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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在他面前失势,才故意这么说的。”想到傲哥刚刚的举动,董青璇着实有些感动,在刘易轩面前一直她都被他牵着走,无论她挣扎着说什么刘易轩都能将那些反转成羞辱她的话语,但傲哥刚刚帮了她,在被搂抱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刘易轩眼中散出的不笃定了。
她并不确定刘易轩对她还有情,应该说她无法奢望那男人对她还有任何割舍不下的情感,但若他认为她成了别人的女人,那种习惯的占有便能让刘易轩失去心智,刚刚她便是击败了他,最后服侍傲哥的那一幕,那个混蛋便是连看都不愿看了。
傲哥一身的酒气,却凭借残存的意志让刘易轩失了面子,董青璇觉得那实在不容易。
“谢谢。”她帮傲哥盖了被子后起了身。
突然手腕传来一道力量,下一瞬间她便已经摔倒在床榻上。
压住她一只手腕的人是傲哥,他强壮的双腿横跨在她身体两侧,另只手腕也被自然地扼制住了,傲哥脖颈处散落的的发缕荡在胸口,这样仰视着,他的身体便遮挡住了那可怜的烛灯打过来的光芒,他的轮廓更加分明深邃,嘴角更是如石刻出一般。
傲哥膝处的稻草已经深陷了进去,只要有一个稍微的响动,下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夜晚很静,那些声音便显得格外响亮。
“我不需要你说那么多谢谢。”身上的男人低沉道,与刘易轩不同,他的力道惊人,喝了酒后更是没有要抑制的想念,只是似野兽般将她扼制在身下。
“傲哥,傲哥你醉了。”董青璇才觉得形势真的不妙,要在这样的男人身下发出声音已是相当困难,她的话在喉头囫囵了几下终于还是发了出来。
“我没有闲工夫要去气那个男人,更不是为了帮你什么忙,我只是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傲哥说话时没有笑容,眉头却是微蹙着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迟早都给我忘掉那个男人,听到没有!”
那个男人……是的,刘易轩就在那头,能隔绝话语的甚至不是墙而只是几片围布。
傲哥声音不小,他并不在于刘易轩听到。
〃
“我……我听到了。”
“恩。”上头应了一声,接着突然浑身一痛,傲哥的身子便整个砸了下来。
董青璇疼得闷哼一声,这个男人能清醒着说那么多话,却不能撑着先将身子翻一下再倒地,她试着去脱离铁钳一样的束缚,但居然连醉倒,双手却是仍然挣脱不开。
夜是真的安静了,被压得久了也便逐渐没了疼痛,区别只是呼吸必须深一些罢了,耳畔便是傲哥的呼吸声,她本以为他这样的人睡着后必然有雷轰一般的鼾声,现在听着却是安安静静,环绕着她的也便只有酒味而已。
她侧些脑袋,便能看到那层布帘在风吹下时不时晃动,她试着仔细听,布帘那头安安静静,就似没有人存在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压着入睡,但漫漫长夜,既然挣脱不开,睁着眼又心神不宁,倒还是睡去吧。
她只希望第二天,傲哥醒得会比刘易轩早。
也不知天是何时发亮的,睡醒时董青璇觉得手脚酸疼,她躺在稻草铺上举着自己的手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觉得身体可以挪动了。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胸口也似瘪了许久的球,喘了好久的气才顺畅了回来,董青璇真想认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随着意识的清醒,再看到手腕处几道明显的指痕,她便明白那还是现实。
傲哥已经不在屋内,董青璇出来时正遇见几个经过的乞丐,他们看了下她,又有些惊讶地看看后头,继而恭恭敬敬叫了几声董小姐,便嬉笑着离开了。
董青璇没什么好辩驳,因为她的确是在傲哥的房间睡了一晚,奇怪的是在她出来前掀了布帘看了那头,发现刘易轩也不见了。
那个房间只剩下一条解开的锁链,傲哥总算是放了刘易轩,他该是带着家仆们一早便回去了。
外头的阳光很和煦,董青璇出洞时伸了个懒腰,当她看到一样东西时才突然想起昨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河滩上全是乞丐,被那群乞丐围在中央的是一根光秃秃的木棍,木棍上还挂着几条被割断的绳索。
是的,这天早晨并不如天气看上去那样平和,离开河虎帮的除了带了家丁的刘易轩,还有花满楼和青龙帮帮众。
乞丐们说,宝月阁的刘易轩临走前在捆绑着花满楼的地方驻足了一会儿,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相视了一会儿。
