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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是我精心挑选的。你看,每种颜色都不一样,每朵都是特别的。”
阿财擦擦脸上的汗,浑然一假小子。
“你就是阿财?钱怪的另一个徒弟?”皇帝显然心情大好。
“是啊。”阿财应道,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跑向远处翠竹下站着的莫白大喊师兄。
“这丫头不错,眼神清澈,心无杂念。而且对你不一样,阿冶,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殇冶的眼睛望向远处,那个黑影似乎在像莫白讨要着什么,直扯的莫白的袍子都快要撕了。
“陪我去凉亭里下一局如何。”
下人端上棋局便悄悄退下,不忍打扰这父子二人的天伦之乐。
时光就这样静静流淌着,树上的蝉不时叫唤两声,累了便歇歇,如此反反复复。偶尔有微风袭来,树叶便随之摇摆,似在挽留微风再停留长点时间。
只是世上最留不住的便是这些无形的东西。越是在意越是握不住。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凉亭里揽了一片金光。
最后将了殇冶一军,皇帝喜笑颜开。
“阿冶,记住,是你的就要拿回来。但是我希望你是由衷的,快乐的,幸福的,而不是背负着前朝也好当朝也罢的重担,随心而活。”
“我明白。父皇。”
许久之后,皇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他笑着,看着人生中的最后一抹夕阳,满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殇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伤痛,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却比谁都悲痛。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日将这个人打败,而老天却又在此刻跟他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突然发现自己在生死面前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狠狠将他摔下,直摔的遍体鳞伤。
阿财赶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死灰的殇冶,一动不动坐在石桌前,眼神却空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像失了心魂一般。不顾他人的眼光,阿财直接冲上去将殇冶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似乎这样就可以帮他分担一些伤痛。
一直到夜幕降临,还是维持着傍晚的姿势,阿财也不觉得累。怀里的人动了动,阿财这才放开。
“你记得小时候曾经救过一个落水的男孩吗?”
“啊?”
阿财显然被这突然的出声询问给懵住了。仔细回想了下,又突然啊的叫起来。
“是你?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殇冶离开了阿财的怀抱,心情已经平复许多,揉揉阿财的小脸,“你不是说若是我穿上了红衣,你就一定会认出来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是这么笨。”
“啊!我那也是戏言,没想到你当真了。”
“你不知道这红衣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我本欲低调,却因它搞的天下尽知。”语气中带着撒娇般的埋怨。
阿财心里乐的开了花,这个世界上能有个人将自己的一句话放在心里这么多年,这是多么珍贵的一份感情,况且这个人还是殇冶。
“我错了,我甘愿受罚。”阿财讨好道。
“罚你以后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保护我。”不等阿财回答,便起身离去。
也许是怕等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所要的,便匆匆离去,故意选择不去等。
阿财呆呆愣着,一辈子,那是多少天啊。
“等等我啊。”
屋内莫白已经等候多时,殇冶知道这是有话商谈,便命阿财先去睡觉。
“末将这里有两份遗诏,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不然谁都别想抢走。”
莫白呈上手中的一份递给殇冶,另一份立刻扔进火盆化作一团黑灰。
“阿财是我的师妹,希望你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成了皇上。”
“不止是师妹这么简单吧。”
莫白被说中了也一脸无畏的表情,这个沉稳的男人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甚至从未想过去表白,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守着自己爱的人。
“这里一整天都有人监视,想必是凌贵妃的人,不过应该不是阿财的对手。明日带着遗诏进宫,我跟秦相会接应你的。告辞。”不卑不吭地推门离开。
阿财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记起来之前在丝韵楼二楼看到的画像,除了那位美人皇后,还有个黑衣少年。如此看来,那少年就是自己了。难怪觉得眼熟,只怪自己太笨了,竟然没有想到。
