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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拳绣腿
紫堇色纱幔随风摇曳,那一句句心痛的话此起彼伏,动荡不安。
面对皇上那羞恼时无情的话,就如同严冬中的冰雪,直浸入骨髓。
玉妃呆呆地坐了会儿,掖起身旁的褥子,盖在了身上。
“娘娘,芙妃来了?而且还气势汹汹,怕是来找皇后娘娘茬子。”
刚来了皇上,又换做她来捧场,玉妃不禁笑了笑,只觉得一阵无奈,还是随着敏如走了出去。
“逢场演戏谁不会,不知道皇后是不是这样的人?哎,人都说皇后心地善良,对下人那是关怀有加,这不茹儿生病了反倒也是娘娘的功劳了。”
芙妃削肩纤细,上头遮了一件琥珀色大氅,那玲珑嘉玉笄更是夺人眼目,还不时地吹抚自己那艳丽多彩的蔻丹。
“芙妃娘娘说话请自重。”
敏如刚顶嘴了一句,玉妃便打住了。
“芙妃娘娘是来本宫这里说教的吗?至于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很,无需芙妃娘娘这般上心劳驾。”
由于缓不过那一口气来,芙妃一下子跑了过去,狠狠地拿起一个花瓶就想要砸,不过好巧不巧,这花瓶竟然被玉妃双手淡然地截住了。
这一幕让霸道无惧的芙妃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对于玉妃有没有武学之事,恐怕宫里人还是知之甚少,大家只知道这皇后也并非好惹。
芙妃也自幼跟着家父学过花拳绣腿,上马射箭也不在话下,只不过更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懦弱不堪的玉妃竟还会武功。
不敢妄加猜测的芙妃震惊地问道:“皇后娘娘如何接得住这个花瓶?妹妹我只是觉得这花瓶忌讳,所以不想看到。”
玉妃依然镇定坦然,也料到芙妃必然如此相问,把花瓶整了整又放回了原处。
“妹妹是在问本宫有没有武学是吗?实话告诉你吧,本宫也和你一样,略微学过一些花拳绣腿而已。不过妹妹倒是真大胆,在本宫的地盘撒野,连皇上还顾及本宫三分颜面,你怎敢不知尊卑?到底还是宫中后妃,礼仪是断然不可忘的。本宫也在这里奉劝妹妹一句,本宫再怎么不济,也是南凤宫的主人。”
、人心难测
芙妃扫了玉妃一眼,脸色竟然不禁变好,一下子爽朗大笑起来:“皇后姐姐实在是太懂得规矩了,以至于连散布谣言这种事情也不会放在眼里了。哦哦,妹妹知道了,皇后姐姐的颜面连皇上都要让呢,更何况我们这种小小的妃嫔呢。妹妹看来是走错地方了,皇后姐姐的地盘是万万撒野不得的。”
薄情几句,目色讥诮,怡然自得地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南凤宫。
敏如啐了一口,望着芙妃的妖娆身影,不禁有点愤怒不堪。
倏然间,碧色苍穹上划过几声寒鸦的凄切声,阴鸷而沉闷。
玉妃扶过阑干,香菊依然傲然迎着西风,猎猎发瑟。
眼前的衰败让她更是徒增悲戚。
“娘娘,这么大的风何必站在外面,小心着凉啊!”
似是有了几分自责之意,玉妃笑着对敏如问道:“敏如,你觉得本宫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连皇上都不愿理睬本宫了。”
敏如也深眉不展,欲要还口时,却见巧儿抱着一只布娃娃匆匆高兴地跑进南凤宫来,连后面的奶娘想要阻拦也阻拦不了。
巧儿可爱伶俐,玉妃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安慰,忍不住一下子上前抱起了巧儿,而巧儿见到母后也咯咯地笑,甚是幸福。
不过后面又随之跟来了汐夫人,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慢步踏来。
“今天南凤宫怎么就这么热闹,平常都冷冷清清,无人问津,真是东风吹了西风墙。”
玉妃瞥了一眼汐夫人,忙着让敏如去沏一斛茶。
汐夫人并不是像芙妃那样咄咄逼人,恰好相反,芙妃是唱黑脸,汐夫人是来唱红脸的。
出于几分爱护,汐夫人拜见了玉妃后,也顺手抱过了巧儿,直开口大大夸赞。
“再过几个月,汐妹妹也即将临盆了,马上啊,巧儿是有伴了。汐妹妹以后或许更能比本宫安享天年。”
汐夫人微微福身,笑道:“还是娘娘有福气,娘娘这不除了巧儿还有太子殿下做伴呢!”
