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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我宁可娶聋娶哑都不娶她!”
这时不单李枣儿,就连云朝阳的好奇心也被挑起来了,忙问:“怎么,她性子不温顺?”
温阳道:“岂止不温顺,几年前我见她时,她十四、五岁,因一件小事不如意,将手里抱着的猫儿活活掐死了。又过几天,因一个丫头手脚不俐落,不小心将茶水洒到她衣服上,她就让人将那丫头的手生生打折。我不过住了三五天,她天天都不消停,临走时还非闹着要跟我一起,撒泼打滚,鬼哭神嚎,好一顿折腾。吓得我连好好道别都不能,灰头土脸的跑了。直到车马走出好远,我好像还能听见她的哭叫。”
温阳哆嗦了一下,又补充道:“每每响起,我都一身冷汗。”
“咳……”云朝阳轻咳一声,觉得像不小心看到别人隐私一样尴尬,摸摸鼻子安慰道:“几年前她还小,这几年大了,就懂事了。”
温阳反驳道:“怎么可能!如今她都十八了,哪个好姑娘这般年纪还没许人家的!”
“咳咳……”云朝阳垂下眼,道:“十八,也不算很大么,许是爹娘疼爱,多留了两年,又许是姑娘家挑剔,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温阳绝望地摇头道:“云兄弟就别再安慰我了。”他看看云朝阳,又看看李枣儿,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道:“云兄弟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贤惠的夫人,真是羡慕死我了。”
云朝阳微微一笑,半是得意,半是调侃地看了李枣儿一眼,对温阳道:“温兄过奖了。”
李枣儿轻轻一笑,忽然开口,轻声慢语地道:“温兄,我是不是贤惠,自己也不大确定,但,温兄卖不动布匹这件事,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温兄想不想听一听?”
温阳见李枣儿说话声音不大,却从容悦耳,虽觉得她说话的方式似乎有哪里不大对,也一时没想起来,只听说她有办法,忙不迭地道:“弟妹请讲。”
李枣儿笑道:“如果我想的没错,温兄家里布卖的慢,应该是因为今年秋天来得晚,相对的,添衣加被也就相应晚些。毕竟,有钱人家少,一般百姓大多家里不富裕,买东西只能需要什么买什么,没有财力提前做打算。况且,这几年风调雨顺,桑蚕收成不错,织布的成本稳定,速度稳定,出货数量稳定,价格稳定,买布的人数也稳定。百姓心里清楚,布这东西,放在店里又不会跑掉,早晚能买到,早晚也是这么个价钱,自然的,买布的人也就比往年少。温兄你的布,自然也就卖不出去了。”
温阳本来是因为太过绝望,病急乱投医,又给云朝阳几分面子,才带了三分认真听了下去,不想李枣儿字字珠玑,分析得有条有理,不由得渐渐认真起来,见李枣儿顿住,急忙催促,道:“弟妹说的是,那么,怎么才能让我的布能卖出去呢?”
李枣儿笑道:“这个容易,他们不是不着急买吗?那么就干脆不让他们买好了。”
温阳摸不着头脑,道:“什么意思?”
李枣儿顿了顿,敛目看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吐出两个字,道:“限购。”
温阳听不懂,追问道:“什么是限购?”
李枣儿道:“就是,你随意找个理由,比如本金不够什么的,告诉买家说,因为种种原因,今年购进布匹数量有限,每人限购十尺,欲购从速。”
温阳压讶异道:“每人只能买十尺?要是有人想要二十尺怎么办?”
李枣儿斩钉截铁地道:“不卖!”
温阳惊讶莫名,道:“不卖?”
李枣儿微微一笑,道:“不卖。”
温阳见她那般沉稳自信的样子,也渐渐沉住气,道:“有什么理由么?”
李枣儿道:“理由很简单,买不着的、不好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看着温阳,道:“比如买馒头,一家店随意买,一家店每人限购五个,你会去买哪家的?”
温阳想了想,恍然道:“是限购那一家,因为只许每人买五个的话,会让人以为这家的东西很好,买的人很多,如果别人买的多了,自己就买不到。”
李枣儿点头道:“这是一般人的普遍想法,总觉得卖家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多卖东西,一旦这家限购了,大多就会以为这家的东西好,如果买的不及时,就会买不到。”
温阳连连点头,想了又想,脸上渐渐露出喜色,道:“那如果有人真的非常想多买呢?不卖的话,不是会的罪客人?”
