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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因爱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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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朝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追去了,赵霆黑着面孔走过来:“把她押入地牢,明早再审。”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修改了第一卷的章节,将原来的二十七章合并为十七章,以前的留言有跟章节内容不相符的情况,请大家多多谅解。实在是抱歉~~~~~~~

今日更晚了,也请原谅!

新卷开始,原有人物关系更加复杂了呢。。。。




19

19、六堂会审 。。。 
 
 
地牢,自然是在地下,阴森潮湿,不见天日。只在离地两米高的墙壁上,有个巴掌大的窗口,隐约露出亮色。

冯清蓉蜷缩在并不干爽的稻草上,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很显然,她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不会有人考虑她是如何掉下楼去,众人只看到她落下的瞬间,有人趁乱掠走了北齐公主。她是理所当然的同谋,而且是唯一一个活着的同谋,如果不是想问出其他案犯的下落,也许她已死于愤怒的北齐将军剑下。

明早要提审,她该怎样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无意失足落下,谁信?说自己被人推下,有证人吗?

可是她又是怎样陷入这个圈套呢?是意外还是故意陷害。若是意外,那么多人围观,黑衣人随意选了一人扔下去就选了她,那么她实在是太倒霉了。若是故意陷害,那么是谁干的?是顾芷若,她故意约她来,然后让人推下她,可顾家位高权重,会暗算她这样一个无名小辈。或者,是那白衣公子,他在酒楼门口的对话是何意?不过他们素昧平生,他也没有陷害她的理由。

那么是谁?是谁?谁在背后跟踪她,谁伸手推下她?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劫持北齐公主?他们在谋算什么?

冯清蓉只想得头疼欲裂,仍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门外有声音道:“各位招子都放亮点,里面这位是朝廷重犯,若是有个闪失,你们的脑袋全得摘了。”

“是,是,小的明白。”

“大人放心,小的哪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众狱卒纷纷应着,听声音,约莫有七八人。

说话间,牢门下面开了道缝,一个木质托盘塞了进来:“开饭了,开饭了,别耍花样。爱吃不吃,反正一天半天饿不死。”

冯清蓉接过托盘,借着微弱的光看到托盘里左半边盛了些糙米饭,另一半盛了几片菜叶子,上面还淋漓带着汁水。没有筷子,只有一把木质的圆头汤匙。

饭菜的味道自然说不上好,可她还是吃了个精光。饿肚子的滋味,三年前她已受够了,不愿再尝。至于饭菜,馊过的米饭,发霉的馒头她都吃过,这几年的锦衣玉食并没有养刁她的胃。

吃饱了饭,她整理了一下稻草,想为自己铺出个舒适的床来小憩一下。不知是她的孱弱与听话让狱卒觉得可靠,或是地牢的密不透风让他们放心,总之她并没有被捆住手脚,这样总算能够自由活动。

稻草里许是有什么小虫子,咬得她浑身发痒根本无法再躺。复坐起来,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希望能够找到需要的东西。丝帕里是玉箫与首饰,她苦笑了下,没想到它们竟成了她的陪葬品,不知楚天阔会觉得不值还是欣慰。瓷瓶里是风逍遥配制的用来祛寒的养生丸,虽说夏日不需服用,他还是叮嘱她每日带在身上,淋了雨或者落了水,就吃上一粒。油纸包里则是褪色粉末,因早上出门时配易容药水,顺手把褪色的药也找出来了,没想到竟然装在身上。死到临头,这些也没用了,有用的东西一样都没带出来,还得继续忍受蚊虫的叮药。

冯清蓉叹了口气,一样样把东西又塞回怀里。再拿起那包粉末时,一个念头闪过,她心一动,慢慢思索起来。

赵府。

练武场上,一张激战正在进行。当中的黑衣人以一对四虽然尚能应付,可脚步腾挪之际已显停滞。

“爷输了。”场边观战的莫离神色凝重。

“爷有心事。”莫弃也看出来赵霆已落了下风。

果然,又过了二十余招,赵霆终于不支,败下阵来。莫弃走上前,递过棉帕,赵霆却没接,径自回了忆馨苑。

练武场上的六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可是谁都看出来赵霆今日有些反常。赵府莫字辈的侍卫有十二个,外出执行各种任务的有六个,剩下的六个全在这里了。按理说,他们是最了解赵霆的人,按照他们平时的经验,出了这样的事情,赵霆早就部署下来,要他们追踪的追踪,调查的调查。可今日赵霆什么都没做,只逼着他们出手过招,而过招时,他却始终心神不宁,根本没有用上全副精力。

