嘱他们不许太啰嗦,安排好一切,才带着一份的不放心离开回科尔沁奔丧。
处理完寨桑的丧事以及宣读皇太极的圣旨,吴克善继位亲王,海兰珠一刻都不敢耽搁,带着身体好转一些的乞颜氏,打着散心平复伤痛的名义,匆匆忙忙返回盛京,刚进宫门,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听见皇太极竟然毫无缘由的病了。
担忧、愤怒、后悔萦绕在海兰珠心间,五脏六腑仿佛火烧一样难受,充满了无法发泄的痛苦,海兰珠爆发了,对着那些围着皇太极的大臣亲王狠狠地甩了一通鞭子,无论是长子叶布舒,还是豫亲王多铎、郑亲王济尔哈朗、汉大臣范文程、洪承畴等等,他们中的哪个都没有跑了,或多或少挨了一顿鞭子,其中以叶布舒挨得最多,并被海兰珠大骂一顿。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海兰珠才怒气未平的去照料得病的皇太极,而这些挨鞭子的人都老实的跪着请罪,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阿尔萨兰跪在叶布舒身后,他是陪同海兰珠回科尔沁的,压低声音打听盛京城的消息:“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阿玛一个月前还很好的,怎么突然病了?而且听说是毫无缘由的?”
叶布舒用手指碰了一下脸上的鞭痕,‘嘶’了一声,眼里同样透着担忧后悔,“我也不晓得皇阿玛怎么就病了,其实——其实——”
“阿尔萨兰,其实这也怪不得旁人,谁让皇后娘娘去了科尔沁?”跪在旁边的多铎揉了一下胳膊,他的胳膊上挨了海兰珠好几鞭子,带着一丝委屈的说道:“你们走后三天皇上就开始念叨娘娘了,我看这根本就是相思病。”
“十五叔。”叶布舒低吼一声,拉了拉多铎的衣衫,偷偷的向里间望了一眼警告道:“您的鞭子还没挨够?小心额娘再抽你一顿。”
“呃。”多铎摸了一下脑袋,眼前仿佛海兰珠刚刚挥动鞭子时的样子,多铎不得不承认,她那时比往日更漂亮迷人,小声嘟囔道:“以前觉得娘娘是明事理的,可今日才发现,娘娘——果然心眼小得很,迁怒呀,咱们都是被迁怒的。”
“额娘心中也不好受才会如此吧?二哥,你不晓得额娘有多担心皇阿玛,好像一眼见不到就会出事一样,从离开到返京,额娘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回来就听见皇阿玛病了,所以额娘——唉,额娘也是火气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