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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心里没我家夫君,大爷傻了后,家业照理该我家二爷担,可老太太就是压着。本来我夫君还是一心护着白家的,可老太太的意思却要把家业给大爷的孩子也不给我们,我夫君一时气不过,便出去喝了闷酒,却不想被人下了傀儡蛊,回来后,竟骗得老太太与他一室,稀里糊涂的……刺死了老太太。老太太一死,我家二爷便是清醒,而彼时,东方宇竟带着一些人出现在白府,将白府控制在手,继而他以此事作要挟,说他们要的不过是白家给他们提供一些,一些米粮,只要我夫君答应,他们便帮着把这事掩盖过去,更帮衬着我夫君掌下白家基业,而我夫君若不答应,他们便会把我夫君刺杀老祖的事抖出去,不但我夫君得不到白家基业,也会身陷囹图,更,更受世人唾骂……”
“果然是受制于人啊!”苏悦儿心知肚明的感叹,却转口问到:“那么现在白家的名声要毁掉,你男人就没点觉悟?”
叶雨晴摇摇头:“他已经如此了,那怕得到的是一个空壳,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啊!”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冲着叶雨晴说到:“你的话里真真假假的掺合了不少,我可要好好的核对一下。”说完便抬手将叶雨晴敲昏,继而将她人解开丢进了一边的囚牢里,便看了周和安一眼,周和安知趣的动手开了石门,两人便出了石室。
走在甬道里,周和安不时的回头瞧着苏悦儿的神情,快到口子上时,他终于忍不住的问到:“有什么打算?”
苏悦儿抬眼瞧他:“你觉得我需要什么打算?”
周和安摸了下下巴:“要不要我想办法把白大奶奶给偷出来?毕竟扯上了太子爷,这事说来不小,弄不好也会牵连到你的。”
苏悦儿站在口子上轻笑着:“就算你知道很多,也别以为你清楚别人的想法。偷出来?看看这美好的阳光吧,就算雾门用蛊毒制住了那些人,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偷出来,但有用吗?若人不在了,只怕太子爷更会说不清楚吧!”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的轻笑,一时微微怔住,似乎不解她如何还笑的出来,而苏悦儿此时却是神了个懒腰:“乏了,我可要好好睡一觉了!”
说着她人便主动出了甬道走在前,那周和安却是跟在了身后。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脑袋,瞧着差不多七八点的样子,苏悦儿外表轻松,内心沉重的才从甬道出来,便是遇到了黑婆婆带着几个下人过来,一相遇的,黑婆婆便要欠身,可眼却扫到了跟在苏悦儿身后的周和安,立刻脸色大变的瞪向了苏悦儿:“门主夫人,你怎么可以走在门主的前面?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尊卑……”
“知道!”苏悦儿不等黑婆婆说完便已开了口:“不过你弄错了一件事,不是我要走到他的前面,而是他自己要走到我的后面!”说完看
向了周和安:“对否?”
周和安略是尴尬的一笑,人却点了头:“是,没错,是我要走在后面的。”
“门主!”黑婆婆一脸的惊色:“您怎么可以……”
“你们慢慢聊,我困了。”苏悦儿对着两人摆摆手:“我先去睡了,还有,你,书房,明白?”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那指向自己的手指头,无奈的一笑点了头:“明白。”
苏悦儿立刻转身就走,她才没心情和一个奴性老太太再这里谈论尊卑。
苏悦儿这般大大咧咧的就走了,把那黑婆婆瞧的一双眼鼓起好似青蛙一般,冲着周和安便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门主,您怎么能这般任一个女人在您面前不知尊卑?您可是门主啊,我们雾门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啊!”
周和安眼瞧着苏悦儿的背影却是冷笑般的接了话:“我娘不也在我爹面前从来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也没见到她有对我爹谦卑过。”
黑婆婆闻言便是咂嘴:“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能一样?就当我惧内吧!”周和安说着便是大步的追了苏悦儿的背影而去,留下黑婆婆一张脸上红白相间的顿在那里,口中呢喃:“惧内?您,您怎么能惧内呢?”
