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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眼中精光一闪,关切的问道“海兰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你最近一直在忙着府中的事,一定累坏了,还是要多休养才是。”
海兰珠微微挑眉,去歇着把皇太极让给你们?她才不会那么大方,唇边勾起甜美的笑容,柔声道“多谢哲哲福晋挂念着,我没事的,还伺候得了爷。”
“那就好。”哲哲怔了一下,目光含着一层思念的水雾望向皇太极,却见到更让人心碎的一幕。
海兰珠缓缓起身,媚眼如丝,鲜红的舌尖舔了舔朱唇,语调里含着魅惑“昨日你说的事,还做准不?”
皇太极深邃的眼眸突然迸发出火热的光亮,拉住海兰珠的胳膊,惊喜的问道“你答应了?海兰珠,你真的???”
海兰珠娇媚的脸上染上两簇绯红,为了不见这些女人付出的代价真是有点大,本来想抱着看戏的心态,却还是容忍不了她们的靠近,这到底是不是皇太极宠出来的?还是自己本性就是如此?漆黑的眼眸扫了一眼旁边失落的女人们,她们失宠已久,可这到底是谁的错?她可没有那么多同情心,哪怕是她的错,只要过得舒心也就是了,难道还盼望着她们都称一声自己的好处?
皇太极猛然起身,打横抱起海兰珠,按住心中的得意,低声道“我何时对你失言过?”他其实猜到海兰珠就会是这个反应,拈酸吃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抱着她出门,乌玛将斗篷盖在了海兰珠身上,皇太极背对着吃惊不小的女人,朗声道“爷先带着海兰珠回去,你们多饮两杯,这都是爷赏你们的。”
“贝勒爷。”叶赫那拉氏开口挽留,皇太极回头低笑道“有句话哲哲说的很好,雷霆雨露具是君恩,不妨让哲哲解释给你们听,她可是极为贤惠之人,处处为海兰珠着想。”
哲哲脸色素白如纸,眼里闪动着泪水,紧紧咬着嘴唇,倔强的摸样倒是惹人怜惜,不过皇太极已经抱着海兰珠撩帘而去,留下了一屋子或嫉妒,或落寞,或平静的女人面面相视。
“哲哲,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叶赫那拉氏矛头直指哲哲,以前她是不敢的,可如今科尔沁朝不保夕,她又仗着身份,尤其是不敢向海兰珠发泄的怒火顷刻撒在哲哲身上,嘲讽的说道“你这当姑姑倒是全心全意为侄女着想,可是呀,在海兰珠眼里可不见得有你这个姑姑。”
“就是,就是,哲哲你可真是好心。”旁人的人应和着,她们同样是心中窝火,找到发泄的人还不落井下石,那才叫奇怪了,尤其是海兰珠没进府之前,一直被哲哲压着,前仇旧恨加在一起,说话也越发的难听,哲哲脸色更加的惨白,身子轻颤,心中滴血,扶着桌子凄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心中就好过?自从海兰珠嫁过来,贝勒爷让谁伺候过?”
“若不是你想要儿子,让贝勒爷带你会科尔沁,又怎么会让他见到海兰珠,这一切都是你贪心所制,你还能怨到我们身上不成?”
哲哲闭上眼睛,右手捂着胸口,她们的话正戳正哲哲的心窝,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之时,哲哲咬着被子暗自悔恨,当初为何想到了这一招?哪怕没有儿子也总比没有宠爱来的强,尤其是大夫已经诊断,她调养好了身子,可以再有身子,却彻底失去了皇太极的宠爱,酸涩悔恨涌上心头,哲哲擦擦眼角,若无旁人自斟自饮起来,她现在就想醉死过去,才能遗忘眼前的事。
众人见到她这幅情形,也想到了自己的痛楚,纷纷停下口,学着哲哲的样子喝起酒来,屋子里透着悲凉,凄苦,孤单,海兰珠的娇艳,皇太极对她的疼宠,让人升起一丝丝的绝望,哲哲攥紧白玉酒杯,海兰珠早晚一日会有儿子,难道大福晋之位终不可得?