乞丐们说,早瞧出来那个刘易轩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就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那个时候,刘易轩放走了花满楼。
第五十章
青龙帮帮主花满楼带着帮众一起从河虎帮逃脱后,河虎帮的乞丐们便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他们开始回想那天晚上乘着酒兴肆意侮辱花满楼的场景,当初只以为那个小畜生毫无反手之力,憋在心头的怨恨就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本不是因他而起的气也是 顺便一同撒了,现在他们只盼望那天的月儿没那么明,盼望自个儿能与别人长得差不多,让那个可怕的青龙帮帮主忘记被揪头发丢臭鸡蛋的仇恨。
“傲哥……那该,怎么办才好?”有妇人抱着小孩凑上前问,小娃什么也不懂,娘让撒尿他便撒了,现在还开心地挥着个野菊花环依依呀呀不停歇地叫着,胖手肘不时打到妇人的脸庞,打一下,妇人就咕哝一声,接着拍下小娃的屁股。
董青璇走到河滩时见到的大抵便是这副场景,傲哥挥手顿了一顿,那些原本缠绕在周围的乞丐也便乖乖地在他前面站成一堆。
大多数人眼神是惊恐的,昨日的狂欢转瞬即逝,摆在面前的现实便是他们惹了与河虎帮平分势头的青龙帮,顺带着还跟洛阳首富商会会长宝月阁的老板结了冤仇。
董青璇站在人堆,听着最多的三个字便是:怎么办。
“虎卫组。”傲哥在人群中扫了眼,壮实的虎卫组组长斧头便站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在城中做活要加倍小心,乞讨组,搜寻组,你们是整个河虎帮的耳目,凡是在洛阳城走动的影响到我们的可疑人物统统留心起来,青龙帮里着脏衣乞讨的是少数,酒楼,茶座,花室,高处盯梢的人也不可放过。”
“而最最重要的就是巡卫组。”傲哥双手插在腰上,腿自然分开一些,神情肃穆,“三班巡逻增为六班巡逻,你们负责守护河滩范围的安全,一会儿我会发给你们每人一样信物,出入必须凭物为信。”
众人开始安静下来了,傲哥的声音铿锵有力,有条不紊地将各人的职务分得详尽,在接下来的发话中,傲哥更是细致得连河虎将每个洞穴看守之人都一一部署,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一份事做,若全都能缜密细心,河虎帮便是被保护在自己手中,他们也便安心不少。
“此外,关于青龙帮与宝月阁。”傲哥顿了一顿,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遍,便与董青璇的目光对视上了。
“这两个地方必须有人盯紧,一有风吹草动就及时报告,你,就负责这个。”
董青璇正听得仔细,便见傲哥往这儿指了一下,他没有继续动作,所以乞丐们也纷纷往这儿回了头,所有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身上。
要让她去监视刘易轩与花满楼,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现在她脚踩着沙地,四行乞丐齐刷刷排在她面前,他们高矮不一,全用一种崇敬又敬畏的目光望着她,他们的双脚激动得揉搓得挤出了脚趾缝里的黄沙,他们半张的口间散出蠢蠢欲动的热情。
这些人现在便都由你管理,傲哥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璇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左数第四个乞丐问,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上门牙也不知怎的少了一颗。
“对,该怎么做?”
那些人眼中的光芒更加炙热了,董青璇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从前站在一堆家丁侍女间呼风唤雨便是家常之事,小厮们听话,那是因为他们拿了爹的银两,侍女们乖巧,那是因为她们卖身到了董家,所以作为小姐的她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得听从。
但现在并不是这样,这些人是傲哥委派给她的,因为生擒花满楼有功,帮众们对她也全没了芥蒂,甚至有些乞丐还暗自钦佩起她来,傲哥让董青璇带队时,乞丐们没有任何不满,现在他们全都温顺列着,等候董青璇的指示。
让下人去拔草种花的她倒在行,吩咐事情,她能像傲哥那样布置恰当吗,若是拖了河虎帮的后退,让那两人有机可乘,那可怎样是好。
“璇姐?”有人又问了一句。
就按照这四排,第一排蹲守宝月阁,第二排看住刘家,第三排在河虎帮与青龙帮的界限观望动静,第四排,第四排……”董青璇飞快搜寻着说辞,“对了,第四排,负责联系搜寻三方的消息,时刻汇报帮中!”