玉妃虽知道话中有话,也只是回到:“本宫怕是没福泽啊!巧儿和远儿这两孩子从小喜欢到处溜达戏耍,本宫真算是煞费心机啊。所以本宫也没这本事看好他们两,全仰仗着恪尽职守的奶娘们。”
、幽然如兰
玉妃望了一眼巧儿,巧儿便淘气地辞退道:“母后和母妃要有话说,巧儿先不打扰你们了。巧儿先去玩了。”
摸摸巧儿胖嘟嘟的脸蛋,汐夫人喜色道:“好乖的孩子,母妃真当太喜欢你了,”
见到巧儿也走了,玉妃便捏了捏大理云纹红罗裙幅,笑道:“汐妹妹若是有话,便直说无妨。不过本宫还得说一句,若是跟了芙妃一般,直指本宫,那本宫也是不愿意听教的,毕竟君子坦荡荡,做了便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芙妃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大概上天也不会断然乱冤枉人。”
汐夫人宛若翠烟,幽然如兰,脱尘比仙。
她扬起纤瘦的手指,若春风飘絮般的眼眸低垂下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说道:“妹妹别无他求,只求能保住这个腹中之胎。若是……若是真真天塌下来,还望娘娘网开一面,留妹妹的小生命一次。妹妹不像芙妃那般家底显赫,有恃无恐,却只能在宫中低三下四苟安求活。想必娘娘也知道妹妹的话中之意?”
玉妃忙着拉过汐夫人,抚恤道:“妹妹何出此言呢!本宫也并非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一切都听凭皇上一句话。若是本宫能有力所能及之时,必当不遗余力,也请妹妹放心。皇上的子嗣为大,无论妃嫔怎么犯错,也得先生了孩子再做处置。”
听到这话,汐夫人那揪然的神色变得模模糊糊,一副想开口却紧紧咬着下唇的样子,不敢多言,弯身道了个谢就离去了。
燕窝粥已经送去,敏如又受到玉妃吩咐给芙妃准备一碗黑米粥过去,这股寒碜劲故意拿去气气芙妃。
芙妃刚用完膳,燕窝粥早已吃得一勺不剩,可是黑米粥却一动不动躺在桌上,散发的热气,伴着芙妃的怒气,一点点萦绕着大玉柱子。
“是谁,是谁,让本宫的千金之躯吃这般没个营养而又伤胃的东西呢。”
皇上本想要再等等芙妃发泄完了,可是一问宫女就知道了芙妃的来龙去脉。
本想下了墀阶,可是竟被芙妃身旁的宫女给挡住了。
那小宫女故意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神色道:“皇上,你来得正好,娘娘这几日茶饭不思,心中也很是不爽,人总是悒悒的,奴婢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大胆法师
皇上没了法子,还是走了进去,却听到芙妃呜呜的抽泣声,不绝如缕。
“芙妃这是怎么了?”
那细流般的声音一出,芙妃更是涕泗横流,把手中的绢子弄得个湿。
“皇上,臣妾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那日茹儿只不过来这里坐坐,跟臣妾聊聊天罢了,而茹儿也只不过恰好貌美善良被皇上喜欢了罢了,可是宫中上下却把臣妾描绘得如猥亵皇上的千古罪人,臣妾实在是冤枉呢!”
面对如此伤心痛绝的芙妃,皇上左右为难,真当仿佛惹了刺钩,摘了都难。
“臣妾也不想让皇上难堪。不过臣妾倒是有个法子,何不请一些法师来驱赶一下宫中的邪气,也好让那些整日疑神疑鬼的人收收心。皇上,你觉得呢?”
无奈之下,一切正如芙妃所料,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一场宫中祭祀驱鬼的仪式。
司仪部门接了命令,便大张旗鼓地在后宫进行。
这些让南凤宫中的玉妃不禁失笑,多么荒唐的事情。似乎是不愿意参与,玉妃整日也不出去,闷在佛陀前抄经养身,也算是应和宫里气氛。
掌灯十分,敏如见到玉妃如此静心,也不想打扰,就带了门出去。
正疑惑了一下,猛然间一道光阴从敏如身旁飞逝而过,难以捕捉。
“难道我眼花了吗?好像有个人?算了,管他许多呢,反正娘娘也会武功,受不了欺负。”
敏如摇摇头,便还是走开了。
玉妃跪在镶着粉色花边的蒲团上,心中一直默念着,祈祷着皇上和孩子们的安危健康。
“臣妾希望岱国繁荣昌盛,风调雨顺,也希望后宫也能少出争端,一切能平平安安……”
话还没落尽,一个异样的夹带鸡雉尾羽的半面具人一下子站在了后面,朱唇若丹,身形高俊,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玉妃的脖颈上。
“无论怎样今天你都不能好过,哪怕杀不了你。”
狠话如空旷的风野掠过沙瓤,干涸让人难受。
“哼!好大胆的法师啊!竟敢还直奔南凤宫想害本宫,恐怕也是受人唆使的吧。”
那法师却丝毫不予理睬,以为杀一个弱女子有何难处。
、毒偈门第
“废话少说,你栽定了。”
那法师使出全身之力,不过还来不及把刀锋嵌入玉妃的肌肤,就蓦然感到手已经僵住了,那刀不由得从手上滑落了下来,那是有名的缉魂香,来自玉妃头上的耦合色瑾笄。
“你是……毒偈的弟子?”
