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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夫人拉过妤贵嫔,向丫鬟们挥挥手,示意都退下。
“若妹妹诚心,咱们就好好谈谈吧!秀莲,你给本宫和妤贵嫔去炖些热汤来暖暖手。”
秀莲瞥了一眼,便福身告退。
“等等,我家娘娘的我自己弄,就怕有人敢下毒。”
怡儿抢先一步,提着绵裙快步向厨房走去,而秀莲却在背后狠狠抛了一记白眼,也随之跟去。
“哎呀,娘娘的素三彩黑梅凤尾尊真是不错啊!”
妤贵嫔刚想坐下来,便瞧见了一只做工精细的凤尾尊,黑釉彩封底,落落大方,里面还盛放了一束腊梅,心里无意间便多了几分嫉妒,于是忍不住讽刺道,“只可惜梅花是傲然风霜之物,姐姐把它放在这里真真湮没了原本的性格呢!妹妹有个建议,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采纳?”
、比谁闹腾
“哦?那不妨说出来听听啊?”
汐夫人抿了一小口茶水婉转地说道,“不过这玩意只不过是皇后送的而已,妹妹不必较真。”
知道不是皇上送的,妤贵嫔才松了口气,眼光潋滟,流转不已。
如此更好,她反而更肆无忌惮地说道:“既然不是皇上的心意,姐姐你何不把凤尾尊放到门外,任凭风吹雨打呢?”
“你胡说什么呢?莫不是你想害我?”
若是被皇后的眼线透露了这事,她还会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明摆着,妤贵嫔是想要她遭灾,可她堂堂一个汐夫人,还真会败给一个小小的贵嫔吗?
妤贵嫔把玩着凤尾尊,一瞬间的功夫,手一滑,啪嗒一声,碎片四溅,梅花也被似乎被瓷片划破得流出了液汁。
“你……”
汐夫人气得脸色苍白,指着妤贵嫔说不出来。
“哦,姐姐啊,别生气,你刚才还教导我切莫生气,那可是要动胎气的。所以姐姐你也别生气哦,先听妹妹把话说完嘛!”
妤贵嫔扭动着妖媚的身姿把汐夫人高高举起的手指慢慢按下去道,“姐姐,你看啊,好在皇后的花瓶打破了,这难道不正是代表着你的诚意吗?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怕到时候姐姐你翻脸不认人,要真那样的话,所有的后果岂不是只有我一人承担了?这未免对我也太残忍了吧?我可不想再做第二个芙昭仪,一个人的黑船总是不好坐的,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你说什么呢?”
汐夫人发紫的眼睑上敛,眼神有些冷意。
“你心里清楚,我可是打听过了,你曾经可是同样出卖了芙昭仪的,原本你们不就是好姐妹吗?就像现在咱两一样。”
妤贵嫔也不买账,死死盯着汐夫人,感觉想要把她吞了一般。
“好吧,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要不这样吧,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明日再答复你。”
汐夫人撇过头去,心中早有些盘算。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如今后宫就我们两个怀有身孕,就等于我们上了同一条黑船。你要是不肯合作,反正也不会有好下场,除非你做她的傀儡。”
、这是礼物
妤贵嫔凑近汐夫人,翕动着那张红唇,眼色恶意歹毒,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汤已经好了,还要吗?”
