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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刑囚犯。我也是派人打听到的,好像复家两姐妹的哥哥复定帮忙的,而任越云怕还和复公子在一起吧。”
两人正谈着,鸢蕊又急匆匆跑进来了。
“公主,最新消息来了……”
“什么事能让你这小丫头这么急?”
鸢蕊面色煞青。
“公主,娘娘,皇上准备放了任越云,让他返回豫国。”
“什么?”
惊喜中带有些失落,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玉妃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这消息可喜可悲,茫然地摇摇头。
“皇上还是被栗宁容劝服了。想来他也整日为此事提心吊胆,颜面难下。如今放下亦无不可,反而释解了他这一番心事。”
她伸手抚了抚平黎,语气不轻不重,仿佛旁若无人。
“是啊,太子是真是假,都这么多年,哪还能调查出什么真相来啊,全凭人一句话。皇嫂,你愿意他是太子吗?”
平黎实事求是地说着,顺便挑了一点果脯放到了嘴里。
“我愿不愿意有什么用……”
她站了起来,说得很轻,真的像是事不关已。
玉妃捏紧绢子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微笑着跟平黎告退。
“皇嫂,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鸢蕊,把我藏着人参、紫河车和白芍的珍珠匣子拿来。”
平黎把珍珠匣子放在了玉妃手中,带着几分怜惜说道:“皇嫂,好好调理一下身体。改天我请个太医帮你把把脉,吃点什么开胃的药……你瞧,这些日子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哎……这一切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当初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卷进这样的是是非非中来,真当应……”
玉妃握住了她的手,摇摇头。
“公主,你不用自责。你也要保重好身体,香儿,回去吧……”
“香儿,你说我是不是自多多情啊?”
玉妃抿着嘴,眉头紧皱,眸子里带着一些黯淡,幽幽凄凄。
、一如既往
自从她成了冷妃后,香潇宫里越发得清净无扰。
大多数见风使舵的丫鬟和太监纷纷能避则避,怕自己将来的富贵荣华也要沾上了晦气一般。
不过香儿倒是一如往常地伺候,她年纪不大,却似乎如老者般看透了宫中的冷暖。
香儿泡了一杯茉莉茶,轻轻地放到了玉妃身边的案台上。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我们都是凡尘之人,孰能无情啊?要真真出家当了比丘尼,那或许娘娘就可以忘掉红尘琐事。不过依奴婢愚见,娘娘心中一定有所牵挂之人。”
这赤裸裸的话让玉妃整个人一惊。
“你这死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照你这么说,你倒是说说看我还有什么牵挂之人吗?”
“奴婢说了,娘娘可别打奴婢。娘娘牵挂着那个豫国太子,也是就原来的宰相大人。”
想到这个人,她情不自禁得变得娇羞骚红,无可奈何。
这次她没有扬手打香儿,尽管被她一语中的。
“香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怎么觉得会是他?”
“奴婢没有乱讲。娘娘,你想啊,你为何现在被贬谪冷宫,不就是因为他吗?刚才公主问你的时候,你也吞吞吐吐,我想娘娘心中一定在乎这个人,否则言辞就不会这么闪烁了。”
玉妃不禁笑了笑,拍了拍香儿。
“香儿,你还真会贫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
香儿看到玉妃狡辩,便又笑着答道:“娘娘若是心中无他,明日他怕是要走了,你不会去看他吗?”
“我不会去看他。”
玉妃绝然地拒绝道,想想自己现在是皇上的后宫妃嫔,哪有什么资格去送他呢?
“那奴婢真是多嘴了。”
香儿说完,识相地退了下去,只留玉妃一人望着窗前紫雀呆想。
等到夜幕降临,银色勾月袅袅升起,那一抹寂寞也渐渐散开了,手中的针线不由得一扎滑落了下来。
玉妃披着一件单衣,款步走到窗前。
“……昨夜冷中庭,月下相认。睡浓更苦凄风紧。惊回心未稳。送晓色、一壶葱茜。才知花梦准。”
她低眉垂首,低吟起吴文英的词来。
“娘娘,好雅兴啊……”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玉妃的惆怅。
、比翼双飞
一回首,那日日夜夜梦中敢想不敢承认的男子就这般骤然而至。
他一袭白袍,高筒黑靴,那俊挺的相貌让玉妃骇了一跳。
“是你……”
她惊讶地想要大叫出来,却不小心被他一下子揉入进怀,那一股绵绵的温情似乎在此刻全部散发出来。
“嘘……今晚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夜晚,你无需害怕,你也无需掩饰……你敢拒绝我吗?”
