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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劝她:“你这一去,真的是全了我的孝心。娘的身体不好,我不能尽心,就靠你了。哥哥性子急,凡是你要多劝劝,就省了爹娘操心了。”
花蕊滴泪道:“今天我走了,可放心不下小姐。”澜儿笑着说:“可是把我当成小孩了,你也太仔细了。以后就不要再小姐小姐的了,我也要改口叫你嫂子了。”
花蕊羞红了脸:“小姐又拿我取笑。到了什么时候,你也是花蕊的小姐,也是花蕊的主子。”澜儿嗔她:“这样说,可就是把我当成外人呢。放着一家人不做,非要说这两家话。”花蕊这才不说话。
送走了花蕊,澜儿心中颇多的不舍。有时要茶要水,仍喊花蕊的名字。直到绮霞跑来,澜儿才发现自己又叫错了。对绮霞虽然也满意,却没有对花蕊的感情。心里一时也难割舍,自己也没觉得,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着的。胤禛一直让李卫留意着,有伶俐的丫头挑一个过来。他也叹气,人好挑,感情却难有花蕊这样的。
春天总是太短,一眨眼,就到了夏天。胤禛神神秘秘的和澜儿说:“告诉你一个好事。过几天皇阿玛就要让我去直隶一带查看水利,我这次带李卫和你哥哥去。”
澜儿说:“哥哥还在河北呢。”胤禛说:“早叫李卫派人去叫了。大概明天就到了。”澜儿看着他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平常的很,而且你还得离开府里一段时间。我倒没瞧见是什么好事。”
胤禛故意卖个关子,慢悠悠的喝着茶,不在往下说。澜儿见他不说话了,反而有些耐不住了。
“肯定还有别的事,你告诉我吧。”澜儿摇着他,央求着。
胤禛看她急的不行,心一软,说:“我已叫李卫把花蕊悄悄的先接过去了,你也和我们一道去。你们两个既可以见到面,又可以出去逛逛了。”
澜儿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一边叫绮霞准备衣服,一边又叫小卢去街上称几斤上好的点心给花蕊带上。胤禛终于忍不住了,笑她:“看你像个小孩一样。还有几天呢,天气这么热,你就不怕点心坏了。”
正闹着,绮霞来说:“宋格格来找福晋聊聊天。”宋氏一看胤禛在这儿,很有些不自在。“妾身不知道爷在这儿,想着没事,来和姐姐聊聊天呢。”
只说了几句,宋氏就告辞了。胤禛颇带着几分意味的说:“她刚来的时候,你心里还不舒服,什么时候处的这样近乎了?”
澜儿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什么不舒服的!跟了你,也不是她自己决定的。我和她不过是一样的地位,谁还嫌弃了谁。我们是先认识,心里就比和她们近,所以我也占了这个便宜。要不然,我嫁给你还不定怎么被你嫌弃呢!”
“先入为主是一回事,咱们的心是别人所不能了解的。”
几日后,澜儿和胤禛一起启程去直隶,江苏,安徽。花蕊在直隶大名府候着,只等他们一来,就一起前往江苏。这里离着家里很近,无奈,胤禛有公务在身,不能耽搁,只好遥遥的向家的方向伫立一会,一行人就启程南去。苏北和山东紧紧相连,这儿正是李卫是老家。
李卫现在跟着胤禛,可谓是出人头地。借着办差的空,回老家风光了一把。李老爹看儿子有了出息,喜得直给祖宗烧香。
李卫说:“爹,你给祖宗烧什么香,要烧,也是给我们爷烧。这个可不是祖宗保佑,是爷的提拔。”
李老爹双眼昏黄,喜不自禁,一边念佛,一边问:“狗儿,你什么时候娶了亲,我这把老骨头就好去见祖宗去了。”
李卫对他爹说:“不急呢,你老急什么。你儿子我现在跟着四爷,还愁没老婆。爹,你就等着我给你娶一群的儿媳妇吧。”李老爹摇头:“唉,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李卫既忙着帮胤禛公干,又抽空给澜儿和花蕊讲哪里的风景好看,哪里的古迹有趣。
胤禛看他比自己还忙乎,说:“李卫,这个好像最和你意。又风光了,又赏了风景了,还讨了主子欢喜了。”李卫猴笑着:“还不是爷的提拔。不然,哪有奴才的今天呀。奴才的老爹,天天的在家里给你老烧高香呢。”
李卫忽的想起,说:“爷,到了这儿,可不能不去微山湖啊。现在可是荷花盛开的时候。”
胤禛说:“就是因为微山湖,我才叫澜儿一起来的。你去看看那一块比较平坦,找个小船我们也去湖里逛逛。”
李卫回道:“爷,这湖上没有太险急的地方,你尽管放心。我只找个老道的船家,给你撑着船,你们逛好了。”
