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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隐身-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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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元帅营区,慕琅撑伞带邵瑕前行,解释道:“军妓原有五百,途中死了六个,剩下的到军营后也是分别关到两个地方,但怕你进去后引起怀疑,所以不得不另外给了你个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么?”


    “纪秋月,是商仓千户的女儿,她的父亲官商勾结参与盐铁事件,事发后被抄家问斩,男丁被流放千里之外女眷则被充当军妓。”


    “秋月?”邵瑕愕然,“刚才你说她会被元帅钦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刚才对慕林所说的,要给元帅暖床的那位? 


56。侍寝

“其实这只是一场局,细作必须要及早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慕琅的舌头有些失灵,头皮发麻道:“你放心,不会假戏真做的,时局的需要嘛,你懂的。”

    邵瑕满脸黑线,“要我跟他做什么?”


    “纪秋月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已送到司病官处几天了,你明天以她的身份回军妓营,尽快查出细作以免夜梦多,我们的真实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只怕到时会天下大乱。”


    “一定要是他吗?”邵瑕头痛道:“能换个人吗?他是元帅,你就不怕反倒引起细作们的怀疑。”


    “我想她们的最终目标是元帅,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再说你是女儿身的事只有我跟元帅知道,所以只能委屈元帅出马了。”


    委屈?邵瑕满脸黑线,她成了军妓不说,还得对他献身讨宠,凭什么委屈的慕林那混蛋?


    那晚,邵瑕睡在慕琅的营帐,慕琅另觅窝睡觉。东方刚吐鱼肚白,邵瑕睡得迷迷糊糊却被慕琅叫醒,她换上女装戴上人皮面具。望着铜镜中长相艳丽的女子,邵瑕似乎看到另一个隐藏已久的身影,胸口熟悉的抽痛袭来,她深吸口气遣散回忆。


    慕琅简单告之纪秋月嚣张跋扈的性格及以往习惯,邵瑕慎记在心。官家小姐自有风格,邵瑕款步尾随他去了东区僻静的院区。院落本已荒凉,只因突然来了五百军妓只得重新修葺启用。


    院外面有士兵把守,慕琅带着邵瑕踏进院落,却碰到两士兵抬着一具女尸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慕琅问道。


    “禀将军,这位女子昨夜上吊自杀了。”士兵回报道。


    慕琅继续往前走,邵瑕问道:“这里经常死人?”


    “目前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但是如果将来真让这些军妓慰劳将士,我估计死人之事会如同家常便饭,毕竟她们做军妓都是被逼无奈。关在这里半月,元帅却没有对她们采取任何措施,只会让她们更加惶恐不安,一旦她们承受不住,像会发生刚才的事。”


    暂时关押在西区的军妓在前一天已全部转移到东区,原本不宽敞的院落更显拥挤不堪,见着身穿盔甲腰带配刀的慕林走过,那些女子刷刷色变慌然奔回房间将门掩上。


    邵瑕低声道:“看来你已成狼豺虎豹了。”


    慕琅苦笑,元帅尽将吃力不讨好的事丢给自己。


    纪秋月的房间在西厢二十房,房间不大,但挤了十二人。凭着事前的记忆,邵瑕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因慕琅的存在,房间其余女子紧张地望着她,连话也说不出来。邵瑕朝他行礼道谢:“谢谢慕将军相送。”


    “纪姑娘好好休息,今晚我再来接你。”慕琅客套的声音响起,“只要你能好好伺候元帅,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承蒙元帅厚爱。”邵瑕脸色绯红,有些娇媚道:“民女谨遵将军今天教诲,若有出头之日绝不忘将军的提点之恩。”


    “那我先告辞了。”慕琅走到门槛处仍不忘提醒道:“记住,元帅不喜欢等人。”


    “民女一定准时到。”


    走送慕琅,邵瑕坐在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小铜镜,春风得意地梳着额前的头发,嘴里轻哼着小调。


    “纪姑娘,你的病好了吧?”旁边床铺的李阿芬怯怯生地发问。


    邵瑕挑了挑单凤眼,笑得甚有味道,“病算是好了,只不过我在司病官处碰到元帅大人,所以…就多留了两天才回来。”


    “你见着了元帅大人?”对铺的女子惊讶地捂嘴。


    邵瑕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卖风情道:“是啊,我本来想着当天就要回来的,谁知元帅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如果不是怕你们担心,元帅还不肯放我回来呢。他还说,今晚要送我一套胭脂水粉,让我以后打扮的漂亮点。”


