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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抓着朵被折磨的不成形的花,脚跟前了一大堆被扯落的花瓣。
“相公来……”邵瑕望着手中最后一片花瓣良久后道:“相公来!”
“咳咳……”顾子喻严肃着脸咳了两下。
再如何小心翼翼,还是被皇上设计了。
邵瑕扯花的动作停了下来,紧接手中的残花被丢弃。
“相公。”她猛的蹦跳了起来,反身跃扑在顾子喻身上,站在青板石抱住他不放,染了露水的脑袋往他脖子上钻。
“波!”的用力一吸,邵瑕趁着顾子喻一时不察,亲在他温润如玉的脸颊上。
顾子喻怔怔的拿手摸了被她亲过的脸颊,有点沾稠。该死点,早警告过她不要碰他,竟然又造反了。
“相公终于来了,还以为相公再也不要我了。”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又往他脸上贴,被嘴角猛抽的顾子喻从后面扯住了衣领,没得逞。
神情严肃的顾子喻怒道:“除了我,谁还能养的起你个小泼猴。”
“相公。”她早将害怕抛到九霄云外,小手摸向他的脸。
顾子喻斥责道:“脏死了。”给她点颜色就想开染房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修长的手指敲在那颗小脑袋上,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拿手帕擦着被她亲过的脸,脸上涂满了沾稠的唾液,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邵瑕低着个头,望着脚尖不说话,小手拈着衣服,委屈到了极点。
顾子喻见她有点反省的痕迹,掩气心中高涨的怒火将邵瑕自青石板上抱下来,牵住她的手往殿处走去。
刚走两步,竟发现邵瑕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今天的一切他也不打算追究竟了,她还待如何?
“我要回娘家。”固执的扯着衣角,鲜艳的红在银辉之下很是诡异。
“回家不好么?”
“我要回娘家。”再一次固执。
“好吧,回娘家就回娘家。”遇上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小兔崽子,他只得作罢。再说在这个乱七八糕的地方扯这些事也不好,万一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他拉着她走过长长的宫闱,一大一小的黑影在地上拖的,一步一脚印离开了皇宫。
邵瑕只是一言不发的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了,皇上为了救你差点连性命都丢了。”
“……”
“跟我回家吧,全家人都在担心你。”顾子喻再一次发问,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
顾子喻很挫败,双脚似灌了铅。北郡,是该一趟的时刻了。
带她回了邵府后,他让仆人到顾府报平安,并送来洗漱的衣物,不料待他回房睡觉时,房门门紧锁不开,任他叫破喉咙邵瑕硬是不给他开,只是从房中传来几声鸡啼。
顾子喻怒的头冒青烟,但也只能独自到隔壁睡。邵瑕宁愿跟一只公鸡睡也不愿跟他睡。
换句话说,他堂堂顾子喻,她的衣食父母,竟然比不上一只大公鸡。
顾子喻很不舒服,比生吞了大蒜还难受,脸色臭比便便。
当他辗转反侧、很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时,脑袋突然划过一道光,明白了邵瑕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回家了。
早上他让管家给邵瑕另外安排了一间房,想来这便是她生气的原因。
顾子喻觉的有点冤,她在一天天长大,分房是必定的。
微露晨曦,琴声铮铮婉转流逸,如山涧叮咚溪水。粉色的脆弱樱花瓣伴着悠扬琴声打着圈徐徐的从樱花树下飘落,像是下了一场花瓣雨。
花瓣纷飞追逐动听的琴声,亭中的少女明齿皓月,肌肤胜雪,雪白的手指在琴弦上拔弄着,乌发的垂发间停落中休恬的樱花瓣,犹如误入尘世间的小仙女。