赵霆站在水井旁,汗湿的黑衣早已脱去,露出麦色的肌肤,肌肤上深深浅浅的伤疤足有数十道,后背上的两道格外长,几乎贯串了整个背部,这是自幼习武以及常年奔波疆场带给他的印迹。他自嘲地笑笑,端起脚边的铜盆,将里面的水迎头浇下,冰凉的井水冲去了满身的汗,也让他迷乱的头脑清醒过来。

“爷,属下已经去过刑部了,没有用刑。”莫弃跟过来,恰看到他左臂上肉红色的新疤,这条疤是此次进京的前一天留下的,快三个月了,还没有长好。

“那人与冯姑娘有关系?”莫弃迟疑了下,开口问道。上午那人落在爷身上,他是看到了的,不过落下之人是个肤色黝黑的小少年,跟冯姑娘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爷特地嘱咐他去刑部,命人不得擅自用刑。下午,爷又让他调查近日跟踪冯姑娘之人,这些让他怀疑,那个少年与冯姑娘有着某些联系。

“岂止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赵霆擦干身上的水,披上外衣,“他就是冯六小姐。”

莫弃一愣,方才的疑问有了答案,原来爷是因为冯姑娘才心神不定。可是,他怎么可能是冯姑娘?那人明明是个男子!

“你说这个女人怎么就能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连命都不想要了。”赵霆叹了口气,心中的烦忧更甚。

偏生在这个多事的时候出这种事情,他几乎都要崩溃了。北齐公主一路跋涉,平安前来,却没想到在家门口被人劫了。抢劫的人什么武功路数他都没看清,只看到两个黑影夹着公主瞬息掠走。剩下两人受伤后眼看逃命无望服下衣领上的剧毒而死,尸体现在正验着,什么毒尚未查清。

至于她,旁观人都证实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店小二也说那公子很早就到酒楼了,一直心神不定地在窗边坐了很久。

想到此,赵霆愈加愤怒。这个傻女人,干什么不好偏来趟这趟浑水。别以为她易了容,他就认不出她来,在她落入怀里的那刻,他看到了那双闪亮的眼睛,他就知道是她。

所以,他要求明早提审,不但是因为首要任务是找公主,更主要的是,他要想个办法,把她安然无恙地弄出来。

至于那些黑衣人,不管他们是南越人还是北齐人,不管他们是冲着北齐公主还是冲着他,他总有办法查清楚,只是迟早的问题。

可是目前,他无法冷静地思考,无法理智地分析。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个被捆绑起来的瘦弱的身影。他不能让她死,也不想让她待在地牢里,多一天都不行。

已是半夜了,他还是没有办法,他没有任何理由放她出来。作为抢劫北齐公主的同案犯,交待出公主的下落,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一旦这个理由也没有了,她的下场只能是死!

若是实在没法,他就劫了大牢,带她远走高飞。赵霆被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他愿意去试!

冯清蓉也没有入睡,不是她睡不着,而是她一直在忙碌。她知道没有人能够救她,想要活下去,她只能靠自己。

地牢里没有灯光,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慢慢摸索着来。身上的长衫已脱下来,铺在稻草上。用手摸上去,甚是轻薄柔软。这还是楚天阔送给她的,芷绮绣坊的衣服。说到底,这料子真是好,无论怎么折压,都是那样熨贴,并无皱褶。

她暗笑,顾芷若虽瞧不起自己,千方百计算计自己,可若没有她的衣服,这计划怎样也不可能成功。若有一日,她知道自己脱身方法,会不会后悔当日不该让楚天阔送她衣服。

门外的狱卒又换了一批,新来的狱卒隔着牢门问道:“人在吗?”

