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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叫了小菱,还未等出门,便见李富匆匆忙忙出现在门口,开口便问:“听说你二嫂来这里了?”
端详李富紧张的神情,李枣儿有些惊奇,“二哥消息真是灵通,二嫂前脚走,二哥后脚就到了。”
李富道:“她可说什么了?”
李枣儿道:“说的不多,多半是在哭。”
李富咬了咬牙,一扭身就要走。
“二哥。”李枣儿忙叫住他。扫一眼他阴沉的表情,心事一转,“可也说了不少,不知二哥是不是想知道?”这可不是她要多管闲事,是李富自己撞到她这里的。
引李富进了里间,端了热茶递了过去,李枣儿竟从李富身上嗅到一阵淡淡的脂粉香,不由得暗暗皱眉,道:“看二哥急得满头大汗,米行离这儿可不远,刚去做什么了?这是从哪赶来的?”
李富道:“刚去谈生意,到一半有下人说……”止住声音,他皱眉看着李枣儿:“红椒到底说什么了?”
李枣儿看着李富道:“二嫂说,二哥别有了中意的姑娘?听说,是红芳院的枕儿姑娘?”
李富狠狠哼了一声,道:“又是哪个多嘴的在嚼舌根!”瞪了一眼李枣儿,复眯了眼,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红芳院这三个字以后不许提。”
“是。”李枣儿一笑,道:“那么,就说枕儿姑娘吧。本来二哥喜欢谁,不喜欢谁,想取谁。想休了谁,但凭二哥自个儿喜欢,我问一声都是多余的。只是二哥现过来了,我便好奇多嘴问一句,我是不是要有新二嫂了?”
“红椒和你说的?”李富脸色变了几变,有些薄意。
“除了二嫂,还有谁在意二哥你和哪个女子亲近?”李枣儿有意无意地道:“她怕二哥把她休了,急得到我这里头哭。但我有什么办法?强扭的瓜不甜,二哥要是真不喜欢她,真想把她休了,别说我管不着。便是管着了,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二哥改了心思的?”
李富道:“当初我娶她的事你知道,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休她。红椒也是,风言风语的没影儿的事也信?不过是别家老板喜欢,才去那边谈生意的。”
“真可惜,我还以为要多个二嫂呢。”李枣儿微微一笑,道:“这回,二嫂可放心了。”
李富听这两句说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你倒是向着哪边儿的?”
“自然是二哥。”李枣儿道:“毕竟过日子的是二哥,还要二哥自己喜欢才好。二嫂原来对二哥那样,二哥不喜欢也不奇怪。只可怜二嫂如今真正将二哥放在心里了,时时刻刻想着二哥,为二哥吃醋伤心。”
“她?”李富愣了一下,神色间十分怀疑,隐隐又流露出一丝期待,“她和你说的?”
“当然是二嫂亲口说的。二哥这话问的有意思了,我背后编排这个干什么?况且,女人不想着自己丈夫,还能想着什么?只是有时候矜持,说不出口罢了。二嫂又是从小读了四书五经的,德行方面,更是守得紧,磨不开面子,划不开脸儿。”李枣儿轻描淡写地说,兄妹默契,又都是极伶俐的人,这般一说李富也就明白了。
“我还以为……”李富的表情很是古怪,发了一会儿呆,眼睛渐渐地有些发亮。
“二哥以为什么?我早说,二哥这么好,又是喜欢二嫂的,她早晚会明白的。”李枣儿说着话儿,悄悄地打量着李富的表情,见他没有反驳的意思,心底有了几分了然。只是……“不然,你以为她干什么一听说二哥可能和那个枕儿姑娘有些什么。就这般伤心的跑我这里来哭?还不是因为实在将二哥放在心里了?话说回来,那个枕儿姑娘,果真生的很好?”
李富好像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道:“模样儿是不错,难道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可惜了,不知为什么竟进了那种地方。”
“想来也是迫不得已的,遭人可怜,但一脚踩了进去,再出来可难了。有几个男人愿意遭人话柄赎她出来?”李枣儿故作叹息,拿眼瞄着李富,拿腔拿调地道。
“敢情你这是变着法儿的套我的话。”李富怔了一会儿也就缓过来了,也听出李枣儿话里的意思。他心如明镜,没什么不可言明的,索性道:“那枕儿与我并无关系。我虽可怜同情她,但也不会糊涂到把她收进家里来。喜欢之事,更是无从说起。”
“那,二哥是否准备要纳妾?”