哲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袋晕沉沉的,听见耳边布木布泰的声音“姑姑,您醉了,我扶您回去。”醉眼朦胧,哲哲被来寻她的布木布泰搀扶起来,打了一个酒嗝,酒气涌上脸颊,由于酒醉失去了往日的端庄守礼,眼眸中透出一抹的恣意放纵,气质也活泼可人起来,但是惜花的皇太极,却不在眼前。
屋外的凉风一吹,哲哲脚下踉跄,布木布泰连忙扶住,哲哲抓紧她的手,低笑道“不要像姑姑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专宠,布木布泰一定要专宠,这才是女人所求的,没有爷的宠爱,那女人就如同花瓣一样枯萎了。”
哲哲顺手折下梅枝,帅动起来,花瓣随着她的动作飘零散去,这个年对她们来说真的是太过冰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出嫁之前
寒冬正月过年的喜气尚未散去,迎来了布木布泰的婚礼,不论海兰珠对布木布泰有何防范,她终究是海兰珠的妹妹,无法亏待她,更何况这涉及到科尔沁的脸面,布木布泰是尊贵的格格,海兰珠从心底不想让她被别人小看,所以提前两日,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打起精神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贝勒府处处挂彩飘红,海兰珠将布木布泰的嫁妆又添厚两层。
“您这么做也不见得布木布泰格格会感激,您又何必用自己的私房银子给她争脸?”日娜嘟着嘴,乌玛微微皱眉,在海兰珠开口之前抢先说道“这是主子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余地?去看看汤药好了没?”
日娜不服气的转身离开,海兰珠放下手中的账本,轻声问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乌玛仔细思量一下,日娜性格开朗很得人缘,打听起事情来倒是一把好手,可就是探听的太多,心就大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格格,日娜恐怕让贝勒府的事迷花了眼,布木布泰格格听从哲哲福晋的劝说,又选了两个丫头陪房,日娜年岁也不小了,心思有些活泛。”
这该死的规矩,海兰珠心中暗恨这个时代,翻动这账册,叹气道“布木布泰还真听话,让带陪房就带了去。”稍稍停顿一会,海兰珠明白自己身边不能留下像日娜那样别有心思的人,虽然她信任皇太极,但男人有时还真是试探诱惑不得的。
“格格,是奴婢没有管教好日娜,当初她在科尔沁时不是这样的。”
“不关你的事,环境变了人心也会变。”海兰珠轻轻摇头,低声道“这事我心中有数,布木布泰成亲后,我会同管家说起,日娜服侍我一场,帮她找一个良家嫁为正妻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剩下那两个若是动了春心,我也会让她们风光出嫁的。”
“芸娜她们还是好的,您身边也得有可信之人,您不用为这事烦心,奴婢会好好管束她们的。”乌玛将茶盏推向海兰珠,她本不想让这些小事惹海兰珠心烦,可随着布木布泰选择陪房的丫头,日娜的动作越发的大了起来,乌玛很了解自己主子的性格,对下人很是和蔼,但对丫头伺候贝勒爷的事要求极严。
见海兰珠有些神情恍惚,乌玛劝道“格格,您对日娜已经仁至义尽,您可不能为了这事伤神。”
“不是。”海兰珠目光落在乌玛身上,眼底透着浓浓的不舍,皇太极私下说过纳兰铁成求娶乌玛的事,她也了解过纳兰铁成至今尚未娶亲,而且家世也不错,他又很得皇太极看重,性子耿直,应该是乌玛的良配,只是自己真的舍不得乌玛离开,她是自己在这个时空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全心全意待她的人,可是不能那么自私,乌玛不是谁的附庸,她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你觉得纳兰铁成如何?”海兰珠的问话,让乌玛手臂一僵,脸色红了起来,转瞬又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海兰珠,坚决的说道“格格,奴婢不离开您,您答应奴婢,纳兰铁成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奴婢不嫁。”
海兰珠齐声拉起乌玛,用绢帕擦掉她滚落的泪珠,不舍的说道“我又何曾舍得你?乌玛,你是奶娘留下的唯一女儿,我又怎么能让她担忧你过得不好?纳兰铁成我私下了解过,他对你一片痴心,你???”
“布木布泰格格到。”屋外的脚步声传来,乌玛扭身收住了眼泪,海兰珠暗叹她怎么这么会赶巧?将帕子塞在乌玛手心里,压低声音道“这话我先给你交个底,你好好的想想,身为女子没有成亲生子终究是遗憾,我想见到幸福的乌玛,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
乌玛点头,退到一旁,海兰珠重新落座,收起了账册,缓缓的开口道“让她进来。”此时厚厚的门帘才被挑开,布木布泰一袭银红蒙古服饰,脸上透着待嫁的喜悦,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屈膝行礼,轻声唤道“姐姐安。”
海兰珠淡淡一笑,仔细的瞧了一眼布木布泰,笑道“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怎么此时过来?都准备妥当了?”
