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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身后又问道:“二少奶奶莫非刚刚是出去了?”
锦瑟点了点头,有些微微地喘着气道:“刚刚去了大少奶奶那边。”
弄玉忙走上前扶着锦瑟入了屋内,诗儿站在了门口。
“二少奶奶许多日都未在去见过大少奶奶,这会儿却是主动过去,难不成是有了什么事?”弄玉把锦瑟扶到软榻上坐下,问道。
锦瑟顿了顿,道:“也不算是什么事,只不过诗儿未经过我的应允就拿了大少奶奶给的食材,说是要给我滋补身子。”
“诗儿她……?”弄玉面上立即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不,她没存什么心思,要不然也不会被我发现。”锦瑟慢慢地把事儿告诉了弄玉。
弄玉边听边微微地点头,在锦瑟说完后便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递到锦瑟面前。
锦瑟并不渴,所以接过去后只是抿了口便把茶盏放到一边的案几上。
“奴婢先让人把午膳端进来罢。”弄玉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很快地弄玉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丫鬟们脚步极轻,菜肴纷纷地上来。
八仙桌上一会儿就摆上了好几道菜,皆是较为滋补的菜色,锦瑟微微皱眉,但还是执起银质筷子夹了口菜放入嘴中。
还好,是很清淡的味道。
上菜的丫鬟们退了出去,弄玉笑着道:“二少奶奶,这菜可还合胃口?”
“嗯,还是你最明白。”锦瑟也是笑着答。
只有弄玉能既让味道清淡,又让午膳都是滋补的菜肴。
用饭的时候锦瑟没有再说话,弄玉也只在一旁帮锦瑟时不时地夹菜。
用完饭后,弄玉叫来外边的丫鬟把桌上的剩下的菜肴端走并收拾好了八仙桌。
屋内充斥着菜的香味,但这对于饱读的人来说,菜的香味吸入鼻息变成了很不适的味道。
弄玉把帘子掀起一半,外边吹入阵阵微风,锦瑟的衣角亦被风吹得略微飘动起来。
“奴婢出去打探好了,侯爷已经带着随性的人出发,而辅君王爷则是留在宫内,原先有些蠢蠢欲动的大臣现在还未有任何的动静,而那傅宰相也是安静的回了府,一直再未出来,也未再有人去宰相府里造访他。”
“听上去好像是平平静静的,但谁知道背后会藏着什么暗涌。”锦瑟叹了口气后又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受灾的百姓们安置好,只要稳了民心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二少奶奶说得是。”弄玉点头赞同着。
“你这几日清晨出去怎地会被人瞧见?”屋里锦瑟就留了弄玉一人,四目相对,免不了有些责怪起来。
好在是被诗儿那个不会往深处想的丫鬟看到,若是被慈儿之类的丫鬟看到的话,只怕是要被人惦记上的。
“也许是天气的缘故,诗儿那丫头这几日起得极早,所以总偶尔会遇着奴婢,但二少奶奶尽管放心,奴婢是知晓分寸的,即使被诗儿瞧见也不会生出什么枝节来。”弄玉十分肯定的道。
锦瑟又道:“铺子的事如何了?”
“二少奶奶可是指的赵掌柜?”