    她的话中有话,众人是听出来了。自古女子口舌多,没一会屋子便挤满了人,忐忑不安数月的军妓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邵瑕,那些士兵是不是个个都凶神恶煞,将来会不会虐待她们。对于被送往军营的军妓们来说,军营的男人比妓院的嫖客更加恐怖,哪怕他们是名震天下的镇北军。


    邵瑕不动声色地打量一拨拨到访的军妓,在脑海中排除着对象。纪秋月为人嚣张跋扈,虽然被沦为军妓,可她尖酸刻薄的性子在军妓中并没有好人缘,病愈初回军妓营,邵瑕怕引人怀疑不敢做过多有违纪秋月本性的事。


    傍晚时分,慕琅准时出现在军妓营,邵瑕按着纪秋月之前的行头浓妆艳抹了好一番,在众多军妓们妒忌又担忧的目光中离开。


    “今天的收获如何?”走出军妓营,慕琅低声问道。


    “有关注到几个,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邵瑕蹙眉道:“司马逸是只狡猾的狐狸,他派的细作若是能让人一眼看出,岂不是败事有余?”说句实话,军妓们的行为举止并未有可疑之处,她大多时候也只是凭女人的感觉在判断。


    “有怀疑可以先留意起来,我们可以慢慢查。”慕琅松了口气,“元帅果然想得周到,派你执行这事最适合不过了。”


    邵瑕嗤笑。除了她,慕林还有其他选择吗?


    夜幕来得很快,邵瑕一直坐在慕林的案前勾画怀疑对象,想着钓鱼政策。一直等到深夜,邵瑕饿得前胸贴后背,慕林才全副武装回到营帐,眼珠子一瞪将邵瑕从他的宝座上赶走。


    巨大的鸳鸯浴木桶被抬进帐内,温热的水让浑身沾乎乎的邵瑕吞了吞口水。昨晚住在慕琅的营帐,她已经没有机会洗澡了,白天让军妓们缠得连上茅房的空闲时候都没有,她真的…很想洗澡,只是一走进浴桶的话,肯定会一江红。


    邵瑕哀呼,可是慕林也没给她这个机会。他直接动手脱衣服,小麦色的结实手臂露了出来,邵瑕忙捂脸进了内帐。


    这个混蛋真不是男人,连洗澡的机会都不让给她。


    慕林痛快地泡了澡,还吆喝邵瑕给他舀换洗的衣服,邵瑕不情愿的取过他衣物扔了出来。泡过澡,晚饭很快就送了上来,邵瑕没跟他客气,发狠地吃了一顿。


    问了细作事件后,慕林处理了一些公务后就寝,他扔了一张毯子给邵瑕,“你睡地上。”


    忍得,才有所得。邵瑕扯过毯子铺在地上,疲惫地睡在地上。在这个世界,只有相公对她最好,没离开之前每次来月事他都不会有顾忌,让自己跟他同床共枕,而现在她只有睡地上的份了。


    地上贴着凉气,邵瑕睡得很不安稳,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做着离开前的噩梦,那场大火,那穿胸的利箭,还有相公那绝望的眼神………


    早晨被隐隐约约的操练声吵醒,邵瑕痛苦地伸了伸懒腰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慕林的榻上,身上还盖着温暖的羊毛毡。可是还没来得及理解慕林怪异举动的邵瑕,在匆忙起身后竟然发现自己漏了,一滩鲜红色的血迹印在榻上的毡垫上。


    慕林的恶毒,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留下如此证据,肯定会遭到他的羞辱,邵瑕有些慌了。发现他没在外帐,她用羊毛毡盖住血迹,将整个帐翻了个遍却没找着一滴水,只得硬着发皮让帐外护卫送来洗漱用水。


    尽管用水再小心,可毡垫吸水的快,水弄湿了一大片毡垫可血迹仍是很明显。无计可施的她只得再次让护卫去请慕琅出山,让他鄙视她总比嘴毒的慕林鄙视强千万倍。


    “这个……”慕琅看到榻上那一大片湿毛毡跟淡黄的血迹,当即傻眼了。上阵杀敌他是内行,可是让他处理这事…元帅是有洁癖之人,要是让他知道睡得地方染了晦气,他肯定扭断自己脖子的。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故作坚强安慰道:“别担心,我一会让人换张新的就行了。”元帅心思缜密,没有命令私动他的东西也是要掉脖子,但无论如何也比让他看到那滩血强。