她说着,一双眼里纠结的神情越来越重,最后一抬手对着身后的下人比划着动作叫他们去做事,自己却追着周和安往静园去,她觉得这是一个大事,足以和现在门中的大事并列放在眼前。
“你追来不陪着老年人多说一会,不会是为了给我开门的吧?”苏悦儿才到院中,便听得周和安的脚步声在身后,便是头也不回的言语。
周和安立刻笑着跑到她的面前:“开门倒不用,她已经认得你,也知道我允你进去的。”
苏悦儿看了看那毫无阻碍的前方后偏了脑袋看着周和安道:“有事吗?”
周和安淡淡的一笑:“我是来提醒你: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若用的上的,只管开口!”
苏悦儿直接回头看向了院门处:“说真的,你能让那老年人别盯着我,我就很感谢了!”她的敏锐已经告诉她,那里有一束敌意目光对准了自己。
周和安尴尬的打算说什么可苏悦儿却只是抬手指了下书房处,便径直的自己走到房前,动手推门,继而关了门。
看了眼关上的门,周和安轻笑着转身看了眼院口处,便是自己去了书房休息,完全当不知道黑婆婆的存在。
院墙外的黑婆婆瞧着两口子分居,甚至门主大人竟是睡书房,便是一脸不满的冲向了正房,到了门前,竟是连门都不敲就一把推门而入,而此时苏悦儿正拿着帕子沾水擦脸上的血迹呢,闻声回头瞧见黑婆婆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便是丢过去一句话:“您来的正好,叫人给我烧些热水,我擦洗下身子,这一身臭汗的,可不好休息。”
黑婆婆冷哼一声,便是搡了鼻子:“叫你一声门主夫人那是看的起你,坐的住这个位子不还是两说呢!你竟敢对门主如此不敬,我怎么也要教导你……”
苏悦儿将手里的帕子直接丢回了盆子里,直接走到了黑婆婆的面前,继而却从她身边闪过,直接站在门外冲着斜对面的书房扯了喉咙:“周和安!”
书房的门立刻开了,周和安扯着衣袍跑了出来:“在!”
苏悦儿伸手一指身旁已经张大嘴的黑婆婆,高声道:“她要教导我,麻烦你帮我听!”
周和安立刻似狗腿一般的跑了过去,当下便动手扯了黑婆婆往屋外出,口里对苏悦儿陪着小心似的说到:“夫人好生休息,为夫绝不叫人打搅你休息!”
苏悦儿瞪了他一眼:“叫人给我准备热水,这一身臭汗的怎么睡?”
“没问题!”周和安答应着当下一边扯了几乎傻掉的黑婆婆往书房拖,一边口里念叨着:“我这就去安排!”
苏悦儿撇着嘴的,动手关上了门,周和安则把黑婆婆往书房拖:“和您说了我惧内,您不信要瞧就瞧呗,干嘛去招惹她呢?她不高兴了,我的日子可不好过……”
黑婆婆的唇抖了抖:“她,她刚才,刚才竟,竟直呼您的名……”
“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嘛,你要愿意也大可叫我和安,不必喊我门主的。”周和安说着便伸手召唤了远处的两个下人对着他们比划手势,叫他们去烧水送到正房去给夫人沐浴用。
“门主,您可不能自暴自弃啊!虽然门中已经分成了三派,但长老们都是念旧的人,自是会遵从……”黑婆婆急忙的说着,可周和安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不想面对旧事!”他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正房的屋檐处。
黑婆婆瞧见周和安的眼神朝向,便是叹了口气:“门主,您别这样,门里有门里的规矩,咱们雾门虽是神门,却也不同与其他两系,老门主和夫人也是没得选择啊!”
“我不是怪他们,我只是不能容忍一个畸形的雾门,更不能容忍雾门里的人欲望横生。”周和安说着摇摇头:“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可我却觉得仿若过了十年一般……”
“门主……”
“黑婆婆,我回来是回来,但门里的事,我还是觉得由着他们去自生自灭的好,毕竟我雾门里的人,欲望之心一旦横生,便是自寻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只想让他们自食恶果。”
“门主!”黑婆婆摇着头:“您不能啊!若真到了那一天,只怕我雾门中人所剩无几,而且,雾门一系乃是神门更有大责要担,怎么能……”
“我知道!”周和安说着叹了口气:“所以我回来了,不过怎么处置,我自有主意,还望你知会那些长老们,安心静隐,且不可被人搅乱了水而浮身。”
“是。”黑婆婆答应着眼里闪过一丝慰藉,可继而她又想起了门主夫人这茬,便赶紧的说道:“门主,门里的事,我自是应了帮您去安排,可这门主夫人的事,我却不得不说您几句,毕竟夫人把您托给了
我,我自是要尽心尽责的。门主,您该是知道门里规矩的,就算您不大支持,但咱们雾门特殊,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谁也扭不了,而且这也为了雾门好,所以您终究是该体谅的。”
“我这不娶了妻嘛!”周和安淡笑着。
“可是您怎么能由着她胡来?他日她若是没了动静,还不是要被……”
“黑婆婆,什么时候,您都看不清了呢?”周和安忽然轻问了一句,立时把黑婆婆问的愣住,而周和安却又轻声说到:“还是说,不是你看不清,而是我大功得成,鬼眼看的更早了?”
