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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阳道:“那也是命,没办法的。”说完笑得十分谄媚地看着李枣儿,道:“不是哪个姑娘都有福气找到想你相公这样的男人的!”
李枣儿瞪他一眼,道:“有两个字虽然说了很矫作,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臭美!”
云朝阳呵呵一笑,道:“那么,臭美的相公想问娘子一声,今日有何打算?”
拧了他一把,李枣儿正了脸色,道:“先说好,昨晚我说的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云朝阳一笑,毫不犹豫地道:“你想做的事,我自然从命。不过详细计划,还要从长计议,仔细揣度才是。”
甜言蜜语是最好的毒药,李枣儿闻言觉得心里软软的,声音也就软了起来,轻音慢语地说:“从长计议是一定的,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是长远目标是雷打不动的。至少,这边的铺子得安排妥当才是。况且,云正阳眼看着就要大婚,我们势必得参加完婚礼才可以。所以……”
“所以,我们当先要在铺子上下功夫。”云朝阳接道:“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得好好盘算一下铺子的事情了。”
李枣儿挽了云朝阳的胳膊,道:“那么,走吧!”
云朝阳苦笑地摸摸鼻子,扯住李枣儿道:“那么多铺子,你想都用走的?坐车去。”
李枣儿忽地想气什么,眨眨眼,道:“坐车太无聊了,可以骑点什么?”
云朝阳小小一惊,道:“骑马?”
李枣儿道:“不行?”
云朝阳吓了一跳,道:“哪有正经女人家骑马的?”
李枣儿斜着眼看着云朝阳,道:“真不行?”
云朝阳不知怎么的脊背出了一层冷汗,道:“这……若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你干什么都行,但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怕人家看到了背后中伤你。”
李枣儿道:“可你不是说,我嫁了你的话,要怎样都可以?”
云朝阳闭上嘴,看了李枣儿半晌,忽然一叹,道:“说吧,你又在盘算什么?”
李枣儿嘻嘻一笑,一手微微提起裙子,一手扯着云朝阳往后院的马棚跑,边跑边道:“昨儿晚上我不是去看可人了吗?看到老陈牵了一匹小毛驴神气极了。你不让我骑马,骑个驴总不是问题吧?而且,我喜欢这驴子,你得帮我想办法把它弄到手。”
李枣儿故意转了一个弯子才说,倒不是怕云朝阳不肯答应,只是喜欢那头驴子,想把它从姓云,过户到姓李而已。
云朝阳无奈地跟在后面,纵容地道:“哦,我想起来了,家里是有头年轻的驴子性子温顺,走起来十分稳当。要是你不嫌,就给你骑着玩没关系。但若把它弄到手,还得好好想想。”
李枣儿点点头,笑道:“办法总是有的。”
云朝阳又道:“你怎么想起来骑驴?你看吧,一会儿你出去,可惹眼了。”
李枣儿嘿嘿一笑道:“又什么?反正我有丈夫跟着。”
虽说骑驴听起来是有点不雅,但李枣儿没骑过,总觉得新鲜。若平素那些干农活的脏兮兮的牲口也罢了,偏她看到这头十分干净漂亮。
到了马棚外,李枣儿抬手一指,“呐,你看,就这头。”
李枣儿手指的方向,一头年轻的驴子正优哉游哉地啃着草料,它通身青黑,眼圈、嘴巴、胸口和耳朵内侧的毛却是粉白的,十分漂亮。见到来了人,这驴子大脑袋一晃,衔着一根秸秆好奇地望过来,大眼睛湿漉漉的,温顺中带了一丝丝顽皮。
李枣儿十分喜欢,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却因为从未接触过有些害怕。
一边专管云家牲口的家丁老陈见状笑道:“大少夫人不用害怕,这驴子温顺得很,长这么大,只见过它被欺负,还没见它欺负别的畜生呢!”
李枣儿便大了胆子,摸了摸驴子的头,那驴子便撒娇一样地凑了过来,贴住李枣儿的手心不放,惹得李枣儿心花怒放。
抱着驴头半是爱抚半是捣蛋,李枣儿道:“我喜欢这家伙。”抚摸着驴子的脖颈,她问老陈,道:“这驴子平日做什么的?”
老陈道:“也就驮个东西什么的。”
李枣儿道:“这么漂亮的驴子,就驮个东西?少爷不骑,小姐们总该喜欢吧?”