胤禛说:“只要一个小船,不要艄公。”李卫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湖里虽说平静,可是芦苇荡里面,很容易就迷了路的。”
澜儿也说:“就是,还是让船家摇船吧。你撑着船,就不能好好的看风景了。”胤禛只好罢了:“就依你们。不过要找个靠谱的,既不要贫嘴絮叨的,也不要没嘴的闷葫芦。湖里我们不熟,他要知道哪里好玩才行。”
李卫一迭声的说:“这个,爷您尽管放心。要是连这都办不好,您只管把奴才丢到微山湖里。”
第二天一早,东方还是一片鱼白。到了湖边,朝阳就露出了大半个脑袋。四周都是空旷的,没有厅台楼榭的遮挡,远山近水,浮云翠鸟尽收眼底。霞光万丈,映的满湖的荷花迭迭生辉。荷叶上的露珠,在叶子的摇摆下,霞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比起那年的梨花,更认人流连忘返。
站在岸边,仰望着湖面,万里的碧浪,直接天边。碧浪之上,点点红蕖映日错落而生。一处一处的芦苇,在微风的轻拂下婆娑起舞。
澜儿忘情的说:“我可真想像一棵芦苇,就这样一季一季的在湖里生长枯萎。从碧绿到枯黄,随着柔柔的风,闻着满湖的清香。现在想想,不是那些诗人太多情,实在是这样的时候太迷人。”
胤禛点一下澜儿的头:“你可真会想,这样的好事,大概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吧。可惜,我今生是不能够了。如果真有来世,我真希望和你做一对渔翁渔婆,在这湖上过着天地不拘的日子。或者,做一双农家的夫妻。”
一个年长的艄公,来催他们。“公子,趁着天凉快,上船吧。”胤禛和澜儿上了小船。这船实在有些太小,充其量只能叫做扁舟。
澜儿左看右看,嘀咕说:“李卫怎么找了这么小的一个小船呀?”艄公笑了起来:“这个称不上船,在我们这里叫小舟留。你别看它小,可在这芦苇荡里,离了它还真不行。”
艄公一面撑着一杆长篙,在荷花茎里飘然而过。一面又在芦苇荡里左右穿行。正在如梦如幻的时候,艄公清脆脆的一嗓子,唱起了渔家的号子。悠扬的声音,像芦苇荡一样高低起伏,在万亩山水间飘洒过去。号子大多的时候没有词句,只有长长的调子在艄公的嗓子里婉转流畅。
澜儿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半百的渔翁。一身白粗布的单衫,腰间扎着一根黑色粗布的汗巾。黝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年轮。只有那一双星目,闪烁的却是少年的光芒。他没有絮絮而谈山水的旖旎,而是竹篙一点,将人带入诗画里。
太阳渐渐高了起来,迎着满湖的清风,竟没有一丝暑气。胤禛立于舟上,澜儿害怕,只好坐在里面。轻舟疾驶的感觉,实在有些飘忽。澜儿偶尔会有梦一般的感觉。闭上眼睛,倾听风在耳边呢喃的声音。风拂在脸颊上,还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艄公停歇了歌声,问:“公子,快晌午了,要不要回去用饭,歇一歇?”胤禛回过神来,点点头:“嗯,回去吧。”
澜儿犹有些恋恋不舍。艄公笑着说:“傍晚的时候在湖上,也是别有一番意境。早晨看的是荷花,傍晚看的可是夕阳波光和芦苇了。”
胤禛问:“这是什么说法?”“没有什么说法,就是自己的想法。常年累月的守着它,也守出学问来了。”艄公自我解嘲的笑了。
果然,傍晚的湖面更加的迷人。金色的阳光慢慢地西斜,从湖的一边斜射过来,让碧绿的荷叶镶上闪闪的金边。偶尔空出来的湖面,因为晚风的吹拂,细碎的涟漪像一地金子在湖面流淌。远处的曛烟袅袅,直接天边的云霞。艄公又以一嗓的号子作为结束,竹篙一划,在湖面上飞驰。荷花,芦苇,流波,漫天云霞,都已引入厚重的暮色里。只有一湖的芦苇,在兀自摇曳,不眠不休。
胤禛和李卫去忙公务的时候,澜儿也会和花蕊一起到湖边走走。早晨看晨露在荷叶上轻舞,黄昏任夕阳醺透西山。这样的日子仿佛在前世度过,又好似原本就是这渔家的儿女。
还是那天的那个艄公,撑着那个小舟留在湖里划过。看到澜儿,他主动的搭讪:“姑娘,今天还来湖上玩?”澜儿笑着说:“是的,实在不舍这儿的清净和舒畅。”艄公爽朗的笑着:“我们这儿可是神仙的府第,所以姑娘你舍不得。就是我们在这儿住了一辈子的人,都舍不得离开一时半会的。”
花蕊喜滋滋的问:“老伯,你们一年四季在这湖上,看尽了人间美景,过得可是神仙般的生活。可是比将相王侯还要逍遥潇洒吧?”
