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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阿哥走后,只剩下芊芊和澜儿两个。
“澜儿姐姐,你在宫里住上几天吧?陪我一起玩几天。”
澜儿为难的说:“澜儿做不了这个主,祖母让留才能留下。”
芊芊一时也难住了,她的祖母也不一定能做这个主,除非要贵妃点头。不过,贵妃要留自然会留,要是不留,她们谁也不好插嘴。毕竟,贵妃统摄六宫,行皇后之权。
芊芊想了一下又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去年我和哥哥还去佟府玩了一次,你是没出闺房吗?”
澜儿像是被人家看中心事一样,羞愧的低下头。
“你怎么了?”
鼓起勇气说:“以前…以前我不在佟府。”
“你不在佟府在哪里,那里不是你的家吗?”芊芊奇怪的问。
一提到家,澜儿不禁泪盈满眶:“不是的,那里不是我家,我家在乡下。”
芊芊递给她一个帕子:“别哭了,你很伤心吗?”
澜儿低着头嗯了一声,之后,依旧不说话。
“你有心事,对吗?”
澜儿抬起头,觉得眼前的公主和花蕊一样,都会像姐妹一样的关心她。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更愿意把芊芊当成亲人来看。不知不觉的也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不是她们家的孩子,她们把我从爹娘身边抢过来了。”
“她们真大胆,竟然敢抢人。我去告诉皇阿玛,让皇阿玛来帮你,好吗?”
“不行!娘让我好好的听话,以后我就能见到娘了。娘说,我的生母是佟府的婢女,可我没见过她。我叫额娘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喜欢我。”
芊芊这才明白了澜儿的大概身世,养尊处优的她,很同情离开亲人的澜儿。
“你别伤心,以后我让四哥带我去找你玩。”
澜儿这才破涕为笑:“真的吗?”
“真的。”
、缘分初定(二)
作者有话要说:瑾瑜,金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正月的天气格外的清冷,刘妈妈却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二月初三是老太太的六十大寿,春生会借着这个理由来探望她。澜儿一听,简直要跳起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哥哥,她可是做梦都想着。
日子在期望中流逝,沉淀的是痛苦的甜蜜,终于盼来了二月。二月,是那么朝气的日子,野外的草该长了吧,鸟该叫了吧,她的梨树也该发芽了吧。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却与她再也不相干了。她努力不去想这些让她伤心地事情,她要高高兴兴的,她要哥哥看到一个开心的妹妹,不要让家人为她担心。擦掉脸上的泪水,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真的是楚楚可怜,灿如桃花。
二月初三在期待中到来。没想到二月还会下上一场大雪。飘飘扬扬,撒盐扯絮般下了一夜,
只听丫鬟花蕊在门外叫了二声:“小姐,小姐。”
澜儿这才惊觉,外面天已大亮,赶忙起身。花蕊听见动静,就掀开内间的软帘,服侍小姐穿衣洗漱。
澜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都这么亮了,怎么不早叫我起来?今天哥哥要来给祖母祝寿,我岂不是要去迟了?”
花蕊看到小姐一脸着急的样子,赶忙说:“不急,不急,昨儿个夜里下了一夜的大雪,今早天又放晴。外面这么白晃晃的是日头照在雪地里映的光,这会儿还没过过卯时。这天也阴了好几天了,今天乍晴外面冷得很。春生少爷怕是三更天就要往我们这里赶,下了雪路不好走,他来到还要好一会呢。小姐你不用急,刚刚见到老太太屋里的秋慧姐姐,说老太太还没起呢。春生少爷就是来到了怎能不给老太太请安,就先来见你了呢?”
