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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来不及多想,任越云赶忙走到棋局旁边,二话不说出手抚乱了整盘棋局。
任越云竟然也嘻嘻哈哈也对着平黎公主对视傻笑起来,众人对这样突兀的情况不以为然。所幸的是,其他人并非看见这棋局变化的一幕。
“任侍郎,你做什么?”
皇后飘出一个冷眼,对任越云诡异的行动疑云重重。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只是怕公主不会摆棋局,这点小事还是由微臣效劳吧!”
尽管任越云的解释像冰山一般坚硬,却让大家听得也堕入云里雾里。
贵妃神色凛然,不屑地白了任越云一眼,想到皇后刚才已经让倩儿摆棋局,还有平黎公主本来就不懂棋局,何必他需要这么认真对待呢?
这真是多此一举。
“咳咳……皇后娘娘,我想天色这么晚了,平黎公主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妹妹怕公主等会儿回福寿宫时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贵妃也忽然觉得有种森森的猫腻,只是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出此下策,还是决定让自己的表哥早点离开,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好吧!来人,把平黎公主送回福寿宫。任侍郎,今天本宫见识了你的棋艺,果然不同凡响。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
这次任越云和贵妃齐声跪安。
两名小太监硬是拉着还在傻傻地抚弄着头发却死活不愿走掉的平黎公主一步一步踏出了凤阳宫。
玉清宫里人影憧憧,稀疏的苑竹盈盈缕动着纤姿,而从中又传出一道参差不齐的簌簌的落叶声。
“什么人?敢擅闯玉清宫!”
敏如姿态矫捷,手中迅速散出几枚飞针。
、黑影来袭
可惜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影闪现自如,像一缕幽魂似的移来荡去。
敏如正纳闷是谁武功如此高强。如果他是要加害自己的主子,根本无需弄得如此躁动。
其实敏如一身武功连玉妃都浑然不知,而这防身之术也曾是邻家一个从江湖退休的老头所传授的。
老人看着很小丧失爹娘的她孤苦伶仃,而姐姐又是个只做做针线活的瘸子,容易受人欺负,于是不惜教授她这一番本领。
敏如深知宫中耳目众多,这么多时日来不肯透露一丝半毫。可是这一次她容不得别人伤害自己的主子,哪怕豁出自己的命。
“你这丫头,竟然有功夫。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敏如一抬起那黑狭修整的睫毛,那几枚飞针正纹丝不动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两指夹并着。
敏如一阵内惶,来者是善非善,还不能妄下定论。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玉清宫?如果你想害我家玉妃娘娘,就先过我这一关。”
敏如一个箭步,折下了一条细竹枝,摆出了准备与他对阵的姿势。
“小丫头,别动气!我的师姐有你这么个厉害的保镖,怕是我江隐觉不必对她牵肠挂肚了。”
江隐觉顺手扳下一根修竹,咬在了嘴里,两只脚一提,还稳稳撑落在竹颈之间,而上身却逍遥自然地弯后平躺。
这人真够嚣张!
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敏如微微煽动了一下冷眸,那姿态俨然松懈了三分。
“敏如,外面是何人?”
本来刚闭上眼可以酣然入梦的玉妃还是被那外面的骚动惊醒而起了身,一打开门被仰身的冒然出现的江隐觉慑吓了一跳,“师弟?”
玉妃已经两年了都没有看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师弟,激动兴奋地泪水夺眶而出。
而江隐觉看到有些清癯瘦弱的师姐,一时间不知什么滋味。
两人一阵嘘寒问暖,紧紧拥偎在一起。
“快进来。敏如你也进来。”
敏如羞答地挠了一下头皮,绯红印颊,刚才自己还想出手打他呢!