老陈笑道:“小姐们出去,总是坐车体面些,谁骑这个啊。”
李枣儿拍拍手,道:“原来如此,老陈,那你把这小家伙拾掇拾掇,我今儿要骑。”
老陈有些惊讶,不过他年岁不小,深知主子的心意不可揣摩,于是将驴子牵了出来套好,将缰绳放到云朝阳手里。
李枣儿不免有些泄气,但也无可奈何,这时代就是这样,骑个驴,也得别人牵着才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畅想(1)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畅想(1)
羡慕得有些妒恨地看了缰绳一眼,李枣儿看着云朝阳道:“你牵着?”
云朝阳笑道:“当然不是。你坐这上面,我在前面走可不放心。”顺手将缰绳交给冬生,对李枣儿道:“不过,这样一来,速度可慢了许多。”
李枣儿拍怕毛驴的头,道:“路也不远,本来也不累。其实也怪你,若不是你说要坐车,我还想不起它呢。”
一边说着,一边点了几个小厮,李和谨和冬生自然也跟着,一路来到门口,云朝阳拖着李枣儿的腰将她举到驴背上侧坐着,反复交代冬生要小心,要慢点走,自己则走在李枣儿身边,心惊胆颤,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
李枣儿一开始也有些觉得不安稳,但这小驴子走得确实相当稳,因为一段路之后慢慢放松下来,不过驴子走的慢,其实坐在上面也不是那么舒服,尤其是侧坐,头只能看向一边,怕摔下来身子又不敢有大动作,时间长了便有些累。
又过一会儿,李枣儿终于大叫吃不消,一下子从驴背上跳了下来,揉着腰,瞪着毛驴叹气,道:“我以前看书,说那些文人墨客骑这东西风雅悠哉得很,怎么我骑着这么辛苦。”
李枣儿一下子跳下来,可把云朝阳吓了一大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脸色阴沉地瞪着李枣儿,看她神采翼翼地抱怨,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担心还是该生气,最后只能用力牵过李枣儿的手,恨恨地道:“你要跳下来也好,要飞下也好,总要提前告诉我一下吧?你想我吓死么?”
李枣儿有些不以为然,前世男女平等,少年时淘气,爬树上房,掏鸟摸鱼——当然,鸟是鸟笼里的鸟,鱼是公园池子里的鱼,什么事没做过?一层平房跳下来的时候也有的,何况区区一头驴子的高度?
不过,瞧见云朝阳那么担心的神色,李枣儿明白他是真的担心自己,也就有些内疚,勾起唇柔声道:“对不起,我下次作奸犯科之前,一定告诉你。”
云朝阳气结,又不知说什么好,赌气侧过头去不再看李枣儿。
李枣儿微微一笑,被云朝阳握住的手轻轻一动,小指曲起,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再一挠未等第三次,云朝阳便侧过头,眉头微蹙,眼角眉梢却笑着,握了握李枣儿的手,轻声道:“干什么呢!”
那一瞬,李枣儿就忽然就了悟,为什么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里常常会有那些什么“任他红尘反复,江山事宜,重重苦乐悲喜之事,都敌不过他春风烟雨般的一笑”这类夸张抒情的言辞。
不过是一笑,一握,一声,但浸在其中那淡淡的温情、不论如何也会妥协的纵容、毋须明说的深情……果然岁月静好。
便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手指细细缠住云朝阳的手,李枣儿在距离杂货铺不远的地方站定,看了还算络绎不绝的买者,仰头对云朝阳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关于经营杂货铺的?”
云朝阳道:“哦?是怎样的故事,你说。”
李枣儿道:“是说,有一个商人经营杂货铺,把他的店分为南北货房、海货房、腌腊房、酱货房、蜡烛房等等,有人来买货的话,卖的人由柜上取下一票,自往各房发货,总管的人掌握全局。账目情况则是一日一小结,一年一大结。据说,这种经营方法很有效果。”
云朝阳仔细听了,将这故事在心中转了一转,有些疑问,便道:“将货物分类,这个我明白。但,由柜上取下一票,是什么意思?”
李枣儿想了想,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就是说,这个杂货铺,应该是有一个前台……哦不,导购……唔,是负责引到客人选买东西的伙计,对,伙计。”重重一点头,李枣儿继续道:“然后呢,有人来买东西,告诉伙计说,要买什么,伙计就会给他一个票子,告诉他去哪房取货。”
云朝阳道:“那钱呢?帐怎么算?”