黑婆婆闻言脸上的神情立刻透了笑意:“门主神功已成,自是比我这老婆子看的更清楚,只是,不知是什么门主先看到了?”
周和安轻笑着:“黑婆婆,我娘当初可也是这般骄纵过的不是吗?”
“夫人还不是因为当初怀了……”她忽而一抬眼的猛瞧着周和安的脸,继而张大了嘴,忽而一转身的跑了出去,未及便是身后带着几个下人亲自的上门送水。
苏悦儿开门瞧见黑婆婆领队送水,也未言语,只冷冷的看着,而那黑婆婆也很奇怪,一直盯着她瞧,把苏悦儿瞧的心里都生起了一股寒意,正待要再喊周和安的时候,黑婆婆却忽而谦恭着冲苏悦儿一欠身,当下说到:“门主夫人请原谅老身今日不敬。”
苏悦儿诧异这黑婆婆的忽然变脸,正要问时,却见周和安在书房门口轻唤:“黑婆婆!”当下便抬手指了周和安处:“你家门主找你。”
黑婆婆应着退出了房门却未离开,直到下人们把水都添好了,才自觉地动手关门离开,把苏悦儿弄的有些诧异的摇摇头,自己去擦洗身子去了。
黑婆婆一脸兴奋的冲回了书房,瞧见周和安便是一幅激动的不能言语的样子,继而竟又哆嗦着说到:“太,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我们雾门定可渡过眼前的槛了!”
周和安闻言笑了笑,眼却扫了下天上的云,而黑婆婆依旧在激动的言语着:“我真是老糊涂了,满心里挂着门里的事,竟没看出她……”
“嘘!”周和艾抬了手指比划着噤声:“还早,别和她说起,你别看她现在这般嚣张,但到底是脸皮薄的人,就和我娘一样,越是在意越板着个脸,而且我也怕……小气!”
黑婆婆使劲的点头:“我懂,我懂!这个时候是说不得!”说着便扫了一眼那正房的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门主夫人!不过你们这……”
周和安摊手:“我是故意惹她生气不理睬我的,你知道的,我和她现在分开才好,不是吗?”
黑婆婆点点头,继而看着周和安言语道:“门主,委屈您了。”
周和安一笑:“我累了。”
黑婆婆立刻告辞了出去,周和安却又喊住她,嘱咐她安排个人照顾地窖里的人后才让她去了。
黑婆婆出了院子,周和安却没回书房,反而伸手拉上了房门后,看了一眼正房的屋檐,快步出了院落。
房内的苏悦儿泡在木桶的热水里,一脸的愁容。
在石室里她并不清楚周和安到底知道多少,更不清楚他到底是看穿了自己是姬姑娘还是苏月儿,所以她只能表示一些好奇,一些惊讶后,摆出一副观戏的神情,但内心却早已纠结成团。
悦王与东方宇的用意,她已经完全可以想到,毕竟在白家的时候,老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消息,大爷更是让她清楚了白家是处在怎样的一个尴尬位置上。
悦王是明摆着要争位的,这般野心勃勃之下,除了要盯着太子的子嗣,更是要一心让太子失去资格。按照道理,太子爷这个时候死掉,因着其膝下空,王位论起血统来,只能是悦王的,但苏悦儿却能想到悦王这般迂回路线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安安稳稳的坐上皇位,不想背负这猜疑与骂名!
毕竟,太子这个时候要是死掉,他悦王是唯一的受益者,那么即便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百年后也会在史书上记载他是如何图谋皇位的。古人重名,更重一个家族名节,悦王即便有心谋反也希望师出有名,而这个时候,若是太子操守恶劣,品行被人鄙夷的话,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