想到丝韵楼,自然就想到了后院的温泉,以及那温泉里的一幕,温柔的触感,不知不觉脸颊烧的通红。
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依旧昏沉的天,感觉说不出的压抑憋闷,看样子是要有场大雨来临。眼皮沉重地搭着,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看来今晚是非失眠不可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来人身上熟悉的白檀香味也随之飘散在空气中。
第42章 皇帝驾崩
阿财赶紧闭上眼睛,抓紧薄毯。床边陷下去一大块,白檀香的味道更甚浓烈,有几缕青丝直接扫到阿财脸上,痒痒的,忍着打喷嚏的冲动,阿财慢慢转过身子面向墙内。
殇冶握住薄毯上的小手,轻轻摩擦着,闭上眼睛,紧绷的思绪稍微有些放松下来。
“阿财,其实你是可以呼吸的。我决定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了。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是吧。”
那声音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阿财听了,却有些泛着心酸,她刚要回答声‘是’,便被门外乍起的打斗声给打断了。
容不得多想,两人立刻起身冲出门外。院子里已围了二三十名蒙面黑衣人,正与禁卫军酣战中,黑衣人出手迅猛,下手狠毒,招招毙命。一看见红衣的殇冶,显然是找到目标了,直接一拥而上。
阿财见状,本能地拔出银灵,挡在殇冶身前。银灵一出,呼啸声起,周围一片银光,有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闪神之际已被一剑封喉。
侥幸避过剑气的几个黑衣人眼神相对,显然是有些惧意,但谁也不敢撤退。领头的一挥手,剩下的黑衣人便全部冲向阿财,而领头人却直接向一身红衣看似弱不禁风的殇冶杀去。
毕竟也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近身搏斗下阿财还是略有吃亏,不过好在原来傻眼的一些禁卫军也加入战局帮忙。就在阿财这边迅速解决掉时,那位的领头人也渐渐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他颇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他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招毙命,原来之前一直被这个人给骗了。
殇冶潇洒地收回玉骨扇,这沉闷的空气越发压抑,伴随着闷雷阵阵,今夜这场雨是跑不掉的了。
“回府去。”
站在皇帝的棺椁前,凌仙儿神色复杂,忽喜忽悲,屏退众人,独自一人站在灵堂内。
“若不是殇冶出现,宝藏被盗,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亲自送你离开。”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棺椁,面上怔忪,眼中茫然。
“你要怪就怪楚韵,她活着,你就从来不肯看我一眼。她死后还要留个儿子出来跟我儿子争皇位。你说,我怎么能甘心。”
几分凄凉回荡在灵堂里,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娘娘,太子回来了。”门外传来瑶林的声音。
门直接被推开,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依稀可见跪满了一地的大臣和太监宫女,来人随即又将门关得严严的。
“你做的?”
凤晏一身殷离子的装扮还未来得及换,白衣风尘仆仆,湿了一身,束起的发些微凌乱,满脸倦意,一听到消息就赶紧从天下第一义庄往宫里赶。
“你身体怎么样了?”看着儿子一脸倦容,忍不住担心。
“师父已经帮我调理好了,现在可以自由控制体内的真气了。”
原来金玉丸正是凤晏一直苦求可以治好自己身体的药引,只不过当日在阿财面前撒了谎。玉仙丸的解药男女一样,他当日那样说,也只是想给陆紫嫣擅作主张的教训。没想到竟意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金玉丸。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才将解药熬制好,服下后却需要沉睡七日来清除体内的毒。睡醒之后,果然身体与以往大不相同,不仅内力大增,学什么武功都是一学便会,很快就能学成。
不过那日同阿财划船落水后,却引发了体内真气不停乱窜,实在是控制不住。无奈只好回天下第一义庄去找师父阎冥居士调理,刚恢复好便听说皇帝驾崩,只得火急火燎连夜往回赶。
“母妃,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一切等我回来再处理吗?”
“你有所不知,前几日殇冶破了往生林,盗走了我为你登基准备的宝藏,半生积蓄都被他偷走了。加之流言纷纷,他是皇后的儿子,我担心夜长梦多恐生变故。”
凌仙儿一边解释着一边拿出手帕擦着儿子脸上的雨水。
凤晏显然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尴尬地接过手帕兀自擦着,眉宇间倒是有些欣赏,“我设的往生林被破了?这个殇冶果然有两下子。”
“所以你给他服了即日散?”
“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这样倒是帮他解脱。”
“今日早朝的事是怎么回事?”
