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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侍郎眸子焦躁,难以静心。
“大人,我觉得此事蹊跷。为何那些人会给严宰相如此卖命?莫非他们的家人均被严宰相挟持了吗?”
江隐觉惴惴不安,惟恐无辜断送一些人命。
“看来样子,我们得尽快找到一个假冒蛮夷,然后声称是严宰相的属下,会带他去看望家属……这样我们就顺藤摸瓜,先找到这批证据……”
任侍郎和江隐觉于是共同谋划决定按计划再冒险一次。
宰相府总是门庭若市,那些攀权附势、溜须拍马的各层官阶人士在这里济济一堂,搞得像是喜庆非常的日子。
也许严宰相爱慕虚荣,听别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或是赞赏钦佩有加却是喜上眉梢、乐此不疲。而副宰相苏忠庭对这乌烟瘴气的官僚聚会,虽然心中不满,不过要游走官场,只能堕入其中。他早有谋略想当上宰相的位置了,只是除掉严宰相的时候还未到。
严宰相总以为自己能在这官场上一直行走自如、游刃有余。
可惜他只看到别人对他的信誓旦旦,却忘了他们背后的“阴谋诡计”。
、贵妃相助
福寿宫的平黎公主忐忑不安。
她刚刚接到属下的汇报,任越云和江隐觉已经陷入困境。
要想找到严宰相罪证目前来看确属不易。
她知道玉妃天资聪慧,事到如今只能再求她想想法子。
就在平黎公主让鸢蕊送出信笺给了玉妃后,本来看似按兵不动的皇后娘娘也很快走出了一步棋,也同样给玉妃送了一封沾着血渍的信笺。
惊魂未定的敏如收到两封奇奇怪怪的信笺,一片茫然。
玉妃黛眉颦蹙,深拧不展。
“娘娘,公主她说了些什么?还有皇后送来的信笺竟然只是一块沾着血渍的白绢,好生奇怪,难道……”
忽然想到血腥的场面,敏如不敢置信地捂住了樱唇。
“敏如,你猜的对。皇后在威胁我。江隐觉是我的师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筹谋,可惜连我都蒙在鼓里。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公主想出来的,她想要江隐觉步步高升。不过照着目前的形势来看,怕是难以斗得过严宰相啊!”
玉妃话语未然落定,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娇媚絮柳般的回声。
“要是妹妹不介意,本宫可以帮你一把!”
莲步迢迢,玉腰蛇动。
原是苏贵妃大驾光临了。
她眉扫黛,鬓堆鸦,脸展霞,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千种风情,万种骚姿。
玉妃想不到竟然曾如水中镜、月之云般的苏贵妃怎么一下子就步赵贵妃之后尘。
“不知贵妃大驾光临,原是想助我这个偏宫之人。对于贵妃的慷慨解囊,我感激不尽。”
带着几分戏谑、带着几分不屑,玉妃轻扬柳眉,低首相答。
“哦?妹妹你为何这般见怪?本宫看得出你绝非等闲之辈。怎么绊倒赵贵妃,怎么重获皇上欢心,妹妹你可是只要略施小计就能事半功倍。本宫真是佩服之至。这次本宫来不是想夸妹妹的,只是想来帮助妹妹的。本宫知道你的师弟现在对老奸巨猾的严宰相无计可施,鉴于本宫父亲手中有一枚可用棋子,想必可以稍加利用,那可是我爹爹冒着生命争取来的。”
、划破脸孔
苏贵妃眼流一转,抿了抿娇唇,随之从自己梳着露萱髻上拔下一根垂着银色流苏的杏花簪,让身边的丫鬟双手奉上,递给玉妃。
敏如和玉妃两人愁绪满面,却凛然地盯着不怀好意的苏贵妃。
那枚杏花簪银得很让人刺眼。
“贵妃如此关照妹妹我,我真是无以回报了。既然我接受了姐姐的相助,姐姐有什么吩咐就说出来吧!”
