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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枣儿一见也问不出什么,于是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请大夫吧。”
小钏这才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她还“身负重任”,匆匆行了礼就走了。
“走吧,去绣坊一趟。”李枣儿叹口气,调转方向。
“夫人……”安远拦住她,劝道:“姑娘脸色不好,还是先回去吧?那边既然请了大夫,应该不会有事的。”
李枣儿默默摇摇头,“有事没事,好歹去看一眼,毕竟人命关天。”虽然不太认为可人会真的绝食自杀。最多吓唬吓唬人而已,但已经三天了,不去瞧一眼,到底放心不下。心里有些懊恼,虽然这几个月以来,小丫头们的绣工都好了许多,绣坊的生意不日渐红火,着实赚了不少钱,但这个可人,可真是个惹麻烦的主儿。
“可是……”安远没办法,有些着急。
“安叔。”安青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眼睛好似在看天边隐隐露出的月亮,道:“天晚了,你送她一程。”
“是,少爷。”安远忙道,“夫人,我陪您去。”
李枣儿点点头,看了转身进屋的安青语一眼,一行人往舒记绣坊去了。
绣坊离香行很近,所以小钏才能遇见李枣儿,因此没多长时间就到了。舒六娘迎了出来,脸色有些憔悴,愧疚地说:“有负姑娘所托。到底是没管教好,惹了麻烦出来。”
李枣儿摆摆手,道:“不**的事,所谓朽木不可雕也。不过,到底她这次是为了什么?”
舒六娘道:“姑娘也知道,我虽受了姑娘嘱咐,要好好教导可人。但一个姑娘家,身子娇、脸皮也薄,也不能说打就打。想了想,就和其他的姑娘们放在一块,吃住都一起。穿的、戴的、用的也都一个样儿,赚了钱扣去吃用都是均分。每月零用钱,也是一视同仁。希望她能慢慢学着其他丫头们怎样做事,可是……”
叹了口气,道:“竟是白白浪费了这一番心思,从开始时她就不愿意,天天板着脸,整日没个笑脸,三天两头找我诉苦。我拒绝的多了就开始苦闹,这不,三天前,绣坊接了一单生意,要绣一个被样,客人要求高,要的急,我就想让月雨和可人一块绣。哪知她又不愿意,说她绣的好,要多分些钱才行。让她自己绣,又说来不及。姑娘你说,这事我能答应吗?日后开了这先例,谁都说自己绣的好,不乱套了吗?于是我索性就不用她了,让月雨和沉莲一块绣——月雨被我遣去通知姑娘了,沉莲在照顾可人,恕不能出来见姑娘。又说了她两句,罚她跪了一个时辰,就为这,她就不吃饭了。”
想是真的难心了,舒六娘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领着李枣儿往里面走,道:“我起初以为她就是耍耍性子,气一气也就罢了,哪想着这姑娘气性真不小,卯起来三天了粒米不进,整日就喝些水。可真急死人了。”
李枣儿本也焦急,脚步匆匆,听到舒六娘说最后一句。反倒安稳了,忙问道:“她又喝水?”
舒六娘道:“是啊,这水还是肯喝的,只不过不吃饭也不成啊。”
停住脚步,李枣儿不肯走了,转回大厅坐下,笑道:“既是肯喝水,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六娘不用操心了。”
舒六娘惊讶道:“可是她三天没吃东西了。”
“她表面上没吃,实际上也说不定呢。六娘不知道,她在家里时也做过这事,我就因为这个心软买了她,到现在麻烦不断,实在是头疼。”李枣儿看舒六娘不以为然的脸色,笑道:“六娘放心,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不仔细的。”
说话间,小钏满头大汗地领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舒六娘同李枣儿说了声,就急忙带着大夫去看可人了。
李枣儿对小钏招了招手,道:“小钏,交代你个事儿。”取几钱银子放在她的手心,笑道:“你这就去屋里,当着可人的面大声和六娘说我到了。此后就没事了,六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小钏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将银子推给李枣儿,道:“姑娘吩咐我做,我就去做,银子是不能收的。六娘说了,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银子。”
李枣儿有趣一笑,喜欢这姑娘的天真可爱,也不强求,道:“那你快去吧,谢谢你了。”
“不敢当。”可能从没人当面感激她,小钏的脸微微一红,转身跑出去了。
李和谨哧哧地笑道:“姑娘,这丫头有意思。”
李枣儿也笑,道:“是啊,这么淳朴的丫头,少见了。也亏六娘教的好。”
李和谨道:“可姑娘为何要小钏去传那句话?”