他怔怔地睁开黑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而玉妃则有点又羞又急。
“你怎么进来的?”
她贴着他砰砰直响的胸脯,五味陈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
“你不用管,今晚我就决定带着你远走高飞。我想了很久了,与其两人倍受煎熬地苟活着,倒不如一起浪迹天涯。我们到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一起携手白头,共度余生……你愿意吗?”
玉妃听得一愣一愣,咬着牙摇摇头说道:“可是你是豫国的太子,你是储君啊……你怎么能放任天下而只要我呢?而且……而且我只是一个宫中冷妃,哪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你……”
她硬生生地挣脱了他那结实的怀抱,心里却是矛盾地风起云涌,惘然无措。
任越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充满着无限的渴望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也不介意。你知道当初我打仗回来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就是只希望看到你好好地能够微笑地望我一眼,或许就此生足矣。”
“你言重了……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玉妃冷冷地坐了下来,无奈的痛苦让她泪水盈盈,在柔柔的月光下晶莹点点。
沉默了一阵,他紧紧地拥住了她单薄的身体。
“你在逃避什么?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呆在冷宫中受尽折磨吗?”
“这是我的命,与你无关……”
她说着,泪珠哗哗落了下来,然而声音那么僵硬,那么坚定,似乎真的无人可撼。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当初应该战死在沙场……”
他渐渐地退了一步,整个人有点销魂。
“既然如此,我不再打扰你了。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也许今生我们有缘无分了……”
、决定私奔
他彻底心灰意冷,拔出那把四处发光的剑,欲转身离去。
银月如勾,光芒如霜。
那扑扑而下的泪珠清清楚楚地一颗颗滴落在地上,竟然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声音,仿若玉碎珠盘。
玉妃心如刀绞,气不顺通,一下子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过来时,那一双英飒的眼神寸步不离地盯紧着她。
她眸若星水,点点莹莹。
此时已经过了深夜时分,外面寂静悄然,只有微弱的烛光下两人深情相望。
任越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又抚了抚她刚刚揩去冷汗的额头。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她嗔道。
“难道弃你与不顾吗?”
他反问。
“你……耍嘴皮子……”
她娇嗔了一句。
“我……决定带你走……因为你这丫头更会耍嘴皮子……”
他笑了,她也含糊地裂开了嘴……
“哎呀……放开我……你干什么呢……”
任越云已经二话不说,一使劲把她扛了起来。
丑时时分,夜幕黑密,凉风嘶嘶。
宫廊灯火通明,宫女太监垂眸而立,时不时犯困打瞌睡。
她轻纱围裹,仿若清尘。
他健硕威武,落步沉稳,沿瓦而飞,紧紧拽住她的腰际,一丝不敢松手。
事实上玉妃也是会武功的,可是如今有点病态恹恹的她只能乖乖被任越云所“俘虏”。
轻声而走,头上只有寒鸦凄凄,让静谧的深宫无意地染上了一层聒噪。
尽管宫中把位森严,可是深夜的侍卫们还是好些疲乏劳顿,根本无暇顾及这对准备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
直到卯时破晓,才有宫女大声尖叫。
香儿更是急得七上八下,四处寻觅玉妃的踪影。
皇上听闻此事,立马派出大量侍卫到处搜寻,连兵部侍郎都被派出去寻找下落。
“搜不到,提头来见。朕到不信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半夜突然消失呢?”
他龙颜大怒,让兵部侍郎吓得连连点头,不敢有半毫怠慢。
圣旨一出,岱隆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通缉犯人一般,百姓们指指点点,仔细地瞧着画像评头论足。
、一座山庙
玉妃和任越云两人来到了岱隆城外的一座山庙里,这座山庙盘踞在山洼里,上山便是一件极为困苦之事。
所到之处,野兽虫豸隐蔽,荆棘杂草密布。
单凭着任越云的功夫,砍出了一条路来,手腕已经鲜血淋漓了。
两人终于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地来到了山庙。
玉妃赶紧从身上撕下一些绸布,耐心地替他包扎起来。
清晨,冰凉的微风拂过她那娇红的脸颊,那蔻丹相映而妍。
“你堂堂一个宰相,还如此鲁莽不顾?”