“姐姐,我是来谢谢您的。”一向落落大方的布木布泰首次在海兰珠面前扭捏起来,羞红的脸庞使得她很是可爱,海兰珠拉她坐在身边,吩咐道“端上奶茶给妹妹暖身子。”
日娜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将奶茶放在布木布泰身边,拿着托盘并没有离去,站在一旁,低头也隐藏不去她目光的闪烁,海兰珠微不可闻的皱眉,她当然不会在布木布泰面前露出什么,开口说道“妹妹不用客气,阿妈他们来信嘱咐我要好生的送你出嫁,在他们心中也是疼爱你的,若是缺什么,不用同我客气,直说无妨,女人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婚礼那日。”
布木布泰有些愣神,她从来没料到海兰珠会为她张脸,看着装得满满的嫁妆,虽然比不上海兰珠,但也极为的丰厚,她知道如今科尔沁的情况,这些多出来都应该是海兰珠送的,却打着阿爸的名义,心中泛起一丝姐妹之情,所以才会忍不住跑过来。
“姐姐,我???”布木布泰有些哽咽,海兰珠轻轻摇头,叹气道“布木布泰咱们终究是姐妹,更何况嫁得又是不同之人,年少的意气之争也就烟消云散了吧,没有得让阿妈跟着担心。”
布木布泰迟疑片刻,心中还是记得哲哲的话,轻快的点头,海兰珠缓缓的垂下眼帘,拿起茶盏,宽着茶叶,袅袅升起的白雾遮住了她眼底的失望,随即又有几分释然解脱,问道“听说你又选了两个丫头?”
“是的,我身边也不能只有苏沫儿一人,她虽然能干忠心,可有些事情她做起来不甚方便。”
“那可得调丅教好,新来的不懂妹妹的性子,若是做下什么错事,让妹妹伤神那就不好了。”海兰珠淡淡扫了一眼布木布泰身后的苏沫儿,具野史上说,她仿佛也喜欢多尔衮,才会终生不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对苏沫儿,海兰珠倒是印象很好。
“姐姐身边不也有这样的人吗?您是怎么调教的?教教妹妹可好?”布木布泰亲昵的挽着海兰珠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姑说过,若是不方便伺候多尔衮的时候,那丫头就派上了用场,她们的一切都捏在手中,也不怕她们淘气。”
海兰珠身子一僵,只要想到那个情形就心中泛起恶心,扒拉开布木布泰的拉扯,沉声说道“我同哲哲福晋的想法不同,我身边的丫头,若是有人想要爬上皇太极的床,我会早早的打发了去。”
‘哐当’一声托盘落地,日娜神情惊恐,匍匐于地,颤颤巍巍的请罪“格格,奴婢该死,奴婢没有……没有别的心思。”
“乌玛,扶她起来。”海兰珠语调平常,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想布木布泰瞧笑话,若是学给哲哲听,还不见得哲哲会生出别的什么想法,毕竟给日娜找个妥当的人嫁出去也是要费些功夫的,缓解开眉头,笑道“只是掉了托盘,什么死呀的,大过年的,多晦气,还不收了眼泪?”
向乌玛递了一个眼色,海兰珠接着说道“你先带日娜下去,好生同她说说,我又不是刻薄之人,你们都是我的陪嫁,这点小事无碍的。”
日娜还想言语,察觉到海兰珠眯眼睛的动作,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顺着乌玛的搀扶起身,低头惴惴的说道“奴婢谢格格。”
她们二人出去之后,海兰珠瞥见布木布泰若有所思的神情,轻笑道“这丫头太小心了,我哪会为这点事怪她?”
“姐姐一向规矩严,这也是好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布木布泰应和着,恐怕这个日娜还真有些心思,暗自记在心中,眼里透着关切的问道“科尔沁如今到底如何?我听着仿佛不太妙,我们身处大金都城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求了多尔衮,可他并不是掌管旗务的贝勒,只能去求了大汗,我真真是担心,不止皇太极贝勒会不会出兵?姐姐,他那般宠你,定不会让你伤心的。”
“妹妹,咱们是科尔沁的女儿,担忧娘家是正常的,但更应该相信他们,科尔沁铁骑可不是轻易被打败的。”海兰珠直起腰干,眸光灼灼透着强烈的自信,布木布泰神色黯然,低声应道“姐姐说得对,哥哥是个不服输的。”
“好汉子靠的是手中的锋刃,仰仗着女人,永远也成不了草原上的雄鹰。
海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