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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曼陀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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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对弘晖说:“小世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里和水木明瑟一样有水有亭子,花儿也比那边多,怎么就偏偏要到那里玩”
弘晖拉着新月央求道:“以后我不叫你姐姐了,就叫你新月姑姑可好姨娘好容易答应了,你就别再说了。”
新月也是个爱玩的,口里数落着弘晖,心里也巴不得去呢。
到了水木明瑟,弘晖和静恬像撒欢的兔子,一溜烟跑到上面的走廊处玩耍。澜儿有些累了,又不放心他们。刘住儿说:“主子您在里面歇会吧,奴才现在长记性了,一定看好小主子。”
澜儿看看俩人在那儿老老实实的玩呢,也放下心来说:“也好,你就搬个椅子放在这头上,我歇着就顺便看下他们了。”刘住儿依言放了一把椅子,就站在一边侍立着。
澜儿朝他说:,也没事儿;你们去下面看着吧。新月你爱玩,也带上绮霞一起看看吧。”新月一向随意惯了,听了一声就拉着绮霞跑了。
刘住儿担心上面没有一个服侍的人,万一有事照应不过来怎么办
澜儿笑他:“才十来岁就婆婆妈妈的,以后可怎儿得了!我知道你是尽责的人 ,今天没事你们也歇—会儿吧。他们跟着我也惯了,我还是看的了他们的。”
刘住儿这才放心的下去。澜儿坐在椅子上歇着一边看着远处云霞变幻,一边想着明天胤禛来看她的事情。靠着宽大的椅背,吹着晚来清风,一股倦意袭上心头。

朦朦胧胧间听见弘晖大叫“风筝,风筝!”想着这里哪有什么风筝,可能又是和静恬在说以前放风筝的事呢。也不去理会他们,依旧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眯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弘晖他们噔噔的来回跑的声音。
澜儿刚要开口叫住他,就听见静恬“啊”的一声厉叫。心里咯噔一下叫声不好,急忙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听到一阵落水的声音。
静恬睁大眼睛捂着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弘晖己没了人影。下面刘住儿惊恐的叫声穿进她的心里“小主子!”紧接着是院里各处的奔跑过来的声音,是新月绮霞失控的哭声。
脑子里一片混沌,像是一场恶梦一样,不敢走向前去看。只催促自己赶紧醒来,这些都是梦境,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新月上来搀住她,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斜靠在了地上。感觉到新月抱着她,听见新月抽抽噎噎的哭声,澜儿才如梦方醒。
弘晖掉进了水木明瑟的池子里,幸好不太高,又是水里。不然,还不定摔出个好歹来。几个懂水性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把弘晖捞了上了,不过是呛了几口水,没有什么大碍。
这次澜儿是真的害怕了,要是有个好歹,她哪里会有脸面去见胤禛和嫡福晋。想着让人去告诉胤禛,还有些不安。就赶紧让人请来了御医,给弘晖开几济方子疏疏寒,压压惊。
吃下了药,弘晖安静了好多,沉沉的睡去。澜儿一颗提起的心才算是放下。那天胤禛没来,澜儿就想着,先不去扰他了,等他明天来的时候再说这事吧!
到了夜里,弘晖浑身烧了起来,人也不住的叫冷。没多久,渐渐说起了胡话。再叫来了御医,只说是伤寒。听到是伤寒,澜儿心里像敲了鼓一样。一般的人是禁不起这个病的,弘晖还小,他能扛得住吗?