怡儿刚刚亲手弄好汤,见了妤贵嫔正要问,可是妤贵嫔却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懒得理睬,只顾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秀莲远远望了一眼,心中有些起伏,端着汤放到了汐夫人旁边道:“娘娘,恕奴婢大胆说一句,你可别上了妤贵嫔的当。这宫中之人,没几个能信的。这不奴婢又听说今晚皇上在皇后娘娘那边过夜了。奴婢虽觉得皇后凶狠,可是妤贵嫔也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汐夫人轻轻抿了口汤水,用锦绢擦拭了一下唇角,大笑:“你还真以为本宫会跟她合作?刚才只不过做足了戏份而已。本宫就是让那个傻妹妹以为我们是在同一条黑船上,而这样咱们就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帮手。秀莲啊,你很机灵,不过本宫倒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把机灵用在恰当之处。”
秀莲眼眸黯然,赶紧跪地道:“娘娘,奴婢对您绝无二心,天地可鉴。若是奴婢将来反叛了娘娘,就让奴婢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她这么一说才消释了汐夫人的疑心。
汐夫人淡淡地勾起唇弧,又意味深长地抿了抿汤,仿佛并不在意地转了话头:“秀莲啊快起来,本宫可没有说是怀疑你的忠心。本宫只是希望让你学得更伶俐点这样才好为本宫办事。本宫知道,当初茹儿的事可还没有个段落,要是再推波助澜一下,只要移开皇后的视线,怕可以暂且保住本宫的位置。只要孩子健康降生,便是本宫最大的心愿。秀莲啊,你过来……”
汐夫人交代了一些事儿,第二日秀莲就去南凤宫找了茹儿,并且特意向皇后送了一份“礼物”。
而殊不知,这“礼物”便是那些被妤贵嫔打碎的凤尾尊瓷片,或许妤贵嫔怎么也没料到汐夫人会比自己快一步。
一夜檀香,面色绯红,云鬓霜鬟。
玉妃漱口完,慢慢接过这“礼物”,等到掀开裹纱一望,顿时惊了一跳,不过马上转了脸色从容问道:“你叫秀莲是吗?汐夫人的丫鬟?本宫不知道为何要送这个来?既然碎了扔掉即可,也犯不着大题小做。若是宫中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本宫可真真比皇上还得忙碌了。还有,你等等,转告一声汐夫人,让她也收收心,好好养身子,在孩子临盆前其他的事情就暂且不要管了,本宫自有主张。”
、相思之苦
秀莲憋着小脸,只得唯唯诺诺应承告退,可打心底却以为皇后不愿意帮助她们。
“小怜,你过来!”
玉妃梳篦完,唤了小怜,交代她去查一下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作为后宫之主,为皇家延续香火,那是不容小觑的大事,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她也担当不起,对其中猫腻,必须弄个一清二白。
小怜刚退出,茹儿便春风满面地跑了进来,喜形于色跪道:“启禀皇后娘娘,敏如姐姐回来了。”
好久没见到敏如,不仅玉妃想念,茹儿也很是想念,毕竟曾受过她的恩惠。
敏如昨日得了圣旨,皇上召她进宫看望玉妃,以解曾经主仆的相思之苦,何况玉妃已然把她纳为自己的妹妹了,应该也算是“归宁”吧!
嫁给江隐觉后,日子过得也淡若清水,偶尔浮光涟漪点点,只是再加了个钱暖香,难免会生出一些疙瘩。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敏如虽知道其中的道理,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或许用她的话说,几个人的世界太挤了,可是其实真正幸福的……却一个也没有!
不过好在钱暖香也是大家闺秀出生,性子恬淡,也不是善于心计之人,而私底下又明白江将军对平黎公主的情,事事并不愿刻意强迫,有时候反倒敏如还会急些。
为了见皇后,她也盛装了一番,哪怕心里有苦楚,也不能轻易表露,当初可是她自己坚持要嫁给他的。
画柳眉,坠金饰,罗衫锦绣,翡翠墨绿,仿佛天然雕琢一般。
敏如敛敛秀发,临走前不舍得望了一眼江隐觉,而江隐觉清风而立,仿若白玉的脸庞上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简单地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单单一句,在她心里,算是自成亲以来最最贵重了,敏如那纤瘦的手指不由得颤然,微微颔首。
到了华盖落顶的轿里,敏如双眸盈盈,像是洒了几滴清泉,顿时无缘无故的暖流缓缓流遍全身。
想想自己当初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鬟,如今能嫁给一位大将军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她揉揉眼角,告诉自己应该要知足了。
、不曾后悔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去苦苦厮守一个不曾爱过自己一点的男人?我会幸福吗?但是从头至尾我并不奢望他能爱我……而或许这就是答案吧!”
