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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再次摔跤的时候,他嘿嘿的嘲笑。弄得旻儿觉得很没有面子,央我不要看了,带三弟出去。
十七开始还不肯走,觉得有意思,是被我哄了又哄才勉强愿意回屋里的。
我刚坐下,翠侬就来告诉我,说是发现了个写着我生辰八字的小娃娃,上面还扎满了针。
“在哪里?”我问。
翠侬把地方说了,原来是在那三个一直被严密监视着的嫔妃那里。
翠侬又凑到我跟前,“娘娘放心,那上头的时辰写差了一点点,不是您的真正的生辰八字。”
我不是太信那个,不过故意避开了也好。
这个,就是做出来的证据了。也不算完全冤枉她们,她们本来就是要搞一个这个的。只是被姬少康知道,让姬瑶知会了我,把她们都看起来,让她们没了机会做而已。
我跟六哥说的时候,他说叫我不要管了,他叫人去弄好就是。
翠侬还说那个娃娃真的像是好几个月的东西了,再『逼』真不过。那三人不住的喊冤。可是当初那些人的口供是现成的,只是把未遂改成了已遂。那些人为求自己脱身,自然要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时机直指我生十七时候的难产,以及其后的昏『迷』不醒。意指她们借此诅咒我生嫡皇子的时难产而死,甚至一尸两命。只是老天有眼,让我又醒了过来,我儿子现在也健康活泼。
宫里因为十七的事,正弄得有点人人自危。这下子有人冒了出来,事情立即被又快又狠的呈到了六哥那里。
我打量时机差不多了,就换了正装到乾元殿去。
秦涌请我稍等,他进去禀报。
这会儿正有几个大臣在回事,听到我来,就避到了偏殿去。
我进去大礼参拜,“臣妾参见陛下。”穿这身礼服,到了这个地方,我不由自主就庄重起来了。
他从御座后过来,扶起我,“皇后平身!你是为那个诅咒娃娃而来?”
“是啊,现在到底要怎么处理?”他说交给他处理,好啊,那我什么都不做。可是最后怎么处置我得问问啊。我怕等到他晚上回去,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你想怎么处置?”他在我的扶手上面坐下来,用手捏我的耳垂。我有点不习惯穿着这种大礼服亲密,躲了一下,结果耳朵就被他拉了一下。
“别闹!我是正儿八经来问事的,你这样子好像我自动送上门让你娱乐一样。”我昨晚就想问的,结果和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所以只好白天再过来。没办法,有个精力旺盛的儿子,陪他玩也是很费事的。
他不听,继续捏我的耳垂,“刚才那几个老家伙就是来说这事的。”
“来求情?”
他摇头,“也没冤枉她们,算是人证物证俱全。巫蛊是历代宫廷都最忌讳的,谁会来这里求情。除非脑子出问题了。她们的家族,我已经赦免了,也不会激起大的矛盾来。”
“那难道是来请你严惩的?不该啊,这些人不是最讲圣人的恕道,何况你已经明确表示了到此为止,不追究家人。算了,不说他们。那三个人到底要怎么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他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狐疑的看着他,“你这是试探我呢,还是真的要听我的。”
“你说说看嘛。”
我决定把我想的老实说出来,而不去揣测他想听什么。
“我觉得她们三个是有那个意图,而且也已经着手进行,但毕竟被姬瑶叫破没有实现。而且即便实现了我也不太信那个。如果光靠诅咒就可以成事,那这萧家的太祖难道是靠下咒得到江山的么。而且,这一次也是我要借机赶她们走,所以按已遂来处置的。就当给十七积阴德,留她们一条『性』命,逐她们到皇家寺庙清修吧。希望伴着青灯古佛能『荡』涤她们的灵魂。”
六哥展颜一笑,起身过去拿过圣旨递给我看,“皇后与朕的意思一样,既然如此,那朕就用印玺了。本来还想晚上跟你说,明儿再发的,既然如此就早些打发她们动身。”
原来如此啊,早知道我就不用顶着这套行头过来了。穿脱一次怪费事的。
他笑容一收,“现在来说那几个老家伙,他们来,是为了这事,也可以说不是为了这事。”
我见他一脸的肃然,也不禁挺直了腰身,“嗯?”