原来这个素未谋面的谈吐有些调戏的男子并没有撒谎。
、天壤之别
“奴婢不知姑爷是娘娘的师弟,只当是个什么毛贼。若是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敏如紧紧抿着唇,想到自己差点伤了玉妃的师弟,赶忙屈身谢罪。
“没甚什么事。姑娘你别自责,也都怪我自己不好夜里擅闯,换了谁都会这样。不过我师姐有你这样伶俐能干的丫鬟也真让我放心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江隐觉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介意,又转向玉妃款款说道,“师姐,这次我从浮州来岱隆城是受你爹爹和我们师父之托。自从伯父退出官场后,你也被皇上冷落了,他们一直担心你在宫中的处境。”
说着,江隐觉就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精致的奁匣,放到了玉妃的手上。
玉妃想起苍老受累的爹爹和好久没见的亲人,一阵思念的酸楚像滚滚浪涛荡上了心头,紧紧握着奁匣,不知觉然间潸然朦胧。
“师姐,你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娘的一支蜘蛛旋簪,还有你爹爹让我带来的你小时候的布玩偶。这蜘蛛旋簪不是普通的玉簪,而是用五毒蜘蛛粉和翡翠相融的玉簪。伯母说如果遇到有想害你的宫中妃嫔,你大可以用此物在她们的茶水中蘸一下,五毒蜘蛛粉遇水会把毒浸入茶水……可是,师姐,这宫中防不胜防,其实我真想把你带出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到时候我们远走高飞,过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到师弟一番深情体谅的劝慰,泪膜如纱,但玉妃还是切着红舌,坚定地摇摇头。
“你并不会知道的。这里有我当年付出过的真情。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依然深爱着皇上,此情却是天地可鉴。师弟啊,你应该带走的不是我,而是平黎公主。她为了你装疯卖傻一直受辱至今。当初为了逃出金韩王的魔爪,你不知道她与自己皇哥以及已经仙逝的太后闹翻了多少次,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相恋两年的真爱之人!”
面对平黎宫主的痴情,江隐觉一时不知怎么办。
他一直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尊贵淑贤的公主,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地上的蚂蚱,不可能有什么美满的结局。
十五岁那年,他跟随自己师姐入宫时,竟然和也恰好十五岁的平黎公主一见钟情。两人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很快发展成难舍难分的一对幸福鸳鸯。只是当时自己年龄小,官职也小,皇上和太后都对他们的感情冷眼相待,只是当做孩子的过家家一样。
两年后,镇守韩闽之城的金韩王凭仗着自己英勇威猛,屡屡战功赫赫。
他听说平黎公主天生丽质、贤惠淑德、秀外慧中,于是大言不惭地向太后要求把平黎公主下嫁与他。
皇家考虑到韩闽之城是岱国的关隘之地,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要求。
、情意何诉
时光荏苒,一眨眼,两人如今已经年方十九,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可是谁也迈不出艰难的一步。
“师姐,可我……她不会原谅我的。”
江隐觉那英飒的脸弧线条,卷卷地露出几分黯色。他对着斜冷的弯月,沉默不语。
“师弟,你不懂她的心。几日前,平黎公主还来问我你的去踪消息,怎么你还怕公主流水无情……敏如,把那一块香案上折叠的鸳鸯戏水巾帕拿过来。那是公主让我送给你的。”
玉妃的一番吩咐让敏如深感纳闷,前几日并未见过公主的身影,更何况送来什么定情信物。
也许是我没有看见,那时候是絮莠伺候娘娘的。敏如还是将信将疑走到玉妃内房里,果然有一块香帕。
敏如拿起细细一瞧,原是娘娘自己那巧夺天工的绣工。
敏如明白了几分,就愣愣地把这块香帕递给了江隐觉……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弹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我恨一江春水滚滚自东流,到秋天叶黄满地时,也是这般寥落自哀。
平黎公主恨意满肠,摸了摸那把已经覆着尘埃两年的琴耙,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黑夜漫漫之长,宫苑中那一股袭来的冷风嗤嗤地抚着墙闱之下的一簇簇紧阖的碧纱窗。
露仪宫中仍是一片灯火通明,格外耀眼,即使今晚并无莺歌燕舞。
“你倒是给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贵妃那一抹急怨掩映着粉彤的烟颊,露仪宫里似乎寂寥空荡地就站着菱烟、任侍郎和贵妃三人。
可惜这三人总唱不出一台好戏。
如果我把公主不是疯子告诉表妹,恐怕又会惹出事端。
而那个冷门公主看起来并不会影响表妹的权势,更何况我也不确定刚才她是凑巧还是……
等我再去查个究竟再说。
“刚才只是我太冲动。皇后和我下的好好一副棋,就被她搅乱了。我只是想亲自摆好棋谱,本想为表妹向皇后讨来几分欢心。可惜一切出乎意料。表妹,你就这次原谅我的过失吧!还有,我记得你的棋艺也是很精湛的,为什么还要我……”
任越云柔言蜜语,着实让心硬着的贵妃消去了一些艾怨。
、等到负汉
“这是娘娘故意让姑爷得到皇后赏识的机会,以便将来好升官加爵……”
一旁的菱烟快言快语,立马把贵妃的心思暴露无疑。
赵贵妃那艳美的双眸瞥了一下菱烟,怪她多言。
尽管自己的目的被露了出来,可总以为作为自己手中棋子的表哥兼情郎的任越云并不会生什么气。
而其实她错了,他在乎的不是升官发财,而只是那一段难以消磨的小时候的感情。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错怪你了。好了,今天夜色已沉下,你累了一天,你也回去休息吧!”贵妃故做打了个娇媚的哈欠,那双白嫩皎洁的精心修护的手示意地摆了摆。
“是!微臣告退!”