听见花蕊这么一说,澜儿才放下心来,让花蕊慢慢梳洗打扮。收拾好了,澜儿在厅里闷坐一会,花蕊开门去取早饭。从光线上感觉外面风和日丽的,谁知开门之后一阵清冷之气窜进屋里。果然清冷的很。
不多时,早饭便摆上桌子。饭量本就不大,再加上心里藏着事,胡乱吃了两口,澜儿便欲做罢。
花蕊年纪虽小,却心思剔透,见这般就知道小姐挂念什么,忙说:“小姐不必着急,你慢慢吃。今天不光我们府里的太太小姐都会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其他的太太福晋小姐也会来,人一多,你准吃不好,这会你就多吃一点。小姐若怕迟了,奴婢就打发冬云去老太太那儿看看。”说着,就叫冬云进来,吩咐道:“去给秋慧姐姐打听一下,听见河北的春生少爷来了,就赶紧来报个信。”
太阳看着挺大,照着也有几分温暖。可早春的阳光,哪里敌得过一阵小小的北风。冬云双手拢在袖中,屈着背,缩着脖子一路小跑。怎奈路滑又不敢跑的太快,生怕一不小心摔个跟头。快到廊檐处,冷不防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同时“哎呀”一声,还好来人走的不快,俩人只是擦了一下。冬云还以为是老太太房里的丫头,正要给这位姐姐赔不是,抬头一看却是二姨太。
这二姨太本来只是略有愠色,仔细一瞧,原来是澜儿的婢女,登时大怒。扬起巴掌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冬云的脸上。“小贱婢,你忙着去投生吗?眼睛长到鼻子上去了,连人都看不到!你贼眉鼠眼的,打着什么主意!别以为老夫人看得起你们,你们就一个个的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告诉你们,这里不是秦楼楚馆,收起你们的股子轻狂劲!”
冬云瞧见是二姨太就急忙跪地求饶,晓得二姨太不喜欢小姐,免不了会责骂几句,不成想却惹得这个祖宗发这么大的火,嘴里不干不净的竟把小姐也带上了。到底年龄小见识浅,一见这阵势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只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李妈妈,让和顺叫几个小厮来把她拖出去打上几板子,看她以后眼框子里还有没有人!”李妈妈是二姨太的陪嫁丫头,嫁的是府里的小厮,仍然在二太太身边伺候。听主子如此说,李妈妈道:“今天是老太太的好日子,各房太太也来,外面也有好多有头有脸的人,难得热闹一下,姨太太别叫一个丫头扫了您的兴。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听不得动静,太太就叫她滚了吧?”
本有心出一口恶气,听到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冬云一听,赶紧磕头谢罪,忍着痛,小心翼翼的退去。
原来,这姨太太是叶克书的四房姨太太,舜安颜的额娘。原本只是一个侍妾出身,怎奈大太太和几房姨太太都无所出,母凭子贵,现如今成了姨太太,阖府上下人人尊称姨太太。就连日常开销都和大太太并肩。舜安颜越发出息了,连老太太都高看她一眼,时不时的着人送去时鲜果子,绫罗珠翠。越是如此她越是一味的俯首称小,惯会的温柔贤德,在大太太面前从不僭越半分,就连仆妇下人亦是和颜相待。这样一来,反而让大太太显得小家子气了。大太太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说出来,一说更显得她没有气度了。
姨太太之所以不喜澜儿,一是认为她的额娘四儿不止出身低贱,言行举止玷污了同是侍妾出身的她。另外,更不服气老太太为什么会把一个未入宗谱之人放在府里,还会呵护备至。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和这个庶出的堂妹走的很近,怕传出风言风语有辱家门,对舜安颜的仕途和将来的婚姻不利。有心规劝儿子远离这个低贱是非之人,一则投鼠忌器怕儿子因此而生嫌隙。二则,自己出身不高,虽是生母,称呼上却是姨娘,教训不得儿子。只能暗揪她的错,让她在府中无立足之地。
看到冬云满面乌青双眼噙泪而来,澜儿主仆二人一脸惊诧。拉到屋里,细问原因。
冬云呜呜咽咽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澜儿只觉得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她看得出,姨太太是拿冬云来敲打自己,还是该死的出身,让姨太太嘲笑她,还说出了秦楼楚馆这样难听的字眼。
“冬云以后走路别在毛手毛脚的,这次冲撞了姨太太,哪天再冲撞了老爷太太,我看你的小命还要不要。”见澜儿因此羞愤忧心,花蕊一句娇斥,指出是冬云毛躁失礼,而非其他。
听花蕊这么一说,冬云不明就里孩子气的还想申辩,但见花蕊大人般板起面孔,喝道:“今天莫非李妈妈圆场,定打你三个月爬不起床来。我前儿就看你行为懒散,不把我们当成事,怜你小没骂你,终究还是被教训了。以后自己要有眼色,不要这样莽莽撞撞的了。”
冬云虽有委屈,怎敢再辩,只好灰着脸去角落伤心落泪。不提花蕊后来怎样安抚冬云,只说这丫头转头便欢天喜地的催澜儿去老太太屋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厅堂里福晋命妇络绎不绝,丫鬟仆妇川流不息。满堂尽是拜寿之人,道不尽的福寿双全,拜不完的吉祥安康。
满堂喧哗,却没有人理会澜儿的存在。她默默地坐在别人的旁边,想着哥哥怎么还没有来。拜寿的人一拨一拨的上来又下去,哥哥呢?他还没来到吗?正在胡思乱想之时,舜安颜走到她的身边,叫道:“澜儿,跟我出来一下。”
澜儿满腹狐疑的跟了出来。舜安颜带着她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房,才回过头来对澜儿说:“进去吧。”
澜儿不明就里,疑惑的看了看他。
正打愣的空,听见里面出来一个人,叫道:“澜儿,妹妹。”
是哥哥!