“在”她低着嗓子道。

“老实点。”狱卒放下心来。

“大爷,给点水喝吧,太热了。”冯清蓉哀求道。

狱卒哼了一声:“事还挺多。”过了一会,门缝里,塞进来半碗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清蓉再次摸索着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什么纰漏,遂狠狠地朝墙撞了过去。

一夜未曾合眼,天刚放亮,赵霆带着满眼的血丝与满脸的憔悴到了刑部。守门的小卒看到浑身杀气的他,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急忙打开了门。

赵霆并不是最早来的一个,定北王与北齐的和亲使者达姆罕以及御史大夫史闻达早就等在刑堂了。原本重大案件由刑部、御史台及大理寺一同审理,称为三堂会审。可此案涉及到北齐公主,加上定北王与赵霆均为现场目击者,故三堂会审变成了六堂会审。终于等刑部侍郎成仁杰与大理寺卿杜安邦都来到了,成仁杰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两位差役应声而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差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道:“大人,不好了。”

赵霆心底一沉,厉声道:“何事慌张,人犯呢?”

差役跪倒在地,指指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人随着差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都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啊~~~

有人在不?

猜一猜,发生什么事情了?猜得准的GN可获香吻一个哦~~~~~




20

20、摇身一变 。。。 
 
 
进门处,一位少女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只见她睡眼朦胧,神情委顿,似是方从梦中睡醒。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素色丝带束着。雪白的中衣外披着绯色的长袍,那袍子显然不是她的,因为袍身有半截垂拖在地上,袖子又过于宽大,使得她稍一抬臂,便露出纤细的皓腕来。而她的脚上竟只穿着雪白的棉袜,并无丝履。

赵霆的心顿时放下大半,却不知为何冒出一股酸气来。他傻乎乎地整夜不曾入眠,而她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白教他担了一晚的心事。可是,视线触及她额角的红肿,又是忍不住心疼,她竟然受伤了。

乍见几位大人,冯清蓉一脸惊慌,局促紧张地站在那儿,可这局促,更添了份我见犹怜,娇弱不堪。

成仁杰喝道:“大胆刁女,姓甚名谁,还不跪下。”

冯清蓉忙跪下颤声道:“回禀大人,民女名冯清蓉。”看过去,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显然害怕之极。

“因何来此?”成仁杰道。

“民女不知。”

旁边的达姆罕问道:“成大人,昨日的案犯是名黢黑少年,今日竟摇身一变成为妙龄少女了,是否狱卒看管不严被人偷梁换柱。”

成仁杰一听,即令将所有看管地牢的狱卒通通关起来,严加审问,不得徇私。

“冯姑娘,你如何到了此处?且慢慢道来,不必害怕。”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冯清蓉稍微抬头,认出了问话的是当日同在冯家别院骑马的史公子。史公子与冯清远交好,想来不会为难她。

略思索了下,冯清蓉低头答道:“民女昨夜身体不适,戌时就上床休息,没想到醒来时却身在地牢里。大人明断,民女不知怎样来到这里?”

“冯姑娘此言可有人证物证?”开口的是赵霆,无需抬头,那冰冷的声音一听便知。

“民女向来独睡,不曾有婢女陪伴。”

“那么便是空口妄言了?”依然是赵霆。

“民女不敢。”

“本将军倒是不信,若是孩童熟睡被人抱起还会惊哭,冯姑娘竟睡得如此之沉,从冯府到刑部,乘轿子需得两柱香工夫,冯姑娘竟是未觉?”

“民女确实不知。”

方才提人犯的差役插嘴道:“回禀大人,刚才小的去牢里,冯姑娘晕倒在地,是小的叫醒她的。”

史闻达怒道:“下作东西,刚才为何不讲?还有什么隐瞒的,速速报来。”

“小的不敢,没有了,再没有了。”差役忙跪下磕头不止。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成仁杰喝道,有人上前将差役押了下去,不多时,外面传来嚎叫求饶声。

“冯姑娘,此衫可是姑娘所有?”赵霆又问道。

“不是。”

“为何在姑娘身上?”

“民女醒来时,只着中衣,于礼不合,因见地上有此衫,遂将就穿用。”

“那牢中竟无靴履?”

“有,牢中尚有皂靴一双,因太大,民女穿着无法走路。”

赵霆冷笑一声道:“看来牢狱中准备东西不少。”

冯清蓉暗骂了几声,答道:“民女不知。”

“好个民女不知。”赵霆厉声道:“来人,将地牢细细搜查一遍,一针一线不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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