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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干嘛去啊?”
一个清脆的叫声喝住了钱暖香茫然的步伐。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皇后宫中的一个宫女。
“你叫什么?我记得在皇后宫中看到你,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啊?”
小怜闪着晶亮的眼神,摇摇头说道:“奴家叫小怜。皇后娘娘倒是没吩咐什么,只是奴家看到姑娘你似乎有点想不开,若奴家不制止,姑娘是否是想寻短见吗?姑娘生得如此好,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吗?奴家也听人说皇后娘娘答应三日后让你风光嫁给江隐觉,为何还这般呢?姑娘是觉得不够好吗?”
、重生希望
钱暖香擦拭了一下眼泪,无奈笑道:“我没有觉得不好,只是没有福气觉得好。小怜,如果你有家人,你就知道为了家人,为了你自己所爱的人,有时候就不得不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小怜,你回去吧。等我死了,请你千万通知皇后,只有这样才能挽救其他人。”
小怜似乎听出了几分端倪,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姑娘是否遇到了选其一的难题?而努家一直只为了家人而苟且活着,姑娘,结草衔环不能忘怀啊。你这样只会伤痛父母心。奴家想说句实话,奴家也是苦不堪言。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应承了一个妃子的要求去时时刻刻监视皇后娘娘,奴家真的也不愿意这么做。或许外人不知,奴家在南凤宫的几日,也算是领悟到了皇后娘娘,她可也算得上菩萨心肠。若是换作其他人,奴家的性命也不知丢了多少回了。皇后娘娘心知肚明,却也未刁难与奴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着,一排热泪从小怜的眸中滚滚落下,看来她也是这样。
“妃子?你说得可是芙昭仪吗?”
小怜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钱暖香的嘴,说道:“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芙昭仪的眼线盯去了,奴家与姑娘你怕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钱暖香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为那个可恶的芙昭仪卖命,原来还有很多,其中的手段恐怕都莫不是威胁家人的安危。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偷偷告诉皇后再说。
“小怜,谢谢你。不过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若是我这般轻易丧命,我还觉得不值得呢。”
小怜听了,破涕为笑道:“姑娘能想开就行。咱们做奴才的只能见机行事,听从天命,不过希望姑娘能够不会如此。奴家相信姑娘的本事,更不会像奴家这般窝囊。”
钱暖香拍了拍小怜道:“小怜,你并不窝囊,而且你做得也不错。人家有权优势,确实要对付不容易。”
小怜的一番劝导让钱暖香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钱暖香踏进了南凤宫。
、喜气依旧
玉妃知是她前来,便觉得好奇,莫不是还有不甘心来审问不是?
想到这是敏如的大喜之日,玉妃也觉得马虎不得,只怕有什么事情,也就小心翼翼答应让钱暖香觐见。
等到钱暖香流着泪水跪在地上,低声诉说了芙昭仪威胁之事,
玉妃赶紧扶起钱暖香,依旧有着几分疑惑,难道又是芙昭仪的计策吗?不过看着钱暖香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不见得是假,可偏偏能作证的又是让自己倍有怀疑的小怜,顿时也没了主意。
“钱小姐若是当真,本宫自会做主。不过……”
玉妃淡眉颦蹙,朦胧进退,不知可否。
钱暖香知其意思,更是咬下唇说道:“草民哪里敢拿父母开玩笑?若是娘娘不帮草民,草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玉妃略微弯腰,仔细问道:“那你怎么不害本宫呢?你大可以用本宫的命换你一家人,而且你又凭什么相信本宫呢?要是本宫也像芙昭仪这般害你呢?”
