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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就现在。”李寿拍拍云朝阳的肩膀,“事不宜迟,早走一日,就安全一日。枣儿,你好好照顾你二哥。”
说着,与云朝阳大步走了出去。
“我仍有些晕晕的,总觉得事情太突然了。”李富摸了把脸,疲累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我家那边好多事等着处理。你和你二嫂说,让她还有两个孩子就留这边……”叹口气,低声道:“我不会让我家断了根……但,总是要回来的。”
李富也走了出去,李枣儿站在门口,目送兄长上了马,觉得今年的秋天,分外的冷。
回头和徐红椒把事说了,又帮忙哄了两个孩子睡觉,便回了自己屋里睡觉。然多年两人相依,这夜忽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十分不踏实,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模模糊糊间,大约寅时过半,忽听有人敲门,披了衣服开门一瞧,竟是巧玉。
“枣儿,我今儿就走了,送送我吧?”巧玉笑着,拉着李枣儿的手。
“走?”李枣儿有些吃惊,还有些摸不到头脑:“走去哪里?”
“回家啊。”巧玉抿唇一笑:“耽搁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李枣儿这才反应过来,回屋把衣服穿好,道:“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巧玉笑道:“昨儿晚上决定的,不好意思和大家说,就怕你们太热情。”拉着李枣儿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但你我姐们的情分是不一样的,怎么的也得和你说。”
李枣儿觉得今晚的巧玉十分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想起李富的事有些警惕,但又想巧玉一个女人,能翻出多大的浪?也就没有拒绝,跟着去了。
说话到了巧玉住的院子,一进门看见一辆马车。
“你瞧,三哥帮我准备了好多东西,我也真……”
拉着李枣儿靠近马车,巧玉挑开帘子,好似要让她看什么东西,谁知黑洞洞的车厢里忽地伸出一双手,左手抓住李枣儿的衣襟,右手一把明晃晃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
韩霜探出头来,阴笑道:“李大小姐,上车吧。”一把将李枣儿拖上车,重重在她后颈上一敲,李枣儿颈上一痛,顿时昏死过去。
醒来时,李枣儿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破旧矮房里,手脚被绑着躺在床上,浑身又酸又麻,动弹不得。
韩霜就坐在旁边,啃着一块干馒头,看她醒了,摇摇头里的吃食,笑道:“大小姐,饿了吧?我喂你?”
变态!
李枣儿暗骂,又慌又怕,却强自镇定,道:“你抓我来做什么?”
脏兮兮地手拍拍李枣儿的脸,韩霜笑道:“这原也不是我的主意,是那寡妇指名要给你些教训,否则就不救我。也好,依李家人对你的重视程度……”他凑近李枣儿,“多年不见,你似乎变好看了,比徐红椒好看,比齐勤芳也好看。”
说着,扔下干馒头,就去解李枣儿的衣服。
李枣儿吓得浑身微微抖起来,咬了咬唇,硬生生把害怕吞到肚子里,道:“你……对你来说,钱和女人,哪个重要?”
韩霜手一顿,“什么意思?”
李枣儿道:“生死事小,名节事大,你只要碰我一下,我立时就不活了,保证你一个铜板也拿不到,下半辈子还得生活在担惊受怕、穷困潦倒的逃亡中。”
韩霜闻言,瞪了她一阵,终于放开口,粗鲁地扯了李枣儿起来,“你去写信!”无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纸笔,激怒之下,在李枣儿衣服上扯了块布,扔在她眼前,扯出刀,抓了她的手就要划下去。
李枣儿吓了得叫起来,“伤了我,你不要命了!不就写个字吗?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看了眼灶台,李枣儿道:“你找个细点的棍子,烧黑了不就成了!”
韩霜“啐”了一声,到底照做,解开李枣儿手上的绳子,让她照着自己的意思把信写了,不外是约定了银子的数目,时间,地点,最后说要让李富来赎人。
“让二哥来倒是无妨,不过,我要是你,拿了钱就走,绝不再横生事端。”李枣儿放下“笔”,道:“我是宁可死,也不会让你用我来戚胁二哥的。”
韩霜染笑:“你嘴可真硬!”
“就算我嘴硬吧!反正你想想,没有我,在二哥面前,你能讨到便宜?”