“他们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朕专房专宠太过,以致后宫充满了怨毒之气。我正引经据典的反驳他们呢。可有哪一朝那一代的巫蛊事件是因为帝后太过恩爱而引起的?”
“他们想怎样?要你废后不成?”
“废后他们倒是不敢提,一来你舍命生了十七,于社稷传承有大功;二来,这么一两年,他们也看明白了,知道我是不可能废后的。他们来,是说上一次的选秀取消了,与国家大典不符,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还有人建议,花鸟使可以派下去了。”
“什么花鸟使?”我疑『惑』,这个词儿好像看到过。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恨得眉都拧了,“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可恶。”
所谓花鸟使,是在非选秀的年间派宦官到民间替皇帝选美。选择的标准就不是家世为上了,而是纯以美『色』为主。选进来的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就只干一件事——以『色』事君。
“那些敢到你面前来说这话的,都是所谓的道德模范吧,居然一个个怂恿皇帝好『色』。”我皱着鼻子,恨死那些老家伙了。
“戒『色』那是佛家讲的,儒家又不讲。儒家讲的那是食『色』『性』也,书生本『色』!”
“他们书生本『色』,那他们自个儿回家『色』就好了嘛,非要劝你带头好『色』。”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要找个领头人,而是担心皇帝如此专宠于我,会给政局带来不利的影响。所以,才拼命劝皇帝多纳美『色』,用以分我的宠。也不想想,如果这招真的管用,后宫还有十多个名正言顺的呢。他这一年多还不是碰都没碰过。难不成,他们在哪找出来什么震古烁今,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人不成。
“皇上,您要的东西找到了!”秦涌在外头说。
“抬进来吧!”
秦涌指挥小太监抬了一抬奏折进来。
“这什么?要不要我回避?”我赶紧问。
六哥正弯腰捡拾那些奏折,闻言摆手,“不用,你也过来看。这是十五年前,那些个老冬烘写给安王的。当日安王广选美女六千人进宫享用,还别出心裁的给这些美女统统编了号以方便称呼。这是他们写来劝阻的。封存在档案库里在,我让人去找了出来。”
这件事情我隐约有过耳闻,“好像这个事情他们干成了。”
“嗯,当时安王迫于舆论,是放了一多半的回家去。不过,后来不又出了寻五百童女给妖道炼『药』的事么。”
“你怎么把自己跟那个逆贼相提并论?”
“不是相提并论,找出来给那些老家伙看看,同一件事,他们怎么就能翻来覆去两种说法。方才还振振有词的跟我说,绝无私心,即便选秀也会让自家女儿、侄女、孙女退出选拔。皇帝太好『色』了,他们要喋喋不休的劝解,皇帝不好美『色』,他们还是要喋喋不休的劝解。我倒要问问看,他们这是不是对人不对事,也太难伺候了吧。”
我笑了,你这才是胡搅蛮缠呢。
六哥边看边丢,最后挑了几本让给隔壁那些老先生送去。
“你慢慢跟他们打口水官司吧,我回去看儿子了。不然,一会儿醒了又闹得天翻地覆的。”
让这三个人现在离宫,是我的意思。这一两年来,这十几个女人,一直就令我如芒在背。可是,为了不让林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我一直没对那些女人做什么。可是如今,十七差点遇害,我不得不做些什么了。而林家的未来,确实也不是让各个家族相争就能保障的。真正的保障是六哥,是十七。如果十七没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林家也只能逐渐的没落下去。这也是,贤妃在这次的事件中和我步调一致的原因。
在此之前,李从简已经提审了老章。小椿的这条线索虽然经老仵作验出了些蛛丝马迹,但整个的案情还是扑朔『迷』离。我让这三人在此时离宫,也有故布疑阵的意思。
老章之前一直被我力保着,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法让他置身事外。
那三个女人已经离开了皇宫,我松口气之余,找了机会去大理寺看老章。听说今天他受了刑,也不知道李从简只是做戏,还是真的动了刑。虽然我跟六哥千叮万嘱的,但还是怕他们为了『逼』真,老章自己也肯,就真的动了刑。
我是硬『逼』着六哥带我去的。他叫人把我扮成个小太监跟着他过去。
“为什么要扮小太监,我扮宫女不行么?”