    “谢谢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出现这种糗事,邵瑕只想挖个坑埋了自己。


    在慕琅的安排之下,纪秋月生前的衣服从军妓营送了过来,毡垫也被换上新的,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被消灭了。她跟慕琅约定好,死也不可以供出她漏在他榻上的事。


    想来慕琅派人回来取衣服的举动过于轰动了,见邵瑕脸色苍白的拖着身体回来,有很多军妓站在门边用复杂的眼视打量着她。刚一个拐弯,谁知一个军妓端着一大木盆满满的水,见邵瑕走来,她一个躲闪不及,水盆撞到两人身上,水浅了出来,淋了邵瑕一身。


    “对不起,纪姑娘。”撞人的军妓马上道歉,她顾不得自已被泼的满身湿的衣服,帮邵瑕拧着衣服上的水。


    “瞎了你狗眼。”恼火的邵瑕推开她,一巴掌重重地甩了过去,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军妓的右脸上。


    邵瑕撩起衣袖拧着水,又给了军妓的左脸一巴掌,“真是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军妓连连鞠躬道歉。


    “改天再收拾你!”邵瑕怒冲冲回房。


    邵瑕远去,军妓弯腰拾起木盆,望着邵瑕消失的地方,目光深沉起来。她走到洗衣房晾衣处等了半个时辰,另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竹篙那头,衣物遮挡住一切。


    “确定了吗?”


    “确定了。”军妓点头,“她的脖子跟手臂上都有很多淤青,想来昨夜确实是与男子欢好过。我暗中试探过她,确定她不会武功,仅是个胸大无脑的蠢人。”


    “我们来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主上等得急。他一天不打军妓的主意,我们就无法联系上自己人,也没有办法取得情报。既然纪秋月确实服侍过他,想来他也是个欲、望的正常男人。该是我们下手的时候了。” 

57。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一身湿漉漉的邵瑕回到房间舀了衣服就往澡堂冲,在澡堂折腾了大半天才出来。虚脱的躺在床上,邵瑕摸着自己淤青的手臂,若有所思。

    她们的心思还真是缜密,幸好她也早有准备。


    “纪姑娘。”李阿芬大家的暗中授意下走到邵瑕的床边,关心道:“今天慕将军派人来取衣服,我都吓死了,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让我睡一觉先,别吵。”邵瑕不悦地舀被子蒙住头。


    李阿芬尴尬的离开,几个人聚在一块低声议论道:“看来昨夜她跟元帅玩的过头了。”


    “听说元帅身高七尺,长得凶神恶煞喜饮人血。原以为她走运的攀上一棵大树,不用像我们整天担惊受怕,谁知到头来却也是不幸,昨晚元帅肯定虐待她了。”


    众人点头。欲求不满的男人,连女人的衣服都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活该。”其中一人幸灾乐祸道:“谁让她嚣张跋扈,不把大家当人看,被男人虐待也是她求来的。”她们是军妓,她也是军妓,别总以为自己还是官家小姐。


    受虐狂?邵瑕在被窝中嗤笑。若不是因纪秋月的嚣张跋扈,岂不是连那些无所图的军妓也会纷纷巴上来,到时她如果去分辩?


    与其想着应付她们,还不如想着晚上如何对付慕林,如果他查出她的泄漏事件的话。


    约摸着睡了半个上午,起身后去打饭,邵瑕嫌弃军妓营大锅饭煮的难吃,当众摔筷子走人。午饭后,仍有不少军妓上门打探军营的消息。


    邵瑕打着哈欠,有意无意道:“昨晚元帅醉得一塌糊涂,我隐约听他提到说前线打了胜仗,将士们回营后要开个庆功宴。”


    “庆功晏?”李阿芬慌了,下意地抓胸口的衣襟,“那到时他们会不会抓我们去……”


    “你说呢?”邵瑕笑她的头脑简单,“男人的庆功宴,有三样必不可少:酒,肉,女人。”


    “元帅真会让我们去伺候男人?”消息一传开,军妓们轰乱了,莫不是害怕写在脸上。她们一想到邵瑕早上回来的情形,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邵瑕反问道:“你们以为我们来这里是游园赏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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