指甲涂了一些玫红,在寒气中冷冷发光。
敏如掐了一把自己,疼得“哎呦”叫了出来,原来自己并非在梦境当中。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冷笑渐渐浮上她妖冶暗红的唇瓣,脑际中摇荡着成亲那一日的场景,仿佛一场美好的梦……
她觉得自己真天真,还希望自己永远沉浸在那一日的喜庆中,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只有她懂,哪怕仅仅是个形式。
玉妃知道她来了,让茹儿挽着亲自相迎,泪水噙满了眼眶,差一点就统统倾泻下来了。
敏如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孩,曾经要不是她陪在身边,恐怕如今更要颓败了,一切也都亏了她的上心。
她很想要敏如陪伴自己一生,可是敏如也需要幸福,不能因自私而耽误她的一生。
再次见到,两人面面相觑,好久才紧紧拥偎在一起。
就连一旁的茹儿也看得差点掉泪。
情意切切,尽在不言中。
“敏如,真的是你?些许日子不见,你好看了许多,本宫多怕你又受罪。这些天来,你与钱小姐相处还可顺当?两人有没有闹矛盾啊?还有江将军对你如何……”
玉妃拉过敏如,眉头微锁,一时间把肚子里想要问的都一股脑儿给倒了出来,惹得敏如和茹儿都笑了。
敏如没有回答,而是跪下来虔诚地磕了个头,又瞧瞧茹儿,变得辛酸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该罚。”
玉妃捏捏锦帕,含泪笑着作势去扶敏如,劝道:“傻丫头,快起来,你何来有罪?现在你可是本宫的妹妹,哪有妹妹向姐姐这么虔诚跪拜的道理啊?无论你做了,本宫从来都不曾怪罪过你,而且本宫也只希望你能更好地生活。”
、等解开结
“茹儿,呆会儿我有一样要送与你,以便答谢对我姐姐的照顾之恩。”
敏如正想要去拿,却被茹儿按住了。
茹儿头摇得如同捣蒜一般,笑道:“敏如姐姐,等会儿也可以拿,现在你好好陪陪皇后娘娘吧。你不知道,你走后,皇后娘娘可是时常会叨到你。再说侍奉娘娘只是我的分内之事,其实还有小怜也很尽心尽力的,很多丫鬟也这样,所以你真要送怕还送不过来呢!”
玉妃也点点头。
见她这样,敏如也只能一笑置之。
“敏如姐姐,你好好和皇后娘娘说说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茹儿抿着小嘴,带门而退。
“敏如,既然都没人了,你大可放心叫我姐姐,别再唤我皇后娘娘了,咱先把尊卑地位撇到一边。我来问你一句实话,你究竟过得怎样?”
细细打量,玉妃尽管有保养,不过也无意中苍老了不少,看来再多的胭脂也遮掩不了岁月的痕迹。
“姐姐,你最近很劳累吗?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憔悴啊?”
对于玉妃,或许别人不清楚,可敏如却清楚的很。
虽然现在玉妃看起来也有些面色滋润,可终究还是瘦了一些,尤其染紫的眼袋微微有些凹陷。
“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啊?再加上一些苦恼,就便成了现在这样。倒是你啊,人倒确实好看了一些,也比以前白净了些,但不知你心里可是舒服啊?”
玉妃掂掂锦绢,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敏如手上,略带心疼道,“你这傻丫头,千万别什么委屈都自个儿憋着,不说谁能明白你的苦呢?尤其江将军,你要知道你已经嫁与他了,有何不妥的或是不搭心的一定要说,夫妻间还是多些沟通和信任才好!”
敏如听了,潮红爬满脸蛋,垂眸回道:“姐姐,我懂,只不过万事不可强求,人们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他的心中还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啊。我……我只想慢慢等……直到那个结散了再说……”
、那就是爱
“傻丫头,哪有不尝试就知道不行的道理啊!你想啊,等到结散了,指不定还能不能绑住他的心啦!男人花心很正常,只不过我的师弟稍稍有些痴情罢了,要是他真自己想开了,或许也就不再是痴情种了!”
敏如顿了一下,想想也觉得有理,可是毕竟感情的事很难分说,于是就撇开了不谈:“姐姐,光顾着说我,你呢?你可过得好吗?还有芙昭仪打入冷宫后,有没有什么流言蜚语污蔑你的啊?姐姐,我可说句实话,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这后宫本来就如疆场,尔虞我诈可是防不胜防啊!”
玉妃原本仿若流霞般微笑也隐去了几分,随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人啊,总是想要图个清静,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我还是最最向往陶潜所吟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样的生活,要是将来能与皇上隐退山林,做一对普通夫妻,看夕阳余晖,朝起暮落……”
“姐姐!”
敏如知道她已经深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便俏皮地在玉妃面前摆摆手,笑道,“没想到姐姐也这么浪漫哈!不过姐姐你应该知道,这很难实现的,就像……”
“就像什么?”
清脆地一声,玉妃眸光中瞬间透出一丝希望。
敏如想了一会子,骨碌碌转着一双大眼睛回道:“就像流星划落到你面前。”
流星?
“你就这么肯定流星不会划落到我面前啊?”
玉妃伸出纤手捧住敏如的双颊解释道,“敏如,或许我也曾经不相信流星会划落到我面前,但是那夜以后我便相信了。是他,是他让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