“不行,都知道我不怎么用年轻貌美的宫女,突然带这么一个去,那不是招人眼么。”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笑着去换了太监的衣服,他还是觉得不妥,“这么漂亮的太监,人家会怀疑我现在改口味,好那一口了。你的面具呢,戴上吧。”
我找出‘石大少’的面具戴上,“可怜我石某大好男儿,现在却被迫要扮作太监。我那千里远嫁的贤妻绣鸾哦——”
“行了,闭嘴!要走就趁早,好早些回来睡觉!”
我们轻手轻脚的出去,生怕十七小祖宗发觉了。他一闹腾我们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六哥坐着大轿,我只能跟在一堆小太监里。虽然秦涌有交代他徒弟万喜照顾着我点,但这走路也没人能替了去。我许久在宫里休养,上哪都是坐轿坐车的,就有些跟不上。但是也只好咬牙紧跟着。
等到了大理寺我就有些喘了。六哥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带着大队人马进去了。
李从简已经带着人迎出来了,我偏头看了一下,从李从简往下,大理寺的人个个都熬得眼中有血丝。看来他们真是在卯足劲审案了。
李从简本来跟在皇帝身后进去,察觉我看他,不动声『色』的看我一眼。到后来,六哥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我这个眼生的小太监,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撩下摆跪下,“臣李从简参见皇后娘娘!”
我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是本宫?”撑不住了,我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厄,娘娘刚进来就有些喘,不像是宫里当惯差的。而且,此时皇上屏退众人,连秦公公都出去了,偏是您留下了。所以,微臣才敢断定,是娘娘凤驾亲至。”
“哦,本宫是有些担心章太医,所以过来看看。你没真的对他上大刑吧?”
李从简略一犹豫,然后说:“本来是作假的,那些伤口、血迹都做得非常『逼』真。可是,章太医他、他不会作假。怎么都没法呻『吟』出声,臣不得以就来了一下真的。章太医这才叫了出来。不然他那么沉默无声的,臣这出戏实在是唱不下去啊。”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都叫你不许真的动大刑,你竟敢私动大刑。现在人在哪里?伤势如何?”
李从简带着我们过去,老章正趴在床上,看那架势伤得不轻。大片大片的血迹,把床单都染红了。
“李从简!”我大喊一声。
他赶紧过来解释,“娘娘息怒,大理寺行刑的衙役都是受过特训的。可以把人打得外表不带伤但内里全坏掉了,也能把人打得看起来再惨不过,却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养几日就好。章太医就是后者。”
老章也说他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还要起身行礼,我叫他趴着就好。不过看他说话,伤势应该是不碍事的。
“臣是太医,知道轻重的。而且这些血迹好些还是假的。臣无事,皇上娘娘亲自前来,臣怎么当得起。”
“这件事是叫你受委屈了,你怎么受不起。”男女有别,我也不能靠太近了。
六哥接着我的话说:“嗯,此事是委屈太医了。你好好休养,什么都不要担心。李从简,即便是做戏,也决不能吓着章太医的千金了。”
勉之没在这里,想来也是这个缘由。小姑娘虽聪明,但只要告诉她是因为形势不允许,倒也不会疑心她爹是受了伤怕她看到。
“是,臣省得。而且小姑娘机灵多了,臣稍加点拨,她戏就做得活灵活现了。”李从简言下之意,是老章这是自找苦吃。不过也是,遇上我,我也能嚎得像模像样的。何至于真的挨打。
我不便久留,不过,看老章没受什么大罪我也稍微安心点。他吃点亏,大概下回就不会这么迂了吧。
回去的路上,没坐轿子,换了一辆马车。我坐在了赶马车的秦涌旁边。
回了宫,六哥脸『色』不大好。
我略一思忖,知道了端倪,赶紧上前说:“他是我恩人,不是他,十七的病根不能这么快发觉,还不知会怎样。再说,他还是咱亲家呢,是旻儿未来的岳丈。这次又是为了找出害十七受罪的元凶,去大理寺过堂受刑,我自然会关心他。”
“哼哼,当着我面对另一个男人那么关切,一副恨不得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