才两个月没见,犹如分开了两年。兄妹俩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两个月的思念和委屈,像洪水一样倾泄而出。澜儿抱着春生嚎啕大哭。
“澜儿,你们兄妹两个还是进书房里叙叙话吧,外面人多口杂。春生走了大半夜,一会也要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呢。”舜安颜说。
春生这才反应过来,给舜安颜磕头道:“多谢大少爷,让我们兄妹相见。”
“你是澜儿的哥哥,我也是的,就不要再提谢不谢的了。”舜安颜说。
澜儿不解的问:“哥哥,你怎么会不去祝寿呀,我还在厅上等着你呢?”
春生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到了府里才知这个规矩。像我这样的没名没分的,只要把贺礼交给管事的大爷就可以回去了。我倒不是想着凑热闹,就是牵挂着你。幸好见到刘妈妈,刘妈妈又去求了大少爷,这才见到了你。”
澜儿感激的看了堂哥一眼,舜安颜称前厅有事自去忙了。兄妹俩进屋后,一会哭,一会笑,各诉分别后思念。澜儿又把爹娘,爷爷都问了一遍。待听到母亲在她走后足足病了一个月,不禁又哭了出来。
春生说:“娘不让我给你说这些,怕你伤心。我想着,你若能回去看看娘,她的身体兴许就能很快好起来。”
澜儿哭着只是摇头:“我如今就像笼中的小鸟,想去哪儿都不成。就是今天哥哥你来了,若非别人帮忙,想见一面都难。”
春生竟不知澜儿现在如此境遇,见她如此伤心,气愤的说:“当初是他们非要把你要回来,既然不疼你,我们就回去,才不看他们的脸色呢!走,现在就走!”
澜儿抱住他哭着说:“哥哥,你忘了吗?刘妈妈说了,我要不回来,咱们家人就会有难。我不回去,就在这里。哥哥你别担心我了,我很好。真的,很好!”
春生擦着她脸上的泪,心疼的说:“我们疼你,偏留不住你。他们这样对你,还不放你回去!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澜儿怕他再骂娘,扯开话题说:“哥哥,我好想野外的田地,那儿有我们的一片天。再过一个月,梨花也快开了吧?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当日只是应景胡乱吟上几句,谁知,一语成籖,今年同看梨花,已没有澜儿了。”
“澜儿,别伤心,今年你还会看到梨花,比以前更好看的梨花。”
碍于身份,兄妹俩说了半晌话,春生只得告辞。澜儿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的看着哥哥离去。春生刚走,舜安颜就匆匆赶来。“澜儿,快收拾一下,四阿哥和五公主快来了。”
“什么?四阿哥和五公主来了?”澜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嘘,小声点。公主不可随意出宫,这次是央了四阿哥偷偷的带了出来,此事不可声张。”舜安颜紧张的看了看周围。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澜儿问。
“马上就到了。刚刚四阿哥身边的小苏拉高无庸来通报的。他们一会从西府经过后花园,然后来到我的集雅轩。这儿人少安静,路上也不会有别人撞见。”
、缘分初定(三)
舜安颜在西府角门等候,待他二人来时,匆匆打个千,就迎进集雅轩。
芊芊似乎比澜儿还要高兴,她拉着澜儿的手不住的问长问短,就是澜儿要请安也不许,“澜儿姐姐,以后我们私下里不要再行礼了。你也不要再把我当成公主来看。就这样无拘无束的多好呀。”
“澜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胤禛接过来说:“宫里束缚较多,你在府里想必也要畏手畏脚的守着规矩,难得没人管着,大家索性就放开了玩吧。”
澜儿不相信的看着这对兄妹,平日一个比一个知书达理,今天竟也会不守清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