李枣儿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给一个人开了例外,就会有别人依此而行,最后这个方法许就不灵了。如果真有人想要多买的话,你那不是还有次品呢?”
温阳道:“可那是次品啊!我不能卖次品给别人啊!”
李枣儿笑道:“为什么不能?你可以低价卖呀!次品之所以为次品,因为货物分等,既然货物可以分等级,价钱为什么不能?好的布,限购,正常卖,次品,你可以诚实说明,减价抛售。到时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不是你的责任嘛!”
温阳想了想,道:“这是个好方法,可是,真的会有效吗?”
李枣儿放下茶杯,道:“总之不会更糟糕了,不是吗?而且,我认为,温兄兄长的婚事,再拖个两三个月也没什么问题。虽然女方家一定会小有不满,但退亲是大事,男方都要小心斟酌,何况是姑娘家?与其为此屈就娶一个母老虎回家,不如试试这个办法。况且四季有常,秋天再怎么迟,也总会来的,温兄店里的布,总会卖出去的,实在不必如此着急,自乱方寸。”
温阳闻言抚掌,道:“不错,弟妹分析得有道理!不过……”他狐疑地看着李枣儿,问道:“弟妹怎么知道这几年布价稳定呢?”再看看云朝阳,道:“我记得,云兄弟手中并无此类生意。”
李枣儿笑道:“外子手中确实没此类生意,不过,我正经营一个绣坊,布是必要的,所以我对布的价格,还算是比较清楚。”
温阳很是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朝阳,道:“弟妹竟也会做生意?”
云朝阳温温一笑,半点也不回避地点头,肯定道:“在这方面,拙荆的手段,尤胜我许多。”
李枣儿则道:“温兄别听外子胡说,绣坊是娘家在我成亲时陪嫁给我的,有专人管着,我不过是定期听听报告,翻翻账目之类。”言不由衷地一笑,道:“毕竟抛头露面的事,不该是妇道人家做的。”
李枣儿伶牙俐齿,云朝阳不过说了一句,她却回了数句,温阳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谁说是真,愣了半晌,念及家事,事情又有了转机,心头的兴奋雀跃便怎样也按奈不住,别人家的事也无暇多想,饭也没有心思吃了,“腾”地一下站起来,道:“今日得云兄弟、弟妹相助,温阳感激不尽。这就回去处理家事,若事情果真能顺利解决,改日定当登门道谢。就此告辞了。”
云朝阳十分理解,起身拱手道:“温兄归心似箭,做弟弟的就不挽留了。只盼温兄他日有了空闲,来弟弟这边喝杯水酒。”
温阳笑道:“这是自然。哦,对了。”说罢一边往外掏钱一边道:“这顿,算我账上。”
云朝阳自然执意推辞,两厢推却一阵,温阳到底也没有争过云朝阳,被一路推到了马车上。
李枣儿也跟着送了出去,最后告别时忽然问道:“对了,温兄,不知你那位在西林县的远方亲戚,姓什么?叫什么?”
温阳不太明白李枣儿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仍是道:“姓朱,名讳玉德,论辈分算是我的表舅。在西林是定定有名的大户人家,无人不知的。”
李枣儿得了名字,如愿笑道:“多谢温兄,一路顺风。”
温阳道:“多谢弟妹。”又与云朝阳道了别,便驾着马车走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丢驴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丢驴
送走温阳,云朝阳看着李枣儿半晌,摇摇头,一双眸子透着了然,却是什么都没问,只道:“还坐一会儿吗?还是就走了?”
李枣儿笑道:“走吧,还有好多事呢。”
云朝阳也笑,道:“你啊,永远也不嫌事多。”
李枣儿分辩道:“你这说的不对,人活一世,总不能碌碌无为,起码,做事情要比混日子充实多了。况且,事和麻烦是不一样的,我做的是正经事,不是在惹麻烦。”
“哦?”云朝阳让冬生去结帐,又吩咐给那个小姑娘赏钱,道:“我以为,我并未提麻烦两个字。”
李枣儿瞟他一眼,笑道:“我听得出,你就是这意思。”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你还要做?”云朝阳笑道。
李枣儿嘿嘿一笑,道:“你不觉得,此时大有可为?况且,我做事一向谨慎。”
云朝阳叹道:“我倒是不担心你想什么办法让那个小姐进门。只要她的模样真好,云正阳不会不动心的。我担心的是,这小姐进了门,你可压得住她?”