玉妃那颗印着深宫疮痍的心微微拧紧,受人摆布是一种怎样钻心刺骨的难受。
面对自己对亲人的生命,也许自己的牺牲也算是值得的。
玉妃知道,平黎一直深深爱着江隐觉,而江隐觉也同样如此。
如果能促成他们,她这辈子也会心安了。
“哈哈……妹妹,你严重了。什么吩咐不吩咐,如果你觉得是本宫在强迫你,你大可不必顺从本宫。本宫有言在先,这一切都必须是你自愿的,那本宫才心安理得。”
一语不中治,笞棰身满疮。
苏贵妃是不能得罪了。
“妹妹为了自己的亲人,甘愿领受任何惩罚。”
玉妃清丽的珠眸如皎洁的月华,熠熠闪光,似乎也充满了真心诚意。
为了公主和隐觉的幸福,她甘愿牺牲自己。
现如今她不能再说错话,必须步步谨慎,要是有个差池,恐怕一切都枉然。
“好,妹妹不愧是明智人。本宫没有什么事可以要求妹妹,只……希望妹妹将来不要再踏进静养殿一步。除了这个条件,本宫别无他求。”
苏贵妃垂下阴冷的眼翳,却不知玉妃已经潸然泪下了。
玉妃紧紧捏着杏花簪,一点点靠近了自己蝤蛴般的脖颈,又缓缓向霞玉般的脸颊移动,越来越近。
敏如难以接受这种现实,狠狠夺过玉妃手中的杏花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哗得一声,猩红的殷血涓涓地从玉妃脸上流淌下来。
玉妃呆若木鸡,丝毫不觉疼痛,可却泪眼蒙纱。
“好一个忠实的丫头。既然妹妹信守承诺,那本宫就就也绝不食言。妹妹就在这里好好安享余生吧!”
苏贵妃以为玉妃已破相,便欣然提起细纱海棠裙褶,头也不回迤俪而走。
那身边的丫鬟也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玉妃那秋水剪瞳闪出一道幽幽的冷光,慢慢延生到远处,似乎可以把心如蛇蝎毒肠的苏贵妃洞穿。
、心狠手辣
“呜呜……娘娘……她太毒狠了……”
敏如已经吓得软掉了手,那根簪子不由得滑落而下。
“敏如,我们进屋去吧!你的手还好吧?”
玉妃死泓般的眼睛缓缓转过神来,看着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敏如,不禁暖了几分。
“为了娘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幸亏那江湖老头教过我一招空城计。他还说这宫中是非不断,要想保住性命,就得蒙蔽别人的眼睛。于是他就教了我这招凝血法,我的血在你脸上凝成一条血渍,看上去就会像撕裂肌肤一样,这才骗过苏贵妃。不过奴婢好担心迟早被苏贵妃发现……娘娘,到时候只怕……呜呜……”
敏如实在忍不住为玉妃未来难走的路担心起来。
看到如此关心自己的丫鬟,玉妃那颗冰凉的心似乎有了热气,那曾经潇然不羁的心似乎又有了牵绊,一切只因为这个为自己落泪的敏如。
玉妃伸出纤瘦的手,摸了摸敏如那泪血交加的手,竟难以克制不住主仆之别,紧紧和敏如相拥而泣。
“敏如,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玉妃轻轻发誓,哪怕为了絮莠的亡灵,再难也要撑下去……
梦韦宫。
“娘娘,你为何要毁掉玉妃的样貌?她不是早就跟皇帝恩断义绝了吗?再说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还会对这样的人拉下脸来再将其投入怀中……而现在戴着皇冠凤冕的可是严皇后啊?娘娘为何费尽心思要去除掉玉妃啊?”
苏贵妃仍是画眉不动,自顾自地欣赏周边的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也不理睬斐媛。
忽而一只粉蝶蹁跹而过,苏贵妃摆动了一下风姿绰约的弯月腰,随着它婀娜舞动,真可谓一幅顾盼生姿之贵妃嬉蝶春意图。
“蝶儿无意飞,人而有意追。斐媛,亏你做了本宫五年的跟班了。现在还是傻不拉唧的,以后小心被别人吃掉了。”
戛然而止的苏贵妃瞥了一眼斐媛,直惹得斐媛满脸通红,噤若寒蝉。
本来有一点生气的苏贵妃突然敞口大笑,指着斐媛道:“本宫逗你的。有本宫保护你,怕什么。本宫怎么会让你白白当作他人之饕餮呢?否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哈哈……”
斐媛不知到贵妃是否又在拿她作乐,却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似的,当初自己侍奉的苏婕妤可不是这样恶毒猜忌的人……
、醋意大洒
“斐媛啊,你这脑袋就算想破天也想不出来。还是本宫告诉你吧,皇后虽然精明,可是她精明错了地方,当初对后宫不顾不问、置之不理,把我们这些人都晾在她自以为是的棋局外,根本不知道什么风云变幻。而那个看似处在琼楼玉宇中的般的蟾宫嫦女,也只是多情孤女。不过孤女归孤女,她还是会挑起玉皇大帝的几分雅兴的,弄不好这自以为安如磐石的王母没准还会败在她脚下。”
苏贵妃正心情大爽、精神矍铄地向自己的跟班斐媛娓娓道来时,背后却英姿飒爽地站着一个人,扬着不深不浅的唇弧,容光焕发,春风得意。
“皇上!”贵妃失魂得噗通跪倒在地,斐媛更是满目青葱。
“爱妃,干嘛惊慌失措啊?还怕朕会带来什么病吗?朕其实是正要往玉妃那里瞧瞧可安好,不过刚才你们主仆两个津津有味在谈些什么……”
他这样坦露无余,一时间让苏贵妃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也许这更会使眼前女人的醋意陷入再深一层……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风骨如霜、眸色如雪的苏贵妃娉娉婷婷地站直了身,微微翘起娇嫩如蕊的胭唇。
郑明基毕竟是个豪情万丈的男子,又如何猜得透后宫女人的那份狡猾细腻的心思。
“贵妃有话就直说,朕是你的夫君,何必在自己的夫君前忸怩羞赧呢?”