“自然是,我听闻最近盐铺的生意都不大好,但独独苏四姨娘娘家的盐铺子维持得井井有条。”锦瑟笑着道。
“是的。”弄玉道。
“我要递拜帖去宫里,皇后娘娘我许久未见了,若是宫里准了,我便入宫去看看皇后娘娘,记得皇太后娘娘之前也总说让我有空去宫里陪陪她们。”锦瑟笑着道。
主仆两说了好一阵的话,锦瑟渐渐的觉得有些困倦起来。
“已然说得差不多,你自照我说的去做便是,其余的你都不需要管。”锦瑟道。
弄玉福身应下后便转身退出了屋子。
锦瑟也走到床榻旁,脱下绣鞋躺了上去,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被,一阵倦意袭来,很快锦瑟便沉入了梦乡。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锦瑟一直安静的在熙园里待着,顾青离那边未再有消息传来,但算算日子因是快到救灾的地方了。
应是快有消息了,锦瑟收紧了手里的绣线放至嘴边,用了力气一咬,绣线便一下子断开。
给皇后娘娘和皇太后娘娘二人做的绣囊总算是完成了,锦瑟把两个绣囊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阵子。
这时宫里派了人过来回信,说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准了侯爷夫人入宫。
门口停着宫里派来的马车,锦瑟早早就知道了消息已然装扮妥当,用两个精致却又不繁复的锦盒把那两个绣囊小心翼翼的包好。
卢妈妈和柳妈妈一路把锦瑟送到府门口,锦瑟与她们二人交代了几句后便踏步走出了府门口。
候着的宫女忙过来把锦瑟扶上了马车。
马车踢踢踏踏的行驶着,弄玉跟着宫女们在马车两旁步行。
锦瑟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看外边,君城的街道上每日都是这般繁忙,四处都是嘈杂的人声。
锦瑟忽而觉得有些心烦,便被车帘放了下来。
她想着等一切都办妥后,再过个十年,她和顾青离也能像顾大老爷和顾大夫人这样出去游玩。
只不过她是无法像顾大老爷那样带上自己的娘亲了。
锦瑟思及此眸子一暗,说不清的情绪霎时涌上心头,心情也就这样愈发的糟了些。
虽然从候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应得马车行驶得较慢的缘故,仍是花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才到宫门口。
马车缓缓地停下,外边传来守门将士询问的声音,十分的洪亮。
锦瑟坐在马车内没有动,这种时候她是不可以把车帘掀开露面的,外边的宫女许是拿了皇太后娘娘的腰牌给了守门将士查看。
马车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复又开始行驶。
入了宫门就好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锦瑟明显的感觉到马车外安静了许多,偶尔只听得到路过宫人们的脚步声,而空气里也充斥着花草的清香。
即使现在天气有些粘腻,可把车帘轻掀起一角便有舒适的微风溢进来。
锦瑟坐在马车里,不知驶去了何处,外边的声音愈发的小,渐渐的变得静逸无比。
只听得马车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偶尔压到地上的落叶,那声音竟是尤为的清脆。
待到马车停下,锦瑟被扶下来后才发现是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淡紫色的小花缀在两旁的道路上,一直蔓延到门口。
皇太后娘娘寝宫比之前锦瑟来过的时候要显得明媚了几分。
门口的宫女进去禀报后便很快的出来,锦瑟被一旁的宫女带了进去,而弄玉则是站在门外候着。
刚入得寝宫内一阵悠悠的檀香便飘入锦瑟的鼻息,让人的心神安宁了不少。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倾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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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倾盘托出
锦瑟轻轻地吸了口气,本来在来的路上忆起之前的事而浮躁起来的心,因得这悠然的檀香而安宁了许多,一个身着杏黄色宫装的女子从寝殿内款款走出,见得锦瑟站于寝宫门口。
不慌不忙的福身行礼,“侯爷夫人好。”
锦瑟笑着让她起身,“霓裳姐姐,皇后娘娘可是在歇息?”
“侯爷夫人万不要唤奴婢为姐姐,这可是要折寿的。”霓裳笑了笑,脸颊边的酒窝隐隐现出,“皇后娘娘知晓今日侯爷夫人要来,便没有午睡,现正在寝殿里等着侯爷夫人前去。”
霓裳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姿势温柔有礼。
右侧是一座拱形的门,锦瑟随着霓裳穿过了拱门,入了寝殿,女子特有的淡淡香味盈入鼻息。
寝殿的正中是一座很大的床榻,轻纱幔帐的垂落而下。
寝殿的左侧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而另一边则是放置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锦瑟对着床榻福下身。
床帐轻动,一双玉足从内里探出,一旁的宫婢上前服侍着穿上金线绕翠牡丹鞋。
“妹妹来了。”皇后娘娘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软的语气,而是略显疲惫。
锦瑟忙上前跟着宫婢把皇后娘娘扶了下来。