李枣儿道:“且不过我能不能压过她,只说,我们还多少事没做?我才没那个心力去管她,她是云正阳的老婆,让他自己管去。”
云朝阳道:“若她有朝一日惹到你呢?”
李枣儿道:“老办法。”
云朝阳失笑:“躲?”
重重地点点头,李枣儿道:“不好么?外面天高海阔,何必呆在家里受气?”
云朝阳好似头疼般地抚着额头,眼睛却弯弯的带着笑,道:“那我们可要抓紧,我预计一旦这小姐进门,家里将永无宁日。”
“没错!”
李枣儿符合,看着有些迟疑地走出来的冬生,问道:“怎么了?莫非是钱不够?”
“当然不是!”冬生连忙摆手,道:“是……是……”
云朝阳一皱眉,道:“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冬生只好指着身边跟出来的伙计,道:“伙计说,少夫人喜欢的那头驴子,不见了。”
“不见了!”李枣儿立即叫道:“什么叫不见了!”
那伙计战战兢兢地回话,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栓得好好的,喂了草料,又喂了水,谁知……刚才这位小哥说要牵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云朝阳看了李枣儿一眼,沉声问道:“这不可能!那么大一头驴子,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冬生,去问问四爷,让他帮忙问问,这会功夫,有没有见人牵头驴子出入?”
冬生自去找李德询问,李枣儿跺脚道:“不行,我得看看去,莫不是你们见我的驴子好,偷偷给藏起来了。”便往后院马棚里冲。
到了马棚,只见里面好几头牲口,几匹运货的马,还有几头驴子,不过各个都是黑驴子,怎么也不见李枣儿那头嘴唇、眼圈、胸口、耳朵都是粉白色的驴子。
李枣儿十分不甘心,道:“大白天的丢东西,真是活见鬼了!”
这时连掌柜也惊动了,急急忙忙过来赔不是。
李枣儿拧了半天,终于慢慢出了口气,道:“算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些小偷的能耐一个比一个大,真要盯上我的驴子,怎么样都是逃不掉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掌柜犹犹豫豫、万分心疼地说要赔钱,李枣儿笑道:“不用了,掌柜一直很照顾我四哥,我怎么好意思让您赔钱呢?这帐啊,我记在四哥身上了。他呀,出得起!”
掌柜有些过意不去,李德笑道:“没事儿,这丫头成天算计我,我也习惯了。掌柜的,您宽心,这是我妹子,她怎么敢问她哥的老板讨钱。没事,您前面看着去吧。”
掌柜又连连道谢,一边嘀咕着活生生一头驴子怎么就没了,一边往前面去了。
李枣儿看着李德,笑道:“回头,我可让和谨回家讨钱去!”
李德捏了捏李枣儿的脸颊,笑道:“你也好意思,四哥帮你多少回?还没和你讨工钱呢,你倒先讨债来了。妹夫,都是你给她惯的!”
云朝阳只是笑,看着兄妹斗嘴,并不多话。
少少说了一会儿话,要离开的时候,李德道:“对了,说起来也巧,今儿晚上家里包驴肉陷饺子,你过来吃点不?”
李枣儿笑道:“谁吃那个,大哥做事辛苦,你一定让大哥多吃点。”
李德一眨眼,道:“行,我记下了。”
没有驴子,也没有车马,两人慢慢地在街上走。
云朝阳苦笑道:“驴子丢了,回头又少不了被骂。”
李枣儿道:“一头驴子,难道还要闹多大么?回头给老陈点钱,让他补一头去不就完了?哦对了,和谨。”回头对和谨道:“你这就回去办这事,背着点人。丢了牲口,老陈也少不得被骂,他要是聪明,自然知道快点买一匹补上。”
李和谨听得明白,立即转回去了。李枣儿这才道:“你想,爹那么忙,爷爷是管大事的,大娘现在自个儿的儿子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思过问这些小事么。”
云朝阳道:“总是你最有理。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看看房子,挑挑人。”李枣儿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总不好去问别人要人。”
云朝阳道:“不过,这会功夫,估计也没几个卖主了。”
李枣儿道:“那也不打紧,过去遛遛看,真没有合适的,就和人牙子说一声,让他们注意着。”
云朝阳一想也是,两人便向人市走去。
说是人市,其实不过就是在大街上一块固定的地方。镇子本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