韩霜又骂了几句,“那让你男人来,他是个没血气的,我不怕他。”
李枣儿心里一动,“不行!他老实体弱,完全是个书生,我不能让他冒险,我不想守寡!”
韩霜嘿嘿干笑,抢过“纸笔”自己写了,又把李枣儿绑好,“你老实点,我去送信。”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靠在破床上,看着窗外一片空旷,景物都很陌生,除了身处这一间,一家住户也没有,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到处都长着长长的篙草,秋天枯萎了,东倒西歪地铺在地上,好似厚厚的地毯一般。
难得韩霜离开,李枣儿虽很想自救,然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背在背后,根本挣不开,这屋子又是长时间没人住的,什么能用上的家什也没有,虽然她怀里倒是有那把防身的没开刀的小匕首,但暂时也是无计可施。
下午,韩霜回来了,往李枣儿对面一坐,“还有三个时辰。”
李枣儿知道他是指约定的时间,她倒是不担心没人救她,只是担心……担心的多了,只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没一时安分。
从未觉得三个时辰这么漫长,几乎是度日如年,渐渐地,太阳沉了下去,李枣儿紧张起来,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
忽然,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接着越来越近,一辆马车飞快弛驶近,驾车的人正是云朝阳。
“真他妈的准时。”韩霜扯出刀子站起来.解开李枣儿脚上的绳子,刀横在她脖子上,扯了她出去,看着马车停下,对云朝阳一笑,“云大少爷,辛苦了。”
跳下马车,云朝阳看向李枣儿,“还好吗?”
可算见到亲人,李枣儿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不过没忘点了点头。
云朝阳看到李枣儿的眼泪,再看看那刀,脸色微微变了变,从怀里掏了几张银票,用马鞭压住放在车上靠近马臀的地方,道:“车马银两都已经带来了,此处也无外人,可否放了拙荆?”
“当然。”韩霜点点头,“你退开,再退,退退退!”一直让云朝阳退离马车三十步开外,他才满意,“别动!站在那不准动!”扯着李枣儿一步步地靠近马车。
一手仍架着刀,韩霜一手去将银票拿起,一五一十地数了起来,还不时扭头看看云朝阳。
等数够了银子,韩霜满意地将银票揣起,心花怒放,十分得意地看着云朝阳,奸笑道:“真是抱歉,这丫头得罪过我,我可不能……”话说一半,忽见云朝阳一矮身跪了下,磕头道:“求求你,放了枣儿。”
不禁“哈哈”大笑,“真是个没种的!”
眼神透出杀意,韩霜抓着李枣儿,举刀就刺。
李枣儿宴霎时浑身冰凉,然动弹不得,好像三魂七魄已经飞了,自己像已经死了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就连突起的一声奇怪的呼哨声都没听见。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就在刀尖落近时,身子被一股大力甩开的同时,又接受了一股猛烈的推力,她狠狠地跌了出去,同时似乎听到马儿嘶鸣一声,然后是谁人的惨叫,几乎盖住了熟悉的闷哼。
失神的眼珠一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睁大了,只见韩霜伏在地上不断地呻吟咳嗽着,肩膀插着一把小匕首,再向上看去,竟看见一个怎样也料想不到的人。
“安青语!”软软的身子一下有了力气,李枣儿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以肩膀顶住他就快从马车上跌下的染血的身子——一柄尖刀正插在他的胸腹。
这时云朝阳也冲了过来,一手扶住安青语的身子,一手抽出一柄匕首,将李枣儿手上的绳子挑开,顿足失声叫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安青语本就蜡黄的脸透出死一般的沉滞之色,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吃力地抬手指了指地上,“这厮……狠……马……马……怕你制不住……”
眼泪簌簌地流下,模糊了眼眶,李枣儿回头,瞪着正要从地上爬起的韩霜,被一股激痛的情绪左右,大步走过去,先狠狠踢了他一脚,摸出那柄小匕首,狠狠地往他身上刺去。
“枣儿。”匕首还没落下,云朝阳赶过来扯住她,厉声道:“你去照顾青语。”
“我要杀了他!”李枣儿冲动地叫。
“夫……人。”安青语靠着车厢,对李枣儿微微一笑,“你……你来……扶……好……疼……”
李枣儿哪里忍心见他这样,连忙飞奔过去,刚扶好他的身子,就听背后一声闷哼,循声回望,就见韩霜翻着白眼,口角涌出鲜血,四肢抽搐,显然已离死不远。
而云朝阳,正缓缓松开握着匕首的手,而那匕首,正深深地插在韩霜胸口。
感受到两人的视线,云朝阳站起身,对安青语道:“他死了,你放心。”
安青语对他一笑,嘴唇动了动,头一歪,身子援缓地倒进李枣儿怀里。
李枣儿放声大哭。
后来,云朝阳说,他们本来的计划是,那匹马是被李康训练过的,只要一吹哨,马蹄就会狠狠地向后踢,他故意把银票放得离马很近就是这个原因。他身上也带了武器,先用银票引韩霜到指定的位置,将银票给齐是为了让他得意,跪下一是为了让他吃惊分神,二是为了吹响哨子。
只要韩霜被马一踢,云朝阳完全有能力制住韩霜。
却没想到安青语竟藏在车厢的座位下面偷偷跟了过来。
“我检查过好几遍……”站在安青语的坟前,云朝阳懊悔地道:“他一直说他要一起去……我为什么不在临走的时候再看一遍呢?”