“我并没有纳妾的打算。”李富不悦道:“你这是从何问起?”
李枣儿看了李富一会儿,道:“二嫂今天来和我说,钱老夫人要她帮你纳妾。”
“什么?”李富的表情也很意外,之后愠怒染上了眼角,“要我纳妾?为什么?”
“二嫂的意思是,钱老夫人不满意听见二哥你和枕儿姑娘有什么,因而责备二嫂,认为是她没有尽到妻子的义务,二哥才会外出流连。而且,二嫂的肚子自今没有动静。”李枣儿静静地道,极认真地看着李富道:“其实私心来讲,我也希望二哥能有个能一心一意相待的女人。二哥你值得。”
李富听得脸上乌云密布,沉声道:“听你的意思,竟也是希望我纳妾的?我记得当初大哥要纳妾的事,你并不赞同。”
“那并不同。大嫂除了许多年没有身孕之外,没有哪里不好。”
“红椒也没有哪里不好。”李富立刻板了脸,声音里充满着明显的责难与威胁:“枣儿,二哥希望你只是在绕弯子试我,并不是真心这样想的。红椒是你二嫂,这是不会变的,你也不会有新二嫂。”
李枣儿顿时明了,原来,李富竟真的是喜欢徐红椒的。
沉默良久,李枣儿心里惊讶,实在不明白徐红椒究竟哪里能让李富钟情,不明白李富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他的女人……忽然想起某个人,明知道她可能不喜欢他……自讨苦吃不是么?
想了半晌不得其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原以为二哥并不喜欢二嫂。”
“你想错了。”李富道:“你还没成家,夫妻之间的事,你并不懂。”
“那么,二哥是真的中意二嫂了?”
李富没有作声,不反驳,应算是默认。
李枣儿歪头想了一阵儿,奈何实在不通,遂笑了起来,面露顽皮,“那,二哥可要管好自己的夫人,别让她再到我这里哭。但,钱老夫人那边……”
“我会和她说。”李富缓缓地说,“我回去了。”
李枣儿展颜一笑,道:“二哥慢走。”
虽然不解,但毕竟这是李富自己选择的,他觉得好,觉得幸福,就足够了。
看着李富匆匆行去的背影,李枣儿默默地祝福着,那两个人,应该会有个崭新的开始吧?
可是……到底还是不明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不如愿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不如愿
本以为一切都好。但却不想仍是出了变故。
眼瞅到了出嫁前一日,李枣儿再从容,第一次出嫁,也是难免难舍不安的。只是亏得嫁的不远,嫁的人也熟,又兼周氏和香凤看起来比她更为紧张,忙着安抚也无暇多想,心里才稍稍安定些。
而且,也没有不放心的事。家里李吉身子康健,李平安和周氏也无病无痛,李寿香凤夫妇感情和睦,孩子也即将出世,李德更是没什么说的,开朗孝顺,最省心就是他。李富那边,经那日一闹,应该和徐红椒有了新的进展,日后应该是夫唱妇随,平安喜乐。
呆呆想了一天,最后也气自己患得患失,索性想。不过就是嫁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云朝阳若敢对她不好又想起那个卓立的人影,不禁隐隐生了一丝期盼,一丝好奇,一丝遐想,一丝……柔软的悸动,最终化成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她,竟要成家了呢!
忽然有人敲门,李枣儿噙着笑叹口气,想不是周氏就是香凤,刚才还在这儿哭,因想起还有套首饰没拿过来,才去取了,这会子回来,不消说又是好一阵流泪。
起身去开门,见果然是香凤,笑道:“大嫂……”目光往下一转,见她手里空空,只绞着一方鹅黄的帕子,再看脸色,竟是十分的怜悯悲伤,与之前的半喜半悲全不一样。不觉一愣,侧了身将香凤让了进来,道:“这是怎么了?”她有意逗香凤笑,便道:“莫不是云家退了婚来?”