“皇后娘娘,这只因为草民深爱着江将军,而皇后您又对江将军如此甚好,这不是菩萨心肠又是什么呢?就算草民求错了人,也知道为了江将军也不会有半分后悔。”
钱暖香娇滑的脸庞上晶莹闪耀,真是一个善良而又执着的女孩。对此,玉妃也打消了那样的猜忌。
“钱小姐可真是本宫师弟的再生之妻啊,竟有如此胸襟。”
大婚之日,宫中上下,均是喜气,而江将军不想伤害别人,几度想要自杀都无法得逞,最后玉妃好说歹说,这才勉强接纳了敏如,然而大家心里也明白,以后也只是同屋无法同心。
在此期间,玉妃派人去找了自己的师父,毒偈门派中自然高人辈出,数不胜数,她的师父从小也极其疼爱玉妃,一直觉得这个女弟子很有天赋,直到那年玉妃进宫后那股强烈的愿望才破灭。
她的师父一直修炼,还不停希望玉妃能重返自己的师门下,帮助他重新打出一片新天地,而不是靠着原来那个杀人不见血的毒偈的名号。不过毒偈中的手段若是用于坏人,那也未尝不可,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不慌不忙
玉妃便从毒偈中获得了一些人手,保证了江南钱绣庄的安全,同时也有一些便在芙昭仪宫前盯梢,对于这些神出鬼没之人,根本也是小菜一碟。
毒偈门派的弟子不容易雇佣到,若是没有和本派有千丝万缕的挂钩,根本连面也见不到,平常也隐居深山,踪影难觅,在江湖中也是人们喜欢津津乐道的一大神秘之派。
玉妃早有打算,对镜贴鬓,不慌不忙。
而皇上也十分开心,想到自己的大将军有了妻房,也觉得是了了心愿。
南凤宫的喜气依旧不减,宫女太监也还挂着红彩,不舍得摘去。
一对比平常浓黑了几分的柳眉弯弯而扫,眼眸里透着几分银亮之气,玉妃腰间佩戴了几株冰清玉洁的腊梅,让人神色一清,不由得吸引。
对于皇上的驾临,玉妃屈身恭迎,笑容绽放。
“朕真的很高兴,皇后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你倒是说说,朕该怎么赏你啊?”
皇上一下子忍不住抱起了玉妃,凑到玉妃粉色釉彩的唇边,淡淡的梅香弥漫在周围。
玉妃微微抿嘴而笑,戳了一下皇上的高挺的鼻梁道:“皇上说的是哪门子话啊?臣妾什么时候敢来邀功过了?不过皇上真要打赏臣妾,臣妾确实有一个请求,不如再趁着喜庆,让江南那位钱小姐也嫁给臣妾的师弟吧。臣妾一直觉得钱暖香这个女子深深爱着他,听那些下人说,两人平常也往来频繁,交流甚密,恐怕也能做一对知音。让臣妾说句实话,没准臣妾的师弟心中还是对钱小姐有几分好意。上次臣妾也试探过钱小姐,哪怕做妾也是愿意的,皇上你怎么看啊?”
皇上先是眉头凝锁,不过很快舒展,呼出一口白雾哈气,朗笑道;“朕的玉儿从来都会安排。这种事情朕何必要多问呢,至于赐婚,朕下旨就好了,一切都依你行吗?”
玉妃却嘟着嘴摇摇头,撇过头故作小气道:“皇上这是胡乱应臣妾,想要借此打发臣妾吧。臣妾在皇上眼里,怕已经是一个已为人母,年老色衰之人吧?”
本来欲要反驳的皇上冷不丁把一个暖暖的吻亲到了玉妃的脸蛋上,惹得玉妃起了一脸的骚红,仿若冰雪红莲。
、自作自受
皇上大步流星,把玉妃抱到床上时,可是玉妃突然面色发烫,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皇上……臣妾怎么感觉头好疼啊?”
玉妃娇羞而令人心疼的声音刺痛了皇上。
他勃然大怒,对那些宫女太监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伺候皇后的?平素里,皇后有没有吃了什么异物啊?”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原来竟是小怜。
小怜大气不出,轻声回道:“皇上,娘娘只喝了一些滋阴补阳的中药。这些中药均是芙昭仪特意献给皇后娘娘的,听说……听说是为了赔罪。”
这话正中了皇上的痛穴,顿时皇上也神色铁青,一大巴掌拍在了床杆上,耳旁是玉妃低低泣诉呻吟之声。
“好个芙昭仪,竟这般心很毒辣。传朕旨意,带芙昭仪过来,要是查证属实,朕定然不会饶了这等贱人。”
皇上又握住了玉妃的手,而玉妃汗珠涔涔,整个人不断辗转反侧。
太医早已奉旨赶来,不过这些人都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模糊地回答:“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体质虚弱引起,脉象混乱,需要一些安神药来静养。不过……”
皇上望着玉妃受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打了一下一名太医的头,骂道:“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混蛋。你倒是说啊,不过什么?医术这么烂,还犹犹豫豫,你还在等什么啊?”
