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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兄妹俩就要外出,慕容夫人叮嘱道:“珏儿,婉儿现在是王妃,你可别带着她到处乱跑,切不可落人口实。”
慕容珏略一迟疑,冲慕容婉微微一笑:“即便她将来做了皇后,依然是我妹子。”
慕容夫人脸色一变:“已经是将军了,说话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当心隔墙有耳!”
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慕容珏笑了:“婉儿不会多心的,母亲也不必多虑。”说着,他施展轻功,带着慕容婉离开宰相府。
慕容夫人无可奈地目送两人从视线中消失。
慕容婉被大哥带到宰相府后面树林的一片空地。放眼望去,周围是高耸入云的树林,不仔细看,很难以发现这里有一片空地。
“婉儿,看好了!”慕容珏说着,纵身一跃,来到空地中央,一个旋转,长剑在手。
慕容珏用的是罕见的玄铁宝剑,世人称为龙吟剑,剑身长三尺,剑柄一尺五,削铁如泥,吹毫断发。
宝剑出鞘,剑气逼人,给人一种剑光四射人如玉的感觉。慕容珏英俊的面孔在宝剑冷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峻。
与夜鸾等人的凌厉寒冷的剑势有所不同,慕容珏的剑法奇快剑势优美,杀人的利剑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却给人一种剑意温柔、招招有情的美感。
片刻后,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慕容珏收剑入鞘,长身玉立,树叶如雪花般飘落。慕容婉注意到,每片落下的树叶上都有一道剑痕,可见慕容珏的剑术,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小旋风绝非浪得虚名。
慕容婉笑道:“不愧是令贼寇闻风丧胆的旋风将军,慕容王府的得意公子。哥,好样的!”
说完这话,才觉得有些别扭。
慕容珏脸上掠过一丝戏谑:“婉儿也会说奉承话了?”
慕容婉脸孔微热:“大哥,今天怎么总是取笑婉儿!”
慕容珏宠溺地看着妹妹:“大哥只是有感而发,这些年大哥在外打仗极少回家,对你照顾不周。你前段日子生病时我也不在家,原本想趁这次回来后好好陪你一段时间,可惜你没等我回来就出阁了,还嫁给了那个荒唐的三皇子。大哥心里实在替你惋惜啊。”
慕容婉心里一暖,他与自己以前的大哥一样,都是爱护妹妹的好哥哥,可惜的是,真正的慕容婉再也听不到这样的话了。
“想什么呢?”见她走神,慕容珏问。
慕容婉强迫自己收回不合时宜的情绪:“大哥不必费心,婉儿这桩婚事虽不甚完美,可也不算最坏。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婉儿不会奢求什么。”
慕容珏微微一怔,原以为妹妹会泪流满面地控诉对这桩婚姻的不满,不料她的反应竟如此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还是自己那个娇生惯养,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妹妹婉儿吗?
慕容婉微微一笑:“大哥,婉儿想外出办点事,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办事?慕容珏十分意外,这个妹妹,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一出阁,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好啊,你要去哪里?”慕容珏问。
慕容婉一脸神秘:“请你去看一场戏。”
看戏?慕容珏有点摸不着头脑。妹妹如今实在太令他意外,意外得有些不太适应,他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你稍候,我去换身衣裳。”慕容婉道。
片刻后,慕容珏看见一个身穿青衫的俏公子从妹妹闺房走出,不由大惊,连忙拔剑迎去,却闻得公子轻轻呼唤:“大哥!”
慕容珏一怔,仔细一看,青衫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妹妹慕容婉。换上男装的她显得清朗不俗、气质出众,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慕容婉扬眸一笑:“怎么,认不出来了?”
慕容珏这才回过神,敢情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妹妹身上一定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否则,一向娇气的她怎么可能穿男装,还穿得如此潇洒。或许,这一切都是她出阁前那场病引起的吧。没想到这人一生病,还能改变性情和容颜。
慕容婉微微一笑:“大哥,委屈你一下。”
慕容珏一头雾水:“你还想干什么?”
慕容婉拿出一个瓷瓶:“你得先化装。”
2
碧月潭,因三皇子与弄玉姑娘的到来格外引人注目,以至于湖面上行驶着数十只画舫和船只,令原本并不宽阔的碧月湖拥挤不堪。
周围的船只全被租光了,慕容兄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叶扁舟,小船因年久失修,顶上的乌篷被风刮走一半,显得破旧不堪。好在小船不渗水,又小巧灵活,在拥挤的湖中前行倒还游刃有余。
远远湖面上飘来悠扬的琴声,湖泊中央停着一艘华丽的画舫,想必那就是轩辕澜与弄玉姑娘的画舫了。
慕容婉微微一笑:“大哥,靠近那艘画舫。”
慕容珏迟疑着:“婉儿,你想干什么?”