“看你乱说!”香凤扬起手。轻轻落在李枣儿的腮上,见烛光下瓷白一般的肤色泛着淡淡的红晕,兼之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洒脱神色,虽容不大艳,却实在别有一种流盼风姿。不觉摸了摸,心道这样好的女孩儿,不觉又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可不要乱说,明儿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冲了喜气。”
李枣儿抿唇一笑,道:“我只是瞧大嫂神色似有怜悯伤心,也不知是对谁,但偏找我来了……我心里本就乱着,忍不住瞎猜起来,胡乱说的。”
香凤犹豫一下,道:“依我的意思,是不和你说的。但你大哥非要我来说声,就怕你乱想。我本拿不定主意,但你既然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刻意瞒着了。”她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大哥刚派人回来传话说,钱老夫人今日给你二哥纳了一房妾室。一顶小轿就抬进去了,你二哥二嫂全不知道。”
猛地抽了一口气,李枣儿震惊地站了起来,一把握住香凤的手,道:“怎么这样?”
“我也是这话儿,但……自古婚姻全凭父母之言,正室尚且如此,一房妾而已……”香凤摇摇头,道:“你大哥说二弟他……他十分不好过,但也奈何不得,更无处发作,一口气堵在心里,大约有些憔悴……你大哥怕你明日见了挂心分神,早早给你说一声。你心里知道就好,别的什么也别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枣儿慢慢坐了回去,心里又闷又痛,二哥那般要强一个人,娶亲本已不是自愿,好容易喜欢了徐红椒,夫妻眼看着就和睦了,偏偏又被塞进一个陌生人……人家夫妻两的事,别人总跟着搅和什么?周氏是李寿的亲娘,给他纳妾尚事先问了意见!她自己虽曾也动了别的心思,但那是建立在李富不喜欢徐红椒的基础上。那钱家竟然完全不顾李富的心意,先斩后奏,实在欺人太甚!一时又气又恨,眼睛涨得通红,双手成拳。紧紧咬了牙一声不吭。
香凤见了实在担心,伸手合住李枣儿的手,道:“枣儿,你快别这样,别气坏了身子。唉,我就说不能让你知道……可、可明早你二哥一定是过来的,若是露出什么来,依你的脾气一定是要问到底的……唉,枣儿,木已成舟,又能怎么办呢?”
李枣儿咬牙切齿道:“二哥这样实在太委屈了!”她霍地站起,“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疯了你!”香凤一把拦住她,斥道:“有哪个姑娘成亲前往外跑的?还多少事要做呢!”
香凤怀着身子,李枣儿不敢应扯,“可二哥他……”
“你给我坐下。”香凤按了李枣儿坐下,道:“这事还用得着你操心?你大哥说了,今天就留在那边,明早和你二哥一起赶早回来。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是出了明内敛的性子,心里明镜儿似的,虽忍得辛苦。却哪时失态过?”
眼眶渐渐泛了潮湿,李枣儿道:“我就是知道他忍得苦才担心。二哥和二嫂才刚好,这么硬生生插了一个人去……二嫂万一又和二哥起了争执,好不容易喜欢的,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
香凤安慰地拍拍李枣儿的手,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收到李枣儿疑惑的目光,香凤带着淡淡的感概淡淡的伤感,“我也算是经过的,女人一旦心里有了哪个男人,就算那男人再十恶不赦也是好的。何况二弟那样的人品,此事又是不知情的……就算他知情。就算二弟妹心里怎样委屈悲伤,也不会与你二哥为难的。”她低下头去,微微笑了一笑,“就像我,当时心里苦得恨不得死了,也是一丝不怨你大哥的。”
“大嫂……”李枣儿道:“就算如此,又怎么能容忍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不能容忍的。”香凤摇头,道:“只是,更不能容忍和自己的丈夫分开。”
“那……如果能忍受和丈夫分开呢?”
“那也是不行的。”香凤想了想,极温柔的笑开,“我不能放心将自己的丈夫交到别人的手里,让别的女人去照顾。她可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是咸是淡?喜欢穿什么衣服,是棉是绸?喜欢喝什么茶,毛尖或是龙井?她可知道他几更睡?几更起?指甲几日一剪,胡子几日一刮?她可知道他洗脸用温水还是热水?头发束高些还是低些?腰带扎紧些还是松些?”
“……枣儿,一想到这些事要假手于人,我便不放心,不放心,非得亲自看着、亲自动手才好。每日亲眼看着他好好的出去,好好的回来,我这一颗心才安定。”香凤握着李枣儿的手,温和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所以你放心,我相信,二弟妹也一定是这般想法。”
李枣儿听得呆住,她一直知道香凤心里只有一个李寿,但从不知竟这般痴傻,只是……“二嫂并不是你,大嫂。”
“一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香凤笑道:“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