“他说今日想去以前的揽凤山庄看看,是同皇后之前待过的地方。我便提出要他当朝宣布由你监国的事作为条件。”凌仙儿一脸稳操胜券的模样。
“母妃糊涂。临死之际,怎能让他留在宫外。”
“晏儿放心,母妃派了三十名死士一直盯着揽凤山庄,见过什么人通通是不会留活口的。这三十名是母妃身边最为优秀的死士,没有人能逃得过他们的剑。看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
凤晏忽然紧张起来,眼神急切,“皇上今日见了谁?”
“哼,还会有谁,殇冶带着阿财午前进府的。现在应该已经都成为了刀下亡魂了吧。”
看出自家儿子眼里不寻常的神色,凌仙儿恍然,“你不会是喜欢那阿财吧,就算她救过你,她也始终是殇冶身边的人,喜欢她只会害了你自己。”
凤晏显然没有听进凌贵妃的话,满脸焦急之色,欲要出门。
“娘娘,太子,陆姑娘回来了,正在玉清宫候着。”瑶林推开门低声禀告。
“一定有事发生。晏儿,随我回宫。”凌贵妃一脸严肃,制止凤晏离去的步伐。
回到玉清宫,便见一紫衣女子浑身湿透地站在大殿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掩不住姣好的面容。
一旁服侍的宫女想要帮她擦拭雨水都被她屏退下去了。
“贵妃娘娘,紫嫣无能。”一身湿衣扑通跪下。
凌贵妃眼中有些不忍,上前扶起,“这盛夏最忌讳惹上风寒,有什么事也先换身干净衣裳再说。”
陆紫嫣一心只在身旁的太子身上,但太子似乎并不待见。
“娘娘,紫嫣任务失败了。就算今夜被雨淋死那也是紫嫣该受的罪。”
第43章 晚琴身份揭穿
凤晏眉头紧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紫嫣不敢怠慢,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道出。
殇冶和阿财解决完揽凤山庄的死士便一路快马加鞭回镖局,中途下起了大雨,浑身浇了个通透。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阿财正嚷嚷着肚子饿,晚琴便巧笑嫣然地端了两碗甜汤进来。
“阿财,我听小幻说你们回来了,就准备了点甜汤,赶紧过来喝点吧。”
不料刚刚还对阿财肚子饿一事表示鄙夷的殇冶却抢先夺了过去。
“让我来猜猜,这次里面放了什么。砒石?钩吻?总不会还是玉仙丸吧。那就太没意思了,你说是吧,陆紫嫣姑娘?”
殇冶端着瓷碗,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不轻不慢地似乎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阿财识相地不作声,看看晚琴的脸显然有些不镇定。
“公子,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您找到了我的家人,我是陆紫嫣?”
“再装就真没意思了。早在你第一次出现时我就已经调查清楚你的身份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不然,你觉得我殇冶这么容易就被暗算下毒?”
“你知道我是谁的人,还敢留我在身边?”
“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七公主凤菲的原因,凌贵妃派你在我身边监视我,有机会除掉我好让凤菲死心,只是你们没想到殷离子竟然研制出了解药还救了我。当然,这要感谢我的好奴才阿财。”
殇冶将瓷碗放在桌上,朝阿财眨了眨眼,阿财只想说,公子,现在不是你卖萌的时候好吗?
“你怕我怀疑到你头上,便接着服下了玉仙丸,可是却暴露了你身藏玉仙丸的事实。进京后凌贵妃见了我,便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于是你便继续留下打探我的真实身份。当确认了我就是皇后之子,你便想到每日邀我去听琴。那琴音其实就是梦靥,听了的人会每夜被梦靥折磨,直到精疲力竭,死在梦里。所以阿财那几日才会精神不济,总是会出现幻觉。”
阿财这才恍然大悟,她还以为自己就是附庸不了风雅的人呢,原来内里却另有乾坤。不过明明一起听的琴,怎么只有自己中招,果然是内力不如人么?
看见殇冶眼角流露些许轻蔑的笑意,显然是在表明的确是内力越深影响越小的原因。
“那你还每日应邀前来?为什么不早日揭穿我?”
陆紫嫣嗤笑一声,倒也镇定下来。
“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况且听琴哪需那么多理由,我觉得好听便来了。如今我这里已经不能再让你待下去了,从哪来便回哪去吧。”
云卿恰好在这时进来,捧了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