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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怜放肆地叫出来,她双手颤抖地去解燕孤鸣的腰带。
燕孤鸣呼吸沉稳,属于男人独特的阳刚气息,随他每一次吞吐,铺刮在香怜柔嫩的皮肤上。
香怜双腿发抖,下面湿成一片。
她难以抑制,喊出声来。
“啊……哎呦——”
可就在这时,燕孤鸣突然停下了。
香怜摸着他的脸,不住地喘息。
“大爷……”
“谁让你这么叫的。”
他话语清冷,香怜闻声一抖。
燕孤鸣:“谁允许叫这两个字。”
香怜看着他,“大爷?”她叫什么了?
燕孤鸣睁开眼睛,香怜擦着胭脂的媚脸映入眼帘。
他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大爷?”
燕孤鸣坐起身。
“将衣服穿上吧。”
香怜靠近他,“大爷,可是香怜服侍的不好,让大爷不满意了……”
燕孤鸣站起身,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
门口,夜风袭过,吹散了浓浓的胭脂味。
燕孤鸣将冷风吸进肺腑,头脑渐渐清楚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晃晃头,仿佛要将闲碎的心思摇离脑海。
抬头,看看天空。
一轮冷冷的月亮遥挂天际。
燕孤鸣头低着,脚步不由自主向城外走。
他在镇外的馄饨摊前驻足,此时馄饨摊上没有多少客人了,老板坐在长凳上,闲在一边。
燕孤鸣看着他们不久前坐的座位。
好像被挪动了,同之前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位兄台,夜深露重,为何干站在这里。”
燕孤鸣回头。
卿士樾月下带笑,“不如由不才在下做东,请兄台一杯酒如何。”
燕孤鸣没见过卿士樾,可他记得他的声音。
“来。”
“哦?”卿士樾双手负于身后,“兄台如此轻信于人,不怕我动手脚么。”
燕孤鸣:“你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要我的命。”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风也停了。
不知何时,馄饨摊的老板倒在座位上,他没有流血,但是燕孤鸣知道他死了。
馄饨摊上其他的客人均站起身,一共只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冷冷地看着燕孤鸣。
“呵。”燕孤鸣冷笑一声。
“高人有备,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卿士樾缓道:“中原人才济济,卿某愚笨连失两局,此番若再不尽心,必然全败而归。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
燕孤鸣:“你说你连失两局。”
卿士樾:“惭愧。”
燕孤鸣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轻轻自语。
“好……她胜了那局便好……”
心中牵挂已放下,燕孤鸣手臂微微一震,袖剑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冷光。
“来吧。”
馄饨摊内的四人一齐攻上!
四人的兵器都是弯刀,行的路数也差不多,应是同出一门。
燕孤鸣一剑抵挡对方四人,略处下风。可他并未放弃。
这四人虽是联手进攻,可是燕孤鸣却看出他们的配合并不算默契,很多地方还有所缺陷。
燕孤鸣身上带着零零碎碎的伤痕,他以防守为先,集中精力找寻他们四人的破绽。
这样处于下风的迎敌,在外人看来已是一切注定。只有燕孤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到真正断气的一刻,他永远不会放弃。
一人见久攻不下,心里一急,刀锋直砍燕孤鸣的断臂!
这样突然的一击,破坏了四人攻守相辅的阵势,让其他三人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有那么一瞬,燕孤鸣迎着刀锋向前,那弯刀的刀刃已经割进皮肉,可他去势不减,一剑刺穿那人的胸口!
这一剑过去,燕孤鸣没有丝毫停顿,他料到这一剑会震慑其他人,而他们短短的一愣,正是他的生机。
剑锋抽出,燕孤鸣压低身形,一记扫堂腿——
身旁的男子来不及反应,侧身倒下来,燕孤鸣手臂一弯,剑锋向上。男子直直地躺在了剑锋上,瞬时毙命。
一眨眼的功夫,四人只剩一半。
人少了一半,攻势自然也少了一半,燕孤鸣得了喘息时间,提气化劲,换守为攻!
剩下二人心惊不定,慌忙之间接招,一时竟呈败势!
燕孤鸣看出剩下的两人中有一名女子。
哦,是不是那个在山谷中伤了人的女人。
你不伤那人,风天涯也不会出手救他,不救他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
燕孤鸣眼睛一眯,目露凶光。
他的剑法混乱无章,却又如同雨点一样,铺天盖地。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越是疼痛,他便越是兴奋。
“啊……”
即使以二打一,在一个杀到红眼的疯子面前,那二人还是节节败退。
就在女子性命危险之际,一道掌风从场外袭来,直逼燕孤鸣!