李枣儿抹了抹眼泪,“他是你的好朋友。”
云朝阳深深地看了李枣儿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默默地站在了良久,李枣儿眼泪仍是止不住。
“对了,老二说会和大娘商量。”为了让她分心,云朝阳插进话题,“这都好几天了,不能再耽搁了,我打算今晚去问问。”
李枣儿抽了抽鼻子,“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凡事都要问娘。”
云朝阳默然无语,揽过她的身子,“走吧,这儿风大。”
晚上,云朝阳和李寿又去了云家,李枣儿正心不在焉地和香凤说话,忽然李康进来,呐呐地对李枣儿道:“枣儿,以前都是三哥的不是……但,巧玉……巧玉她……”
因为巧玉,李枣儿这时很不想看见李康,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三哥,见他的样子肯定有事,便道:“巧玉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章
李康道:“你去和大哥求个情,放了她吧?她这事是做的不对,但……”
“大哥把巧玉抓了?”李枣儿看向香凤。
香凤“哎”了声,低头看着手中的针线,道:“她做出这样的事,不该抓吗?你大哥准备过几日就把她送去县衙,怎么的也得关个几年。”
“大嫂……你心最好,巧玉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李康道。
香凤“啪”地一声把针线摔到一旁,气得直哆嗦,叫道:“老三,枣儿差点让她害死了你知道吗?枣儿把你找回家,给你治伤,给你治病,给你做什么假发,给你活计做,让人好吃好喝伺候你……这一番情义先放一边不说。我问你,你和那个巧玉什么关系?你和枣儿又什么关系?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是三岁孩子吗?这亲疏里外你不懂吗?你……”
“大嫂,算了,无论怎么说,也是三哥训的马救了我一命。”李枣儿劝住香凤,十分灰心失望,看向李康,道:“巧玉的事我不知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对她怎么样。不过,大哥正在气头上,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样罢,先这样,过几日我找个机会,去和大哥说。”
李康面露喜色,连忙点点头。
“还有……这事过后,三哥就不好再和巧玉来往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罢!”李枣儿慢慢地道:“除非……三哥不再认我这个妹妹。”
李康脸色一白,却点头,“这个三哥明白。”他苦涩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兄妹。”
李枣儿笑了笑,“这几日大哥为了给我压惊,给我弄了一壶极好的梅子酒,我请四哥做几个小莱,就在这喝一杯吧。”笑意更深,“当年三哥离家的时候,我还小,不大能喝酒,一晃这么多年了……人的情分若是像酒就好了,不论管不管它,只要酿好了,就会越久越醇。”
李康脸色又白了几分,又不好推辞,只得坐了下来。
让下人去请,李德一听是李枣儿要的,殷勤地做了好几个小菜,与秋展萍一块过来蹭酒,又让人请了徐红椒过来。大人们都在,孩子们自然也闲不着,李德最能折腾,教起几个大点的孩子划拳来了,被老婆嫂子妹子一顿好骂,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只嘻嘻地笑着,没一会,竟和孩子们捉迷藏去了,玩得不亦乐乎。
嬉笑许久,李枣儿见云朝阳他们还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