大半夜的,城门都上了锁,想去叫胤禛都不行了。弘晖的病来势汹汹,好像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紧紧的把弘晖抱在怀里 ,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他。绮霞要来替她,也被她给拒绝了。她的心里想的不是胤禛会不会责怪,芷姗会不会记恨,而是弘晖不能有事。他是胤禛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澜儿看着长大的孩子。弘晖不能有事 ,他一定要挺过来。
弘晖难受的胡言乱语的时候,澜儿抱着他,为他唱着小时候经常唱的催眠曲。此时的弘晖,就像是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惧怕,怕弘晖像那个孩子一样离他们而去了。
天还没有亮,弘晖的头就从澜儿麻木的胳膊上歪了过去。他终于没有见到又一个太阳,就匆匆的离开了眷恋他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痛不欲生

昨天晚上,胤禛正在芷姗那里商量给澜儿庆生的事。澜儿自从进了府,还没有正式的过一个生辰。芷姗感念澜儿对弘晖疼爱有加,欣然提出要在下次进宫的时候,亲自向皇上讨个封赏,晋封澜儿为侧福晋。
胤禛心下欢喜,又觉得对芷姗有些愧疚,亲自把盏执杯。饮到半酣处,芷姗脸色红红的说:“我知道您一直想把澜儿妹妹的地位提一提,这个我也不会阻拦。当初她没了孩子,我就对她挺歉疚的。没想到,她还会这么疼弘晖。”
许久没有在这里宿过,这次胤禛也没提回去的事,芷姗心里还是挺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刚刚起来,还没梳洗,小卢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连安都未来得及请。胤禛板着脸说:“怎么这样没有沉着,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听见胤禛问他,小卢顿时流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爷,小世子出事了!”胤禛闻言大惊,头发还散乱着,等不及梳好,就猛然站了起来急问:“弘晖怎么了?”芷姗也心里猛跳,快步走到胤禛前面追问小卢:“弘晖不是和小福晋在圆明园玩吗怎么会出事”
小卢不敢抬头,哭着回道:“是小世子和小格格在水木明瑟的上面廊沿上玩耍,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芷姗急问:“摔得怎么样有没有呛水?有没有大碍”
小卢只管磕头不敢说话。胤禛心里着急,揪起他的衣领逼问:“到底怎么样了快说!”小卢吞吞吐吐的说:“一开始,小世子只是呛了几口水。叫来御医开了几幅疏寒压惊的方子,吃了也见好了。谁知,谁知……”
胤禛感到不妙:“吞吞吐吐的干嘛,到底怎么样了?”
小卢不敢直接说殁了,无奈胤禛逼的紧,他又不敢不说:“谁知,小世子半夜里发起了热,御医说是伤寒。还没有撑到天亮就,就殁了。”
“为什么不早来!昨天为什么不来!”胤禛恨不得一脚踢开小卢。他竟然没能见弘晖的最后一面,芷珊自那日送走弘晖,竟是永别。
芷姗闷哼一声昏倒在地,胤禛双眼血红,心痛的抱起芷姗,吩咐丫环好生照料。他要去圆明园接回弘晖,让弘晖回家。
圆明园里,苏醒后的澜儿一直守在弘晖身旁,心里已经没有了知觉。用手摩挲着弘晖像睡着了的小脸,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弘晖是真的死了。空气里死一般的沉寂,院中只有下人们因为害怕,或者是为弘晖的死而伤痛所发出的哀哀的啜泣声。静恬已被新月带到别的房间,她还不知道昨天还和她一起玩的哥哥已经死了。她相信新月说的,哥哥只是病了,没有事儿的。央求新月带她去看哥哥,却看见新月哭红了眼睛。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姨娘也见不着,哥哥也见不着,新月老是哭,心里面怕怕的,又不敢出声。

早晨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斜斜的照在澜儿无神的脸上,也照在胤禛因心痛而扭曲的脸上。曾经熟悉的那张脸在此刻变得那么的孤绝,紧抿的嘴唇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当眼睛看到弘晖的脸,和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心像是冰冻了一样,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他弯下腰去,轻轻的抱起了弘晖。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抱的是一个婴儿,是刚出生的弘晖,又或是怕吵醒了熟睡了的孩子。耳边回响的是弘晖叫他阿玛的声音。
低低地说了一句:“弘晖,阿玛带你回家了。”僵硬的转过身去,走出了两三步,停顿了下来问:“恬儿呢?恬儿在哪里!?”刘住儿忙说:“回爷的话,小格格在后面的房里。”“带她来,跟我回去!”
声音是那么的清冷,甚至有些凛冽。生生的挡回澜儿刚要说出的话。
静恬被带了出来,看见满院都是哀哀的人,心里更加的害怕。她攥紧新月的手说:“我害怕!”胤禛叫道:“恬儿,过来,跟阿玛回家。”终于看到人群后的阿玛,她哭着跑了过来,抱住胤禛叫:“阿玛。”抬头时看见躺在阿玛怀里的弘晖,才知道事情不好了。她想看看哥哥是怎么了,可是又不敢去看,吓得大哭起来。
澜儿缓过神来,央求似的说:“别叫静恬一起走,她会害怕的。”说着就要抱过静恬。
没有回头,只抢在澜儿之前抓住静恬的手,干脆的说:“恬儿,我们回家!”心里的泪一起涌了上来,澜儿撕心裂肺的说:“胤禛,你就这么走了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吗?”