玉妃站起来,淡然一笑,对着这位浑身软骨的法师只是坦然回道:“本宫不认识什么毒偈,不过只是他的后辈弟子罢了。本宫的师父恐怕就是名闻天下的毒偈出道的大弟子,但听说早已和毒偈恩断义绝了。从你这个普通的刀法来看,你也就是个普通的小混混而已。但若从你见闻不算浅陋来说,本宫没猜错的话,大概和丐帮派没个两样吧。”
讥笑和嘲讽如同一把刀刃,直插入心脏,法师神色一动,一下子撞到了玉妃的怀里。
说巧不巧,此时,皇上就带着芙妃一干人踢门而入。
“皇上,你瞧!臣妾没有撒谎。”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圈套,一个死角的陷阱。
如同晴天霹雳,两双似乎都不敢相信的眼眸都深深相觑。
花落无情,零烂化泥。
那股透露出的绝望,一种从皇上内心里激发的愤慨扶摇直上,乃至可以冲出皇宫,刺破云霄。
膝下一痛,玉妃呆呆地跪在了地上,不做争辩。
芙妃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把嘴笑欢,扯着裙带,还想揣摩着来个火上浇油。
“皇上……娘娘不是这样的人?”
敏如看到这幕场景,早已泪流直下,都怪自己当时太不在意,内疚充满了每一处血管。
“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枉费朕相信你这么多年,原来你竟是这等不知自重的女人。那个人是谁?朕问你话呢,你老实回答朕。”
芙妃懂得,再深的爱人只要有背叛这个缝隙,那么就一定会让那份感情,哪怕再怎么海誓山盟也抵挡不了崩溃。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玉妃这次可算是栽在芙妃的手里了,对此,芙妃身边所有人的情绪更加高涨,那种蔑视的眼神和态度也变得理直气壮。
法师突然间开口道:“请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草民的罪过。”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法师摘掉了面具,其相貌可见一斑。
、姜色窨茶
面若冠玉,齿白唇红,棱角分明,眉峰尖翘,这法师分明就是个美男子,这下皇上才不得不更加眉锁森然,面色崎岖。
“皇后,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要朕逼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哑巴了?”
终于在大多数人已经认定玉妃所犯之事时,那忽远忽近的声音从玉妃的喉咙里娓娓而出:“皇上,臣妾无可辩驳,那是因为此人只不过演戏罢了。至于臣妾有罪没罪,全看这来路不明的男子一场戏而已。如果非得要臣妾说句话,那就是四个字‘诟谇谣诼’。”
皇上一时间也竟不知所谓,云里雾里更是无法定断。
玉妃只是心痛,为何关键时候他就这样不愿意相信她?为什么,曾经口口声声许下的诺言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姜色窨茶,皇上还记得当年臣妾亲手跑去南岳摘了山茶,又把山茶窨藏与地下之事吗?那次臣妾不也同样遇到了这样的事吗?那个侠客不也是个自称锄强扶弱、义行天下能人之士吗?臣妾若是不爱皇上,大可以当年就跟着他远走高飞,可是臣妾从来就不会,因为臣妾压根就没有想过,皇上与臣妾的相爱已经太深太深,无力再让臣妾做出越轨之事。若是皇上听凭他人挑衅之言而毁了那份爱的话,臣妾亦是无话可说,也只得听凭皇上处置。不过真是这样,臣妾怕只要抱憾终身了。”
此番诠释让四周一片讶然。
芙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汉不提当年勇,这玉妃可真提得可真精准啊。
“皇上,人证物证俱在,还望皇上不要心慈手软,应该要即刻褫夺皇后之位,以威慑六宫啊。”
情之切,爱之深,芙妃没有想到当年的皇上和玉妃是怎么风风雨雨走来的,哪是说倒就能倒的事。
“本宫看妹妹这么着急,是怕露了马脚嘛?请问这法师怎么不好好做法,反倒来打扰起本宫的清闲了?说来可巧,若是本宫真要放荡,怕也不会落到让芙妃妹妹逮着个正着的地步吧。难不成这法师是妹妹亲手给本宫挑选的不成?”
话头一转,矛头又指向了芙妃。
芙妃眼色显然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