言语中稍稍带了些责备,但还是如燕儿般喑哑低沉。
“我只知道要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到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当我想到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没有回头路了,只是你会舍得不做皇妃吗……”
玉妃半带娇羞,微微摇头,面对这个屡次为她以身试险的男子,已然无法再有拒绝的理由了。
他趁着她不注意,拉过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润,缠绵,就如炙热的阳光灼了。
“是谁在破坏我的幽谷静养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从破庙的青石门槛上站了起来,遥首望去,一位白发须髯老人背着一捆山柴和一张羊皮信步而至。
不过老人看起来还是强健如牛。
“你们是谁啊?不会是私奔的吧?”
他肃然地问道,仿佛在他眼里是世间浊物。
“私奔?没错,我们就是私奔的。”
任越云大声回道,丝毫没有羞涩回避之意。
“哼!私奔的,我这里可不欢迎。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老人抹了一把汗,放下了扛着的东西。
“是一个老妇人告诉我的。”
任越云怔了几秒,不慌不忙地回答。
“老妇人?”
老人一听完,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手中集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火球一般一掌击了过去。
任越云整个人狠狠摔到在地,却没有任何反抗。
他蹙起浓眉,握住自己的胸口,低低呻吟了一声,盈盈的血渍从嘴角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玉妃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心疼用丝制的绢帕擦拭了一下。
“老大爷,他和你有什么过节,你何需下手这么重啊?”
、揭开真相
老头态度大变,赔笑着走到任越云身边,毕恭毕敬地伸出一只手,说道:“这是你欠别人的债,不过这一掌也能还清了。那老妇人不就是你害死的吗?”
任越云微微一怔,想起老妇人,心中不甚愧疚。
一张枯黄色发皱纹满布的脸不经意间从庙宇的大幕帘后出来了,玉妃和任越云都为之一怔。
又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他穿着麻布大衣,稀疏的白发如雪花般散开,整个人比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老头更加冷郁。
“这是谁?没有用,就杀了吧,省得暴露我们的行踪。”
果然,无情地甩了一句话,他垂了深陷的眼眸,解开了腰上的剑竹酒壶,潇洒地一步步走来,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
“老兄,这次可是重新遇到贵人了。”
老头解释道,顺便还把任越云从地上倏地一下拉了起来。
另一个眯起一道犀利的眼神,他把酒瓶子又插回自己的腰间,仔细打量起任越云来。
他摇摇头,长长一声叹息道:“不如当年的皇后啊!不过皇家有此后,也不算枉费我这么多年的隐忍了。”
叹毕,他竟然一下子五体伏拜,使劲地磕了三个响头:“我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旁边的老头也是如此行了大礼。
任越云似乎并不骇然,而玉妃却惊得合不拢嘴。
“我朝?他不是豫国的太子吗?”
两个老头都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庙宇朱漆脱落,时不时都有蜘蛛横行,佛像早已断肢残腿了,就连门堂正中的香坛已经积尘累累了。
那些破布破罐仿佛被遗弃到另一个世界了。
如此肮脏邋遢的地方,还执着地住着两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也算是添了点人气。
“老爷爷,你们怎么不修啊?”
玉妃掩面而问,俨然被污浊的空气有点透不过气来。
“我们两个破老头住,哪里还需要打理啊?不过也为了防人口目。别老爷爷老爷爷的叫,多显得我老啊。以后你们两个就叫我大来,而那个口口声声要宰了太子的老头是赵宇将军,我是赵将军曾经的部下。当年就是赵将军冒死冲进大火从皇后娘娘手中救下了太子殿下,而很多人都以为太子早已葬身火海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一直在等待,等待太子的成长……”
、真真假假
任越云眉头微皱,低下头轻轻反问:“那老妇人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了?而赵宇将军也则是赵梃将军的亲戚了?皇后娘娘也是赵氏家族的了?可是为什么舅父从来没有提起过?”
赵宇将军掂量了一下酒壶,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