胤禛只怨恨的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早去告诉我,我都没有和弘晖说上最后一句话!”
脚步一下都没有停留,一手抱着弘晖,一手领着静恬,缓缓地向前走去。
原来胤禛是恨她的,她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她悲切的说:“胤禛,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可是,那个身影再也没有回头。

昏昏沉沉的在圆明园里睡了十来天,中间几乎粒米不进,还是新月硬灌了一些汤水,才支撑了这些时日。每次一醒来,必急急地问:“胤禛来了吗?”新月宽她的心说:“爷还要忙府里的事,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来。姐姐,你要好好的养着,爷忙完了会来的。”
澜儿想到胤禛一定是在府里忙着弘晖的事。她不敢想现在的胤禛会是一副什么样子,更不敢想芷珊会怎样。他们的痛一定不会小于自己,而芷珊可能要恨死了她。她指着箱子说:“新月,快给我找衣服,我要去看弘晖。我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他还那么小,还不该走的,让我去替他。”
新月拉着她说:“姐姐,你别急。嫡福晋都晕过去几次了,你再去不是让她更难过吗?等过些日子,让嫡福晋缓缓劲,你再去请罪吧。”澜儿茫然的说:“嫡福晋会原谅我吗?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雍亲王府一片雪白,芷珊的房里时而寂静,时而传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哭喊。胤禛除了料理了一下弘晖的后事,其余的时间一直呆在那里寸步不离。十天的时间,就让芷珊迅速老去,眼底的绝望,让胤禛都不忍目睹。每当听到芷珊哭喊着弘晖的名字,胤禛的心就像是在伤透了又被重新揉搓了一回似的。一次一次,鲜血淋淋。
彻夜难眠的时候,心里也在想着澜儿现在怎么样了?她也是心疼弘晖的。只是一听到芷珊梦呓中叫着弘晖,他又狠狠心不去想澜儿。
谁都不知道,把弘晖抱来的当天晚上,胤禛就把小卢和刘住儿一起叫了过来。他静了一下心,慢慢的理了下头绪,廊檐上的围栏那么的高,几乎可以和弘晖一般高了,弘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掉下去了呢?就算是有可以攀附的格子,弘晖已经是懂得危险的孩子了,是不会爬过那道屏障的。可是,上面只有澜儿一个大人,连奴才都在下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
胤禛低沉着声音问刘住儿:“当时就只有你们在跟前,还有没有别人?”
刘住儿因为弘晖的死,也一直惴惴不安,听的爷问他,忙跪下了说:“当时只有奴才这些人,绝没有外人。”
胤禛又说:“就算是伤风得了风寒,也不会去的那样快。当时是谁开的方子,开的是什么方子?”
刘住儿擦了一把汗说:“是太医院的赵瑞,主子们在圆明园的时候,都是他在那里。”
“小卢,你回去把赵瑞带来。还有弘晖喝过的药渣,也一并带过来。”
没有半个时辰,小卢气喘吁吁的跑来了:“爷,园子里里里外外都不见赵太医的影子。”
“那药渣拿回来了吗?”胤禛急切的问。
小卢说:“药渣也是连个影都没有,奴才又忙着去找药方子,谁知,这些都和赵瑞一起消失了。爷,赵瑞有问题!”
胤禛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件事真的不是偶然。他还是知道赵瑞的一点底细的,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他没有任何理由对弘晖下手。背后指使的人会是谁呢,圆明园虽然没有人在这里常住,可是一直是戒备森严的。外人想要混进来谈何容易,除非有内奸。现在来看,内奸一定是赵瑞,可是会有谁指使他呢?想要尽快的揭开这些,就要把赵瑞找来。
胤禛说:“刘住儿,爷一直是看你心思细致,才让你一个小苏拉来照顾主子的起居。难道,有人在园子里作祟你也不知吗?一个大活人没了,你们都不知道?”
刘住儿磕头如捣蒜:“爷,奴才该死!当时小世子一出事,园子里的人都慌了神儿了,奴才只想着赶快给爷来报信,却没有想到赵瑞的这一茬,竟让他给跑了。奴才该死,爷,您就打死奴才吧!”
这个时候,胤禛是不会拿自己的人来开刀的,他要留着他们,去把赵瑞给找来。好把幕后的指使供出来,弘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澜儿也不能为他们来背黑锅,等到真像大白的时候,他一定要亲自在府里给澜儿解围。现在还不行,不然,嫡福晋这里是说不通的。
当心里的伤口都结痂了,芷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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