李枣儿一下被问住,这故事她只看过个大概,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云朝阳仔细一问,她一时有些梗住,不过,忽地想起超市这种经营方式,于是计上心来,道:“设立一个专门结帐的地方,客人提了货之后,到专门的地方……不对,这不行。”
超市可以自己选购,是因为有条码,有监控,这种时代什么都没有,被人夹带出去都不知道。
兀自摇了摇头,道:“就在各房结帐好了,不是说,一日一小结,一年一大结吗?”
云朝阳道:“可这么做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我怎么听着,有些兜圈子呢?”
李枣儿沉吟一阵,道:“好处一定是有的,不然这个故事不会被记载下来。你想,如果我们将物品分房,每一房设一个分管事,让他总管自己这房的经营状况,进什么货,卖什么价钱,怎样卖,都由这个人负责的话,我们会省下多少心思?”
云朝阳道:“省心是省心了,可一来,他们不一定会经营的方法,二来,万一他们将钱贪了,或者挥霍了……等等状况,岂不麻烦?”
李枣儿道:“人选,自然是要选忠心伶俐的,由死契里选是最好。不懂没关系,可以学。我想,如果一个人日夜做苦工,突然有一天和他说,只要你学会这些,就可以工作轻省,多赚钱,他怎么能不努力?”
“对了!”李枣儿忽又想起一件事,笑道:“我们可以设立一个奖赏,如果一年末总结时,哪房的销售额……咳……我是说,赚的钱最多,这个房上下伙计,都会领到大红包,当然,也可以选出前三甲,一等的最多,二等次之,三等再次,其他没有。还有,若有赔钱的,要罚,而且要罚得重。对了,还有一条,如果这人一辈子做得好,到六十岁的时候,可以放回卖身契,给他们自由。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曾经看过一篇文说,古代的奴隶下人之类之所以做事大部分不用心,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劳动积极性不高,更不会上进。若是给他们希望,只要用功,就可以脱离下人的命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还会有不拼命的么?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云朝阳思索着,道:“第一,我们现在的铺子很小,哪里来的各房?第二,让那些目不识丁的人学会经营?这得花多少时间?第三,关于放回卖身契这点……是不是不大妥当?”
李枣儿此时的的情绪十分兴奋,脑筋也已经活络起来,笑道:“第一,现在铺子小,各房不一定非要用一间‘房’,一个柜子或者几个柜子就成了;第二,虽然教第一批辛苦些,但日后几年,甚至几十年,有了这些人,我们都不用亲自过分这些杂事,要省多少事呢?至于第三……”
李枣儿垫起脚,凑到云朝阳耳边道:“六十岁的人,基本上劳动力减半,你还指望他做什么呢?出了岔子,指不定多少损失。留着无用,不如放出去,还落个好名声。”
“但……”云朝阳也在李枣儿耳边道:“如果不放出去,他们的子孙儿女仍是属于我们的,放了出去岂不可惜?”
让人家祖祖辈辈都做下人,他也忍心!果然是封建地主思想!
李枣儿白了云朝阳一眼,道:“几个人而已,哪里没有?几个钱就买到了。何况,我这么想,可以选一个人好好的教,等他学好了,让他教其他的人。当然,这人一定是要死契的。有了这个人,不管我们要多少个伙计管事,都足够了。还拘泥于那几个小人儿做什么!”
云朝阳顿时恍然,道:“你说的是!但……”神色沉顿下来,思忖道:“虽然我们说的容易,几句话就盘算了,但真要做起来,可不知要多少事了。”
李枣儿似有嘲笑地看着他,道:“怎么,怕了?”
云朝阳看着她,道:“怕?”
“怕辛苦?怕失败?”李枣儿道。
“我怎么会怕吃苦?这么大的变动,辛苦是一定的。若说怕失败,倒是有一点。但是,凡事不做一做,怎么知道结果呢?况且……”云朝阳浮起一丝自信的笑容,道:“这么新鲜的法子,值得一试。走吧,我们先进去,细细考量是免不了的,一边看一边想,回头,列个明细。”他拉着李枣儿往里走,道:“还有总管事,你觉得谁合适?”
李枣儿道:“这我可还没主意,这总管事可不是好做的,要管人,还得管事,瞧瞧再说吧。这事要做起来还很久,一时也不急。”
云朝阳点点头,与李枣儿走了进去,杨福和王田殷切来迎,两人打发他们去了,自己在铺子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