慕容婉笑得很无辜:“我只是叫你靠近那艘画舫,又没让你去干坏事,害怕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怕那轩辕澜看见大名鼎鼎的旋风将军乘坐一叶破败的小船而有损颜面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慕容珏有口难辩,没想到平素沉默寡言的妹妹竟然变得口齿伶俐起来。
见他不配合,慕容婉也不勉强,坐在船头打量着碧月潭。虽然已是深秋,四周树木依然苍翠,湖水碧绿清澈,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玉盘,又一轮碧绿的月亮,怪不得叫碧月潭。此刻,众多画舫、船只挤在湖中央,将中间那艘画舫团团围住,令其进退两难。
慕容婉暗乐,幸好没有去跟风,否则,这叶破舟与那些结实的画舫和大船相争相撞,即便不舟毁人亡,自己恐怕也得成为落水凤凰。
见她笑得惬意,慕容珏不解:“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慕容婉一扬眸:“开心自然笑啦!”
慕容珏不语,这个妹妹,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了。
慕容婉不再理会大哥,取出随身携带的短笛吹起来。
笛声悠悠扬扬在湖面上飘荡开来,一时之间,刚才还是热闹拥挤的湖面,此刻却安静了下来,似乎都被这难得的天籁之音所吸引。
慕容珏一脸惊讶地看着妹妹,他记得妹妹从小练习古筝,从不吹笛。可是此刻,她仅用一只普通的竹笛就吹出如此优美的旋律来,这不得不令他称奇了!
更令他惊奇的是,湖泊中央的画舫中也传出了琴声,琴声竟然与慕容婉的笛声巧妙地融为一体,美妙动听,如仙乐飘飘,似天籁之音在萦绕。
就在大家沉浸在这人间天籁的美好中时,笛声与琴声骤然停止。从画舫中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秦兄,好久不见,不妨上船一叙。”
慕容婉清朗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肖兄。真的是相逢不如偶遇啊!”
慕容珏意外地看着慕容婉,不知妹妹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她与轩辕澜的对话,自己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慕容婉冲他一笑,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顽皮。
“大哥,走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原本挤在一起的船只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兄妹俩划着小舟来到了画舫旁,一身浅蓝衣衫的轩辕澜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显得潇洒之极,见到慕容婉,凉薄的唇畔掠过一个天高云淡的弧度。当他的目光落在慕容珏身上时,微微蹙眉,似乎并不欢迎这个意料外的不速之客。
慕容珏施展轻功,带着慕容婉稳稳地落在画舫上,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荒唐的妹夫,不言不语。
轩辕澜见这个相貌沉稳的男子极不友好地看着自己,淡淡一笑:“秦兄,你这位朋友很有特点。”
慕容珏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旁。
慕容婉看了哥哥一眼,浅笑道:“肖兄别见怪,我这朋友就是这副德行,见了谁都像欠他钱似的。”
轩辕澜微笑表示理解。
慕容婉环视一周:“听说碧月潭风景优美,正是划船赏景的好时节,想不到肖兄竟然也如此有雅兴!”
轩辕澜淡然道:“我也是听说此地不错,方来此一游,不料来了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无趣得很。”
慕容珏冷冷开口:“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在公子眼里我们是乌合之众,又何必邀请我们上你这富贵船!少爷,我们走!”
轩辕澜慵懒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冷意:“要走你自己走,别带走我的客人!”
慕容珏气得就要拔剑教训这个顽劣之徒,却被慕容婉拦住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慕容珏这才极不情愿地松了手。
慕容婉微微一笑:“肖兄,我这朋友脾气不好说话太冲,请你别往心上去。”
轩辕澜恢复了惯有的冷漠:“进去说吧,我不想站在这里让人当猴儿看。”
慕容婉想:“是你自己愿意当猴,关别人什么事!”