顾子喻在樱花树下缓缓走来,靴子踩在草上、花瓣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他凭栏而倚,闭着眼睛细细听着她的琴声。
嘴角泛起好看的弧度,感受着音律在她指间活泼的跃动。
一曲终,邵瑕忧郁的望着湖水游动的鱼儿,不觉间失了神。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顾子喻忍笑发问道。她只有在弹琴时才会静如处子,其余时间皆疯如脱兔。时间似回到了几年前,她练琴练到一双手发肿却仍乐此不彼时的模样,那时的嘴角是带笑的,她望着他的时候,眼角会闪光。她渴望他的表扬,哪怕是板着脸说上一两句话。
听到问话,茫然的邵瑕回头望了他一眼,依旧固执道:“我喜欢这里。”嫩如花瓣的小手捉起桌边的樱飞,一瓣瓣丢入湖中,惹得湖中的锦鲫集群而至。
难道她不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是嫁个丞相大人。他在哪里,她就必须在哪里。
“那我先回去了,你何时想回来记得派人来通知我,我来接你。”
见邵瑕不发一言的抿嘴、连眼也不眨一下,顾子喻转身离去。他走了一小段路,回头望着眼眶泛红、抿嘴望着自己的邵瑕,笑道:“你的东西我已让管家搬回了房间。”换句话说,两人不会有分房这事了。
邵瑕眼神一亮,当即又暗黯了。
“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回去么?”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顾及面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邵瑕立马站起来,琴也不要了,欢奔到顾子喻身边,拉住他的手不放。
“人小鬼大。”无奈的戳了她的额头。
邵瑕嘟嘴扭捏道:“相公。”
别别别,他受不住。
“还不将公鸡抱出来回家?爷爷等急了。”少了公鸡顾府别想再有安宁了。他真的不知是她前世欠了大公鸡的还是大公鸡欠了她,也许…是他欠了她跟大公鸡,所以这世才让这两个活宝来折腾自己。
“嗯。”邵瑕欢快蹦跳着回房抱公鸡去了。
*****
于是乎,早上的京城又出现了一道奇景。
顾丞相带着他的幼妻跟陪嫁的大公鸡回家了。
“顾丞相,接媳妇回家了?”四年没被顾子喻光顾过的卖贵花糕的刘婆婆打趣着。夫妻小两口闹脾气,邵瑕抱公鸡回娘家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
顾子喻僵笑着解释道:“邵瑕不懂事,一个人偷跑回娘家赏樱花去了。”
“相公我饿了。”邵瑕的眼珠直直盯着香喷喷的桂花糕,赖在摊前不肯走。
顾子喻怔了□体,脸色有点难堪,“就快到家了。管家让厨子做了不少好吃的等你呢。”
“我就要吃这个。”
“邵、瑕!”声音沉了起来。
“就不!”劣性又开始冒了出来。
“来来来,婆婆送几块桂花给你解馋。”刘婆婆打着圆场。她看着顾子喻与苏柔心一起长大,金童玉女、缘姻天赐,谁知世事总是难料,物似人非,徒增悲凉。
刘婆婆将桂花糕递给邵瑕面前,不料邵瑕立而不接,低头抿唇望脚尖。
顾子喻投降道:“婆婆给我一包桂花糕。”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教训她,也得要关起房门,不能让外人见笑。
“好咧,顾丞相你也尝尝,这味道肯定不错。”刘婆婆大方的多给了几块。
邵瑕吸了吸鼻子,高兴的接了过来,继续抱着大公鸡跟顾子喻往前走。
“邵瑕,你真的很无耻。”顾子喻在心里默念着。
“爷爷……”邵瑕进了大厅,见着顾老爷子正在品茶,当即用甜糯粘人的声音讨好着他,手中的大公鸡也丢了,“爷爷,我给你捶背。”
顾老爷子慈爱的抬手,邵瑕像条温顺小狗,哈巴着过去讨好,捶着他的大腿,“爷爷,我买了梨香桂花糕,您尝尝。”
不由纷说,邵瑕拿起一块递到老爷子嘴边,害的他不吃不行。
“人小鬼大,爷爷派人去请你回来都被无视掉,看来还是子喻得你心啊。”顾老爷子尝着梨香桂花糕,不服气的望了眼顾子喻。自己将全副心思都放在邵瑕身上,关键时刻却不及孙儿的一句话,让人情何以堪。
顾子喻只得扯嘴笑。
邵瑕认错道:“是邵瑕不懂事,让爷爷担心了。邵瑕保证,绝没有下次。”
“这次的事确实是子喻做错在先,不怪你不怪你。”顾老爷子慈爱的抚着邵瑕柔顺的头发,抬头望着顾子喻,精光乍现,沉声道:“子喻?”