李枣儿道:“你想啊,如果可人真的不是要寻死的话,就是用死来威胁六娘。这么一来就有两种结果,要么六娘心软,直接应了她要求的,要么惊动我,直接找我诉苦。我猜呢,若真是这么回事,她听说我来了,一准儿要出来见我。”
垂下眼,李枣儿看着自己的手指,道:“和谨啊,绝食这种死法太辛苦了,所以,我一直认为,要么是一心求死这人必须要借用这种形势达成目的或是名声,要么,就是其实不想死,希望有人来阻止,这才慢慢地熬。不然,想死的话,方法多了,上吊,投井,吃毒药,抹脖子……哪个不是一了百了,真想死,还需要磨上这许多时日?”
李和谨道:“姑娘说的我不懂,人活的好好的,干嘛要死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惩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惩
李枣儿一笑,道:“你能这么说。实在是好的,说明你还没遇到山穷水尽那一天。真到了那地步,求死都是难的。”
李和谨正要说什么,一个姑娘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李枣儿愣了一下,随即斯斯文文地走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细声细气地道:“见过姑娘。邵管家说姑娘出去了,原来是来了这里。”
李枣儿打量着她,秀秀气气的一个姑娘,年纪比小钏稍大些,看样子有些怕生,因走得急了,脸颊红红的。指指对面的椅子,道:“你是月雨吧?我听六娘说了,你是去找我了,我在路上遇见了小钏,倒教你白跑了。”
月雨点点头,端端正正地坐下,摇头道:“姑娘来了就好,我真怕耽误……”
话没说完。就听见由远及近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未几,小钏一头奔了进来,冲向李枣儿,道:“不得了了姑娘,可人昏过去了!”
李枣儿眯起眼,道:“她晕过去,是在你说我来了之前,还是之后?”
小钏一愣,想了想,回说:“之后。”
“你回去,和六娘说我有急事已经走了,改日再来。”李枣儿交代小钏,道:“你看着可人,若她听了这话没反应,就不用过来回我了。若是有反应……估计也用不着你来回我。你去罢。”
小钏不明白,但还是本分地答应,转身去了。
回头,正对上月雨不解的目光,李枣儿笑了笑,问:“月雨,你也算和可人生活过一段时间,你觉得她为人如何?”
月雨显得有局促,仔细想了想,简单地说:“她人不坏,就是……就是有些娇气了。”
李枣儿道:“哦,怎么说?”
月雨说:“比如。六娘她把这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分给我们四个住,又不是那种大炕,是每人一张床,一个衣柜,其他的用品也都是各人用各人的,我们三个都觉得很好,平时有个人说话,晚上也不怕黑。偏可人不高兴,常常说……”她顿住,脸一红,道:“总之,就是想自己住一个屋子。”
李枣儿道:“你放心和我说,她都说了什么?”
月雨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我们太吵啊,小钏晚上会说梦话影响她睡觉啊,我们的东西放的不整齐啊什么的。”
李枣儿点点头,心里略有了数,简单说,可人就是过不了集体生活,完全没有团队意识。完全的自私思想,还天真的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懂事明理这方面,她可能连小钏也远远不如。
正想着,门再一次被推开,舒六娘和小钏,还有另一个丫头沉莲手忙脚乱地扶了可人冲进大厅,可人又哭又叫,其他人忙着安抚,场面一片混乱。
李枣儿脸一板,低喝:“可人,你是在胡闹什么!”
可人一眼见到李枣儿,立即甩开别人扑了过来,抱了李枣儿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姑娘,求求你带我走吧!”
李枣儿有些动气,头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忍了忍,道:“你在这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可人哭道:“姑娘,你不知道六娘是如何对待我的,你明明说要我自己一间房的,她却要我们四个人挤一间。明明是我做的绣品,钱却要和别人分。还有,她们都偷学我的手艺,到最后又把我一脚踢开,翻脸不认人。姑娘,求你为我做主。”
抬头看一眼舒六娘,见她惊愕不可置信的模样,李枣儿伸手托起可人的下巴。看了看,道:“我听说你又绝食了,已经三天了?”