兄妹俩随即进了画舫。
3
这是一艘极尽奢华的画舫,室内布置华丽、香烟缭绕,粉色的纱幔由顶端垂下,将四周巧妙地围成一个蒙古包形状。几个身穿绿衣的婢女立于一旁,一个着粉色衣裙、容颜灿若云霞的女子坐在古筝前抚琴,悠扬的琴声如山涧流水般清澈动听。
慕容婉不由暗自喝彩,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轩辕润成日沉迷于畅欢楼,以至于洞房花烛夜也无暇顾及。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新娘。
慕容婉一脸微笑:“这就是弄玉姑娘吧?早就听说姑娘貌若天仙、才艺过人,今日一见,果真惊为天人。”
弄玉抬眸浅笑,仅仅一个眼神,就把眼前人的魂魄摄去了。
一直以为轩辕澜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想不到眼前这位青衫少年竟然清爽脱俗,面容清俊柔和,目光清澈如水,气质高洁不俗,单是那清俊的容颜、清雅的举止、清淡的气韵就令人心折。
见慕容婉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弄玉微垂羽睫:“公子谬赞,弄玉乃苦命之人,身不由己误入红尘,哪有您夸的那般美好。”
慕容婉一脸真诚:“姑娘言重了,荷花尚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气节,在我眼中,姑娘如荷花般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
弄玉闻言抬头,投向慕容婉的眼神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听妹妹此番言语,慕容珏暗道,她说得不错,今天的确有一场好戏。
见秦峰涉嫌**弄玉,而弄玉也是一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一旁的轩辕澜忍不住轻咳一声,意识到失态,弄玉眼中的惊恐一闪而没,又若无其事地垂下头。
慕容婉微微一笑:“刚才在湖畔听人说三殿下轩辕澜为博姑娘一笑,洞房之夜不惜扔下新婚娇妻夜访畅欢楼,今日又以重金买下洛丰最奢华的画舫与姑娘游湖赏景,我还暗自庆幸,能一睹三殿下风采呢。没想到风流倜傥的三殿下没看见,却遇上了风采依旧的肖兄。看来,这传说归传说,许多事情还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说是不是,肖兄?”
想起那个被自己抛弃在家的慕容婉,轩辕澜心里莫名地一堵,唇角掠起一个凉薄的弧度:“秦兄弟真会开玩笑,这里哪有什么三殿下,充其量有几个风雅之士罢了。秦兄,这边坐。”
慕容婉又朝弄玉微微一笑,那一笑,令弄玉如鹿撞怀,面若朝霞。
慕容婉与轩辕澜在一旁坐下,慕容珏面无表情站在一旁。
慕容婉招呼慕容珏:“你也坐啊!”
慕容珏冷言相讥:“君子岂能与小人同座!”
轩辕澜闻言脸色微变,但碍于秦峰的面子又不好发作。
慕容婉淡淡看了轩辕澜一眼:“既然如此,就不要勉强他了。”
轩辕澜目光深邃看着从天而降的秦峰,心里狐疑重重。这个秦峰,连今天一共才见了两次面,为什么每次看见他,自己就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如果她是个女子,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没想到秦兄会来洛丰,不知你此番前来有何事情?”
慕容婉微微一笑,脸上有一抹淡淡的伤感:“肖兄有所不知,小弟我是来洛丰,一则帮东家办点事,另外就是迎亲的。”
迎亲?一旁的弄玉眸光黯淡怅然所失。
“原来秦兄要大婚了,恭喜!”轩辕澜心情复杂地端起了酒杯。
慕容婉与他碰了一下杯,微微一叹并不畅饮。
轩辕澜一怔:“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三大幸事之一,秦兄应该喜气洋洋容光焕发,为何如此叹息?”
慕容婉摇头:“肖兄有所不知,结婚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堂兄,可惜那位娘子——就是那位本该成为我堂嫂的姑娘,唉,这怎么说呢!”
轩辕澜一改冷漠:“虽然我们只见了一面,也算兄弟一场,有什么不好说的?”
慕容婉苦笑道:“其实说了也无妨,堂兄弟本来要从洛丰娶妻回家的,可是那新娘临阵逃跑了,留下一纸书信称她已找到幸福,要与堂兄一刀两断!堂兄这几日是食不下咽,夜不成寐,安慰了他几日,现在总算缓过劲来了。唉……”
轩辕澜淡然道:“转告你那位堂兄,婚姻乃人生大事,这种女子不要也罢!”
慕容婉苦笑:“话虽如此,可堂兄心中那道坎却很难过去。几日来,我也忙得筋疲力倦。唉!”
想起自己的婚姻,轩辕澜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埋头饮酒。
慕容婉端起酒杯:“人生难得几回醉,肖兄,来,为天下所有不幸的婚姻干杯!”
一时间,一室寂静。
喝得差不多了,慕容婉再次感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