燕孤鸣脚下一停,侧身抵挡。
卿士樾一掌推出,便抽身回来。
一阵清风吹过,撩起燕孤鸣耳边的鬓发。
燕孤鸣站定,一双寒星般的眼睛看着卿士樾,沉声道出一字。
“来。”
“呵。”卿士樾笑了,他摆摆手,示意随从退到后面。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燕孤鸣:“取你命的人。”
卿士樾:“在下番疆卿士樾,见过兄台了。”
燕孤鸣冷笑一声,“何时搏命的人也要这般寒暄了。”
卿士樾缓道,“世间万物以性命最为宝贵,你我既然以命相搏,自然不能草率。”
燕孤鸣:“相杀无论何时都不算草率,来吧。”
卿士樾摇摇头。
“兄台,我刚刚站在局外,虽只是一名看客的身份,可对兄台强烈的斗意依旧感触深刻。”
“你身上有伤,却无丝毫的退意。而且,你的每一剑都有其自身的用途,经验武魄可见一斑。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卿士樾佩服。”
燕孤鸣:“闲话到此,动手吧。”
卿士樾停住了。
燕孤鸣一时有些疑惑,他谨慎地看着他。
“我不必动手。”
燕孤鸣心中一念忽闪而过。
“兄台,现在刮的是什么风。”
【下面那个是个用毒的高手,你身上本就有伤,毒药对你的作用会比对常人的大】
少女提醒的话语萦绕耳边。
燕孤鸣猛地睁大眼睛,毫无犹豫,一剑刺向卿士樾——!
奈何,终究晚了一步。
燕孤鸣膝上一软,跪在途中。
他头脑中昏昏沉沉,身上也开始发虚汗。
卿士樾走到他的面前。
“这样还没有晕过去,兄台果然非常人。”
燕孤鸣面色灰白,嘴唇颤抖。
“为何……是擒不是杀,你……你要拿我做什么。”
卿士樾不语,漆黑的眼眸深沉一片。
燕孤鸣嘴角轻轻一弯。
何必问呢,他既然找到他,定是查出些什么。
“你不必妄想了……我于她只是个累赘,她不会用那人……来交换我的。”
卿士樾:“若没试过,一切都是空谈。”
燕孤鸣点点头,“好。”
突然间,他运起最后一丝力气,将袖剑刺向自己的下颌——!
“嗯——!?”
卿士樾似也没有料到此举,他一手伸出,竟是牢牢握住了剑柄。随即另一手挥过,一记手刀将燕孤鸣砍晕。
袖剑何其锋利,卿士樾手上鲜血直流。
“首座。”婉桦上前,“请让属下为首座包扎。”
卿士樾将手递给她,眼睛却还看着倒在地上的燕孤鸣。
“既然觉得她不会换你,为何还要自裁。是连那最微小的负累也不愿留给她么。”
婉桦抬头,“首座?”
卿士樾没有理会她。
“本来,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可现在见了你,我反而确信了。”
“无名的高手,有你在,卿某定能换得叶淮山之命。哦,忘记了……”卿士樾嘴角轻轻弯起。
“也许,还有蜘蛛姑娘的命也说不定……”
、第十八章
婉榕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对卿士樾道。
“首座,这人要如何处理。”
卿士樾:“你将人抬回马车中。”
婉榕:“只放到马车里?万一等下有人来救怎么办。”
卿士樾:“呵,有人来救是好事。怕的就是没有人救他。”
燕孤鸣被抬进树林里的马车中,卿士樾遣散了所有的侍卫。
“婉榕留下,其他人回石阳谷。”
“是。”
人都走了之后,卿士樾缓缓动作,来到馄饨摊内。
他站到老板的面前,手中折扇伸出,随意地拨弄着老翁的头颅。月光洒在他阴白的皮肤上,冷得人发颤。
卿士樾抬头,看了看天际,明月高悬。
婉榕恭敬地跟在卿士樾身后,见他一直看着天上,疑惑道:“首座,你在看什么。”
卿士樾:“我在看月亮。”
婉榕:“月亮哪里都有,从小看到大,还有何好看的。”
卿士樾低叹一声,“是啊,哪里都有。人间有各种各样的人划分地盘,可千百年来,天空却始终只有这一轮月亮。”
婉榕不懂,“首座……你是想念家乡了么?”
卿士樾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哎呦,想家了直说嘛,怕在下属面前丢人哦。”
婉榕猛地转头,“谁?!出来——!”