那老汉大笑:“姑娘,你可是真会说话。我们呀,是比他们过的逍遥。他们是为功名利禄而奔波,我们是为一湖山色而遨游。命不同,心性也不同啊。”说完,艄公撑篙而去,一路引吭高歌。
、年新月进府
一连多日,澜儿日日都到湖边,到黄昏时,还有些流连忘返。有些和艄公唠唠家常,有时看看湖上的水鸟捉鱼。满湖的荷花此起彼落,好像从来都没有败过一样。算算也有一月有余,微山湖上已有青翠的莲蓬长成,胤禛公事也要结束,很快就要回到京里。
李卫来说:“年大哥的妹子还在安徽老家。来的时候大哥托付奴才说,有空就让奴才把她一块带到京里,也好有个照应。”
胤禛想起,刚过完年,年羹尧的母亲过世,他只有一个妹妹,想来是怕她孤单没人照应。“你这次要去安徽,和年羹尧的老家离得不远,正好一起带回来。”
李卫得令,前去安徽。三日后,李卫将年羹尧的妹妹从老家带来。
显然,这个小丫头没怎么出过门,见到生人有些腼腆。澜儿望去,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脑后只梳了一个小辫儿,模样清清丽丽的,很惹人爱怜。见到胤禛过来,她又有了几分局促。还是李卫教着,她才笨拙的请过安后,之后就木讷的呆在一边。看到澜儿朝她笑了笑,她方腼腆一笑,一直提着的心松了下来,甜甜的叫了声“姐姐”。
李卫在一旁小声的喝道:“新月,别胡说,这是福晋。”新月忙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叫了声“福晋”。
澜儿把她叫到身边,说:“李卫你别吓着她,在这里不必老是想着这些规矩。你们看看,她现在的样法,和我当初有多像!我还真想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呢。这次回去,你就到贝勒府玩几天再到你哥哥的家里吧?”新月看澜儿没有架子,声音也温柔,不由的又多生了几分亲近。她偷偷地抬起眼角,看了胤禛一眼,仿佛有些害怕。
胤禛看她畏惧自己,起身说:“后天就要回去了,李卫你也该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这里的特产也要带回京里几份,花蕊也带一些会河北,好歹也算个稀奇的。我再去各处看看,你们就各自忙去吧。”
胤禛走后,澜儿就和新月玩了起来。澜儿问:“新月,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新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八月初一生,听我娘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一弯新月,清清亮亮,娘就给我起了新月这个小名。”
花蕊说:“这丫头还是初一生呢。”澜儿说:“初一生的,你的命可贵着呢!”
新月也笑了起来:“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说我长大以后是娘娘命呢。”
连李卫都笑了:“瞧,说着说着,还来了一个娘娘了。得了,我今天就就带你到好的去处瞧瞧,等你发迹了,可不要忘了我李卫就行了。”
新月又红了脸:“哥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当初,娘就说了,这都是算命的瞎掰的。不过是说几句好话,骗几个小钱花花。哪有那么多的娘娘呢。”
李卫看她机灵有趣,还蛮喜欢这个小妹妹的。“得了,不管你以后是不是娘娘命,我都带你去逛一圈。这次回了京城,以后你怕是一辈子都没得机会再来了。”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新月还是欢天喜地的跟在李卫后面去玩了。
回到京里之后,新月还真到贝勒府住了几日。澜儿看她憨直可爱,又不乏聪明伶俐,也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几日后,年羹尧到府里来接新月。年羹尧比他妹妹大了十几岁,相处的日子也少,新月看到他,还没有和李卫亲。李卫一路和她嬉闹惯了,见她要回去,也有几分不舍。
年羹尧朝澜儿谢道:“福晋不嫌奴才的妹妹愚钝,照顾了许多日子,奴才心里感激涕零。”澜儿看他十分恭敬,言行举止皆有礼节,不免又太生疏,遂说:“年大人,你这样说就是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