“是!”四排乞丐齐声应道,这高亢的声音让董青璇差点没站住。
接下来,她便看到旭日高照,归属于她的那四排共计两百余名的乞丐澎湃着热血便往河虎帮的坊牌那儿迈出了步子。
“不错。”董青璇听着右边有个声音,脑袋一扬便发现傲哥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显然傲哥也已经部署完毕,整个河虎帮的早晨便在一片热火朝天中开始了,忧愁的雾气已经散开,看着河虎帮这遍地的乞丐全都听着傲哥指挥,董青璇这才感觉到做帮主的确是不容易的事,也便不禁对他生出几分敬佩来。
但低头便瞧见手腕处的指痕,她便不由得想起昨夜来。
现在的傲哥俨然是清醒的,只是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昨夜说的那些醉话。
“要小心。”傲哥说了一句。
“小心什么?”
“小心提防刘易轩。”傲哥道,“我知道你一见了那家伙,就什么都不忍心。”
董青璇望向他:“那为什么还要把这个工作交给我,你要知道我若坏了事……”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工作,因为他也只有见了你才会乱了神智。”
这话让董青璇有些难以置信,昨夜她确实认为刘易轩见着他们两人一起时是不愉快的,只是没想到一脸旁观模样的傲哥也会这么想。
“那你果然……昨夜只是做戏给他看吧。”她不笃定地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很愚蠢,说出口后董青璇有些后悔,无论傲哥说出哪个答案,他们之间都一定会出现层抹不去的尴尬。
“你还是这么认为?”傲哥直了直身子,“那便这么想吧。”
说完后傲哥转身便走了,听了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后董青璇有些难受。
现在她跟她负责的一部分弟兄守在宝月阁不远处的地方,宝月阁那儿还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倒是不见一丝异样。
她命人去打探了一下,似乎今日刘易轩并没有出现在宝月阁。
往刘府去的路上,董青璇想清楚了一件事。
刘易轩对她确实还有些在意,那当然不可能妄想为情,是当作是对一只猫狗的占有之欲吧,不论他的背叛,在董府的日子除了她之外,他并不愿意有人随便进他的屋子,尤其是床铺,每当董青璇翻乱他的床榻时,他的脸色便会不自在。
董家屋宅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有两个小厮正举了竹竿去摘粱上的灯笼换着烛芯,不远处的几个拐角,坐在那儿的便是河虎帮分下的弟兄。
只要刘易轩对她与对别人还有些不同……那复仇就变得容易许多了。
第五十一章
今日,刘府的侍女往偏堂走得分外勤快,便只见来来去去着,一盘盘瓜果茶点直往屋里送,若问着原因,便是刘府上了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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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人衣着华贵,面容更是粉雕玉砌成一般,很多侍女倒是猜测,是不是自家主人找了哪家小姐为相好,为了掩人耳目才让心上人扮成男子模样,但进去送茶出来的侍女却是兴奋无比,因为她们听着那客人说话了,甚至还近距离着看了几眼,果真是个纯正的美男子无疑。
所以刘府的侍女们便继续猜测,那客人究竟是洛阳城哪家的贵公子。
“花帮主,不必客气,今日你愿意屈临鄙舍,可是易轩的荣幸。”刘易轩为对面的人倒了杯酒,这间偏厅不大,布置却雅致得很,居于两人中央的雕兰矮桌并不宽,分边坐着也是丝毫没有距离感。
“哪里,能得到刘公子的邀请,我才是受宠若惊。”花满楼微微一笑,立刻将那杯酒喝了,喝酒时他右袍掩酒,姿势有够大方得体,这身墨绿色的暗纹衣袍将花满楼的皮肤映得雪白,虽然衣着掩了几分他的年岁,但面容的稚气还是遮掩不住。
刘易轩不禁暗自观察起这个男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宝月阁,当时他跟在董青璇后头如一只受惊的绵羊,懦弱无能举着棍棒但身轻体弱得风一吹便会倒下。第二次是在河虎帮的河滩,这少年被捆在木棍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双唇已是渴得发干。
刘易轩替他喂了水,顺便将块锋利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