顾子喻满脸黑脸,却不得不低头弯腰认错,“孩儿知错。”
“爷爷,不关相公的事,是邵瑕的事。”
顾老爷子轻敲下邵瑕的脑袋,宠溺道:“就你护着他。子喻,看在邵瑕为你求情的份上,家法就算了。只要你要记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算了,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强救不得。子喻也长大了,该为自己做的事付责任,若他真不喜欢邵瑕,自己也强求不来。
顾子喻的心一沉,有点钝痛,“请爷爷放心。”一言道破心中事,特不是滋味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柔心,请原谅我要开始忘记你。爱,只会害了你,害了顾家。
顾老爷子对他罢手道:“你先退下吧。”
“爷爷,我帮你捶背。”邵瑕甜甜道。
“还是小邵瑕关心爷爷,真是孝顺的孩子。”乐呵呵的笑声响起。
孝顺完爷爷,邵瑕兴冲冲的回房,果然看到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回了房中,摆放与平常无异。
她高兴的扑在床上抱着顾子喻的枕头不放,闻着残留的气息,偷乐道:“相公的味道真好闻。”
17
17、缺牙门事件(一) 。。。
“相公,我要钱。”邵瑕站在顾子喻面前。
“要钱做甚?”顾子喻坐在案前,连头也没有继续写书。已经定了去北郡的时间,有些事还得先交待清楚。
“我想吃马蹄糕。”
“让福伯给你买回来。”
“我要自己买。”
“福伯帮你买。”顾子喻没有退让。
“福伯买的不干净,上面有苍蝇。”邵瑕越靠越近,粘着顾子喻不放。
顾子喻一声冷笑,“还没去买的,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知道福伯买的有苍蝇。”
“我不吃了。”邵瑕有些生气,回到自己的小桌子前继续抄写练写。
只是没过一会,邵瑕又站在顾子喻面前。
“相公,我要钱。”
“要钱做甚?”
“请马司南吃饭。”邵瑕想好了另一个理由。
“行吧,你将马司南请到府里来。”
“司马南每次都在外边请我吃饭,我也要在外边请他吃饭,要不然会被骂是不义气的东西。”
顾子喻放下手中的笔,为这话有些气结,“你倒是讲义气啊,花我的钱在外边请他吃饭?”
“司马南每个月都有月饷,相公,我也要。”白嫩的手指在案前画着圈圈。
“顾府没有这个规矩,要不你去司马南家?”顾子喻将话挑明了。
他一个铜板都不会给她。
“真小气。”邵瑕生怒了,出了书房找司马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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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钱。”茶楼内,邵瑕直言不讳。
“你不早点说。”司马南很是为难小声道:“这个月的钱花完了,就只剩点等会要付的茶钱。”平日里过于大手大脚,爹已经开始严格控制他的钱袋。
邵瑕板脸道:“昨天我请你吃炒田螺了,你将钱还给我。”
“你!”司马南只觉得不可理喻,“十文钱一碟的炒田螺你也要我还你?每次出来都是我付钱的,你只大方过一次,付了十文钱。”
“我不管,你得还我五十两。”邵瑕打横来。
“邵…小白……”司马南脑筋开始打结,“你脑子有问题啊,请我吃十文钱的田螺要我还你五十两?”真是个小白痴,会不会算术啊。
“十文钱,过了一天就得五十两。要算利息的!”邵瑕郑重道。
被格玉郡主缠的心烦意乱的司马南本想着跟邵瑕出点走马串巷透透气,谁知被她左一句十文,右一句五十两闹的心更烦,一句堵死道:“一文都没有!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有也不给你!”
“我是相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