风天涯晃晃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来。
婉榕弯刀在手,恶狠狠地盯着她。“是你!”
风天涯:“是我,怎样哦。”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婉榕怒火高涨,弯刀一转就要冲上前去。
卿士樾:“退下。”
“首座!”婉榕转过头,卿士樾淡淡地看着风天涯。
“退下。”
婉榕接连败给风天涯,心中既委屈又不甘,但仍旧不敢违背卿士樾的命令。她将弯刀收起,退到后面。
卿士樾:“朱姑娘,又见面了。”
风天涯点点头,“是咧。”
卿士樾:“不知朱姑娘来此,有何要事。”
“哈。”风天涯笑道,“别与我拐弯抹角,你没时间,我也没时间。”
卿士樾:“姑娘这般,岂是求人的态度。”
风天涯眉毛一挑,“谁说我要求你了。”
卿士樾:“既然无求,那又为何亲自来访。”
风天涯神神秘秘地开口:“我是来给你一次求我的机会。”
卿士樾眉头微皱。
婉榕厉声道:“你莫要不知好歹,你要找的人在我们手里,想他活命就把叶淮山交出来!”
卿士樾看着风天涯。
为何她是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难道那个男人对她当真没有那么重要?不……不可能,人既然冒着危险来了,就说明她定是要救人。可她这样的言辞,不怕激怒我们么……
卿士樾试探道:“朱姑娘,你愿意用叶淮山来换人么。”
风天涯摇摇头,“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人扛走,难道才一天不到就要还回去么。”
卿士樾:“既然姑娘选择叶淮山,那卿某也不勉强。只是那名独臂客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风天涯:“他的命,我更不能给你们。”
婉榕冷笑一声,“你这女人脑子有问题么,还是故意装傻。”
风天涯对她的话不理不睬,她看着卿士樾。
“我说了,我是来给你一个求我的机会。”
卿士樾脑中一闪,折扇轻轻抵在颌间。
“姑娘的意思是……你有更大的筹码?”
风天涯:“是。”
“呵。”卿士樾笑道,“朱姑娘,叶淮山是我番疆大敌,任你把天说破,也不可能有比他的命更值钱的东西了。”
“那大祭司的命呢?”
四周一静。
卿士樾眼神一厉,“你说什么?”
风天涯抱着手臂看着他,“我说,叶淮山的命很值钱,那跟你们大祭司的命比呢?”
卿士樾盯住她,一字一句。
“朱姑娘,你这话的意思是……”
风天涯:“我有办法救你们的大祭司。”
卿士樾:“你是如何得知大祭司的事情。”
风天涯:“山谷中叶淮山同你说的。”
卿士樾冷笑一声,“只言片语间,姑娘便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实是不易。”
风天涯:“我知道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是你还是会接着试探我,因为即使是再小的希望,对于你们番疆人来说,也是必须要抓紧的。”
卿士樾缓道:“那便请姑娘拿出些诚意,让双方都好接受些。”
风天涯:“我听你们谈话,说祭祀中了开阳大法。而开阳大法至刚至阳,其伤只有寒霜草可以医治。”
卿士樾:“寒霜草已经被叶淮山毁了,朱姑娘看在眼里。”
“没错,真正的开阳大法,的确只有寒霜草才能医治。”风天涯道,“但是,据我所知,开阳大法的创始人九华真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仙逝了。所以使出开阳大法的,应该是他的门人,威力同九华真人比起来,还有些距离。”
卿士樾:“江湖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不计其数,姑娘怎知他的门人修为一定差于他。”
风天涯:“因为开阳大法若练至第九重,一招下去即使对方不毙命,三日内也必会因内腑灼伤而亡,而贵国祭祀伤了怕不止三天了吧。”
卿士樾:“……”
风天涯:“既然不是第九重,那能医治的方法,也就不局限于寒霜草了。”
卿士樾停了停,风天涯静静的看着他。
半响,卿士樾慢慢地笑了。
“朱姑娘,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风天涯:“这个诚意,你觉得够不够。”
卿士樾:“够,很够。现在的确是卿某要求姑娘了。”
风天涯:“人呢。”
卿士樾转头,婉榕了解其意,百般不愿地走进树林。燕孤鸣还晕着,高大的身材蜷在马车里,很是拥挤。
婉榕伸手,在他断臂的伤口处狠狠地一掐。
“粗鄙的中原人,算你走狗运,逃过一劫。”
婉榕架着燕孤鸣回来,风天涯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