任侍郎淡淡地觑了一下自己已经被菱烟碎步走了的表妹,不由得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露仪宫。
浓浓的夜幕像一只快入梦的小猫,偶尔打出个尖声的磨牙切齿的嘶吼,那畏人的声音绕遍穿透整个皇宫。
而那凄凄惨惨戚戚般的福寿宫中只有那凛冽的寒风呼呼直啸而过,直引得树影如鬼魅般摇曳摆首。
江隐觉那双犀利而隐者淡淡幽伤的俊眸穿过了树上疏密不致的黑黑的缝隙,却望见一位窈窕女子还伴着幽幽昏暗的灯光苦苦徘徊。
“芳草碧色,萋萋遍面陌。暖絮乱红,也知人,春愁无力。忆得盈盈拾翠侣,共携赏、凤城寒食……”
踌躇不决的江隐觉不知是进是退,而那一首两人曾吟咏的李甲的帝台春如今还让公主念念不忘。
江隐觉来不及多想,他的内心告诉他这让他无法拒绝。
“到今来,海角逢春,天涯为客。”
平黎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多少次倚窗盼望,多少次站在冷风里苦苦等待,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等到了那个让她爱恨交集、悲喜交加的“负心汉”——江隐觉。
“没想到这么两年来你一直都痴痴等我回来。平黎公主,你难道觉得为了我这样的登徒浪子值得吗?你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人的。”
两人深情相视,可本来让平黎喜出望外的他竟然一来就是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着实惹得平黎公主生出几分怒火。
、热烈拥吻
“你来,是想看我笑话的。那我平黎可以告诉你,我即便疯了傻了,就算人老珠黄,孤死在这冷宫之中,也和你这个逍遥自在、潇洒不羁、常常身旁美女如云的江隐觉毫无瓜葛。你走!立即,马上,现在就滚出福寿宫。”
这一番气话反而让江隐觉自惭形秽,无语相答。
看着快要落下滚滚泪水的平黎公主,江隐觉渐渐伸出了那双两年没有抱平黎的手,慢慢地靠近了娇如朱云、眼流如水般的生着闷气的平黎公主。
其实她没有抱怨,更没有恨,那爱一个人从炽烈到心凉的痛楚如酝酿的苦醇一样在身体里波澜起伏,跌宕不已。
那忽明忽暗的幽光把两个人紧紧的拥抱拉得特别特别长,似乎已经旋转成一尊牛郎织女七夕时相会时难舍难分般的雕像。
两年来,对于那深手宫闺的平黎来说度日如年,今天这一次再与情人相会已经不能用年来计算了。
这一个深深的拥抱已经是她觉得苦尽甘来的幸福一幕了。
两人沉默无言,那外面簌簌的落叶声是他们唯一可以倾诉表达的那种悲喜交加的声音。
江隐觉抚着平黎锃乱的发丝,俊眸里夹着无以复加的自责之情,一个深情愧疚的香吻缓缓落在了平黎那粉嫩鲜滑、印着淡淡泪痕的脸上。
两人终于热烈忘我地拥吻在一起,夜似乎也不舍得打搅这一对再度相逢的苦命鸳鸯,那呼呼的风声平息了几分,只留一狐弯弯的长月悬勾在黑色的苍穹之上……
可是好景不长,福寿宫的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公主,门外任侍郎不顾劝阻闯进来了……”
鸢蕊上气不接下气地横冲直撞进来,却见得公主和江隐觉正深情脉脉、沉醉其中的疯狂地吻着,顿时煞白的小脸红了大半,吱吱呜呜不禁气焰收敛了几分。
好在平黎公主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来福寿宫做客,二话不说就挣脱了江隐觉还难以放开的热吻,慌忙不顾他情愿与否就一把推进了那雕琢精致、纹理细腻的松木柜子里。
、识时务者
“平黎……”
江隐觉还迷失在刚才的温情中,现在莫名其妙被平黎公主关了进去。
“隐觉,你先委屈一下,我会会一个人。”
平黎来不及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