可人可怜兮兮地点点头,道:“我留在这里早晚是个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姑娘您若不带我走,就不要拦着我。”说完又重重地说:“我要去死!”
李枣儿只想笑,放了手,淡淡道:“你放心,人各有志,我绝不拦你。”她笑了笑,道:“不过我倒有些替你担心,你看,你饿了三天都没瘦一丁点儿,绝食这种死法恐怕不适合你。来,你瞧。”拍了拍身边桌子的硬利桌角,道:“你可以试试撞这个,保证死得快,也免了你日日挨饿的痛苦。”
可人有些傻眼,也忘了哭,喃喃道:“姑娘怎么这样说?我……我是真的想死……”
“我知道。”李枣儿点点头,有些厌倦地站起来,“我也说了,人各有志。你想死我不拦你。”看着可人红润的脸颊,有神的双眼,耳边是她有力的哭泣声,这哪里像是三天没吃东西的人?就是她李枣儿一顿不落,此时也没有她中气足呢!看了眼舒六娘,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关心则乱,竟被可人这小小手段瞒住了。不过说来也有自己的责任,舒六娘总要顾及她的感受,因此到底有些不敢下手。
“那……我……”可人有些无措,呆了半晌。挤出一句话来,“如果姑娘能带我走,我就不想死了……”
“我不会带你走。”李枣儿冷冷地道。
可人又哭起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让你留在哪里,你就要留在哪里。”李枣儿斩钉截铁地道,别说古代,就是现代公司企业,老总一声令下,让你去财务部,你就不能去公关部,让你做材料,你就不能倒咖啡,没有为什么,只有绝对的服从。当然,现代多了一条,可以炒老板鱿鱼。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满的荷包支撑到你找到下一个工作为止。
“可是……可是……”可人抓着李枣儿不放,道:“呆在这里,我会死的,真的会!”
李枣儿歪头看了她半晌,略侧头问李和谨,道:“和谨,你是做过别家的下人的,你告诉她,身为下人,若是死了,对主人家会怎么样?”
李和谨道:“哪里会怎么样?好些的薄皮棺材敛了,几两银子的抚恤费送回家。那些没什么人情的,一张草席卷了扔乱坟岗,没几天就被野狼吃了的,不知有多少呢。”
看一眼可人被吓得有些发白的脸,李枣儿道:“听见了?我认为你该留在这里,也已经决定让你留在这里。你不愿意也好,怨恨我也好,要死要活也好,都随便。总之。你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你好自为之吧。”
可人吓得脸儿白白的,憋了许久,才道:“那……那我不卖身了,我……我要回家……”
这回李枣儿已经懒得和她说什么了,对舒六娘道:“麻烦六娘,还得让她留在这里。”
舒六娘这时也有些明白,“不敢当,倒是给姑娘添麻烦了。”
李枣儿又看了可人一会儿,对舒六娘道:“我猜,弄不好她还要使性子一阵子,也不用多理她,日日端了东西到她屋子去,一日三餐顿顿不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不用管她。”
舒六娘苦笑道:“六娘明白了。”
“那我走了。”李枣儿对舒六娘点点头,起身往门口走。
可人见李枣儿真的要走,哭得更大声了,哀求道:“姑娘好心,求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李枣儿没作声,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到了门外,才对送出来的舒六娘道:“这几日看紧些,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真格的时候,你先答应什么安抚一下也可以,可不能让她真的死了。”
舒六娘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不过,恕六娘多言,这丫头是个盐净不进,牵着不走,打着也不退的主儿,实在是难办得很。”
李枣儿沉吟几许,道:“那依你的意思?”
舒六娘道:“难。留在身边肯定不会省事,放出去吧,这样不懂事的,没有主人家愿意要的。若说许配人去,老实的,是她祸害人家。厉害的,能管得了她的,她这样人儿,怕是少不得挨打受骂。姑娘可能不知,有些个男人狠起来,真是把老婆往死里打的,到时候我们也于心不安。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我也是这个想法儿,不管怎么的,她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