太医努努嘴,头低得快碰到地上了,颤抖地说道:“娘娘好像是中了一种毒了……可是微臣查不出什么毒。”
玉妃脸色惨淡,微笑着说道:“皇上,这也怪不了太医。不过若是真的是平日里臣妾信任的妹妹所为,这解药怕会在她身上吧。不过臣妾……要是不行了,皇上要答应臣妾,好好照顾臣妾的远儿和巧儿,他们还这么小……臣妾真的舍不得……”
皇上握住玉妃的手,嘴唇微微颤抖,想到刚才还是温香软玉,现在便是要面对自己那奄奄一息的挚爱。
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皇上挺起身,矢口否认道:“皇后,你曾经答应过朕什么啊?你说生生世世都要陪在朕的身边,这次你不会有事的,因为你还没有完成你的承诺呢。快把芙昭仪传来啊……皇后需要解药……”
、打入冷宫
芙昭仪一进来,便看呆了,这才意识到玉妃竟然用苦肉计,这次怕是要抢先一步扳倒她,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居然用性命来威胁自己。
面对大怒的龙颜,芙昭仪只得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直到怔怔看到小怜从她身上搜刮出一小瓶药粉。
这药瓶怎么来的?我明明没有放在身边,怎么会被搜出来啊?
芙昭仪瞟了一眼小怜,恍然大悟,小怜已经叛离了她,想到这,后悔老早没有把她的家人赶尽杀绝。
芙昭仪害怕得滚到了皇上的身边,扯住龙袍委屈地哭叫道:“皇上,臣妾冤枉啊,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精心策划的。臣妾是冤枉的。”
等到小怜把药粉喂给了玉妃,玉妃的疼痛之声才渐渐弱下去。
玉妃慢慢缓过神来,气若游丝说道:“皇上,臣妾没事,臣妾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还望皇上能对妹妹从轻发落,妹妹或许也是无心之过吧!”
芙昭仪见皇上不理睬她,突然仰天大笑道:“皇后,你这个贱人,真是连死都还会演戏戏弄圣上……你这个贱人……”
一股火气在身体中散开来,芙昭仪发疯一样地冲上去,抓起玉妃的头发,不停地撕扯大骂,又要掐她的脖子,然而玉妃一点也没有反抗,只是嗷嗷叫着,不过很快就被侍卫拉下去了。
皇上绝望地摆摆手,狠下心褫夺了芙昭仪的头衔,把她打入了冷宫,并且宣布以后没有圣旨不准再踏出一步。
芙昭仪冷笑连连,发疯般地回头望着玉妃,可殊不知,玉妃早已潸然泪下,这样的结局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是宫中之斗尚是如此。
皇上摸摸玉妃脖颈上的红印,以为她很痛,细声关怀道:“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玉妃只是淡然一笑,问道:“皇上,臣妾真愿意能履行承诺,一辈子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
芙昭仪被打入冷宫后,又是一阵平静,宫中妃嫔性子都稍稍收敛了几分。
等到钱暖香风风光光嫁入江将军府,玉妃便定下心来,准备在南凤宫敲敲木鱼,让大多数时间花在念佛诵经上,或许这样才能让一颗清清凉凉的心在激烈的宫闱之争中沉淀下来。
杜荀鹤的《春宫怨》
早被婵娟误,欲归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据说每年选秀女期间,便会从冷宫中传出这样的凄凉之音,不禁让人胆寒不已。
、淡定如水
自从芙昭仪东窗事发后,其他妃嫔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再也不敢妄有,深知这个玉阳皇后不是轻易能动弹的。
香兽袅袅,一本厚重的《金刚经》摊在自己的两膝前,玉妃柳眉上翘,微微斜躺在螺钿椅上瞧着那些深邃而能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的字眼。
不过因了得罪了芙昭仪家族的人,顿时关于玉妃的谣言也四处飞起。
偶然间,小怜和茹儿正在一旁加炭烧炉子,玉妃便唤她们过来问道:“最近外头有甚么大事吗?”
两人遮遮掩掩,不敢吐露。
若说了真相,怕皇后听了生气,或许还会为自己招来一场祸害。
倘若不说,皇后这般逼迫,等要是自己查清了,也肯定还是会怪责自己不如实上报。
“奴婢该死!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最近路过那些宫殿偏苑,无意间听到外头有人污秽……娘娘的名头,想必是对芙昭仪一事耿耿于怀……”
小怜本以为皇后会大发雷霆,不过得到的却是玉妃的淡然一笑。
而茹儿只是脸色惨淡,甚是孱弱不堪的样子。
但玉妃好像丝毫不在意。
其实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说是经书让她的心如一面镜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只要不觉得对不住自己便罢了。
玉妃摆摆手,让小怜和茹儿去煮点红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