侧眼看向身旁的人,锦瑟只叹不过一阵时日未见,大姐儿的脸色竟是苍白如纸。
记得上次与大姐儿相见时,她的脸色还是透着淡淡的绯红,一双眼眸里也隐隐闪着柔光。
可现在……
锦瑟暗暗地叹了口气,宫里就是这般,在明争暗斗之下总会有人牺牲,失去了孩子,还不能堂堂正正的说出缘由,让害自己孩子的人绳之以法。
也难怪大姐儿会这般模样了。
皇后娘娘挥手把寝殿内的宫女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霓裳。
锦瑟却是轻捏捏皇后娘娘的手,皇后娘娘与锦瑟对视了下,便知晓了她的意思。
“霓裳你也先出去罢,吩咐下去做些精致的糕点来。”皇后娘娘轻声说道。
“是。”霓裳也福礼退出了寝殿。
寝殿内这时只剩得锦瑟和皇后娘娘二人。
锦瑟悄悄地看着面前的人,虽是从床榻上下来的,却没有着亵衣,反倒是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被梳成涵烟芙蓉髻,面上粉黛未施,面色显得愈发的苍白。
身上的装扮和皇后本身该有的华贵装扮完全是天差地别。
此时的皇后娘娘虽不是穿着亵衣,但却打扮得如一般臣子家的小姐儿一般,即使如此,皇后娘娘却给人一种病态的美,双眸涧水,唇上也带着隐隐的苍白之色,看上去尤为的惹人怜,褪去那些繁复的宫装,这身只是略显精致的衣裳着于身上,倒有种舒适的气质。
“皇后娘娘……”锦瑟先开了口,但却被打断。
“现在寝殿内就你我二人,还是叫我大姐儿罢,既亲切些,也多少能让我忆起原先在苏府的感觉。”皇后娘娘轻叹口气,声音隐隐透出股哀伤的意味。
“大姐儿想府里了?”锦瑟站在一旁柔声的问道。
皇后娘娘轻点下头,“嗯,以前不觉得,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几年,不说被亏待过什么,也不说别人害过我什么,单单只是这极大的皇宫就让人夜夜都睡不安心啊。”
“妹妹和大姐儿一样,也很想府里,虽然候府的人都待我极好,但终归……娘亲在妹妹脑海里的记忆,都是在苏府里……”锦瑟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皇后娘娘听着这话不自禁的心一疼,是啊,比起她来,这个七妹妹也有不舒心的事。
在候府好又如何,心头依旧是压着事的。
不过比起她来,这个七妹妹还是有福气多了,至少顾青离身为七妹妹的夫君,处处照顾她,更从不忽略她。
哪像自己呢?
和后宫的妃嫔们分享着一个男子,这倒也就罢了,那时候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她心里就有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一直隐忍,想做好本分,却一再被害,还无法言说。
“大姐儿不要再想些难过的事了,这样心情会愈发的不佳,若是大姐儿愿意的话,不如让妹妹陪着大姐儿出去走走?”锦瑟见皇后娘娘面色沉郁,便提议道。
皇后娘娘摆摆手,“不去了,现在这幅样子被人瞧见,只会用丢魂落魄来形容,不想丢了心头肉,还要时不时的成为宫中人茶余饭后的话资。”
这次锦瑟暂时没有答话,大姐儿对她确实不怎么避讳,或许是之前二人就相处得不错的缘故,丢了心头肉的意思不就是孩子没了。
大姐儿肯定知道她这话一说出来,自己是猜得到意思的,而且之前分明就是怀了身孕,这会儿却又跟从没发生过似的。锦瑟不禁叹出了声,大姐儿在宫中委实过得屈。
锦瑟这一声叹让皇后娘娘莫名的红了眼眶,抬眸望向锦瑟时,刚巧视线自然的落在锦瑟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虽然这七妹妹才怀上大概三四个月,但现在是稍热了些的天气,穿着薄些的纱裙,一抹缎带顺着缠绕在腰间,隆起的肚子便也就若隐若现了。
“七妹妹这孩子可要好好小心。”皇后娘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锦瑟重重的点头,“妹妹一定会小心,让孩子好好的出生。”
说了这话,锦瑟知晓大姐儿心里终是会难过,便又道:“大姐儿也无需太过伤心,过去的事也只能当是过去了,但过去的只有事情而不是做过坏事的人,妹妹始终相信善恶终有报,恶人不会一直逍遥的过着,说不准哪天他们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到时候只能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后娘娘轻笑一声,“妹妹说得极好,但姐姐也不太指望些什么了,只希望后半辈子能安稳点儿过去,不要再有什么大的波折,即使是要害到我身上来,以希望不要殃及无辜。”
皇后娘娘说着抚上肚子,早已平坦了很久的肚子。
那一晚她一辈子都记得,她就那样倒在这寝殿的床榻旁,血顺着留下,身边全是宫女们惊慌的叫声和繁乱的脚步声……
记得那晚霓裳哭得很厉害,记得那晚皇上匆匆赶来,震怒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太医给她诊治完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握了一晚上。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在她身旁陪伴着。
皇后娘娘觉得,其实她是可以理解皇上的,身为君国的天子,理应是最崇高最有威严的人,却偏生什么都保护不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失去孩子,连身边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大姐。”锦瑟出声把陷入回忆中的皇后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