“皇上,其实臣妾刚才从玉妃那里过来,得知……她染了风寒,身体有所不适。再说皇上是万金之躯,万一传染了什么病,那就要折煞臣妾。臣妾还恳请皇上千万以龙体为重啊!”
郑明基瞥了一眼苏贵妃,横了横淡色的云眉道:“既然受了风寒,也并非传染病,朕想亲自去看看。”
苏贵妃见皇上如此狠心,满腔的怒恨化作了一缕缕冲出内心的青烟,盘桓萦绕在自己的身旁。
郑明基本要拂袖而去,殊不知那娇嫩似水的苏贵妃却忽然叫起头痛来。
“斐媛,本宫怎么好像轻飘飘的……眼前迷雾一样混沌……”
说时迟,那时快,居心叵测的苏贵妃如风中弱柳般决然倒下。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虽长得一副花容月貌,苏贵妃竟然还需要使出这样的手段才能赢得皇上倾心留下。
、姐妹相依
“爱妃,醒醒……来人,传太医!小帽子,朕决定先不去玉妃那儿了。苏贵妃都已经晕倒了!”
郑明基扶着苏贵妃进了梦韦宫内寝中。
而玉清宫中等来的仍然是凄清。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敏如,虽然我们滴酒不沾,可是那一份凄凉之感也真真如古人这般。丫头,在这里服侍我,实在委屈你了。真希望这药粉能让你早日痊愈。”
敏如赶紧摇摇头,看到眼前这般善良体贴的主子,顿时也觉得值了。
玉妃那双月霞般的纤手不断转动着白纱一卷一卷为敏如扎起来,清一色的眸子多了几点冷凝的夜霜。
清玉宫里本来就是伴着孤寂的翠竹,独悬的婵月,那凉凉的夜露偶尔轻缀窗纱前。
现在两个女人心印伤痕,不免更增添了几许凄清。
“娘娘,那你那道假的伤痕怎么办?”
敏如只怕总有一天被揭穿,到时候要是皇上听信贵妃谗言,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敏如,我自有妙计。这是我做起来的‘疤痕’,红色的弯成一列,你说像不像?我娘心灵手巧,不瞒你说,这曾经也是我娘骗我爹的招数。现在……我反而派上用场了。”
玉妃敛起一抹苦笑,却又被那降临的深深夜幕所吸走了断肠。
敏如知道玉妃流露的是伤心欲绝,不只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想爱的人,更失去了那本来不受干涉的自由。
“夜凉了,娘娘,奴婢为你去倒一杯热茶。”
敏如正欲起身,却被柳眉淡笑成一道弯月的玉妃挡住了。
“敏如,你受伤了,不方便,再说你觉得那所谓的热茶能够暖了我的心吗?你还是省省吧!不过要是你口渴了,我给你倒去。”
“娘娘,奴婢怎么能让你干这些粗活……”
玉妃知道敏如的的确确是个忠于主子的丫鬟,现在这个玉清宫只有她们相依为命,似乎谁主谁仆已经失去了分辨的价值。
玉妃已是待她如姐妹。
“你嫌我干不好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相互帮助也是理所当然。你这丫头别逞强了。”那真诚的一字一句像是颗颗珠宝嵌入自己的心中,敏如望着又低首孜孜不倦地做起女工的玉妃,心潮一阵袭来……
冷香金猊,却化做今夜泪了。
翌日清早,斐媛送来了一封信笺到玉清宫。
当她看到玉妃脸上醒目的疤痕,不由得生起一些怜悯的感叹。
“这是什么啊?”
玉妃刚刚褪去疲倦的脸色,面对这一封奇怪的信也不由得生疑。
“玉妃娘娘,奴婢代贵妃送到,至于什么内容,贵妃娘娘说了,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望娘娘回寄一封过去,寄给谁,上面自有说法,娘娘一看便晓得了。”
玉妃命敏如送了一对珠翠给斐媛,好奇地翻开了信笺。
斐媛回到梦韦宫,向贵妃禀明了玉妃伤疤严重之事,贵妃只是淡淡一笑,反而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